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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岛的年轮

时间:2022-01-1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走进象山,所到之处,平坦宽广的一定是海塘。但见狭长呈南北走向的象山半岛,横陈在东海之滨。即使从立县之日起,一千多年,始终伴随着开疆拓土的壮举。只有下车慢步搜寻,才能发现一痕一痕蜿蜒的隆起,巨大而且和缓,横亘在历代新老海塘之间,仿佛是崛起在半岛大地上的一道又一道年轮。坝顶平坦宽阔,有足够的余地,供人作海塘的巡礼。与刚才的土质堤坝相比,这是半岛上存在日久并不断坚固的年轮。

半岛的年轮

时间一长,除了海塘上的村名往往带着“塘”字,还脱不了初生时的胎记,除了田野沟渠边偶尔出现“返祖现象”——冒出丛喜生在海滨湿地的芦苇,很少有其他迹象表明这里就是昔日的海洋世界。

走进象山,所到之处,平坦宽广的一定是海塘。沿着海塘,一直往里走撞到山脚,一直往外走掉进海里,结局肯定是这样。

要想得到直观的效果,最好从空中俯瞰。

但见狭长呈南北走向的象山半岛,横陈在东海之滨。山为骨,水为韵,就在山的脊梁与海浪的花边之间,肥美的海塘构成丰肌——迄今为止,象山的海塘大大小小千余片,绵延三百多平方公里,占到现有半岛面积的四分之一强。一年四季,稻谷、棉麻、果树,在上面堆锦叠绣。村落、城镇,散落在小桥流水边,一派富饶、祥和景象。

时间一长,除了海塘上的村名往往带着“塘”字,还脱不了初生时的胎记,除了田野沟渠边偶尔出现“返祖现象”——冒出丛喜生在海滨湿地的芦苇,很少有其他迹象表明这里就是昔日的海洋世界。

历史记载看,象山围垦海塘,甚至早于立县的时间。即使从立县之日起,一千多年,始终伴随着开疆拓土的壮举。

走在象山,不可避免地穿越筑在海塘上的笔直公路。随着车子的行进,郁郁葱葱的原野在两侧展开,望过去,一片繁华和美丽已将海的痕迹深深覆盖。只有下车慢步搜寻,才能发现一痕一痕蜿蜒的隆起,巨大而且和缓,横亘在历代新老海塘之间,仿佛是崛起在半岛大地上的一道又一道年轮。

这种景象在毗邻县城的门前涂海塘上表现得尤为清晰,下余村那儿就有一道老门前涂大堤,从这道废弃的堤坝向山脚方向数,应该还有几道,只不过已完全湮没在历史风尘里。向海那边数,则有不远的门前涂大堤,巍峨、矫健,它于1957年筑成并经历年加固加高。再往前,就是合龙不久的大目涂二期大堤。

从低到高,从久远到眼前,从模糊到醒目,从脆弱到坚强,历数这片海塘上凸显出来的一道又一道堤坝,仿佛目睹半岛的版图在时空中一轮又一轮扩展,就像传说中的息壤,不停地生长,生长。

在此过程中,沧海桑田,这个同样充满旷世奇迹,具有漫长时空特征的词,变得寻常不过,被反复演绎,随处见证。

就如现在,我坐在老门前涂大堤的向阳坡上,坐在昔日的海底,漫过身心的不是海水,而是丰盛的草木,它们用枝叶将我严严实实遮蔽的同时,还用浓郁的气息,属于陆地才有的气息将我深深淹没。

在植物撑起的世界底部,才是人类赖以生存的土地,伸手抓起一大把,熟透的海塘土所特有的肥酥感顿时充满掌心。

捂热一块地,尤其是本不属于人类的那种生地,到底要多少年?我知道脚下的是整整50年。

审读所攥紧的这把土,包含了海水曾经的苦涩,渗透着无数人一生勤劳的汗水,还有血和泪。从这一点上看,没有理由不热爱土地,哪怕仅仅因为你是海塘人。追念先辈,伐木为闸,抟泥作堤,一代代精卫填海、燕子衔泥,终于围出一片海塘,然后耐心地淡化、增肥,然后种起庄稼,安上家园,然后等待台风和风暴潮的到来。

这就难怪,每当入夏,风暴——这头汪洋上的巨兽醒来,嗅着陆地上季节的盛宴所散发出的香味,开始一路逡巡,低沉的喘息通过灵敏的现代气象触角遥遥传来,就会震动每一个海塘人警觉的心弦。

凭吊过当年的老堤坝,一行人来到今日的门前涂大堤。坝顶平坦宽阔,有足够的余地,供人作海塘的巡礼。漫步其上,只见向海一侧消浪堤密密麻麻的混凝土方块,浑厚浓重一如魏体的“固”字,一整条就是无数“固”的集合。与刚才的土质堤坝相比,这是半岛上存在日久并不断坚固的年轮。至于施工中的大目涂二期大坝,那是道崭新的年轮。在它的东侧,苍翠的龙洞门山上,一座洁白的抗击八一台风纪念碑已然矗立,辉映在一片晴空下,辉映在一片蓝色海水里。

它瞭望和镇守的土地上面,奇迹还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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