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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行走在路上的沉思语者·王旭烽

时间:2022-01-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读完了八军兄的两部随笔集《走进大学》和《大学与人生》,接着再读这部题为《成长的代价》的书稿,想起了卢梭的《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这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人生之路,卢梭走在这条路的生命终端——他以一个人的姿态、以“走”的方式完成了他的生命,夕阳无限好,何妨在黄昏。但他一边成长一边修复着自己,就这样走到了生命之路的青年阶段。而两者之间最为接近的,便是他们的诉语。既然是走在路上,便有路上的未知。

一位行走在路上的沉思语者·王旭烽

读完了八军兄的两部随笔集《走进大学》和《大学与人生》,接着再读这部题为《成长的代价》的书稿,想起了卢梭的《一个孤独漫步者的遐想》。

毫无疑问,他们文本之间的差异原本是很大的,法国哲人文豪卢梭的这部“为自己而作”的最后作品,跟美国哲人梭罗的《瓦尔登湖》一样,讲述的都是一个孤独隐居者与大自然对话的故事,由此创造了“遐想”这种新的文学体裁——散文,更开创了浪漫主义文学的先河。而八军兄的“三部曲”,虽然大量地写到了自我经历及人生感悟,从本质上说,出发点却并非“为自己而作”。法兰西民族自由浪漫的文化品相,与中国文人数千年来浸润在骨子里的家国情怀,其间跨度,不言而喻。

那么,人们或许会问,是什么缘由让作序者把二者联想了起来呢?

就这样,大千世界中一条路隐约呈现。

这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人生之路,卢梭走在这条路的生命终端——他以一个人的姿态、以“走”的方式完成了他的生命,夕阳无限好,何妨在黄昏。

付八军,则让我看到了在那条路上出发的背影:起初是一个芙蓉国中的农家少年的单薄身形。少年失母,怎么可能无孤单之情呢?父遭劫难,怎么可能无炎凉之感呢?人在底层,怎么可能无前途堪忧之虑呢?但他一边成长一边修复着自己,就这样走到了生命之路的青年阶段。他开始以一个励志者的姿态,求学求职,步步为营,步步维艰,步步向前,学士,硕士,博士,然后,终于开始初入中年。人生烦恼,学术有成,事业艰辛,前途无量,这条路真是错综复杂,岔道频频,又大道通天。一个如此年轻的教授,目标并无偏离,他一直朝前走着,奔跑着,跳跃着,纵横捭阖着,而且,他把他的每一个步伐都记录下来了。

卢梭在沉思,是已经摒弃一切除精神之外的欲望,完全沉浸在个体与自然的心灵对话中;而八军最初的生活环境是不可能让他这样做的,因为他必须维持个人生命的肉体存在,但在这个肉体之上,他又有着强烈的精神需求。这是一个起初峻急的年轻人的思考,这样的思考开始是生动而喧嚣的,渐渐地沉静下来;起初是相对事功的,渐渐地进入学术圣殿,越来越呈现出学术自身的魅力;起初思想的火花是一触即燃的,生命的感受在思考中应接不暇,渐渐地放慢节奏,集中在一些着力点上,理性的力量和穿透力就此呈现了出来。

而两者之间最为接近的,便是他们的诉语。我们可以说,在对这个世界的种种感受和发言中,八军和卢梭一致。他们都是那种有强烈表达能力和欲望的人,任何事物只要与他们的生命本体接触,就有可能被语言方式回馈。因此,我看到了这样一个生存跨度极大、实践感受丰富、理性感性并存的文本世界。

他们的不一致只在年少者的奔放不羁、掏心掏肺、赤心质文,年长者那经过岁月历练之后的节制,以及一部文学经典经过修辞表达后呈现出来的象征和隐喻。从这一点上说,年少者是永远要向年长者学习的。

而他们最不一致的,则是他们的倾诉对象和倾诉方法。在卢梭晚年,倾诉的对象只有一个——大自然,倾诉的方式只有一种——自言自语。首先是对自己说,别人听到了,记住了,那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在付八军,少年意气,胸怀大志,倾诉的对象在全社会,所有与他有关的人。并且他几乎是积极的无任何心理障碍地向世界发言。至于方式,堪称多种多样,有时长信,有时短信,有时呼吁,有时抗议,有时讲座,有时教材,有时论文,有时格言,有时附耳密语,有时大声建言,目的明确,是讲给自己听的,也是讲给他人听的,而且听到的人越多越好。听到的人越多他越自豪,实在没有人听,他也会自言自语,不发声却是万万不行的。这样的付八军,实在是有一派天真气象的。

在付八军的这个年龄和精力阶段,怎么可以只管自言自语呢?精神的花朵不得开放,岂非暴殄天物乎!年少者自有使命,正在人生途中,青春做伴且放歌。

既然是走在路上,便有路上的未知。但丁的《神曲》,恰是在人生中途的遭遇:我走过我们人生的一半旅程,却又步入一片幽暗的森林……我们由此可知,机遇和挑战都永远潜伏在人生前面的路程上。从这个意义上说,我尤其期待着八军兄的下一部著作,下一段心路历程。那里,别有一番新天地,且在等待行进着的人们。

是为序。

2013年8月24日

【王旭烽,女,浙江农林大学人文·茶文化学院、艺术设计学院院长,教授,国家一级作家,浙江省作家协会副主席。其长篇小说“茶人三部曲”第一部《南方有嘉木》获1995年度国家“五个一工程”图书奖;2000年,第一部《南方有嘉木》和第二部《不夜之侯》获第五届茅盾文学奖。长篇报告文学《让我们敲希望的钟啊》《家国书》《主义之花》先后获中宣部第十届、第十一届、第十二届“五个一工程”图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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