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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文学的那点事儿

时间:2022-01-1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我还很迫切地把书里的故事讲给母亲听,她听得很认真。我不知道这些故事惊出我一身冷汗的时候,已经给了我文学启蒙。我很憧憬那个时代的文化气息,有一个很大的气场在那里。小学的功夫有了施展的机会,很快就成为班里写标语办板报的骨干,而且也是三笔字率先达标者之一。我对女诗人有偏爱,古代如李清照的诗就特别喜欢,舒婷也不例外。因为我的文学创作不过是我学习文学的自学笔记罢了。想起我上吴忠师范的那些岁月,还是感慨万千。

我与文学的那点事儿

我与文学其实是无缘的,只是很幸运与它有份。

还在少不更事的时候,就喜欢看书。不知为什么,看连环画、小人书竟然很投入,过目不忘。我还很迫切地把书里的故事讲给母亲听,她听得很认真。还让我讲给更多的人听。当然多半是表叔妈、表姐之类的妇女。我们家是外来户,爷爷招女婿到的这个村子,是奶奶的娘家。舅爷、表叔辈下来就是表兄、妹。小学四、五年级的时候,就能讲一些三国了,引起村里很有学问的几个长者的注意。他们跟我讲三国,我竟然敢指出几处跟书里不一样的地方。长者们非但没有怪我,反倒肯定我是对的,因为我说的是书上的。那个时候,村子里隔三差五就搞文化活动,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唱呀跳呀地,有时候到三更半夜。农忙时节都有活动,多半是晚上,村上是要学习的,村干部要给群众读报纸,大家都要背毛主席语录。一开始会让文艺骨干领着大家唱几首很革命的歌曲,提提神,然后才读报纸的。农闲时候干脆就排节目搞演出。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一个女的唱“万丈高楼平地起”,还有一出现代京剧《红灯记》。都是平日里熟悉的人,一夜间化妆出来唱啥演啥像模像样的,很有趣。尽管这些后来被说成是“穷欢乐”,但毕竟是一种精神生活。让那么多的穷日子苦日子过得这样欢乐,比如今的一些小县城里的文化生活还要红火得多,健康得多。让我这样的娃娃也很活跃,混在大人堆里凑热闹,长了不少见识。舅爷、表叔、干奶奶、大妈之类的长辈们把我讲故事当作是对我的一种考核和奖励,他们中也有人用他们的故事跟我换。于是,毛野人的故事,顶针针门闩闩的故事,劈山救母的故事,从他们的嘴里流进我的心里。有的吓得我不敢一个人出门,有的让我想入非非不知所以。我不知道这些故事惊出我一身冷汗的时候,已经给了我文学启蒙。我很憧憬那个时代的文化气息,有一个很大的气场在那里。

那时的村叫做生产大队,社叫生产小队。我生活的村既是小队又是大队部所在地。有很多地方的墙上都有黑板。办黑板报是那时的一项很重要的政治活动,有很多社员能写很漂亮的粉笔字,画很漂亮的宣传画。我成为他们的追星族,拿着粉笔到处画,当然是乱画。上山下乡到队上的知识分子都很愿意教我的,而且也很容易学。记得到了打倒“四人帮”的时候,比我大三四岁的五年级学生都会写大字报进行批判,他们都会从报纸、广播上学很多很张扬的句子,也会画很夸张的漫画。这些东西很能鼓舞人去更加张扬和夸张。而张扬和夸张最能激发人的想象力。我也就学着写这样的句子画这样的画,模仿大哥哥大姐姐们一起作这样的文章,但是我还不会“抄”和“套”,搞自己的原创。当然,不会被学校选中,贴到墙上去。就这样自娱自乐,写出一手让人能看过眼的粉笔字,老师便让我临帖。临他写的帖,都是单个字。一笔一画地描,有时为了好看,先用铅笔勾了轮廓,再往里面涂墨。老师不允许这样做,认为这样就写不好字。为了能得到老师的几个圈红,我还是很下了一番工夫的。到了初中三年,就没有要写毛笔字的课目了,一直到上了师范,“三笔字”(毛笔字、粉笔字和钢笔字)是要达标的。小学的功夫有了施展的机会,很快就成为班里写标语办板报的骨干,而且也是三笔字率先达标者之一。这时候写毛笔字多半是临名家的帖,但是读帖的功夫很一般,临得最好的还是叶圣陶先生的颜体字帖,自己临过颜体、柳体、欧阳体,不能很好的消化,临这种二手帖就能自如些、随心些。但也没有很好的坚持,就开始很随便地用毛笔抄写一些古诗词、古文字。特别是读《红楼梦》的时候,把其中的诗句全都抄录下来。用多少有些颜体味道的并不太大的楷书抄录了厚厚一本子,翻看了好几遍,从中悟出一点做诗的门道来。于是就开始东施效颦地做起诗来,就有类似绝句、律诗之类的东西写到自己的笔记里,就像练书法一样,有点味道就开始胡乱涂鸦。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写了不少绝句、律诗,其实连自己也知道这些东西可以当新诗读,而不能按旧体诗的标准看。当时还是《银南报》主编的杨森翔先生建议我因年纪太轻,还是写点新诗好。旧体诗束缚太多,不便于抒情达意。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竟然玩老头子的玩意,怀着万分惋惜的心情转写新诗。但是对格律的偏爱让我开始追求闻一多的格律新诗,写一些相对有韵律有对称有形体的诗。拿出去发表,就有一些作品发表了,多半还是区内的报纸杂志,包括电视电台上的文艺栏目,很有一些影响。那时候,比较看重朦胧诗人北岛、舒婷、江河、杨炼、顾城等人,尤其是北岛和舒婷。我对女诗人有偏爱,古代如李清照的诗就特别喜欢,舒婷也不例外。这样地写着诗,就不是很注重小说。偶尔写写毛笔字,就更喜欢精短的文学作品,对小说似乎离得更远。以至于片面地认为小说浊气太重,越发的不去实践。但是,人的心态是复杂的,一段时间还是产生了写一点小说的想法,就试着写了几篇,很不成熟。有朋友就劝我写散文,其实我也没有这方面的准备,率性地写了几篇,也得到一些朋友的认可。但是,我最认可我的作品是我的心路历程,它见证了我的生活经历和知识阅历,陪伴我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品尝着人生的悲欢离合。我更愿意把我写的这些东西当作我的人生履历,思想简历。或者说是我的情感历程,但我不敢说这是我的情感最好表达形式。

因为我的文学创作不过是我学习文学的自学笔记罢了。想起我上吴忠师范的那些岁月,还是感慨万千。那是1983年,我一个农家子弟实现了“鲤鱼跃龙门”,成为了老师告诉我的国家二十四级干部,让家人沉浸在无限的喜悦之中,而我更是沉浸在一个果园般的校园和一个有着很多藏书的图书馆的海洋里。我几乎是饥不择食的胡乱读了一些书,包括马恩列斯的选集,尤其是列宁的《哲学笔记》,连老师都认为我并不适合读这样高深的哲学著作,但是我愿意。至于诗歌集更是读一本抄一本,可以说是古今中外,只要我能得到它。值得一提的是我读普希金、雪莱、拜伦、泰戈尔和莱蒙托夫等人的诗作时,喜欢把他们的诗浓缩成两三句多少有点朦胧诗味道的诗句,作为对他们的诗的记忆。当时好像还有一个阅读计划,里面列了一些小说,有雨果、巴尔扎克、托尔斯泰、托斯妥耶夫斯基、福楼拜、莫泊桑和契诃夫,记得还有日本的短篇小说家星新一等。相对集中于法俄,比较少的接触英美。同学中有特别喜欢海明威的,我也知道海明威的一些作品的名字,竟没有去读。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安娜·卡列宁娜》和《巴黎圣母院》,《复活》只读了一半,《悲惨世界》只读了第一章。后来没有写小说,大概就是在二十岁之前有着这样的很不充分的准备。再加上我的文史哲平均用力,多少在情感的表达上偏于求理求实,导致文学上有很多硬伤,并没有完全达到我想像的美学效果,以至于我几次想改行写文学评论,却又怕自己拿不出那么多的时间去拜读别人的作品,迟迟没有拿起剪刀当文学园圃中的园丁。

后来,在工作中又拾起读小说的兴趣,读了福楼拜的《情感教育》,还有一本叫做《白衣女人》的小说,作者想不起来了。为了培养女儿一些文学素养,陪读了几本世界文学名著的简易本,读了贾平凹的一些作品,还有陈忠实的获奖作品《白鹿原》等小说。路遥《平凡的世界》当时也很有名,不知为什么我竟错过了,没有读。有好多应该做的事情我都没有去做,我和弟弟向阳有过这样的交流,我说我忙,顾不上做一些事。譬如这本集子本来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就应该出的,当时已经让出版社的诗人朋友贾羽初审了七八十首诗歌作品,但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付梓成书。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又重新拾起。向阳说很多事情不是没有时间去做,不是没有精力去做,更不是因为忙,而是因为没有心情去做。我愕然于这位在律师行业里打拼的弟弟了。他说得太对了,只是这份心情往往并不会轻易的过去,它总是趁人在某些松弛的时刻悄悄返回,让人反刍回味。人是杂食动物,固然高级,但其自然属性依然本真。好在我在这样的虚度里又写了一些类似散文的东西,这些东西拉拉扯扯地,让我投入着精力和情趣。慢慢地,一个比较清晰的思路出现了,我要写一些与政治学、史学、诗学、心理学等多边学科相关联的文字,这样与它就是一种干扰,应该尽快有个交割,以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另一种状态中去。于是,诗文合集的想法就一次又一次地鼓舞着我的信心,也催促着我把想法变成行动。我想我必须这样做了。

我的诗明显存在很多硬伤,尤其是那些排列比较散乱,句式变化多端的一些不便于诵读的诗句,掩盖不了跟风随时跌跌绊绊导致的骨折,疼痛难忍,但还是忍受着疼痛选进集子里,就是要让这份疼痛留在诗句里,留在心里。我没有走好文学这条路。我写散文,也没有写那种很嗲的散文。有一种美学憧憬,让我感觉到我的文字总是苍白的,难尽我的心意。我比较推崇美国文艺美学家苏珊·朗格的美学观点,拜读了她的美学著作《情感与形式》,并依据她的美学观点完成了我的自考本科毕业论文。这篇论文几乎是一气呵成。导师是宁夏大学的杨胜利教授,他也几乎是一口气看完的。他用铅笔在我的论文后面附了一份很让我鼓舞的信。借此机会我想全文转述,目的就是要保存它。我不能像丢失郭凤老先生的信那样把它弄丢了:

大作阅毕,甚感欣慰。此文以符号美学之理论角度,剖析中国古典诗歌可谓掩映有致,相得益彰。从中亦可看出向荣学弟较深的学术素养和较强的研究能力及娴熟的著文技巧。此文作为本科层次的毕业论文完全合格,毋须大动。当然字句的推敲是永无止境的,你可打印成稿了,版式须注意将所有引文均用小黑字体处理。另答辩前的准备工作,只需将文学史上陆游的内容看熟,再熟悉一些作品即可。

文章早已阅完,只是最近自考阅卷较紧张,迟迟作复,希请见谅!前次通话您说想通过此次论文创作提高自己的水平,我想在现有教育环境下恐不易的。如您确实对古典文学和古典文化有兴趣,我们可以在以后的时间里再寻机缘,斟茶论诗,把酒谈道吧!别言不叙。

杨胜利上

读到一个教授如此热情洋溢的信件,让我这样一个只上了几年中专的小学教员倍感惭愧和振奋。我不过是现炒现卖地把符号美学嫁接到古典文学上来,理论根底之深浅我是知道的。但我也是有野心的,我想把几千年来中国文艺理论中的精华和糟粕梳理一遍,我相信经过历史洗礼过的中国文学的瑰宝是世界一流的精神财富,必须用世界眼光来瞻仰她,维护她,张扬她。当然,这样的野心对我来说只是用来鼓舞自己走一条寂寞但不空虚的路罢了。扭转或者开创这样一个中华文化大局面,显然不是我这样一个小卒子就能够的。

我怕我的理解不到位,甚至是错误的。我有点如履薄冰地把我写的这些东西贴上很不规范的标签,以示这样的不足。如“脚底乾坤”、“遥望星空”、“青春物语”、“古韵新声”、“五味书斋”之类的标签,只想表明一种态度:对美的追求,我是有心的;对美的再现,我是乏力的。

决定要出这样一本诗文集,想着做一种了断。但是这会很难,人在很多时候都会言不由中的。因为心中的很多东西也是很难不变的。我不想请名人作序,一则名人都忙,都很会做名人的文章,不一定会看我这样的拙作;再则名人作序会误导读者作出正确的判断,不要把“劣马”当作“千里马”来使。应该相信读者的鉴别力,如我就对于丹的系列心得持保留意见。我还没有看她的东西,只是在电视上听她的各种讲座和演说。尤其是她的语言,完全是技术层面上的东西,很少情感上的交流。或者说她的语言太霸道了,非得让她“飞流直下三千尺”之后,别人就只剩点头的份了。华丽的语言、机械的词组和简单的逻辑轨道构成了于丹的语言风格,能让人听晕,听出胃病来。

不妨用针扎一下自己,找回自我,用自己的心去读自己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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