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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证审判谷寿夫

时间:2022-01-16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确切地说,审判的唯一战犯是日本华中派遣军第六师团中将谷寿夫,他是南京大屠杀的首犯。谷寿夫师团是侵入南京的先头部队,铁蹄所至,刀光血影,古城陷入空前的黑暗和恐怖之中。审判谷寿夫的讯息传开后,满怀国仇家恨的南京人民奔走相告,激动不已。在南京大屠杀的首犯谷寿夫明正典刑的次年,日本华中派遣军司令官、南京大屠杀主犯松井石根大将,经东京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理,被判处绞刑。

见证审判谷寿夫

芸芸众生,呱呱坠地便是一声啼哭,但人生总是苦乐相伴,或大喜大悲,或平平淡淡,随缘而定。

我前半生的哀乐都发生在南京,还带有传奇色彩,个人祸福安危事小,不值得在此饶舌,但因为这件事的前因后果竟然和国家兴衰荣辱有关,所以拿来一叙。

1937年,“七七”事变炮声一响,我和一切热血男儿一样,为抗日救亡走上战场,当了普通一兵,参加南京保卫战。同年12月13日,南京城破,我先后从下关、八卦洲两次突围,死里逃生。此后继续在弹火硝烟中为抗战奉献青春年华,终于在江防前线迎来了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当我随同受降大军到达武汉,亲眼看到了缴械投降的日寇犹如丧家之犬的狼狈相,觉得这是侵略者应得的下场。

次年我告别武汉,像梦游神般到了承载着痛苦记忆的南京,不由得百感交集,写下“难忘烽火夜金陵,一别重来九度春”的诗句。往事如梦如烟,但在南京这个我为之战斗过的地方,有些事刻骨铭心、历历在目,怎能忘却得了?记者的职业为我参观小营战犯管理所提供了方便。在一字排开的几个栅栏式的囚笼里,关押着当年在中国土地上作恶多端的日本战犯,囚笼上挂着写有战犯名字的小木牌,我记得的有几谷廉介、酒井隆……他们在侵华战场上都以凶残而臭名昭著。日本战败投降,中国政府向东京盟军总部要求,把他们引渡到了南京。如今,这些豺狼往日的威风已一扫而空,就像困兽般一个个盘起双腿坐在囚笼里沉默不语,沮丧窘迫。

我特别欣慰的是有幸参加了审判战犯军事法庭的旁听。确切地说,审判的唯一战犯是日本华中派遣军第六师团中将谷寿夫,他是南京大屠杀的首犯。谷寿夫师团是侵入南京的先头部队,铁蹄所至,刀光血影,古城陷入空前的黑暗和恐怖之中。日寇妄图以血洗南京来瓦解中国军民抗战意志,迫使中国人屈膝求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谷寿夫大概绝想不到,当年他以征服者自居君临南京,如今却是以待罪之身重临旧地。法庭将对他进行正义审判,等着他的将是死亡。审判谷寿夫的讯息传开后,满怀国仇家恨的南京人民奔走相告,激动不已。

在谷寿夫多次接受庭讯的日子里,秋瑾女侠“磨刀有日快恩仇”的诗句时时在我心头激荡。我不是复仇主义者,虽不能手刃仇人,但一想到南京大屠杀中受害的军民都是我的父老兄弟姐妹,认为谷寿夫必须偿还血债,方能伸张正义、昭雪国耻,告慰30多万受害同胞的在天之灵。

在神圣庄严的审判战犯法庭上,我是记者席上的座上客,谷寿夫是站在被告席上的阶下囚。他不认识我,当然也不会想到,在南京城破之日,如果不是突围成功,我这个听众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但是我活了下来,还要用我手里的笔记下谷寿夫可耻的下场。

站在被告席上的谷寿夫50岁上下,中等身材,身着黄呢军服,有时还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套戴上,似乎想凭藉它掩盖他沾满血腥的双手。在铁证如山的人证、物证面前,他一再顽固狡辩,引起旁听席上群情激愤。但是抵赖是无用的,1947年3月,法庭判处谷寿夫死刑,随后押赴雨花台执行,一弹毙命。

在南京沦陷的前几天,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曾和蒋介石会谈,拟调停中日战争。因条件苛刻,蒋未接受。陶德曼是南京大屠杀的见证人,曾把日寇的暴行以密电报告柏林外交部,并作出结论说:“犯罪的不是这个日本人,或者那个日本人,而是整个日本皇军,它是部正在开动的野兽机器。”陶德曼还说,德国和日本缔结同盟条约,这是德国的耻辱。当然,当时的法西斯德国与日本政府是一丘之貉。这封密电是德国投降后盟军在搜查德国外交部机密档案时发现的。它是揭露日寇在南京暴行的重要证件。

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在南京大屠杀的首犯谷寿夫明正典刑的次年,日本华中派遣军司令官、南京大屠杀主犯松井石根大将,经东京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审理,被判处绞刑。

1995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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