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要白不要，要了白要”，本来是两句各自独立、意思矛盾的话，若不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硬把二者 “合拢”起来，是悖理的，不能成立的。然而，这两句话在小说 《高原的风》中，针对某种特殊的情况，完全可以成立，而且用来表现某些人的心理状态，是十分生动传神的。从修辞的角度看，王蒙在 《高原的风》中将这两句矛盾的话“合拢”起来，表示特定情况下的某种心理状态，发人深省，耐人寻味。
“不要白不要，要了白要”，本来是两句各自独立、意思矛盾的话，若不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硬把二者 “合拢”起来，是悖理的，不能成立的。然而，这两句话在小说 《高原的风》中，针对某种特殊的情况，完全可以成立，而且用来表现某些人的心理状态，是十分生动传神的。
“不要白不要”的 “白”是 “无代价、无报偿”之意，全句意思是 “不要”于人于己都没有好处，划不来。这类话经常可以听到，如 “不吃白不吃”，“不穿白不穿”，“不拿白不拿”，等等。“要了白要”的 “白”是 “无收效、徒然”之意，全句意思是 “要了”无济于事，如同没要。类似的话也常听到，如 “说了白说”， “做了白做”， “苦了白苦”，等等。两句都是发牢骚的话。
从修辞的角度看，王蒙在 《高原的风》中将这两句矛盾的话“合拢”起来，表示特定情况下的某种心理状态，发人深省，耐人寻味。这两句话辛辣地讽刺了分摊奖金，“小额者人皆有之”的清汤寡水的 “大锅饭”现象，深刻地揭示出 “不要划不来，要了没意思”的矛盾和不满的心理。这是一种对比的修辞方法。同一事物中矛盾对立的两个方面进行对比，二者相反相成，使事物表现得更显豁，道理阐发得更透彻。这种相反相成的修辞方法，在民间俗语中是常见的。比如 “吃不饱，饿不死”，“吃到晚，饿到黑”，等等，用以表现某种特定情况也是颇有深意，值得品味的。
发表于 《中国语文》1985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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