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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名誉的荣誉

时间:2022-12-2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据作者自己说,这首诗采用的是一种零度抒情的白话手法。在这纸醉金迷的年代,我只求自己能像罗兰·巴特所说的那样:保持有节制的醉!这个事件要怪就怪中国特色的评奖系统。而内心中被人当作渺小的东西,往往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尊重的事情。他们的努力,捍卫了一个曾经的诗歌国度的最后尊严。在这个荒谬的年代,没有获得这些神奇的奖项,恰恰是一种荣誉的体现,一种个人对于清洁精神的热爱。

近日网上报道,2010年10月19日,鲁迅文学奖公布,武汉的某高官获得诗歌类奖,后有网友翻出此人的旧作,其中一首《徐帆》:“徐帆的漂亮是纯女人的漂亮/我一直想见她,至今未了心愿/其实小时候我和她住得特近/一墙之隔/她家住在西商跑马场那边,我家/住在西商跑马场这边/后来她红了,夫唱妇随/拍了很多叫好又叫座的片子。”这首诗写得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沧海横流,地老天荒,天怒人怨。据作者自己说,这首诗采用的是一种零度抒情的白话手法。佩服之余,不得不惊叹,俺真的OUT了,实在不知道零度抒情是个什么东西,记得法国哲学家罗兰·巴特(Roland Barthes,1915~1980)曾有《零度写作》一书,不知作者是否受此启发,为了显示自己还不落伍,我的涂鸦要坚决保证维持在37度写作,毕竟人是恒温动物,不管怎样写,还得靠谱一点,否则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了。感谢政府,据说某地已经开始响应政府改善民生的号召,要建经济适用墓,庆贺一下,毕竟活不起,死得起也是进步。在这纸醉金迷的年代,我只求自己能像罗兰·巴特所说的那样:保持有节制的醉!

对于这位诗人获奖,实在不想多说什么,也不想过多地责备他,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诗歌爱好者,工作之余偶尔涂鸦两笔,本无可厚非,他的可悲之处在于,他无意中成了我国诸多评奖系统造就的诸多牺牲品而已。如果没有这件事,他本可以在工作之余继续敲几回回车键,继续涂鸦章子怡或者林青霞,那是他的自由,而如今这种可能性也没有了。这个事件要怪就怪中国特色的评奖系统。以评奖的名义败坏中国的学术,而且毫无廉耻,这次是以鲁迅的名义糟蹋鲁迅,反正迅哥已经成了某些人的擦脚布,谁都可以借来一用。记得某年某月的某一天,看到一个帖子,揭露某地人文社科奖的一、二等奖的获奖者几乎全是官员,按照级别来分奖,专家学者的作品顶多是三等,因此,那次经历后,我就养成了一个习惯:看三等奖或者没有获奖的作品。自然科学类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大凡人文社科类,当下评奖系统里出来的东东,没有多少可看的必要,完全是丑恶的官场游戏的结果,我们的体制鼓励官员把手伸得太长,神魔(什么)好处都占,因此,这个年头,很多荣誉是不名誉的,甚至是让人汗颜的东西。在当下的评奖机制里,拥有太多这样的奖项反而不是一件让人尊重的事情,很有可能是让人羞耻的污点,如果这种平庸的诗都可以获奖,那么这种奖还是早死早托生的好,别再糟蹋东西了。

前几日在课堂上给同学们讲到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故事,这位骄傲的哲学家断然拒绝了波斯国王的隆重邀请,他说:“因为我有一种对显赫的恐惧,我不能到波斯去,我满足于我的心灵既有的渺小的东西。”当下的国人恰恰有一种对显赫的狂热,其实他们不知道,显赫也是会伤人的。而内心中被人当作渺小的东西,往往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尊重的事情。我这辈子有幸认识几位优秀的诗人,他们从来没有获得过各种奖项,我也知道他们活得很艰难,但他们是在用生命写作,我相信他们的有些作品是可以传世的。他们的努力,捍卫了一个曾经的诗歌国度的最后尊严。在这个荒谬的年代,没有获得这些神奇的奖项,恰恰是一种荣誉的体现,一种个人对于清洁精神的热爱。

(2010-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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