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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历险”记

时间:2022-01-1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那天,我夜宿满洲里郊区的外交会馆。大约走了几十米,飞来一群草原雀,“唧唧”地叫着,声音十分清脆。果然,网那边的草长势特别好,早晨的太阳把远处的山坡照得亮晃晃的,虽是8月初,可草原已开始发黄,在赶来满洲里的路上,已有牧民在收割牛羊过冬吃的牧草了。我忙问两位二十出头模样的武警战士,他们说:“是的,那边就是俄罗斯了。”这时,团里的很多人已用过早餐,准备出发去额尔古纳河边上的有着浓郁俄罗斯风情的室韦小镇。

夏秋之交,位于祖国东北边睡的古城满洲里,清晨三四点钟天便已发亮,早上6时已是红日高照。

我这个从小在东海边长大的人,对辽阔的草原憧憬不已。可是,来呼伦贝尔大草原已经一天半了,我和同行者只参加了团队安排的活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与野性的大草原进行亲密接触。

那天,我夜宿满洲里郊区的外交会馆。早上6时我起床后,见窗外早已阳光明媚,就想趁同行者尚在熟睡,在满洲里郊外一享草原晨景,反正离团队开拔还有2个多小时,时间足够。我打开窗户,遥见西北方向的草原很美,不仅腹地辽阔,而且远处还有丘陵起伏。

我边哼着《美丽的草原我的家》,边兴冲冲地朝目的地走去。

我走了十几分钟,走出了外交会馆的后园——与其说是后园,还不如说是草地的延伸。走出后园不久,一条黑色宽大的柏油路横亘在我的面前,我于是认准目标,穿过公路,继续前行。

大约走了几十米,飞来一群草原雀,“唧唧”地叫着,声音十分清脆。还有几只稍大的鸟儿,飞上飞下地在草原边刚垦过的狭长的黑土地上觅食。

举目远望我所选定的那片草原,就在前面不远处。当我继续前进时,竟发现有两道铁丝网出现在面前。面前的一道很低,要不是有倒钩的铁丝,简直一步就可以跨过去,后面一道很高,大约有一人举手高。我心想,从海拉尔到满洲里,沿途草原上,牧民都是用低矮的铁丝围起自己的牧场,这里竟花大成本建这么高的铁丝网,大约是原始草原保护区吧。

于是,我大胆侧身钻过那道生了黑锈的低矮铁丝网,走近三四米外的那道高的铁丝网。果然,网那边的草长势特别好,早晨的太阳把远处的山坡照得亮晃晃的,虽是8月初,可草原已开始发黄,在赶来满洲里的路上,已有牧民在收割牛羊过冬吃的牧草了。靠近外层铁丝网,我竟然发现了网的顶端写着“通有一万伏高压电”字样的标记,我有些纳闷。这时,不远处的山包顶端,有狗的吠声传来,声音沉闷而凶狠,小山顶上也有人在晃动,我想这可能是牧民的家吧,进入牧民家的领地,牧羊犬发威了。

我于是在两道铁丝网的中间地带行走了一会儿,忽然发现有一标志牌,上书“军事重地,禁止入内”字样。

我似乎感觉到不对,于是又侧身横过了那道生满锈的低矮铁丝网。

正当我准备返回时,不远处好像有人在大声咋呼着什么。我侧身望去,跑过来的竟是两名身穿迷彩服的武警,并且拿着全自动步枪对着我,我这才听清原来他们是叫我“站住”。见此情景,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坏了,这里可能是边境了。”我忙问两位二十出头模样的武警战士,他们说:“是的,那边就是俄罗斯了。”

呵,吓我一大跳。幸好有高高的铁丝网,没有的话,再跨一步就越境了。不过,我的眼光早已越境出国了。此时此刻,我竟还自嘲。

我一看手机,时针已指向早上7时半了。我赶忙跟两位战士解释说:“同志,我是出来旅游的,你们看我赤手空拳的,也不像越境的坏人。真要越境,也没有这么傻呀。我离出发的时间已经很紧了,让我回去吧。”任我怎么解释,两位战士都不通融,只用枪口斜对着我,说得跟他们去哨所。

我说:“我打个电话可以吧?跟团里领导说一下,否则他们不知情况,急死了。”两位战士没有反对。

电话联系上后,我在两位武警战士的押解下,高一脚、低一脚地来到了山包上的那座哨所。

刚到哨所,一名年龄稍长的武警就跟他们的领导报告说:“我们抓了个人。”

那座哨所真是简陋极了。用废弃的汽车为主体,搭上简易路梯而成,车上有几件军大衣。最凶的要算那只军犬,用铁链拴着,从车子底下钻出来边作进攻状边大叫,那两位武警叫它“小黑”,它才稍微收敛了点。

哨所里有三名武警战士轮流值勤,值勤的战士背着枪,手拿望远镜观察边境线。

怪不得刚才被他们发现了。

草原的早晨,既凉又干,我口渴得厉害。就对那位稍年长的战士说:“能不能给点水喝?”

那位战士说:“没水了,我们自己也喝不上了。”

这时,团里的领队来电话了,说:“导游马上来。他们没难为你吧?”

“没有。”我说。

总不能这样干等着。我忍着舌喉的干燥,问那位稍年长,个子不高而脸呈紫红色的战士:“你是班长吧?”

“是”。“紫红色”的战士应道。

“你是哪里人呀?”我问。

“安徽阜阳。”战士的回答有点像挤牙膏。

“那边是俄罗斯的什么地方?”我好奇地问。

“后贝加尔斯克。”“紫红脸”战士道。

“你是哪里人呀?”我又问刚刚值勤回来的个子同样不高,但脸孔白净的另一位战士。

“我是南京人。”“白净”战士说。

“还有那位呢?”我没话找话。

“他是东北人。”“白净”战士回答说。

我又说:“像这样的边境线,一是导游没有交代清楚,二又无标志,游人怎么知道呀。”

战士没吭声。

“以前有没有像我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又问。

“有。”“紫红脸”战士说。

…………

刚开始,我还有点紧张,现在倒一点不紧张了。现在,不是他们审问我,倒是我在问他们了,真是“反客为主”。

“来了。”这时,正在值勤的东北战士说。

开始我以为是团里的导游来接我了,后来才知道是边防站正在值班的教导员来了。

一辆加长吉普车拖着长长的烟尘,“嘎”的一声,停在了哨所。

坐在副驾驶座的教导员,理一个平头,慈眉善目,且显得很精神。

我主动跟他说明情况,并说明昨晚的住处。教导员眼睛不大,眼神却很犀利,他仔细地审视了我后,叫我上车。

我上车后,开始以为会到他的边防站做点笔录什么的。后来,车子径直来到我夜宿的外交会所。这时,导游正好出来,要去找我,我忙下车说:“教导员,这是我们导游。”

导游说明情况后,又去拿了我的身份证。

教导员看了看后,将证件还给了我。

这时,我显得很轻松。

我说:“教导员,本来我想体验一下草原之晨,回去写篇文章。想不到有这么一场经历,倒也难忘。”

教导员嘴巴不饶人,微笑着说:“给我们添了麻烦,你却增加‘财富’了。你倒好。”

“真是不好意思,再见。”我笑着,和车上的教导员握了下手。

这时,团里的很多人已用过早餐,准备出发去额尔古纳河边上的有着浓郁俄罗斯风情的室韦小镇。我快速用餐后,便上了车。

回首过往,满洲里边境成了我迄今为止最难忘的人生历险,由是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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