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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与人的念想

时间:2022-01-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回忆乡村就像油泼辣子渗在馒头咬痕边红红的油花花嚼出满嘴的香辣,飘入心湖……”

“回忆乡村

就像油泼辣子渗在馒头

咬痕边红红的油花花

嚼出满嘴的香辣,飘入心湖

……”

女儿系列(组诗)

女儿的手指

女儿的手指轻轻落在那

憨态可掬的布娃娃头顶

轻轻地张开手掌

拍着即将睡熟的这个偶像

裙角的褶裾沾满了宁静

如笋的手指,和着节奏

扣出一串串天真的音符

在我和妻子的心头荡漾

击碎昨夜撒娇时愤怒的涟漪

在能记忆的情节里

女儿的手指是无声的楔子

揭开许多惆怅的帘布

放进一些明媚

女儿的声音

女儿的声音总是在房间的每个角落

来来回回的游荡

嫩嫩的语调不停剪断你

思索已久的灵感

女儿的声音在即将黎明的夜里

响起,嗫嗫的嘴角

映红已经发黑的眼圈

就像妻子温柔的浓浓软语

女儿把稚嫩的声音嵌在父母的心里

阻隔即将燃起的无名怒火

熄灭工作一天的劳累

某时,女儿的声音就是天籁

你和我不得不沉浸在其中

不知归路

女儿的舞蹈

女儿的舞蹈总是在最需要的时候

旋转在三口之家的舞台

有时也旋转在老家的门外

和岳父母惊喜的炕头

娇媚地眼神闪烁青春的活力

茸长的睫毛抖动一地的期待

跌跪无形的时间表盘上

总有多重的喜悦和律动

女儿的舞姿是幸福的风帆

在艰辛的生活里涨出希望

轻盈地托起潇洒,奏响

又一轮感动旋律

女儿的舞姿就是笔下的灵感迸发

就是妻教棍上的文思

女儿的舞姿爬满情感的诗行诗句

积累丰富的教案板书

在女儿的舞姿里,我们成长幸福

茁壮和谐,不断成熟自己的人生

女儿的书包

女儿的书包里装满了一夜的梦呓

撕撕画画中挤落一地图形

女儿的书包总是有无数个

让我与妻发懵的问句,和一些

令人期待的硕果

在女儿的书包里我们塞进水果

打开后充盈惊喜与收获

女儿的书包有时会流落一些烦恼

和无知的我们都曾有过的过错

渐长渐大的日子里

耐心的辅导续编童话里的故事

就像母亲在行囊上的美丽针脚

无限的充实与满足

女儿的书包停满了楼道

……

回忆乡村

乡村旁的那些老树和枝头的花

乡村里摆成宫墙的破砖烂瓦

乡村口竹笼拦在水渠里漏网的鱼虾

在笔头不停地跳跃成一幅画

回忆乡村

就像油泼辣子渗在馒头

咬痕边红红的油花花

嚼出满嘴的香辣

还有多少寒霜被溶化在乡村

温柔的诚实里,现在想起

沾湿了衣襟和眼眶

灯影里的爱情

在你路过的小树房里听歌

歌曲和旋律如同摆钟的裙角,

不敢大声吟唱,生怕扭曲

这等待已久的模样

道沿石的步伐始终向前

我的心灼热每一寸路过的土地

把步伐跟随,在过街天桥

的灯影里游荡

橱窗里花花的扉页,映出娇柔

翻阅一遍遍对面街口的爱情

多么希望你能回头,却要躲藏

你回头时灼热的目光

我的爱情在灯影和人流中流淌

流向远方爱人的心上,但愿

不会再有心坎阻挡

父母与儿女

回到家里,一个人

总是喊累,然后躺到沙发上等饭吃

总是埋怨作业太多,事情不顺心

总是到了生日就早早召集朋友聚会

总是把爱挂到嘴边,却很少实际行动

回到家里,一个人

总是衣鞋不换就直奔厨房灶台

总是毫无怨言洗衣拖地做饭

总是把自己忘记,却把家人生日记在心头

总是把爱埋在心里,却在生活中仔细传播

前一个人就是儿和女

后一个人总是父和母

爱的区别,就这一点点差距

只有前一个人变成后一个人时

也许,才能认识这一点点差距

明白爱的真谛

公路(组诗)

碎石

混混沌沌中

我被巨石抛出

跳进一对难兄伤弟中

顾不上抹掉伤痕

就争先恐后跃入搅拌机

与灰土沥青水泥

嬉戏打闹

一觉醒来

难兄伤弟已紧紧拥抱

朝霞余晖披风霜雪雹

毫不畏惧

只因团结成

幸福的康庄大道

沥青

虽然皮肤黝黑性格腼腆

在火光的怂恿下

也能

奔流肆意激情澎湃

刚烈时将碎石紧紧环绕

凝固成平坦大道

温柔时随风飞成丝线

在橘红的肩背撒成花瓣

粉煤灰白灰

一个家族的黑白兄弟

最爱随风裙角飞扬

尽管我有时恣意纵谈

尽管我处处身形变换

纵使与碎石结伴

也不离不弃

支撑无数坚实与平坦

才是无怨无悔的信念

红亭姑娘

月上柳梢

红亭姑娘用黯去的星光

冲洗心头的疲倦

窗外过往的匆匆灯柱

是苍穹织给黑夜的白绸

骄阳高挂

红亭姑娘用迎面的微风

拂拭额头的细珠

耳旁喧嚣的汽笛

是白云奏给蓝天的乐曲

坚守彰显执著的注释

枯燥凝结繁华的隐喻

红亭姑娘的笑窝里

春眠化成夏荫

秋风送来冬意

繁忙的千里彩绸中

红亭姑娘是最亮丽的风景

兄弟对不起

——致道工

兄弟对不起

因为我曾瞧不起你

你有粗糙的双手

你有落满灰尘的汗衣

兄弟对不起

因为我曾鄙视你

你那被晒黑的脸膛

你那略显木讷的表情

当我走进你

当我读懂你

你质朴的语言淳厚的作风

你眼角的坚毅挥动的身影

让我了解了你

让我感受了你

兄弟对不起

无论你来自陕南、关中还是陕北

无论你来自平原、荒漠还是山里

我都会永远记着你

我都会永远尊敬你

兄弟对不起

……

爱的诗语

亲爱的,快出来

快从我的诗歌里走出来

真的不愿再用炽烈的

笔锋把你伤害

虽然,我的生命已经给了你

可相信那些,灿烂的斑驳的

修辞会淹没你的美丽

色彩会弥散你的气息

如果你还爱我

就请摇起一扇浪漫的青波

把我酝酿的赞美变成浪花

如果你还爱我

就请架起一页优美的绿翅

把我风雨不改的思念捎去

亲爱的,我会把你的名字

写在我的每一首诗里

静静地掩埋在

心脉深处

想一个人抽烟

今晚,想一个人蜷在阳台的

破圈椅里,点燃一根香烟

狠狠地抽,吐出一圈圈

混乱和记忆

烟头的氤氲是起航前的明灯

袅袅地排列着散落的思绪

在键盘上输入笔记,保留在

早已格式化了的口腔里

永远也背不熟的台词,仿佛

千年的等待,临场前却已

毫无意义,精心设计的残局

好想一个人抽烟

在这月光暗淡的星夜

发泄自己雨季来临时的迷离

姐姐的爱情

姐姐觉得爱情太多,就把它放在手中

日夜编织竹筐

在胸前摇晃生锈的钥匙链

在脚下那双快磨破鞋底的靴子

姐姐把自己的爱情

织成七彩晾晒在村口的枝条

压成糍粑喷香灾区失学儿童的嘴巴

浓缩成诗行飘散在淡幽的清香里

姐姐在等待,在期盼

爱的稻草枯了又青,青了又黄

在年轻过后的漂泊时

定格在一对并不高伟的身影里

两个人的生活

两个人的生活

在快乐中酝酿

在幸福里发酵

最后腻得你掉渣

两个人的生活

在激情中碰撞

在亲昵里猛长

始终割舍不掉的烦乱

两个人的生活

来不得半点咸鱼野菜花

也不能有阴影与玫瑰茎上的刺

两个人的生活

在花开、果落的季节里开始

涨满青苔抽出荆棘

稍不留心就会有一个

悄然地滑出

另一个的生活

……

你会老吗

是的,我将会老去

将会迎着苍黄的落日奔驰而去

把寂寞的相思带上

与时光的利器甜蜜

我会数着一片一片的红叶

把整个生命打开,红伞一样

然后,用这些红伞再把秋天打开

落满一地松子

我会留恋这一张一张扯下的日历

贴在骨灰盒上的壁纸

鲜活的灵魂回眸自己

丰功伟绩,捡拾一块垫脚石

我当然会老去

会走在一支嘴上无毛的行列

因为,我已走过白发苍苍的队伍

背向朝霞踩出自己坚实的影子

为你

做着短梦的夜里

我琢磨你的赠品

沉郁的眼波

痛楚的微笑

台灯下,疯狂思绪

嫁接在孤独的枝丫上

两样赠品

滋润着殷殷浇灌

涨成荒芜

我不要赠品

只要相逢时哀怨的手背

不停捶打我轻柔的背

只要话筒里絮絮叨叨

托风转信

我的北方

随着雁鸣,我拖着疲惫

离开我的北方已越行越远

蜷卧在车厢角落,舔舐

每次熟悉的味道

北方站在村头就是一棵树

摇摆枝干指引出门的方向

逐渐枯黄的叶片在萧瑟中

沾落在空旷出身的土层里

我一直记忆北方的手掌

曲曲折折的横列着

沁出分明淡淡的光亮

是前进时永恒的标杆

在北方宽大寒冷的怀抱里

我的身高、体重和思想

一起疯长猖狂

在北方忧郁的眼神中

我的生命及文字随笔尖

逐渐流淌出漫长

北方的我此时又要离开我的北方

追逐那些时昏时闪的火与亮

北方,别再责备

落满灰尘的脸庞还会再回到

你的身旁,直到消亡

……

背影

跟着背影,我走了好长好长

尽管萧瑟,依旧炽热不断

数根细细的短发

一袭单薄的身影

行走风雨的步履

在眼前站成一段风景

呆呆地秋风也能做伴

散发阵阵呼出的清香

飘飘的落叶围着脚踝

擦拭欲退还去的眼眸

一抹一抹的背影

一阵一阵的悸动

留一罐水给自己

我要留一罐水给自己

作为模具,迎接生活的风暴

把爱情的双手高高举起

和海边纯洁的云涛共嬉

出海前的风帆,刻满水手

古铜脊背,被激情冲撞的胸膛

迎着海浪,迎着希望

哪怕风沙揉进记忆

记忆中海蓝色里有我们

不同的目光,海鸥一样飘在云端

张开膨胀的桅杆上缀满一个个

飞鱼颤抖的躯壳

我不会再有怯怯的想法

乞求一罐清水,风起滚动在

海蓝的日光上

父亲节的思念

父亲节后,我才想起了思念

迟钝的笔尖始终无法丈量

父亲的伟岸

身材矮小的你总是奔波在村里

红白喜事热闹的案头、锅灶前

切碎生活的艰辛

搅匀儿女的期盼

简言少语的你总是用体贴慰藉

我们兄妹的顽劣和惹是生非

轻轻举起从未落下的巴掌

呵斥的声语停滞在嘴边

乡亲眼里的父亲,老是

谨小慎微,抠门小气

儿女却知你瘦弱的躯体

扛起大山的重力

可亲可敬的父亲呀,你是否

在还未拨响的电话前思索儿子的话费

还记得整日劳累的脚板麻木没有搽药

还能擦干大妹出嫁前夜已发红的眼睑

还愿捧高孙女,用胡楂扎她的小脸蛋

可亲可敬的父亲呀,你不用忧虑

祖父年迈的身板仍然行动自如

母亲咳嗽的声音已不再响起

儿女平淡幸福的生活还在继续

叔侄眼前的困难只是暂时

父亲,可亲可敬的父亲

你该去医院查查时常发麻的脚趾

你该抽纸烟儿缓解一会儿乏气

你该放下整日忧虑操劳的心

你该辞去整日灶前案头的辛疾

昨天的节日儿子未曾记起

但萦绕心头的崇敬确是今生

无尽的希冀

此刻迟钝的笔尖永远也刻不完

父亲伟大的足迹

一棵梧桐树

梧桐树,就是这棵操场边的梧桐树

你和我携手相聚

淡淡的月光落向你深深的眸子

一弯、两弯,两弯、一弯

摇曳着多情的爱意

风雨时,这棵树荫下站一对

避风避雨的我和你

像困难中你在我身边

轻柔,温和,鼓励的话语

斑驳的树干诉说着十年

苍翠和阴郁

我们仍然会围绕在这棵大树边

编写平淡的生活,平淡的爱情

大梧桐树,怀念你

青年十四行

今天的年轻仍然在打磨着他

就像蚂蚁在巨兽指缝里徘徊

越过软而有力的脚肋

始终没有站稳

想象有广阔的原野和鲜美的琼浆

骄阳晒熟的果肉再次向他招手

风沙过后,又落回暗淡

始终在伤心的时候,抚摸曾有的激情

也许,把冷漠的笑容当做床垫

被轻轻地盖在躯壳上

发红的眼睑里映出干涸

虽然无法打动着无助的局面

青年的魅力,依然指挥漂泊的舢板

荡在无际的海面

乡村系列(组诗)

那只鸟

还是那只鸟,不停啁啾

立在纺车上数着年轮

一片,一片,又一片

落叶在余晖中慢慢变老

最后,静静地躺入

早已发芽的寂静中

淡蓝的炊烟扭捏

呼唤贪玩的那只鸟

妈妈的小米稀饭野菜疙瘩

桌上的酒杯和父亲的胡楂

一只鸟飞了,远走了

一只鸟来了,跑回来

飞走的鸟儿满嘴赤黄

飞回的鸟儿一脸沧桑

机井上的渠

机井里闪烁清澈

竖起的水泵枕在渠沟边

想心事

清凉的井水呀

洗白一只小脚,发红

洗红两筐苹果,发亮

咬碎的果汁落在水渠里

甜腻这千亩田园

渠岸边那捧着收音机的人

是否也能在脚底板

踩出一汪坚信

身边,那本杂志扉页

写满了焦虑

和青春骚动的气息

果园的早晨

薄雾里的果园打湿脚面

挑逗着采果子的小手

茸茸的果肉就是那对

天真透彻的睫毛

一畦韭菜一畦豆架

一畦青笋一畦南瓜

缠绕果树嘻嘻哈哈

跳出田园唧唧喳喳

轻盈的锄印划破沉睡绿色

滴落的汗水映红半天朝霞

果园的早晨

轻轻地唱着、跳着

来了来了……

木香花

院子中间遗失一粒种

来年,开了嫩黄的花,结出数个

红彤彤的小看瓜

沿铁丝爬呀爬,发到屋檐顶上

依着花藤坠下几只灯笼

满天都是木香花

把这些花朵甩一甩

扑满一院清凉

星星点点的花架

爬满小诗行中间

拉也拉不出

劝也劝不下

像猪一样的生活

敲打细碎的脚步

摇晃着向目的地进发

轻浮的像猪一样,生活在

自由的国度,悠闲的剔牙

做一回自己的责任编辑

不能编写简单的文字

蒸汽、画面和方块沁入一个冬季

和日见臃肿的舞姿

争夺的日子多么令人陶醉

尽管面前堆满恶臭

像猪一样的生活,终于

被诗人雕刻成孱弱

你就用力的压着我

你这猪一样的生活

一个人的舞蹈

站在一个人的舞台

彩灯丢下孤独的影子

对岸的星光是迷路的指挥棒

无助的摇曳着淡淡的忧伤

总会相信明天

流失了太多的昨天

虚伪是虚荣的嫁衣

做作是名利的阶梯

一个人的舞蹈

还会有旋转的曼妙舞姿

在某个凄冷的角落

等你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

不知疲倦

不知劳累

在禁锢的池塘和鱼缸里

来回游弋

游弋来回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

游不过难缠的假花

游不出乱窜的野草

总是孤寂地吐出一串串

闷气

鱼呀鱼

你可知道鱼缸的浅水吗

鱼呀鱼

你可知道池塘的混浊吗

一天到晚游泳的鱼

你若奔流江海跃出沟渠

你若趟过野草远离假花

你才激荡你才归宿

你才是一条一天到晚

真正游泳的鱼

……

真实的财产

走进老家小院深处

花枝瓣头舞动的蝴蝶

家养一般不停飞转

清新中热闹就是我

喧嚣后的财产

随手捡拾的枯枝插在小院

五年的光景,小树已高过屋檐

直冲云天,如弃婴重回到母亲身边

是太阳和水在无私的供养

属于我的茁壮成长的财产

芸芸的目光还在变换

养育一阵阵微风和一层层灰尘袭面

也囤积了种种臭气和丝丝香甜

这如影随形中无法觉察的就是

生命中真实的财产

只想彼此爱一次

不愿思念落在背影上

不愿爱情飘满睡梦里

如果没有相遇

肯定不会出现心的凝重

如果没有相遇

就会是另一番天与地

月明星稀的夜晚

你就是亮丽的背景

风雨吹皱的季节

你永远占据心底

只想彼此爱一次

哪怕把泪腺流干

告别冷漠告别狂躁

沉默是我们固定的语言

坐机关的人

机关是一个单位的机关

一个人从早到晚地坐着

这就是坐机关的人

笔头在报纸与茶杯中搁浅

思维明天的白云涨停和黑风冒红

晃动椎间盘和麻木的屁股

盛满血浆的酒杯在不停招手

此刻,我又在你的面前波动

黄的画页蓝的彩字跳动的人像

脚踏着时间的残破轮椅

袭来阵阵春梦,平形成一堆死海

电话叫起昨夜里的生猛

雷电后,成绩簿上又多了一道粗红

软弱的箭头指向死亡的牌棂

蜗居的感觉

蜗居在一个斗室

思想着今天的行程

心路是否延伸

拉直昨夜的梦魇

弥漫的晨雾里

游荡着我的灵魂

正在寻找什么

寄托在露滴的叶面

混沌暴露出睡眼

电脑屏幕闪烁花花绿绿

尘埃散躺在酒花中

微醉

父亲的分量

昨夜,在漆黑的夜谈中

发现了父亲的额头和额头

爬满的辛劳,顺着沟壑

留在我的眼角里模糊

这些年,我和旅客一样

趟在生活的大石和深水间

无法止住的脚步,却原来

还在围着父亲的额头打转

父亲迈六十的足迹引导

生活的重担和劳作的艰辛

走在我的前面

我承认父亲是岁月的主导

让我和姊妹们结实起来

感受这么多年的分量

昨夜,父亲的分量才开始在

我的航程中清晰

清晰成一座坚实的坐标

相爱在黑夜里

黑夜里,我们能否相爱

反反复复,淹没在夜的深度里

我倾听你的寂静和喘息

把爱放进山的褶皱里,不再醒来

有你的夜是湿润的,如同轻启的唇息

渗透在我的皮肤里

有你的夜是透亮的,如同微眨的眼眸

照亮我行进的心肺

夜的湿度就是你的体温

夜的湿度就是你的呼吸

在这样的夜晚,枕着做梦

梦里会有爱情散落一地

我愿意与恨也保持距离,尽管

黑夜能给我制造浪漫,孕育幸福

但内向的心容易被击碎

就像散落一地的爱情,在梦里

黑夜仍然像数百年前的雕刻

均匀地在笔下呼吸,不会像我

一样决绝,掩埋冰冷的泪滴

与黑夜告别

给女儿解释端午

端午节前,我给女儿

讲屈原和汨罗江

在五彩线和粽叶上停住思想

究竟是五彩线先捆上粽子

还是粽子沉江时没有臂膀

女儿质问沉江的粽子为何

不是馒头,饼干或者火腿肠

江中的鱼儿为何只食米粽

而放弃弥散体香的屈原

五彩线是否比妈妈的彩带漂亮

女儿的问题稚嫩的砸落

包围我尴尬的汗珠上

端午的时间有多少思量

让典籍和网络解释疑问

我至今仍然怀疑自己的智商

被端午的气息和粽子砸伤

或者五彩线缚住了我的思想

快到中年

这些季节不会再聚起时间

认真分析表盘上指针的位置

时光把站台抹得平平整整,然后

带着站台上的表盘匆匆向前走

你来不及整理决心和信心

就带着期盼与悲痛上路

脚是自己的,步伐是时光的

在尘埃与泪水的推搡中,走出年轻

骨架被雕成立体,思维是积淀的井

越走越深,直到看不到尽头

吸取流浪的太阳和徘徊的月光

把爱情织成亲情,然后再培养爱情

流水的节律是前进的方向

去下一个站台寻找答案

找寻丢失的时间,重新整理

责任和行囊,擦掉眼角的疲惫

继续前行,到下一个新的站台

直至听到终点站广播优美的乐章

我那清贫的爱人

我那清贫的爱人

你的一身布衫,几餐粗饭

把我培育成有肚腩的胖汉

行走间都能抖落一地期盼

我那清贫的爱人

你的三分棉花地,几畦月季田

精心的侍弄后换回我买书银钱

书页中间盛满了我对你的依恋

我那清贫的爱人

你的一根长线,几双棉鞋

和我守在孤灯下编织诗篇

诗行里永远跳跃生活的平淡

我那清贫的爱人,已经做了

世上贤惠妻子和善良母亲

我才可以静心拥有了你

富殷地行走在整个春天

我与故乡签合同

合同约定我外出行走

无论风雨 无论秋冬

退休后才能回来,还可以

把自己的灵柩埋在故乡的坟头

可是,我违约了

离开故乡不到十年

我就屡次回到故乡

用手抚摸故乡的模样

和故乡带给我的记忆

故乡的街头飘满回家的游子

他们都羞涩的承认

和我一样

违约

每年回到故乡

故乡对我们的

惩罚

只有每次回家 然后离开时

浓郁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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