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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辟蹊径创新境

时间:2022-01-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张倩仪女士《乡土童年——回忆消逝的中国传统》,是一部奇特之作。在张女士笔下,我们看见了一个消逝的时代,消逝的传统。张倩仪女士利用当代时流多达一百五十余人的自传,专门研究他们的童年,写成这么一部别开生面之作,真是独得新境了。作者《自序》,不称此作为研究之得。作者近年多次返回大陆,眼见“七十年代以前的中国一去不返,中国人洒血泪所追求的,都在十多年中以经济之手无声地做到了”。

张倩仪女士《乡土童年——回忆消逝的中国传统》,是一部奇特之作。在当今著述之林中,它独辟蹊径,另开新路,从当代时流大量的自传文字记载,去感受时代,研究历史,条分缕析,发而成篇。在张女士笔下,我们看见了一个消逝的时代,消逝的传统。这个时代的特征是什么,这个传统的内容是什么,乃历历如画,展现于眼前。胡适力倡传记之作,谓其用在于“为史家找材料,为文学开新路”。此言诚是,为一时传记写作之兴,起了鸣锣开道之功。张倩仪女士利用当代时流多达一百五十余人的自传,专门研究他们的童年,写成这么一部别开生面之作,真是独得新境了。

十九至二十世纪之交,时代更迭,新旧交替,于中国而言,诚所谓千古之变局,而中西文化之冲突,贯穿始终,愈演愈烈,于时所有之求变,上自意识变化,下至物质探求,思想之变易,学术之所向,制度之求革,风俗之望改,“因政教而成风俗,因风俗而成心理”(章太炎语),无一不为此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之冲突所衍绎以发生。在本书作者所阅读和研究的所有自传中,上而及于宏观之文化,下而见乎具体之施为,亦无一不反映了旧之逝,新之来。分门别类,条列以陈,乃所以补史籍之未载,得史事于感受,娓娓道来,如述身之所经。这也是一种史识。陈寅恪先生一生强调“在历史中求史识”,脱离开了历史,无史识可言;史识之得,于亲历其事者之缕述,亦在其中。本书作者于研究转述中传播了史识,读其书者亦可得史识焉。是以,此作便是从名人自传中看时代与社会之作,了解何谓文化之作,何谓传统文化之作,进而便可悟出文化承传与创新之义。此作从各家作者童年之所身受,分纂为教育、家族、环境、游戏与工作、科举、宗教、价值观、女性诸篇,而尤详于教育,其所举于教育篇者,多达二十三题,此亦自然之事,主题即在“乡土童年”,童年所经,自以受教为主。作者《自序》,不称此作为研究之得。然无研究不足以成书,其教育篇所述,更多分析,乃是以具体事例条分缕析,尤为研究有得之作,应更予留意焉。

作者近年多次返回大陆,眼见“七十年代以前的中国一去不返,中国人洒血泪所追求的,都在十多年中以经济之手无声地做到了”(本书《自序》)。其言甚是。然作者在这本对十九至二十世纪之交的传统文化的审视和研究之中,就文化之传承言,亦有所感,请见作者《自序》的两句话:“历史总喜欢跟我们开玩笑,今日放弃的,将来我们或会缅怀甚至抢救。”“人往往走完路之后,才回味路上的片段风光,而风光已经不再。若未走完即回首,是否可以减少所交的学费。”我欣服其说。我尝言,以著名的徽州文化为例,明清之际,徽学,徽商,徽戏,徽菜,以至于徽州乡土文化建筑,是相继而起,同时大盛,其间经纬,很值得研究。我们今日何以经济大盛,文化则衰落不振?在经济大潮中予文化发展以应有之地位,应是亟须予以考虑并采取措施的事。是书之作,或亦可以于此有启发焉。

一九九七年三月十八日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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