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嘉《南亭词话》

50.李宝嘉《南亭词话》

【作者小传】

李宝嘉(1867—1906)，字伯元，号南亭。江苏武进(今常州市)人，生于山东。光绪间侨居上海，先后创办《指南报》、《游戏报》、《海上繁华报》，为近代小报奠基者之一。伯元擅制艺、诗赋，能书画，工词曲，精篆刻，余如金石、音韵、考据之学，无不触类旁通。而又肆力于小说，借以讽世。与吴趼人、刘鹗、曾朴并称为清末四大谴责小说作家。撰《庚子国变弹词》、《官场现形记》、《中国现在记》、《文明小史》、《活地狱》等，而尤以《官场现形记》六十回为其代表作，该书亦为晚清谴责小说的开山之作。每一脱稿，人以先睹为快。卒以愤世嫉俗，郁郁以终。生平见吴沃尧《李伯元传》、顾颉刚《官场现形记之作者》、李锡奇《李伯元生平事迹大略》。

【成书时间】

1911年，上海六艺书局出版李宝嘉遗稿《滑稽丛话》与《艺苑丛话》。《艺苑丛话》十六卷，每卷约40则，合计623则。卷首有陈琰小序云:“是书采集国朝名人故实六七百则，诗词千余篇，都十万言，庄论谐语，颇可供茶前饭后一谈剧。其稿半属亡友南亭所贻。仆颦年作客，原稿零落散乱，遗失过半。近年有所见闻，东鳞西爪随笔录之，不分次序，先成十六卷，名曰《艺苑丛话》。”可知此书泰半为陈琰所撰。《滑稽丛话》分为《艺苑滑稽丛话》六卷、《滑稽联话》四卷、《南亭联话》六卷、《楹联佳话》二卷。每卷40至70则不等，合计920则。1919年大东书局将《艺苑滑稽丛话》六卷与《滑稽联话》四卷合称《滑稽丛话》，将《南亭联话》六卷和《楹联佳话》合称附《艺苑丛话》重印出版。1925年上海大东书局又出版《南亭四话》，卷一至卷四为《庄谐诗话》，卷五至卷七为《庄谐联话》，卷八上为《庄谐词话》，卷八下为《庄谐丛话》。卷首附有古稀老人序。此书实即为大东书局版《艺苑丛话》和《滑稽丛话》两书的重印合订本。其行款版式全同，只是将《艺苑丛话》和《滑稽丛话》两种书的次序重排，又在每则文字前加上小标题，归纳成诗话、联话、词话和丛话四类。

此书是否为李氏所著，历来即多异议。如郭长海即认为《南亭笔记》、《南亭四话》等都不是李伯元的著作，“一个骗子，伪造了一个广告，伪造了一篇序言，伪造两本书的书名，竟然把人们骗了近一个世纪”^[202]。现可考证《南亭四话》中部分系李氏所作，而部分则为陈琰所作。

【内容述略】

唐圭璋先生编《词话丛编》时，将《南亭四话》中“庄谐词话”辑出，名曰《南亭词话》录入《词话丛编》中。共49则，多记清末谐趣词，有的反映当时社会崇洋习气，如泛填日本名词等;有的讥讽奸商贩米出洋;有的嘲弄校长渔色。所记虽多为此类俗词，但能于此中窥见当时社会风习，见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十里洋场的社会现实。此外，此书尚有存词之功，如郑板桥两首《忆秦娥》(何时了、春光泻)皆为其本集所未刊者，又如其所记朝鲜忠臣绝命词，悲愤慷慨，能见域外词人之风采。词话也偶记清初人词，如云朱竹篘咏美人词、吴梅村所填《金缕曲》(万事催华发)为绝命词等。是书多只录词作、纪本事，而绝少品评，遍检49则词话，仅有1则涉及品评，第22则“陈姑追舟图”纪黎春洲词后云:“按前半即景生情，已是妙想天开。而后半即景中情，双管齐下，纯是一片天籁，神乎技矣。不知其实由六才子脱胎而来。”

【版本考略】

是书有1925年大东书局版《南亭四话》本、《词话丛编》本、《李伯元全集》(江苏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