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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迷信,勇于超越

时间:2022-01-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有了大智,才有了大勇,才能称之为大勇;没有智慧的“勇”,只能算是鲁莽,或是疯狂。禅宗凭着这种勇于创新、不断超越的精神,繁衍、发展出临济、沩仰、曹洞、云门和法眼五宗,开创出了“一花五叶”的兴盛局面。于是,隆美尔立即下令把所有的88毫米重型高射炮全部调来,部署到前沿阵地。然而德军在这一点上却是勇于创新的。这一句“固当不同”,折射出的绝不是王献之张狂的个性,而是王献之反对盲目崇拜,敢于超越前人的不凡气度。

拒绝迷信,勇于超越——禅宗特色之四

禅宗有一桩足以让人惊讶得目瞪口呆的公案。

一天,丹霞天然禅师行脚来到惠林寺。

时值严冬,北风呼啸,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惠林寺的僧堂里没有火盆,丹霞冷得浑身发抖,难以入睡,他想找点柴生火取暖,但找了半天连一块木柴也没找到。此时,他看到一尊木头雕刻的佛像,便找来斧子,把佛像劈成了木条,烧起一堆火烤起来。

“有人把佛像烧了!”丹霞的行为马上被僧人报告给了院主。

“是谁竟敢烧佛像!”院主一听这消息,立刻怒气冲冲地跑来。

他一把揪住丹霞的衣襟,厉声呵斥:“你为什么把佛像烧了?”

丹霞不慌不忙,慢悠悠地说:“我是为了烧取佛舍利呀。”

院主听他这么一说,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责问道:“岂有此理,这是木佛,怎么烧得出舍利呢?”

丹霞说:“既然是木头,你又何必指责我呢?”

院主被说得哭笑不得,无言可对。

他见丹霞守在火堆旁,忽然感到自己身上有些发冷。他想,反正木佛已经烧了,与其站在一边挨冻,还不如也凑过去烤火暖暖身子。可是,他刚蹲到火堆旁,炭火中突然有一股火苗直冲上来,把他的眉毛给烧了。

丹霞烧木佛这件事很快在禅林中传开了。

有僧问真觉禅师:“丹霞烧木佛,院主去阻止有何罪过,为何反而被烧了眉毛?”

真觉禅师道:“因为院主眼里只看到了佛。”

僧又问:“那么,丹霞天然呢?”

真觉禅师说:“丹霞烧的是木头。”

在一般人看来,丹霞把神圣的佛像烧了,他的举动可谓是离经叛道,令人心惊胆战!

然而,丹霞的举动虽令人心惊胆战,但并非离经叛道,他也并不是什么都不信的狂徒。

不肯迷信,前提是必须要有正信。

丹霞是有正信的。

诸相非相。法身无相。

《金刚经》说:“不可以身相得见如来。”“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如来不应以具足诸相见”。“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什么是佛的法身?无形、无相、无音、无声、无垢、无净、无来、无去的真如才是佛的法身。

所以佛说:“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

明白了这一切,就明白了佛本是希望人们不要执著于任何相状的,包括对佛自己。偶像崇拜并不是佛的本意。

丹霞大勇,他敢于挑战神圣,烧掉被人们奉若神明的佛像;丹霞大智,他彻悟了佛法的真谛,明白不著相才能得大自在。

丹霞的大勇,是建立在大智的基础上的。有了大智,才有了大勇,才能称之为大勇;没有智慧的“勇”,只能算是鲁莽,或是疯狂。

禅宗不但不迷信偶像,禅宗也不迷信权威。

殿堂中,居遁禅师在开示:“参禅学佛的人,必须要超越佛祖才能有所得。新丰和尚曾说,如果无法超越佛祖,将被佛祖欺骗。”

这时,有学僧问:“佛祖还有骗人的心吗?”

居遁禅师反问:“你说江河湖海有没有碍人之心?”

学僧无从对答。

居遁禅师见状,接着开示:“江河湖海虽无碍人之心,但人们无法过去,实际上已经妨碍了人们,所以不能说江河湖海不碍人。同样,佛祖虽无骗人之心,但人们有时看不透,实际上这时已经欺骗了人们,所以不能说佛祖不骗人。”

“如果能够看透佛祖,超越佛祖,才算是真正得到了佛祖的精髓。假如只是一味学佛学祖,则将万劫无有得期。”居遁禅师进一步说道。

要尊重权威,但不要迷信权威,把权威视为不可逾越的高山。

佛在《金刚经》中说:“知我说法,如筏喻者。”“筏”是“应舍”去的。你们要知道,我说的法,好比舟船,是供人用来渡过江河湖海的,最终应当舍弃。

对于舟船,如果把它当成不可触碰的神圣之物,不懂得驾驶,或在渡过了江河湖海之后仍不肯舍弃,而把它背在身上,那它无疑就成了人们的负担,会像绳索一样捆住人们的手脚,妨碍人们的行动和自由。

学佛学祖,是为了看透佛祖,超越佛祖,而不是为了跟在佛祖后面,亦步亦趋,步其后尘。

只有突破权威的影响,才能不被权威束缚。

禅宗还不迷信经论。

一次,沩山灵祐禅师在打坐,弟子仰山慧寂走了进来。

沩山对他说:“你有什么话就快点说,不要走入阴界。”沩山的意思是让他快点开悟,不要执著于文字概念。

仰山回答:“我怎么会执著于文字概念呢,我连信仰都不要了。”

沩山:“你是相信了之后不要呢,还是因为不相信才不要?”

仰山马上回答:“我连佛也不要见。”

沩山又问:“《涅槃经》四十卷,多少佛说,多少魔说?”

仰山回答:“总是魔说。”

佛说法结集而为经,可是沩山、仰山却把佛经看作“魔说”。

其实,自心佛性超越于任何语言思维,不能用文字概念来描述。如果谁执着于文字概念,不仅不能觉悟,反而是着了相,被文字概念束缚,受到了文字概念的欺骗。为了使人们不迷信佛经,不执著于经文字句,所以沩山、仰山干脆把佛经说成“魔说”。

既然佛经都不要迷信,那师父、高僧们所说的就更不要迷信了。

一位禅师正在大殿说法。突然有个僧徒问道:“好像云门、赵州都不是这么说的,您怎么这样说?”禅师平静地回答:“家家门前火把子!”

自家有自家的火把,各人的火把照各人的路。自己有自己的感悟,自己有自己的观点,自己有自己的见解,自己有自己的说法,自己有自己的做法,何必偏要去模仿别人,人云亦云,邯郸学步,与别人相同呢?

禅宗反对迷信,鼓励创新和超越。

禅门有这样的气魄:“丈夫自有冲天志,不向如来行处行。”

禅门中还有这样的激励:养儿不及父,家门一世衰。

禅宗开创了著名的“棒”“喝”度人方法,也即所谓的“德山棒”“临济喝”。在他们的“棒”“喝”下,有多少学人猛然大悟。

临济宗的创立者是临济义玄。

当临济禅师意识到自己行将圆寂的时候,召集弟子们开示道:“我入灭后,你们不可让正法眼藏也随着灭却!”

大弟子三圣惠然立即表明决心:“身为弟子,我们怎敢将师父的正法眼藏灭却呢?”

临济禅师点点头,然后问道:“如果日后有人问起我的禅法是什么,你该怎么回答?”

惠然马上学着临济禅师一贯教导学人的方法,发出一声大喝。

谁知临济禅师眼光一暗,摇摇头说:“谁能想象,我的正法眼藏却会在大喝一声的这些人那里灭却!说来真叫人伤心!”

说完这话,临济禅师坐在法座上端然而寂。

看到师父离世,惠然伤心不已。“师父平时对参访者都是大喝一声,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学着也大喝一声呢?”他非常不解地说。

这时临济禅师突然开口接话,说:“我吃饭你们不能饱肚,我死你们不能代替。”

弟子们急忙跪叩在地,惠然请求道:“师父,请原谅我们不能理解您的教诲,您不要离开我们,要多教导我们!”

临济禅师大喝一声道:“我才不给你们学样!”说完,他就圆寂了。

临济禅师临死还在用他那著名的“临济喝”激励弟子们大胆创新,超越自己。这一声喝真是响遏行云、振聋发聩。

有创新、有超越,才能有前进、有发展。禅宗凭着这种勇于创新、不断超越的精神,繁衍、发展出临济、沩仰、曹洞、云门和法眼五宗,开创出了“一花五叶”的兴盛局面。

请问,世界上有那么多种宗教,有哪个是不搞神圣崇拜、偶像崇拜的?

恐怕没有,这样的宗教人们几乎找不到。

但,唯有一个例外,这就是禅宗!

禅者大勇,禅者大智。禅宗是不肯迷信的,只有禅宗有如此大的气魄和如此大的智慧!

不破不立,不越不进。从肯定到否定,再从否定到否定之否定,人类的认识正是沿着这条规律而发展、提高。

在社会生活中,破除迷信,勇敢创新,勇于超越不是同样具有重要意义吗?

请看下面这个故事。

1940年5月21日,德军第七装甲师在阿拉斯地区作战时,遭遇英军的坦克部队,由于英军装备了马蒂尔塔2号新式重型坦克,德军的37毫米反坦克炮对它根本不起作用,所以德军在当天的战斗中失利了。

当时这支德军的指挥官是著名的“沙漠之狐”隆美尔。经过仔细分析,德军明白了反坦克炮无效的原因是口径小、初速慢,但是,一下子又找不到合适的反坦克武器。怎么办?在反复思考之后,德军想出了一个奇招:用部队装备的88毫米重型高射炮来对付英军的坦克,因为这种炮口径大、初速快、炮弹穿透力强。于是,隆美尔立即下令把所有的88毫米重型高射炮全部调来,部署到前沿阵地。

第二天,奇迹出现了。昨天还不可一世的英军坦克突然遭到德军强大的炮火打击,大部分被击毁,剩下几辆命大的吓得慌忙逃得远远的。

英军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德军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就“研制”出如此先进、威力强大的反坦克炮呢?

后来,当一个被俘的英军少校看到一架架88毫米高射炮时,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失声惊叫:天啊,竟然用高射炮来打坦克,真是不可思议!

是呀,这在战术观念保守、执著于高射炮只能打飞机的英军看来,这真是不可思议!

然而德军在这一点上却是勇于创新的。他们敢于突破高射炮打飞机的思维定式,打破高射炮使用范围的“框框”,超越教程,超越习惯,超越传统,从而创造出一个崭新的战例。

在战争中需要创新和超越,在科研以及其他方面,同样离不开创新和超越。

伽利略,众所周知的伟大的物理学家和天文学家。1589年,25岁的伽利略获得了比萨大学教授职务,但在许多人们眼里,这位年轻的教授有点狂妄。

有一次,这个年轻的教授在研究院居然公开驳斥亚里士多德的学说。

亚里士多德曾下过结论:物体的重量越大,下落的速度越快。

为了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伽利略还将一些有学问的教授请到比萨斜塔下,他从塔顶同时推下两个重量分别为10磅和1磅的物体,结果两个物体在同一时刻落到了地面上。

然而,那些教授宁愿相信权威和书本而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伽利略坚持自己的观点,又进一步进行了自由落体和物体斜面流动实验。他证明出:不仅所有物体下落时每个单位时间内速度都在加快,而且这种速度是一个常数,不论它们的重量如何,从而确立了自由落体定律。

由于伽利略只服从真理,敢于向权威挑战,受到一部分保守者的排挤,其薪金被削减,伽利略便辞职离开了比萨大学。

值得庆幸的是,伽利略的朋友和他的敌人一样多,1592年,伽利略又被威尼斯共和国请到帕图亚大学任教。

这位不畏权威、勇敢探索的科学革命先驱,一生中在天文学和物理学方面都作出了重要贡献,被后人尊称为“现代科学之父”。

在中国书法史上,提起“二王”,那可是家喻户晓的。可是,也许没有多少人清楚,王献之不仅以“孤高”而闻世,而且在书法上还是个敢于不把“书圣”父亲放在眼里的创新者。中国书法史上不乏子承父业的传统,但王献之深知艺术是最怕重复、雷同的,艺术一旦重复、雷同,它生命的脉搏也就停止了律动。因此,他决不甘于忠实地步父亲书法之后尘、做“王羲之第二”,而是大胆地寻求自我的突破,追求“我自为我”“自有我在”的境界。王献之在谢安那里做幕府时,书名已经很盛,自然也就有人拿他与王羲之作比较。一次,谢安问他:“子敬,君书何如君家尊?”你道王献之怎么回答?他说:“固当不同(本来就是各有千秋)!”,谢安又说:“物论殊不尔(外界的议论并不这样看啊)!”王献之接着又说“世人那得知(世上的人哪里真正懂得)”。

“固当不同!”如此斩钉截铁,气势如虹!这一句“固当不同”,折射出的绝不是王献之张狂的个性,而是王献之反对盲目崇拜,敢于超越前人的不凡气度。

为了使自己的个性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形成自己独特风格的书法,王献之不惜经历几十年的磨砺,付出一生的心血。俗传:王献之洗砚曾经染黑了家里贮水的十几口大缸;他七八岁时染翰,无间临池,全身心地投入到苦学苦练中,其父曾经想从背后抽他手中的毛笔,竟然纹丝不动。除了笔成冢,墨成池,循序渐进地掌握数不清的笔法、章法、墨法等技巧,还用心感悟“锥画沙”“印印泥”等妙理与灵气,并且将自己的心灵置于尘俗之外,品味冷清、孤寂和苍凉,使自己达到心与天地相融、笔与神相通,“偶其兴会”“皆发于衷”的创作境界,让自己写出的每一个字都是从心灵中自然流出。

纵观王献之的书法艺术,既继承家法,又不墨守成规,而是另有突破创新。从他的传世书法作品中,不难看出他对家学的承传及自己另辟蹊径的踪迹。后人评论王献之的书法为“丹穴凰舞,清泉龙跃。精密渊巧,出于神智”“行草之外,更开一门”,其书则“有若行风雨散,润色开花,笔法体势之中,最为风流者也。”他的用笔,从“内拓”转为“外拓”。他的草书,更是为人称道,俞焯曾说:“草书自汉张芝而下,妙人神品者,官奴一人而已。”他的传世草书墨宝有《鸭头丸帖》《中秋帖》等,皆为唐摹本。清代吴其贞在《书画记》里对《鸭头丸帖》推崇备至,认为“(此帖)书法雅正,雄秀惊人,得天然妙趣,为无上神品也。”他的《中秋帖》行草,共二十二字,神采如新,片羽吉光,世所罕见,清朝乾隆皇帝将它收入《三希帖》,视为“国宝”。他还创造了“一笔书”,变其父上下不相连之草为相连之草,往往一笔连贯数字,由于其书法豪迈气势宏伟,故为世人所重。王献之的书法展示了自己有别于王羲之风格的新的气度,无异于在一座高峰面前重新耸立起另一座高峰。

被称为“蒙太奇之父”的艾森斯坦根据自己的经历和感受说过一段话,很发人深省:

先精通艺术,再摧毁艺术。

首先,深入艺术之堂奥,参透其堂奥。

然后,精通艺术,成为一位艺术大师。

最后,揭开它的面具,并予以摧毁!

从那时起,艺术与我的关系开始了崭新的局面。

这是一个从肯定到否定的过程,而其中至关重要的是要敢于否定。艾森斯坦说得再清楚不过了,“摧毁艺术”,就是要否定陈旧的,突破原有的艺术框框,超越前人,超越权威,只有这样,才能开创崭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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