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异族为核心的矮灵祭

矮灵祭是台湾赛夏人之主要祭仪，每两年旱稻已收三分之一后举行，在赛夏人心目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它具有非常特殊的异质要素，是以异族矮灵为核心的祭仪。

矮灵祭分为5部分，即迎灵、祭灵、娱灵、逐灵、送灵。每一部分占一夜，正中的一夜“娱灵”为本祭，须排在秋割月之望夜，正值旱稻收获之时。

在五段祭仪前后还有附加的仪式，每一段祭仪由日斜或日暮前开始，至翌日日出后完毕，故每段祭仪虽只占一夜，实则跨两天，所以全部祭期有6天。每两年举行一次，10年则举行大祭。

■古人狩猎岩画

矮灵祭的由来，有一个古老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有一群居住在新竹五峰乡上坪溪上游右岸半山腰岩洞内的族人，身高虽仅有3尺，但臂力强，而且擅长巫术，所以与之为邻的赛夏人很怕他们；不过，由于矮人能歌善舞，所以赛夏人每年到了稻栗收获举行祭典时，都会邀请矮人一同唱歌跳舞。

巫术指我国古代企图借助超自然神秘力量对某些人、事物施加影响或给予控制的方术。传说舜的儿子做了巫咸国的酋长，带领巫咸国生产食盐。他们把卤土蒸煮，使盐析出，成为晶体，外人以为是在“变术”。加上巫咸人在此过程中举行各种祭祀活动，别的部落把它看成是在实施一种方术，于是称为“巫术”。

只是，矮人在歌舞之余，经常借机侵犯夏赛人妇女，而矮人又善于隐身之术，所以赛夏人不易查到证据，往往在祭典过后，才发现有许多赛夏人妇女都怀孕了。因此，赛夏人对于矮人的怨恨便日益加深。

直到有一年的祭典，矮人又在调戏夏赛族的妇女时，恰巧被赛夏人看见，赛夏人已忍无可忍了，乃绞尽脑汁苦想计策，于是，他们暗中把矮人回途时常爬上去休息的枇杷树先砍断一半，再用泥将树的缺口遮掩起来。

果真，矮人们依照旧习惯，一个一个爬到枇杷树上休息，就在矮人们都来不及反应时，枇杷树便瞬间倒下，矮人们一个一个都跌落深渊内而淹死了，只有两个矮人幸免于难。

这两位矮人虽知是赛夏人设计害了他们的族人，但人单势薄也无可奈何，乃决定往东方离去，离开前，还将祭歌与舞步教授给赛夏人。赛夏人虽然除去了心头大患，内心却感到不安，于是开始祭祀矮人，安抚他们的灵魂，以化解彼此的仇恨。

从此以后，就在秋收之后的月圆夜里，赛夏人不断地唱着、跳着，邀请矮灵归来，再一次与赛夏人同乐，并在歌声中请求矮灵的原谅与赐福。

赛夏人的矮灵祭每两年举办一次，传统上是在农作物收成后的月圆前后举行，大约在农历十月十五下元节左右。每10年举行大祭一次。大祭和一般的矮灵祭，最大的区别是：大祭有祭旗的制作。

这是一个用五六米高的竹子做成的大祭旗，上面用红色和白色的布条装饰着。这个旗子只有姓夏的赛夏人才能够碰触，且在祭典当中，要一直不断地绕着祭场走动。走动或启动时，可由胡、樟二姓的人搀扶协助。

典故原指旧制、旧例，也是汉代掌管礼乐制度等史实者的官名。后来一种常见的意义是指关于历史人物、典章制度等的故事或传说。典故这个名称，由来已久。最早可追溯到汉朝，《后汉书·东平宪王苍传》中记载：“亲屈至尊，降礼下臣，每赐宴见，辄兴席改容，中宫亲拜，事过典故。”

相传，这个旗子的由来，是有典故的：

在很久以前，赛夏部落发生了一场瘟疫，各宗室无一幸免，尤其是朱家几乎灭绝。唯一存活下来的，是一位年逾60岁，头发半白的老人家。他的家人都死了，一个人孤苦伶仃，很是可怜。

于是，夏家就将一位18岁的少女许配给他做妻子，好延续朱家香火。朱家对于夏家这样的恩情十分感谢，就赠与一条红布以表心意。

此后，每次10年大祭的时候，夏家就会做出一个这样的大旗，上面红色的布条是表示朱家赠旗的信物，而白色的布条则是指赛夏人团结、洁净的象征。

经过长期的发展及地理上的区隔，赛夏人矮灵祭发展成为南北两大祭团：南祭团涵盖苗栗县南庄及狮潭等地的赛夏人，祭场位于向天湖；北祭团主要是新竹县五峰乡五峰的赛夏人，祭场位于大隘。两者祭典内容大致相同，不过南祭团所有的祭仪都比北祭团早一天。

■古人祭祀集会岩画

祭典前一个月的南庄会谈，开启了矮灵祭的序幕。会谈内容主要是约定祭典举办的日期，会谈之后，族人开始练习平常禁唱的祭歌，而且屋室、器物上绑着象征驱邪的芒草结，并保持心境的平和，不可与人有所嫌隙，否则将会招致矮灵的不悦，被矮灵所惩治。

■少数民族头饰

一个月之后，矮灵祭正式开始，第一天称为迎神，有请神、分猪肉、请灵及表彰事宜等仪式活动。其中请灵，是当天最重要的仪式，先由日家族人向东方射箭，告知矮灵祭典的来临，再由各姓长老供奉猪肉串、糯米酒，向东方虔敬地祝祷以召请矮灵。

第三天的娱灵，是整个矮灵祭典中祭祀的重点。当天清晨先由日姓家进行，再由其他各姓跟进，原因是日家肩负射箭示信的责任，过程类似祖灵祭。

第四天傍晚，族人齐聚在祭场，以歌舞表达对矮灵的崇敬。开始由象征矮灵的臀铃引领着手牵手的族人起舞，然后也杂在族人当中，与之共舞。

进行到子夜时分，唱到最悲怆的以雷女的故事比喻矮人落水而亡时，所有的声响及舞蹈停止，全体面向东方，主祭站在臼上向东方祝祷并训诫族人。以后几天的活动都是以彻夜不断的歌舞来纪念矮人。

向天湖位于苗栗县南庄乡东河村，是赛夏人中的最大部落。相传几百年前，这里原是一处湖泊，昔人因见该湖仰望天空，而取名向天湖，亦称仰天湖。后因大东河支流向源头侵蚀，切穿湖岸，湖水流失，留下土壤肥沃的湖底，成为山间盆地，移居此地的原住民，将其辟成耕地。

最后一天，在舞蹈结束之后，祭场出现一连串仪式，由赛夏人演出一幕矮灵祭由来的故事。透过这样的展现，告诉族人过去的历史文化和和谐的传统美德。在收获祖灵祭结束后，矮灵祭正式落幕。

因为矮灵祭开始时，族人分别邀请祖先及矮灵参与盛会，因此，必须到祖灵祭结束，矮灵祭才告一个段落。在为期一个星期左右的祭典期间，与会的人一定要随身携带辟邪用的芒草。在部落里的人都要庄重严肃，不能有什么开玩笑的举动或者是随便批评。

这时，在外地求学或工作的族人都要回到部落参与祭典。若不如此，将可能会有意外或者是病痛的发生。严重者会被矮灵抓去，导致暂时性的无法动弹。

此时，主祭就必须召集各家小主祭进入祭屋，用芒草覆盖发病者全身，并且用心忏悔以及祈求矮灵的宽恕。如此一来，发病者便能恢复呼吸和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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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矮灵祭，另有一个传说，情节大致雷同，但在矮灵祭的成因有所出入。赛夏族将通往矮人住处的山枇杷树桥砍断一半，桥上的矮人落水灭亡。

剩下的两位矮人将训诲赛夏人的叮咛事项编入歌舞，传给赛夏人并警告他们要遵从约定举行纪念矮人的祭典，唱矮人教导的祭歌，否则农作物会歉收甚至灭族。说完向东沿着河岸边撕开山棕叶边下诅咒离去。但只有朱家学的完整，所以每次祭典由朱姓族人主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