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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抛弃,不放弃

时间:2022-12-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不过片刻,白色的世界开始碎裂,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慢慢消失,直到黑暗降临,熟悉的月光洒落在身上,朝云等四人才睁开眼来。而此时,尚章依旧倒在地上,但是刚才放在他身体周围的四颗封印石已经消失,那股来自法阵的压迫之力也已悄然不见。端蒙眼中的光彩一闪而逝,不等昭阳说完,便伸手制止,然后冰冷冷地走至朝云面前,低头抱拳向朝云行了个礼。随后,端蒙便背起尚章,转身离开了。

强梧与徒维抱拳,横艾点点头,然后便朝着白茫茫世界的四个方向跑去。

而就在这时,四个角落里,幻兽的怒吼声一同响了起来。

“端蒙……”昭阳递了一壶水过去,“喝点吧,今晚都怪我,怪我没有能力把尚章带出来。”

“不怪你,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端蒙冷冷地说。

“可他是你的弟弟!而我……而我只是你的战友罢了。”昭阳盯着她的眼睛说。

“那又如何?”端蒙不看他,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端蒙……”

昭阳缓缓低下头去,他刚才明明已经决定付出生命,让端蒙带尚章走,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在那样危急且关键的时刻,端蒙却扔下了尚章,带着他一起逃了出来。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端蒙为了保留飞之部的实力才做出的选择……若是当时换作他受了严重的伤昏迷过去,昭阳相信,端蒙也会将他丢弃,带走能带走的人。

所以,他不为她这样的选择而高兴。

相反,浓浓的愧疚充斥在他的心里……可以想见的是,端蒙的内心此刻定然无比煎熬,也定然比谁都要难受,可是她强忍着,她不哭也不怒,不让任何人去接近她的内心世界。

这就是端蒙,这就是他倾心已久的端蒙。

“如果我能承接你的痛苦,那该多好。”昭阳呢喃一声,看着端蒙的背影自语。

“孽畜,受死!”

再也没有掩藏,周旋一阵之后,朝云直接将一道金色剑光挥将过去,那幻兽顿时四分五裂,在哀嚎中化归于虚无。

白色法阵内,其余三个角落里陆续响起了幻兽的哀嚎之声。

不过片刻,白色的世界开始碎裂,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慢慢消失,直到黑暗降临,熟悉的月光洒落在身上,朝云等四人才睁开眼来。

“出来了!”强梧脸色一喜。

朝云与横艾也笑了笑,相视点头。

而此时,尚章依旧倒在地上,但是刚才放在他身体周围的四颗封印石已经消失,那股来自法阵的压迫之力也已悄然不见。

“得亏咱是四个人来的,要是少一个还真得耽搁些时间。”强梧嘿嘿笑道。

“尚章怎么样?”朝云着急地问。

“并无大碍,只是昏迷了过去。”横艾微笑着说,“对手要拿他当诱饵,所以才没杀死他,真是侥幸。”

“这便好……”朝云放心地点了点头,环视四周,“虽然我们破了敌人的幻兽陷阱,但恐怕他们还有其他陷阱,大家千万不要放松。”

“徒维,你先帮他简单地施法治疗一下,然后我们就尽快带尚章离开此地!”横艾对徒维说。

“是!”

而这时,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三道身影躲在阴影处,正偷偷地看向这边。

正是之前不曾离开的青衣、乌衣与赤衣三位尊者。

“这样好吗,赤衣师姐?您竟然让飞羽的人救走同伴……”乌衣尊者皱眉,“我们应该利用这个机会,趁机歼灭他们!要知道,正是他们这样的人的存在,才使得魏蜀两国战争不断……”

“师弟……乐趣要慢慢品尝,如此才有意思啊!如果一下子就把对手全灭了,那可就一点乐子也没有了。”抱着手臂的赤衣尊者,笑嘻嘻地说,“我想看看他们飞羽第一将,会怎么处置落入敌人陷阱中的同伴……看看他是像之前那位一样贪生怕死,还是宁可舍弃生命也要救出同伴的有情有义之人?嘻,确实没太让人失望。”

乌衣摇头道:“但我们如此做,紫衣大人他……”

“哈!方才忘了告诉你们,其实……这就是他的意思呀。”赤衣微笑着转身,“战场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拿来玩调兵遣将、征服天下的博弈游戏罢了……好了,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我们走!”

简单的治疗过后,朝云连忙带着依然昏迷的尚章返回至端蒙处。

他们刚一出现,昭阳便连忙起身,赶到朝云身前,帮忙将尚章接了过来。

“太好了,还好尚章没事!”昭阳半跪着,看了看暂时被安放在地上的尚章,然后起身,认认真真地向朝云等人抱拳行了一礼:“昭阳在此,谢过诸位!”

“不必客气!我们都是飞羽之人,何须如此?”朝云不在意地笑了笑。

就在这时,端蒙亦走了过来,默默无言地看着地上的尚章。很明显的是,她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道光彩。

昭阳向朝云点点头,然后便转身,看着端蒙激动地说道:“端蒙,尚章他总算……”

“别说了!”

端蒙眼中的光彩一闪而逝,不等昭阳说完,便伸手制止,然后冰冷冷地走至朝云面前,低头抱拳向朝云行了个礼。“嗯。”朝云点点头,同样抱拳回礼。随后,端蒙便背起尚章,转身离开了。

“焉逢,你别在意……端蒙她就是这个样子。”昭阳笑着说。

“无妨,我知道她的性子。”朝云理解地笑道。

“唉,端蒙大姐有时候真是挺冷酷的……”一旁的强梧摇摇头说,“比如此次我们可是出生入死,替她救出了尚章……可话说回来,有时候她人又很好,比如多闻使要斩你那次,就是她带着我们,准备去劫法场的。”

“所以,这也算是我报了她一个恩情吧……”朝云笑了笑,“好了,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说得是!”强梧点点头。

“徒维、横艾……嗯?”朝云回头呼唤横艾,却发现站在他身后的横艾此时正抬头望着天空,伸出手,仿佛在等着什么。

原来是横艾之前放出的用艾叶折的符鸟,此时正飞回来,翩然降落在横艾手上。

“查到什么了吗?”朝云停下来问。

“嗯……查到一些敌人营寨的内部分布情况……对方设防十分严密,并不好攻!而且营寨布置与八卦相同,实在不好对付。所以,我们如今还要袭击他们主营吗?”

“不,算了……加上之前的白衣,如今铜雀六尊者皆已现身,且都实力不弱;况且如今昭阳、商横、游兆与尚章四人都已负伤……我们还是先离开此地,早些返回主营,向多闻使大人禀报此事吧。”

“这才是朝云!”横艾笑了起来。

“走吧!”朝云也笑了笑,带着其他人迅速离开了树林。只是片刻后,他的脑海里忽然间蹦出一个疑问,铜雀六尊者中的四位都已到齐,那么其他两人又去了哪里?

尤其是最强大的白衣……他去了哪里?

与此同时,在汉中负责粮草调度的李严正在批阅着公文

突然传令兵带着一位将校,急急地闯进来:“报、报告李大人,大事不好了……”

李严搁下笔,怒道:“何事如此慌张?说!”

将校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军蜀道上的木牛部队,遭到敌方袭击,全、全被打入了山谷中!”

“你说什么?”李严大惊,直接站了起来,“敌人派出了多少人马,前来偷袭我们木牛运粮部队?”

将校犹豫着说:“启禀李大人……您、您一定不相信,对方只有一个人……”

李严大怒:“只有一人?你胡说八道什么?”

将校头也不敢抬,说道:“是真的!我特地带了负责押车的徐长史一道来,证明此事!”

李严转头看向一位老者:“徐长史,这是真的吗?”

徐长史颤抖着身子回道:“启禀李大人,此事千真万确!连日大雨方止,栈道也已大致修复,所以属下立刻下令两批木牛部队共两百车先行上路,不料路上遇到一位白衣神秘人士拦劫。他只是一挥手,便把我们两百木牛的粮草一下子全都击落到山谷中。”

李严一惊:“什么?当真如此?”

徐长史点头道:“句句属实!很意外,他竟放了我们一条生路,没杀我们……属下立刻吩咐后面四百车的木牛一律暂停向前,并立刻赶回汉中,向您禀告!”

“这……这该如何是好?”李严面无血色,“我立刻修书,向丞相禀告此事!”

李严刚坐下,要提笔写信告知诸葛亮时,他身边的一位幕僚张膺,阻止他说:“慢着,李大人!您认为丞相他会相信这种奇怪的说辞吗?”

“嗯?”李严心头一紧。

张膺看了看徐长史和传令兵。李严会意,立刻挥挥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张膺见所有人都离去之后,才开始说道:“李大人,您也是知道的……诸葛丞相素来执法如山,惩处严厉。而您和丞相都是先帝昔日托孤之臣。您对他独占大权,素来颇有不满,而他也隐约已知此事。若您今日告诉他说:有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奇怪的白衣人,把他如今在祁山、陇川等到望眼欲穿的粮草,全给击落到山谷下……您想以诸葛丞相的为人,会接受这种鬼话吗?恐怕正好拿您的失职来严厉地惩办您!”

李严惊惧之下,一时乱了方寸:“那……那该如何是好?”

张膺走近他,边作揖边轻声说:“您……何不诉诸圣上之名义?”

李严闻言,恍然大悟,低声自言自语:“有理……对,有道理!如今只有陛下能稍微命令孔明……对,只要孔明奉诏提早班师回朝,应该就不会再行追查粮草坠谷之事……”

张膺说道:“既如此,那属下便先告退了。”

“等等!”李严忽然抬起头来,阴寒的目光直视着他说,“我记得你父当年作为益州守将,阻止先帝夺取益州,被庞军师捉拿之后,不愿屈服,因此殉职……”

张膺连忙跪下说道:“大人!大人明察!小的自归顺大汉以来,做事无不兢兢业业,为人无不善良地道,何以敢有如此想法啊,大人!”

李严抚须微笑起来:“好了,我方才的话是想告诉你,你此番为我出了个好主意,为表感谢,老夫应当赏你一赏……你父亲的坟墓年久未修,是该花些钱财找人替他打理一番了。这些你拿着吧……”

嘭!

一袋金银放在了桌上。

张膺眼珠子急转:“大人,这……”

李严说道:“你若是不想要的话,那……”

张膺立刻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抱住桌上的金银,跪地磕头道:“大人放心,小的就是死也不会说出今晚之事的!”

李严笑着点点头:“你比你父亲聪明……去吧。”

“是。”张膺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头也不敢抬,便躬身缓缓退出。

看着张膺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李严的脸色随之变得阴冷起来,在烛火的映照下,显得尤其可怖:“丞相啊丞相,此番并非我之所愿……你若要怪,那便怪你已不得汉中人心,已不得天意吧!”

离开留守府,张膺往周围看了一眼,发现没人之后,才急急地走进一条小巷里,然后来到一间偏僻的屋子面前,伸手敲了三下。

“谁?”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是我,张膺。”

“哦?”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一名身穿黄衣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正是之前被紫衣派至汉中的黄衣尊者!

一见张膺,他便问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进行。”张膺行礼。

“好,很好……”黄衣随手掏出一个钱袋,微微一笑,“此乃给你的酬劳。”

张膺看都不看,一巴掌将钱袋打落在地:“大人!我张膺不需要这些东西!”

黄衣略微诧异:“为什么?”

张膺顿时愤愤地道:“刘备、诸葛亮这些老贼忘恩负义,我们招待他入川,他们却反夺我们巴蜀……我父亲张任,便是被他们杀害的!而李大人本是我们益州人,却卖主求荣,平步青云,好不风光!我还得感谢你,教了我这招,让李大人与诸葛亮这些狗子们互咬!”

黄衣心中暗笑,表面却摇头道:“实不敢当。对了,还有其他事也有劳您!”

张膺道:“什么事?请说。”

黄衣小声说:“我想麻烦您去成都一趟,帮我散播一些消息。”

“哦,什么消息?”

黄衣尊者微笑着道:“就说:诸葛亮拥兵自重,时已多年,俨然他才是当今大汉的至高领袖!如今军国大事,几乎皆不受节制,甚至连圣上做什么决定,也要事先知会他!民间已有谶言:汉室将亡,亡于复姓之人……哪日一不小心,恐怕成都便将重演王莽、董卓之祸……”

“大人此乃妙计啊!”张膺感叹着,旋即阴狠一笑,“我这就去办……”

黄衣笑着点点头,然后揖手一礼:“有劳了。”

张膺离去了。

黄衣看了眼留守府的方向,缓缓开口说道:“是时候去和白衣师兄会合了……”随即便关上宅门,收拾东西,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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