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林二郎奏凯回朝
却说二将，即日离了弱水。不数日到关。探哨报知，李将军忙差部下出关迎接。二将入关与李、林相见，愧耻不已。李将军曰：“前日之败，非番之力，亦非战之罪也。偶中其术，纵有知力，无所用之。今日成功，一赖国家之福，二则真人冥中嘿相之功。如不佞者，不过出则告诫，入则受成而已。他亦何能之有。”二郎曰：“国家不得已出军，劳民伤财。今边事稍定，兵士久处于此，一恐国内之虚耗，二恐久役者之怨嗟。此非万全之策也。可议留守之计，择日班师入朝。”众议留都指挥周全镇守大同门，分拨兵马，各处守备去讫。林二郎同诸将，告祷于真人。即日拔寨，奏凯回朝。但见天气清明，和风拂拂。兵马旌旗，济济载道，强兵良将，笑语喁喁。不数日，到了京师。林与李乃上表称贺。表曰：伏以上古以好生为德，祥无取于佳兵。王者以强本为威，每戒申于勤远。
岂云内耗，以弭外忧。然而患有切于震邻，计莫先于笃祜。则虽以周文之圣，不辍遏密之师。以殷高之明，尚申鬼方之伐。盖易垂御寇，诗咏简书。要在以兵止兵，非云乱而易乱。况咸宾之世，六合为家。则有道之长，四夷是守。顷者蠢尔西番，藉妖大同为寇。践踏我疆土，羁縻我大将。罪则大矣。恶斯极矣。臣等全仗天威，深凭国福，横玉弩以高临，纵金而直进。白刃交而宝刀折，旬始无芒；赤堇挥而孤剑摇。枪失色。射元镞发，擐甲魁歼。贼知天怒难干，王师无敌。深苦全师之俱没，乃自俯首而乞和。彼既献地效诚，我且止戈为武。然词卑者进，法无恃其不来。师胜则骄，虑须防于更举。伏愿皇帝陛下，留心边事，戒饬守臣。乃合西北之势，绵连犄角之形。则可以巩鸿图于有永，保无事于万年。臣等不胜激切屏营之至。谨奉表称贺。以闻。
表上。帝览毕。召见二郎奖谕之曰：“大同之役卿之功可为最矣。”二郎逊谢不敢当。于是大封徂征功臣。论功升赏有差。群臣作贺毕，乃具太牢，设祭真人于南郊。光禄寺大设筵宴，为二郎与诸将贺功，赐以弓矢。真人护国大功，另自传旨褒封。君臣燕喜，帝乃歌《彤弓》之诗：
其一曰：彤弓兮，受言之。
我有嘉宾，中心贶之。
钟鼓既设，一朝享之。
其二曰：彤弓兮，受言载之。
我有嘉宾，中心喜之。
钟鼓既设，一朝右之。
其三曰：彤弓兮，受言壑之。
我有嘉宾，中心好之。
钟鼓既设，一朝酬之。
歌罢，明帝亲执二郎之手，而谓之曰：“攻克战胜之功少，不杀而服之功大。故今日求良将于战阵之中有，求真人之功于战阵之中无。指日传封。今日之宴聊为先生解战袍矣。未足以尽寡人之心也。”二郎同李将军九顿拜谢。歌《天保》以答之：
其一：天保定尔，亦孔之固。俾尔单厚，何福不除。俾尔多益，尔莫不庶。
其二：天保定尔，俾孔戬谷。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惟日不足。
歌罢与宴诸臣各起举觯称贺。为之和歌《嘉鱼》：
其一：南有嘉鱼，蒸然罩罩。
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
其二：南有嘉鱼，蒸然汕汕。
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
其三：南有鸠木，甘瓠之。
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
大众赓歌一阕。帝龙颜大悦。群臣百拜，山呼称谢。君臣相悦，为之评曰：汉自武帝穷兵，至于末年。海内虚耗，寻亦厌之，武事弛而不用。至于明帝，升平日久，安而忘危。武备不修，弱水得以乘间而窃发。虏其二将，伤汉世数百年之神气。向非真人建护国之功，则几乎犬羊荐食中国，腥膻染我衣服。汉之为汉殆哉，岌岌乎!安得有君臣赓歌之相悦哉?然则真人之为神，岂可与别神一评而论哉。其功固不伟与?其报封固不宜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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