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古论今话“先生”

“先生”一词是敬语。“先生”这个词在中国已使用3000年。在先秦的文献中，每有所见，最早见诸于《论语·为政》：“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是孔子与其门人子夏讨论孝悌的。《史记·三代世表补》：“张夫子问褚先生”也是专有名词。在中国第一个用“先生”称呼老师的，始于《礼记·曲礼上》：“从于先生，不越路而与人言。”即像先生那样有礼貌地对人说话。在古代，“先生”的基本含义就是老师。“古者称师曰先生”（《初学记卷十八·“释名”》）。秦汉以后，有时皇帝称臣也尊之为“先生”，如汉武帝称东方朔为“先生”。清代的皇帝不但称相国为“先生”，而且在“先生”二字前加个“老”字，即“老先生”，以示尊重。除了“称师曰先生”外，“先生”的称谓，越来越广泛使用，凡德高望重、品学兼胜的人，都可以称之为“先生”，甚至有文化的人互称“先生”。陶渊明谦称自己为“五柳先生”。

在近现代的社会交往中，使用“先生”称谓，已经常态化、普遍化了。“先生”一词，并不代表政治地位，举个例子就可以说明：孙中山先生，在国内的一切活动中署名均用“孙文”，包括就任临时大总统宣誓词、正式颁布的文告、手令、任免状、题词、诗词、著作、往来信函、结婚誓约书、直至生命最后一刻的“政治遗嘱”“家庭遗嘱”等。1925年3月12日上午9时30分，孙中山先生与世长辞，终年59岁。终其一生，他都使用孙文这个大名。而全国人民，包括官场和坊间，却始终称他为“孙中山先生”。叫他先生，有多重含义：第一亲切；第二先行者（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先行者）；第三先进（他提倡在国民党内互称同志或先进）。

再从国共两党的领导人来说。毛泽东和蒋介石几十年的往来文电中多以“先生”互称。这里的“先生”也有多重含义：第一政治关系；第二党际关系；第三个人关系。没有隶属关系，不分轩轾。“先生”在多种关系中，是最简洁、最恰当、最平行的表意词。

“先生”一词，不仅仅是男士的专用名词，女性也可以叫“先生”。这些“先生”，社会角色特殊，建树颇丰、贡献突出、品德高尚、人们景仰。如著名国务活动家宋庆龄先生（有时冠以“大先生”），著名社会活动家、画家何香凝先生，著名教育家杨荫榆先生，著名科学家吴健雄先生，著名文学家冰心和杨绛先生等等。这些先生是在历史中自然形成的，是人们公认的。

一般来说，“先生”一词代表时代进步、文明礼貌、谦和尊敬、关系平行平等（但长辈不称自己的晚辈为先生），不卑不亢，是国际社会最通用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