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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与教学

时间:2022-01-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国立大学在一九四六年创办之初,是纯属研究性质的高等学术机构,研究人员只有研究而无教学任务。他说,悉尼大学一向坚持教学与研究不能分开,教学对研究有很大的好处。邀请我来的远东历史系,属于国立大学太平洋研究院,与大学本科无涉,他们的研究人员,都没有教学任务。国立大学师生普遍要求,要想方设法留住他。由此看来,研究与教学矛盾的解决,端在自身。

国立大学在一九四六年创办之初,是纯属研究性质的高等学术机构,研究人员只有研究而无教学任务。到了一九六〇年,墨尔本大学分校的堪培拉大学院Canberra University College并入,国立大学便成为大学本科与研究机构俱备的高等学府。但是,教学和研究还是分开的两个体系,不属大学本科的研究部门人员,没有教学任务。这和其他大学的体制有所不同。

教学与研究,似乎从来是一对矛盾。在我们国内,提倡教学与科研相结合。一般教师,一面教学,一面进行研究。这样做,有它的好处。但是教师也有所抱怨,因为教学任务繁重,能用于研究的时间不多。在这里,我没有深入调查这个问题。但是,所看见的表面情况,和国内相同,不少教学人员,时有研究著述发表。悉尼大学历史系的一位教师,就对我力言教学与研究相结合的好处。他说,悉尼大学一向坚持教学与研究不能分开,教学对研究有很大的好处。他自己就每周教课达十七小时,其中包括对硕士研究生上课,而另外还指导一个博士研究生,不上课,但每周到家中讨论两次。我想,他的课程是够繁重的了,而且,在这里,时常要开新课程,不主张长年累月念一本经,因而任务就更重了。可是这位教师亦有新著发表。教学与研究相结合的好处,除了我们在国内常常提到的,教师必须绝对熟悉历史事实(以历史系为例而言),增强记忆,这位教师根据他的经验,还认为:与学生接触,青年人常有新鲜的思想,可以引起教师的思考,这是最大好处。但是,话说回来,我在国立大学接触到一些兼有教学任务的学者,他们认为,教学与研究,有相辅的好处,而就任务与时间言,二者也确有矛盾。现在学校正好放假了,他们都感到轻松了许多,可以集中力量研究写作。

我接触更多的,是专职研究人员。邀请我来的远东历史系,属于国立大学太平洋研究院,与大学本科无涉,他们的研究人员,都没有教学任务。除了自己的专业研究,只是指导博士研究生。指导研究生,并不占有导师很多时间,一般不给研究生上课。导师认为,对研究生已经用不着上课了,研究生的精力花在写博士论文上面。我和远东历史系以及国立大学中文系的几位博士研究生都曾接触,一位研究章太炎的研究生非常杰出,我们成了忘年之交,他占有了极为丰富的材料,据此而作出了极有新意的见解。看来他对章太炎是入迷了。我劝他入迷后还要跳出来,动了感情就难得其真。他深以为然,而自认有时难以做到。

话题回到远东历史系的研究人员。他们专心一致做研究,条件确是比较好。每个人一间办公室,书籍和研究资料齐备。在家里,都有安静的书房。系里的科研辅助工作,也很周到。日常很少其他事务,没有什么干扰。这些,都是起码而必备的条件。所可羡慕的,学校对于他们的资料搜集工作,提供了最大的便利。为了研究一个问题,可以到处去跑,国内国外,都能走动,费用全由学校负担。于是,他们在资料的占有上,就有了最大的便利,不只研究人员如此,研究生为写论文,也是一样待遇。我们国内也这样做了,但究竟不如他们活动的范围大,方便的条件多。至于休假制度的实行,由于条件所限,在国内更不能和他们比。所谓休假,并不就是休息游玩,而更多的是由于研究需要。

有了各种好的条件,更重要的,还是主观的努力。我所见的专职研究人员,大都工作勤奋。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平常都钻在自己的洞里,搞自己的研究。一般工作时间都很长,经常是夜以继日,睡眠时间比我们要少。常常听说某人头夜工作到清晨几点,甚至是一个通宵。这里的人都不午睡,而是连续工作下去。午睡,本来是一个习惯性问题。至此以后,我起初还在中午略睡一下,后来,也就废除了,只在过于疲劳的时候,偶然坐而假寐,不过那么片刻时间,现在也习以为常了。他们一般比我们身体好,不但没有午睡,午饭也常常比较随便,有时甚至顾不上吃。于是,他们实际工作的时间也就比较长。有一位研究人员说,要做的事情那么多,真是连上厕所都顾不得。这是一句深有体会的话。真是钻了进来,的确什么事也顾不得的。钻得深的,研究得细,是这里做学问的优点。进而博约结合,便能高瞻远瞩矣。

说到博约结合,我不能不想到柳存仁教授。他是国立大学的中文系主任,我去的时候他方退休,荣任院士。因为香港和新加坡都提出,给他优厚的待遇,请他去。国立大学师生普遍要求,要想方设法留住他。学校给他一笔资金,让他集中力量研究《道藏》。惠敏形容,任何一篇自认得意之作,柳公都能善意地谦逊地指出多处错误,使人心悦诚服。我则感到柳先生符合中国做学问的传统,由通而专,博约兼得;其为人也,则温柔敦厚,彬彬君子。回国之后,收到他倩人从香港寄来的著作《和风堂读书记》,精装十六开两厚本,容纳了各种题目的论文,读之受益不少。柳公既是好教授,又是令人心服的学者。由此看来,研究与教学矛盾的解决,端在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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