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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散文《载鬼一车》

时间:2022-12-22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对这种起死人于地下,同鬼魂打交道的做法,文雅一点说,叫作生者对于逝者的叩问。逝者也好,鬼魂也好,往往葆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蒲留仙写鬼,是“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我这里搬出鬼来,不过是一种召唤,一种呼吁,一种寄托。写他们,本身也是一种精神的靠拢,审美艺术的回归。在精神境域里相知相重的重逢,无疑也是一种大欣赏、大欢慰。

兴酣把笔,蓦地记起了《易经》上的“载鬼一车”这句话。

在我的散文创作中,以历史人物为题材的占了不小的比例。对这种起死人于地下,同鬼魂打交道的做法,文雅一点说,叫作生者对于逝者的叩问。逝者也好,鬼魂也好,往往葆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他们所具有的原型属性,不仅没有因为岁月的汰洗湮沉到忘川中去,反而由于历史的积淀,踵事增华,头上还会罩上一种神秘的光环,从而获得很高的知名度。诚如美学家朱光潜所言:“年代久远常常使最寻常的物体也具有一种美”,“‘从前’这两个字可以立即把我们带到诗和传奇的童话世界”。而历史题材的多义性、不确定性,可以提供更多的“空白”,更具备一般现实题材所欠缺的文体的张力。

活跃在我的笔下的古人,或者叫鬼魂,如果分头把他们安顿在中巴车上,那么,秦始皇、赵匡胤、成吉思汗等封建帝王可以载满一车,曾国藩、李鸿章、张学良等政要可以载满一车,死去的族内、族外的亲属以及老师、朋友,足够载满一车,而为数最多的还是各类文人,不过,一个大巴也就能够装下了。他们多数为作家、诗人,兼及少数知名学者。就中有男性,也有女性;资格最老的,已有两千三四百年的冥寿;而最年轻的作古也在十年以上了。

蒲留仙写鬼,是“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诗”。我这里搬出鬼来,不过是一种召唤,一种呼吁,一种寄托。古代文人的那种风范,那种气节,那种追求,现世中再也难以找到了。消费社会里盛行的是消费主义文化,生活领域中呈现的是美的泛化,艺术领域中表现为美的消解,最后导致了审美主体的人的异化——人们欣赏的是物品外观的美,追求的是纯感官的享受,而缺乏一个精神超越的维度。既然现实中找不到了,那么,就只好起死人于地下。现在缺乏的不是文人,缺乏的是文人应有的气质、志趣、情操、节概。写他们,本身也是一种精神的靠拢,审美艺术的回归。在精神境域里相知相重的重逢,无疑也是一种大欣赏、大欢慰。

(201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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