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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烦也留一丝温和对待家人

时间:2022-12-2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樊音小巧的脸上稚气未脱,乌黑的眸中却透出与年龄极为不符的稳重的深意,还掺杂着一丝深埋的冰冷孤绝。樊音郁闷地看着两人离开,无聊地撕扯着树叶,忽然灵光一闪,提起裙摆跑到湖旁,探头看了看湖中央的荷花,原本不满的情绪立刻消失。樊音撞上一汪好奇的眸子。樊音这才清醒,摇了摇头,只是脸上天真的神情没有了,隐隐透出一股府上人们熟悉的孤傲。翌年,绍妃病逝。帝悲痛欲绝,将万般宠爱寄予绍妃之子,封其为太子。

七年过去。妖姬花开复又凋落。

湖边静立着一个男孩,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却是一脸冰冷,浑身泛出的寒意使丫鬟侍婢们远远躲开不敢靠近。

“二哥!”一声稚嫩清亮的呼叫,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飞奔过来,水蓝色的长裙卷起翩飞。

落离尘回过头,冰冷帅气的面庞有了一丝柔和,毫不费力地抱起樊音,眼底泛起一丝笑意,“音儿。”

樊音被他抱起,在空中旋了一圈,稳稳落地,樊音轻呼,娇巧清脆的笑声溢出樱桃似的唇畔,在空幽丽景中回荡。

落离尘熠熠的眸中闪过一丝暖意。樊音拽着他的衣袖,“哥哥陪音儿玩吧!”樊音小巧的脸上稚气未脱,乌黑的眸中却透出与年龄极为不符的稳重的深意,还掺杂着一丝深埋的冰冷孤绝。

七年了。樊音感谢这个家,这个父亲,大哥和二哥,给了她一个崭新的没有悲伤的童年,无忧无虑的童年。

母亲徐韵琬生下她第二个月里就因身体虚弱去世了。落羿峰伤心欲绝,关在房中足有半月,不吃不喝,连朝都不上了。仅仅一个月的她担心这个便宜老爹的身体,无奈这个身体的年龄尚小,不能说话走动,只得在房中哭闹不止,险些断了气,落羿峰才恍然悟过,还有女儿要照顾。于是一振精神,重新崛起。

从此以后,樊音便被大家当作宝,落府上下全都对她呵护备至,加上她长得甜美可人,粉雕玉琢,更是让人不得不喜爱。

七年中她从哥哥那里学会了一身武艺,这个时代是可以有女将军的,所以,即便是女子会武也不稀奇。

樊音抱着哥哥的手臂撒着娇,冰冷的小脸立刻浮上暖意。“二哥,陪我玩去啦!”

落离尘刚待点头,便听到大哥温和的声音。

“二弟,府上来客人了,爹爹叫你去前厅。”落离莫温和儒雅的面庞出现在二人面前。

樊音眨眨眼,客人?有的玩了……

还没兴奋够,就被落离莫一盆冷水浇下,“音儿,你可别调皮,这次来的是皇宫的人,别惹事。还有,万不可到前厅来露脸,若有不认识的人你也就装作府中的丫鬟行礼离开便是。”

“啊?……为什么?”樊音好奇地瞪着眼睛。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了,记住就是。”落离莫皱了皱眉,“音儿听话,在这里待着。”

樊音在心里对“小孩子”三个字狠狠鄙视了一番才失望地撇撇嘴,“那……大哥和二哥都不能陪音儿玩了么?”

落离莫宠溺地拍拍她的头:“音儿乖,等会大哥陪你。”

落离尘看了眼樊音表情多变的脸,难得地笑着随落离莫去了前厅。

樊音郁闷地看着两人离开,无聊地撕扯着树叶,忽然灵光一闪,提起裙摆跑到湖旁,探头看了看湖中央的荷花,原本不满的情绪立刻消失。

樊音乌黑的眼珠一转,咯咯笑着,伸手挽起衣袖,露出粉藕似的手臂。蹲下身拍了拍水面,笑眯了眼。水花溅起,落在水蓝色的衣裙上,缀上点点阴影暗花。樊音玩得高兴,渐渐适应了水温后小心翼翼地踩上没在水中的一块石头,一手扶着岸边,一手伸向池中央的粉荷。

“噗通!”

樊音没把握好平衡掉进水里。

湖水不浅且冰凉,樊音只觉得寒冷刺骨。顿时大惊,挥舞着小手准备呼救,却呛入了一大口水,急急咳嗽起来。

手脚渐渐没了力气,樊音着急地划动手臂,暗恼这弱小的身子骨实在有些废物。

恍惚中看到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靠近。

半晌,樊音才被那个小身影费力地拖上了岸。

樊音揉揉眼睛,撇撇嘴心中不平,怎么这么倒霉,荷花没有摘到还掉了进去。

正抱怨着,听到身后一个清雅略带稚嫩的嗓音响起:“你是谁?为什么掉进湖里?为什么不哭?”

樊音蓦地想起刚才救了自己的人,回过头。

樊音撞上一汪好奇的眸子。是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精致的面容,坚挺的脊背。身上的白衫被水浸得湿透了,高挽的男娃娃髻松散,有些零乱地贴在颊上,略显狼狈。浅褐色的眼眸带着暖暖的目光轻轻落在樊音身上。

樊音不禁眯起眼看着眼前的男孩,莫名的,有些熟悉。

“你是谁?”樊音依旧坐在地上,歪头看着他。

男孩温和地冲她一笑:“我叫程霍。”

樊音眨眨眼,藏起眸中的冷漠:“程霍?不认识。”

程霍一愣,然后低笑:“你呢?你叫什么?”

“叫我樊音好啦!”樊音从地上蹦起来,掸好衣裙,拧干沉甸甸的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程霍伸出手扶她一把,依然温和地笑着,“是樊音么?我是从宫里来的,你当然没见过。”

樊音吃惊地看着他,“你是宫里来的?!”

“对啊,怎么了?”

樊音心中奇怪,为什么不能让宫里的人看到她?“没事啊。就是听说今天会来客人,原来是你啊。”

“不是我。是我母亲,我陪她来的。”

樊音弯着嘴角把小孩子的天真演绎得淋漓尽致,这是她的强项。“你长得这么好看,那你母亲一定很好看了。”

程霍温和的眸中闪过一丝落寞,“宫里的女人……都很好看。”

樊音依旧笑得无邪,心中却泛起一丝酸涩。古时的深宫之中,即使如花年华,又能如何?只要君宠不再,照旧孤枕寂寞,独守荒芜,徒留满心凄凉。

程霍说完这话自己也怔了怔,怎么和七岁的小孩说出这种话?

樊音当作没听见,巧笑着凑上前去,“程霍,你不开心么?我给你煮茶喝好不好?”

等程霍反应过来,已经坐在音院的小厅里了。音院是给樊音单独准备的香阁,也就是闺房,满园的蓝色妖姬争相开放,清如河海,艳若夭桃。当初落羿峰把这个小园给樊音的时候,可把她乐坏了。试想,即使是皇帝的闺女也不见得七岁就有自己的小院落吧?

程霍坐在小厅的高凳上,看着樊音遣开侍婢们,独自一人忙里忙外,熟练地准备香茶墨壶,心中静静流淌过一丝柔软。

茶香丝丝入鼻,只见一袭水蓝小袄的人儿手端托盘出现在他面前。

樊音笑得清甜,快步跑过去,踮着脚尖把盘子放在案上。“程霍,你快尝尝我煮的茶!”

程霍的目光落在茶壶上。温润名贵的紫玉壶小巧精致,边上整整齐齐罗列着四个玉套茶杯,其中有两个杯口被翻了过来,杯底躺着两朵蓝色的妖姬花。

樊音歪歪头,雪白的小手牢牢握住茶壶,斟了两杯茶,顿时,清香四溢。

妖艳的蓝色浮上水面,演尽了小小音院里的哀喜。

樊音笑眯眯地端起一杯茶递到正在发怔的程霍手边。“尝尝看!”

程霍这才回过神来,接过樊音的茶,温和地点点头便凑到唇边,优雅地浅啜一口。

茶香是迷浓的,清雅的,淡泊的,亦是深情的。他从未喝过这样的茶,幽幽的香气混合了妖姬艳丽的甜味,在口中缓缓扩散,久久不去。温热的茶水滑入喉中时,那样的味道似乎还未停止,仿佛在倾诉煮茶人的心事,深沉却无奈,明明想要自在地漂泊,却依旧被尘世束缚。

这真的是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煮的茶么?

程霍抬头时,猝不及防撞上樊音含笑的黑眸。

“怎么样?好喝么?”

程霍浅笑,“好喝。”半晌又加了一句,“我从未喝过这样有味道的茶。”

很久也没听到樊音的回答,程霍看向她,却发现她正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单手托腮,小巧的眉毛微蹙,像是在沉思什么。

程霍手中的茶杯险些掉下来,波澜不惊的眸中忍不住泛起浓浓的笑意,忍不住脱口说道:“你才几岁?”

或许是问得太突然,樊音噘噘嘴,不满地嘟囔:“人家都七岁了……哪里小……”

程霍温润的笑容挂在唇边:“才七岁而已,就这么老练?”

“你不是也就十几岁的样子么!”樊音不大高兴地反驳,她好歹在现代已经二十多岁了!

程霍笑意更深:“嗯。我十二岁了。”

两人话还没说完门就被撞开,小丫头跌跌撞撞地进来。

“吓死我了,小姐,你知道吗,绍妃娘娘在前厅大发雷霆,说是六皇子找不到了……”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坐在椅上的程霍,登时住了嘴。

丫鬟芮儿有些怯怯地唤了声:“皇子殿下?”

程霍温和地点点头。

樊音瞪大了眼睛看着程霍,又看向芮儿。“六皇子?绍妃娘娘?”

芮儿小心翼翼地点点头道:“皇子殿下……您快过去吧……绍妃娘娘都……”

程霍抿抿嘴,站起身对芮儿低了低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芮儿吓了一跳,急得都快哭了,“您……您别这样……奴婢……奴婢……”

程霍看了看仍在发呆的樊音,有些歉疚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樊音这才清醒,摇了摇头,只是脸上天真的神情没有了,隐隐透出一股府上人们熟悉的孤傲。也对,她怎么没有想到,宫中尊贵的客人,除了妃子皇子,还能有谁?

程霍的眼神一黯。“我先过去了,母妃该着急了。”

樊音点点头,没再说话。

程霍有些黯然,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对樊音道:“我以前是否见过你?”

樊音有些疑惑,但还是坚定地摇摇头:“没有。”

程霍没再让她看到表情,向前厅走去。轻轻留下一句令樊音大脑石化却极具震撼的话:“长大后,等我给你这天底下女人最尊贵的位子。”

(程国九百年,程帝盛宠绍妃娘娘。翌年,绍妃病逝。帝悲痛欲绝,将万般宠爱寄予绍妃之子,封其为太子。择日,太子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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