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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云南边疆问题述论

时间:2022-12-21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明初平定西南,收复元代云南行省各地,逐步建立了地方行政管理机构。至清代边疆问题更加严重。回顾这段历史,探究明代边疆问题的来龙去脉,认识今天云南边疆形成过程,对于我们正确对待和处理历史上的边疆问题是有益处的。先师方国瑜教授,对云南边疆问题十分重视。以上十宣慰司、二御夷府,为明代永乐时设置的政区,是当时云南的西部边境。到明代中期边境的形势发生急剧变化。

汉武帝元封二年(前109年)在云南设置益州郡,管辖二十四县,其范围比今云南省稍大。东汉永平十二年(69年)分益州西部设永昌郡,管辖八县,主要在澜沧江以西广大地区,包有今天的保山地区、德宏州、临沧地区以及缅甸的伊洛瓦底江中上游地区。蜀汉建兴三年(225年),在南中地区设置建宁、、兴古、朱提、越、云南、永昌七郡,由胇降都督统领,其地包有今四川南部、贵州西部、云南全部、越南北部、缅甸北部。晋于泰始六年(270年)设宁州统领南中七郡,为全国十九州之一。唐代南诏在南中七郡的基础上设置十赕、七节度、二都督,其疆界“东距爨,东南属交趾、西摩伽陀,西北与吐蕃接,南女王,西南骠,北抵益州,东北际黔、巫”[1]。其地包有今天云南全境、四川南部、贵州西部、缅甸北部、老挝及越南北部。宋代大理国的疆域“东至戎州,西至身毒国,东南至交趾,东北至成都,北至大雪山,南至海上”[2]。其疆界不减于南诏时期。元代于宪宗三年(1253年)平定云南,至元十一年(1274年)建立云南行省,“东至普安之横山,西至缅甸之江头城,凡三千九百里而远;南至临安之鹿沧江,北至罗罗斯之大渡河,凡四千里而近”[3]。云南行省纵横四千里,其东包有罗甸普定路及亦奚不薛宣慰司,其南包有宁远州黑河以南地,其西包有蒙光路、云远路以抵天竺,这是大理国势力所及,到元代设置较为稳定的政权;其西南则有所扩展,以蒲甘地设邦牙宣慰司,并与登笼(得楞)国联系以至海上;又收八百设宣慰司,并服老告(老挝)设总管府,这也是大理国势力所及,至元代建立较为稳定的行政管理体制。所以元代云南的疆域不仅在大理国的基础上有所扩大,而且更为巩固,更加稳定。明初平定西南,收复元代云南行省各地,逐步建立了地方行政管理机构。随着西方资本主义势力东来,也由于明王朝的腐朽衰落,明中叶以后,云南边疆出现危机,并逐步退缩。至清代边疆问题更加严重。回顾这段历史,探究明代边疆问题的来龙去脉,认识今天云南边疆形成过程,对于我们正确对待和处理历史上的边疆问题是有益处的。

先师方国瑜教授,对云南边疆问题十分重视。他曾参加中英滇缅界务交涉,亲历滇缅边界考察。在他所做的《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诸书中,对滇缅边界作了深入研究和精当的考释,至今无人能出其右。

超民从先生学习中国民族史、云南地方史,获闻绪余。在学习中稍有体会,将作业敬呈先生指教,鼓励有加。今将昔日在先生指导下的功课董理成篇,但先生已不及见了。谨以此拙稿纪念先生教诲之深恩厚情。

西方资本主义势力的侵入与滇西南边境的退缩

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九月,朱元璋命将帅兵征云南,经两年攻战招抚,平定云南各地,设立了统治机构。云南的西南部边境,在元代的基础上,设立宣慰司、宣抚司、御夷府等统治机构,到永乐时期,建置十宣慰司及二御夷府,后来又分设宣抚司。明王朝通过边境诸土司,建立了对西南边疆的统治。兹将滇西南境诸土司的建置与地理位置分别概述于下:

麓川宣慰司:元代中统年间内附,至元十三年(1276年)设置麓川路,隶属于金齿等处宣抚司。[4]明洪武十七年(1384年)设置麓川平缅宣慰司[5]。正统三年(1433年)当地土酋思任法反叛,明廷派大军“三征麓川”,平定之后,罢革麓川平缅宣慰司。正统十一年(1446年)以其地设置陇川宣抚司[6]。与此时设置的南甸宣抚司、干崖宣抚司合称“三宣”[7]。干崖在今盈江县,南甸为梁河县,陇川包有今瑞丽、陇川两县。

木邦宣慰司:元代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立木邦军民总管府[8]。明初内附,改为木邦府,后改为木邦宣慰司[9]。其地在麓川西南,潞江(今萨尔温江)以西,大金沙江(今伊洛瓦底江)以东。成化二十年(1484年)分设孟密安抚司,万历十三年(1585年)升为孟密宣抚司[10]。其驻地在今缅甸掸邦的抹谷,统有掸邦西北地区。万历十三年(1585年)又从孟密领地内分设蛮莫宣抚司[11],其驻地在今缅甸八莫,统辖今缅甸钦邦东南地区。

孟养宣抚司:元代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设置云远路军民总管府,为元代金齿等处宣抚司“迤西”的一部分。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改为云远府,十七年(1384年)改设孟养军民宣慰司[12]。统辖大金沙江(伊洛瓦底江)上游以西,钦敦江流域地区。

缅甸宣慰司:至元元中于蒲甘缅王城设置邦牙等处宣慰使司,明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设置缅甸军民宣慰使司[13]。统领伊洛瓦底江中游地区,北至江头城(今缅甸杰沙),南至蒲甘地区。

大古剌宣慰司:永乐四年(1406年)大古剌等处的土酋泼的那浪派人到明廷,“乞设官统理”,明朝“以大古剌、底马撒二处地广,各设宣慰司”[14]。统领孟养西南,伊洛瓦底江入海三角洲的白古地区。

底兀剌宣慰司:原为大古剌所据,经明廷干预,大古剌退还,于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设置宣慰司[15]。其辖区在缅甸宣慰司之南,伊洛瓦底江以东的洞吾,即今缅甸锡唐河流域。

底撒马宣慰司:与大古剌宣慰司同为永乐四年设置[16]。统领萨尔温江入海的丹那悉林地带。

八百大甸宣慰司:元代至顺二年(1331年)设置八百等处宣慰司[17]。明朝洪武二十四年(1331年),“其酋来贡,乃立八百大甸军民宣慰使司”[18]。其地在今泰国北部景迈地区。

老挝宣慰司;明永乐三年(1405年)“其酋备方物入贡,始置老挝军民宣慰使司”[19]。其地在澜沧江(湄公河)河曲之南掌(郎长)地区,今老挝。

车里宣慰司:元代至元二十九年(1292年)平定车里,即其地设置车里军民总管府。明洪武十七年(1384年),立车里军民府,十九年(1386年)改为车里军民宣慰司[20]。其地在今西双版纳,包有思茅地区。

孟艮御夷府:永乐四年(1406年)设置孟艮御夷府[21]。其地“东为车里界,南为八百界,西为木邦界,北为孟琏接”[22]。相当于今缅甸景栋地区。

孟定御夷府:元代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设立孟定路军民总管府,隶属大理金齿等宣慰使司。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改置孟定府。[23]其地在南定河流域,邻耿马宣抚司,后分其南部地区,设置孟连长官司。

以上十宣慰司、二御夷府,为明代永乐时设置的政区,是当时云南的西部边境。到明代中期边境的形势发生急剧变化。

正德十四年(1519年)葡萄牙殖民主义者以武力强占白古属地马达班,在此建立侵略伊洛瓦底江流域的基地。这些葡萄牙侵略者被称为“佛郎机”(亦作“伏狼机”)。他们占据马达班后,不断向云南诸土司地区开展经济侵略。孟密地区盛产宝石,有宝井,“其境与西洋番舶相通”。自葡萄牙人侵占马达班之后,到孟密争购宝石,孟养多将宝石卖给“西洋番舶”,“以营利重”[24],致使对内地的供输受到严重影响。西洋布之类的“洋货”经过孟密、孟养诸土司之地进入云南,给云南经济以极大冲击,万历年间即有人指出:“古剌锦、西洋布、孩儿茶之属,皆流商自孟密、迤西(孟养)数千里而至者,非滇产也,而为滇病最甚”[25]

葡萄牙人为扩张势力,利用诸土司之间的各种矛盾挑起事端,从中渔利。起初,葡萄牙人支持白古(即大古剌)与洞吾争斗。洞吾又译作洞吴、东吁、东胡、东瓜、东古、同古等。明初的底兀剌或底兀,也就是洞吾的同音异译。明于永乐二十二年(1424年)三日设置底兀剌宣慰使司。底兀剌与明朝廷的联系一直保持到宣德年间,宣德五年(1430年)六月,明廷赐“底兀剌头目吞秃鲁等钞、彩、币表里,袭衣、纱、罗、绢、布有差”[26]。到正统年间,由于麓川兵事起,接着是缅甸与木邦、孟养、陇川诸土司间争战不休,底兀剌与明王朝的联系就被阻隔。明嘉靖十年(1531年)平虚威替为洞吾之王,势力逐渐强盛。嘉靖十四年(1535年)多次进攻白古(大古剌)。嘉靖二十一年(1550年)台白古王死,洞吾(底兀剌)便尽占其地。葡萄牙人转而支持洞吾。洞吾于嘉靖二十三年(1546年)攻阿拉干,第二年攻底马撒的土瓦,并进攻暹罗,四处扩张,历年战争都得到葡萄牙人支持并有其士兵参战[27]。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平虚威替死,第二年莽瑞体(巴英南)继立为王,自称“莽达喇”,其意为“公道主”[28]。先后攻占大古剌(白古)、底兀剌、底马撒三宣慰司之地,据有伊洛瓦底江下游地区。嘉靖三十四年(1555年)进兵缅甸宣慰司首府阿瓦(今缅甸曼德勒)。嘉靖三十五年至嘉靖三十八年(1556—1559年)攻扰阿瓦以北掸族地区。因为莽端体的父亲莽纪岁为孟密土官思真与孟养土夷思伦所杀,怀挟旧仇,时图报复,“乘孟密内争,乃助乱而控制之,假道攻掠孟养、迤西诸夷,以复前仇”[29]。甚至打算诱引陇川、干崖、南甸三土官与之呼应作乱,只是由于内地有备,而未能得逞。从嘉靖末年至万历年间,莽瑞体“东破郎长(老挝),西灭密西里,计取孟密、缅甸,掩袭孟养、迤西,攻打景迈、整古,胁服土宇、土哑(暹罗)”[30]。进而“号召三宣(陇川、干崖、南甸)”[31]。莽瑞体死后,莽应里继袭,一步步向四周扩张,侵扰西南边境诸土司,成为明代西南的最大边患。莽达喇“地广兵强,善于使伏狼机火器”[32]。由于葡萄牙殖民主义提供军火,参与战争,西南边境诸土司备受欺凌袭扰。

万历初年,莽瑞体招诱陇川宣抚多士宁,多士宁没有听从,但是他的记室岳凤“阴夺其权,与三宣六慰各土舍罕拔等歃血为盟。诱多士宁往摆古(白古)归附,缅酋阴使其子囊乌鸩士宁夺印投缅,受缅伪命,代士宁为宣抚。及瑞体死,子应里嗣。凤父子臣服之,诱败官军,献士宁母胡氏及亲族六百余人于应里。尽杀之。多氏之宗几尽。初凤之附于缅也,为瑞体招诸部,拒中国,伤官军,逆势浸成,缅深倚之”[33]。莽应里继立之后,“岳凤又说应里起兵,象数十万,分道内侵。万历十一年(1583年),焚掠施甸、寇顺宁。凤子曩乌领众六万突至孟淋寨,又克盏达,且窥腾冲、永昌、大理、蒙化、景东、镇源诸郡”[34]。莽应里的反叛已严重危及云南西南边境的安全。

万历十一年(1582年)明朝云南巡抚刘世曾擢拔刘綎为腾越游击,邓子龙为永昌参将,各提兵五千赴剿,并征调诸土司兵丁应援,于姚关大破莽应里,缅兵败遁。刘綎与邓子龙乘胜追击,率兵出陇川、孟密,直抵阿瓦(今缅甸曼德勒)。缅将孟勺(莽瑞体之弟)降。陇川、蛮莫、孟养的入侵缅兵纷纷遁逃。刘綎回师陇川擒岳凤父子,献捷于朝[35]。一年多的边境骚乱至此平定。原来的缅酋莽应里胁从的西南诸土司悉来归附。蛮莫头目思顺,初与岳凤相表里,投附莽应里。当刘綎率兵驰入陇川,岳凤诣军门降,思顺缚缅人及象马来献。刘綎以副总兵署临元参将,“移镇蛮莫”,“勒兵金沙江(伊洛瓦底江),筑台于王骥故址,威名甚盛”[36],“建大将行署于蛮莫”[37]。这就是闻名于世的威远营,其地在今缅甸八莫。万历十二年(1584年)二月二十一日,刘綎招集孟养、木邦、孟密、陇川诸土司,“歃血威远营”[38]。筑坛盟誓:“六慰拓开,三宣恢复,诸夷恪心,永远贡赋,洗甲金沙,藏刀思窟,不纵不擒,南人自服”[39]。万历十三年(1585年)增设蛮莫安抚司,以蛮莫土官思顺任安抚使。刘綎记这次战役的胜利说:“万历癸未年(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六日,横槊誓师,分哨并进,披历险隘,直抵贼巢,元恶既已倒戈就擒,胁从悉皆府首受缚。……虎穴笑谈,平功收不战;狼烟呼吸,定绩底咸宁。据金沙(伊洛瓦底江),城蛮哈(八莫),言有大而非夸;通宝井,跨南滇,信无行而不利。土地充拓者,远近不下数千里,掳掠夺回者,旄倪概计亿万人。……试兵甫及二月,犁扫为之一空。”[40]

刘綎、邓子龙征缅,大败莽应里,“纠合诸夷,歃血威远营”,取得决定性胜利,但是莽应里势力并未彻底剿灭。刘綎清醒地认识到:“疆宇虽已廓清,莽酋犹然肆大,若不亟加剿灭,终为祸根蔓延”,应乘胜进讨,“俟荡平之后,另图改土设流;平定之余,更宜筑关建堡,设大将旗鼓,以控制要冲;立诸司衙门而为犄角。随行屯田之策以足食,而财可使富,保障坚于未形;又练土著之丁以足兵,而力可使强,边境庶几无患。……滇南之安,永保万世无虞矣”[41]。但是,刘铤的筹谋策划却不为当局所重视,不仅没有给予支持,反而万历十五年(1587年)将刘铤调离。刘铤镇蛮莫约二年,抚绥边境诸土司,尚来不及剿灭洞吾莽应里,彻底平息叛乱,便抱憾离去,许磁《赠云抚凤坪公西征缅甸序》说:“……一战而取罕虔,再战而获岳凤,三战而诛莽应里,四战而缅甸之老莺尽退兵矣。”对刘铤征缅满怀期望,不料刘铤尚未三战、四战便解职而去,莽应里未诛、西南边境祸根未除、战乱未息。不久莽应里又卷土重来,骚扰三宣六慰之地。万历十九年(1591年)二月,莽应里率猛别、阿瓦等地士卒“围蛮莫、攻迤西”,被邓子龙击败[42]。第二年再次来犯,又被邓子龙打退。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十二月,莽应里分道入寇,云南巡抚陈用宾“亲至永昌,遣将合剿,多所斩获”[43]。万历二十二年(1594年)莽应里又一次“分道内犯”,陈用宾出兵迎击,虽打退了莽应里的侵犯,却付出了沉重的代价[44]。为有效地防止缅人的侵扰袭击,维护边境诸土司,安定形势,陈用宾于万历二十三年(1595年)“设八关于腾冲,立蛮哈、陇把守备,拨兵戍守。募人至暹罗,约夹攻缅。筑堡于猛卯,名曰平麓城。开二十四屯田,上《请罢开采宝井疏》,又为《还定七慰后说》”[45]。为了对付缅人连年入侵,边境诸郡已耗费不支,输米粮到边地,一石米“运价至十金”[46]。因此,陈用宾锐意兴屯,企图通过屯田,加强边境守备,解决粮食问题,使“永腾免氽运之苦,各兵称宿饱之便”。屯田由国家以“汰兵之羡饷”作为基金,“秋成照值入廪,计纳公田一斗;二年小成,免其什一之赋;三年大成,始什一而赋之”[47]。但是,由于边地气候条件恶劣,烟瘴为虐,“屯者不能耕”[48]。结果屯田收效甚微,边地兵丁士卒“糜公币如故”[49]。“屯田者虚有名而无实益,其中家温饱稍瞻,牛种力耕,耨办公氽者未尝无人;其积猾无耻者,荒田亩,缺牛种,止借支公氽两并家马口量,与莺兵干折,以完十分之一,而拖欠益多,至于有警,而氽运尚苦小民,又何裨于国哉!创始者固盖,今反生弊耗财矣。至于夷路杂出,非可以八关之设而禁止入内,一关设兵,把隘不过二三十名,岂能御蜂猬而闭以谢之。况有兵之名而无实哉”[50]。由于明王朝的衰朽,陈用宾屯田、筑关、建城等有效措施,并没有认真实行,也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

陈用宾所筑八关,在腾越西南边境,但并非是当时的边界。陈用宾曾作《滇南修攘备考图说》,此书已佚。今存云南左右政使杨芳为此书作的“序”,指出当时云南的疆域是:“南抚交趾,北距蜀,西天竺,东黔阳。”当时云南西与天竺(印度)接界,则西南诸土司在云南地界之内。陈用宾又作《还定六慰说》,从中可知“六慰”地仍在云南境内。因此,八关并不是当时滇、缅间的分界。正如清人姚文栋所说:“八关所以控制山外之路,并无以关为界之明文也”[51]。自万历九年(1581年)以后,缅甸莽瑞体、莽应里父子在西方殖民主义者的支持下,使用“伏狼机火器”四处扩张骚扰,使西南边境诸土司地长期处于纷争动荡之中,缅甸成为西南最大边患,为边防的当务之急。有识之士,相继条陈厉害,上书对策,但明王朝国势衰落,东北烽烟四起,频频告急,已无力过问西南边事。至崇祯年间,不到半个世纪,永腾边防,仅守八关。徐霞客到腾冲时,六慰之地“业非羁縻所可制驭”,只有南甸、干崖、陇川“三宣”尚“听约束”[52]。云南西部边境已大大向后退缩。这是殖民势力入侵与明王朝衰朽所致。

云南与安南边界的争议

西汉元鼎六年(前111年)在西夷设置郡,其南部有句町(今广南、富宁)、都梦(今西畴、麻栗坡)、潭封(今丘北)、西随(今屏边、金平)、进桑(今河口、马关、文山)等县,在今云南的南部边境,与西汉交趾郡接壤。三国蜀汉建兴三年(225年)在这里设置兴古郡。唐南诏时期为通海都督辖境,宋大理时期分设秀山郡与最宁镇,元代设临安路,领县二、千户所一、州三,在最宁镇设哈迷部军民万户府,领王弄山矣尼迦、沙资、教合、纳楼、铁锁甸、七十城门、大甸等部。明代合临安路、哈迷万户为临安府,领州六、县四、长官司九,与安南交界的有宁远州及纳楼、教化、安南、王弄山四长官司,又有直隶都司的八寨长官司,还有黔国公私属的沐氏庄田。这一地在明代长期与安南发生争议和纠纷,兹分别加以论述。

一、宁远州与安南的纠葛

元代至治二年(1322年)五月设置宁远州,直属云南行省[53],明洪武十五年(1382年)由云南临安府统辖[54]。宁远州东接安南,西邻老挝,北连建水州,其南界未见明文记载,其境界相当于今越南莱州、伦州、琼崖等处。

宁远州地与安南接壤,不断受到安南侵扰,永乐三年(1405年)二月,“云南宁远州土官刀吉罕奏诉安南攻夺其辖境猛慢等七寨”[55]。六月,明朝廷出面干涉,“命安南归还猛慢等七寨”[56]。第二年10月,明朝发兵征讨安南,二十条罪状之一是侵占宁远州猛慢等七寨[57]。当时安南发生内乱,公元1399年,黎季睺杀越南国王陈日,另立陈日之子陈永为国王,“大杀陈氏宗室而夺其位”[58]。永乐二年(1404年),陈氏旧臣斐伯耆到明廷,“奏季睺父子弑主篡位,乞复立陈氏子孙。未几,老挝宣慰司亦送(陈)日恒孙天明子陈天平至京师。”明成祖“怜而纳之,赐居第,月给廪牺”[59]。永乐三年(1405年)明廷“遣使赍敕”明令黎季睺必须迎接陈天平返回安南,并“以君事之”。黎季睺佯称“请如命”,暗中却筹划杀死陈天平。永乐四年(1406年)明廷派兵护送陈天平回安南,黎季睺之子“伏兵于路,劫杀天平”[60]。明朝便派兵征讨安南。永乐五年(1407年)“三月甲子,南策人莫邃等同北江等府州县耆老一千一百二十人诣军门言:‘陈氏子孙为黎氏杀尽,无可承继,愿复古郡县’。”这一年的六月,明王朝“诏于安南开设交趾都、布、按三司及军卫衙门,立官分理。共设十五府、三十三州、四直隶州、一百七十二县,旋又增置一府、四州、十一县,壤地东西相距一千七百六里,南北相距二千八百里”[61]。由于明王朝镇守交趾“三司”的官吏“贪黩诛求”,苛暴无能,激起当地民众反抗,永乐十六年(1418年)春,清化府俄东县土官巡检黎利起兵反抗明统治,自称“平定大王”[62]。明军屡战屡败,宣德二年(1427年)十二月,明朝交趾总兵官成山侯王通等与黎利盟誓,“不俟朝命,逐班师出交趾”,“凡交趾三司文武官员旗军吏典承差人等及家属,还者八万六千六百四十人,然亦有为黎利闭留不遣者”[63]。这一年的九月,黎利命令宁远州土酋刀吉罕,“以兵从”。刀吉罕“初附于明,久不归顺”,此时,“乃以兵象来,王令仍管州务”[64]。宣德六年(1431年)刀吉罕又归附明朝。宣德七年(1432年)黎利率兵亲征宁远,刀吉罕求救于明朝,“乞援不应”,刀吉罕被迫降于安南[65]。黎利以其地为复礼州,以刀吉罕为司马,“知本州军民事如故”。刀吉罕死,由其子孟旺承袭[66]。自此以后,宁远州头目经常率黑脚白彝,“越境侵扰车里村寨”[67]。云南巡抚都史吴诚、云南总兵官黔国公沐诚多次上书,请求在建水州边境设防,“宜凿断其要害之处,以绝往来”[68]。“绝其地脉,以杜后患”[69]。但未见具体实施,而建水州边境事态日趋复杂。

安南黎朝于光顺(黎灏年号)七年(明成化二年,1466年)“分天下为十一道”,光顺十年(成化五年,1469年)“定天下版图”为十二承宣[70]。其中兴化承宣领三府(归化、嘉兴、安西),安西府莱州、伦州、琼崖、昭晋、合肥、谦州、绥阜、黄岩、醴泉、嵩陵十州。这十州中的莱州、伦州、琼崖在黑河(李仙江下游)以南,就是以明宁远州地分置,其余七州“设于云南省”[71]。就是侵犯云南临安府边境,扩张势力,但其企图并未实现,这七州虚有名号而已。

安南黎灏“雄桀自负,国富兵强,辄坐大,……素欲窥云南,遂以解送广西龙州罪人为词,随景假道云南入京,索夫六百余,且发兵继其后,云南大扰”[72]。云南边境守臣“檄谕拒之”,朝廷多次下诏明令云南严防安南侵扰。成化十五年(1479年)闰十月,“安南国遣夷八百余人,越云南蒙自县境,结营筑室,称欲扼险以捕盗,责令撤还”[73]。成化十九年(1483年)十二月,云南总兵官沐琮等上书禀奏:“临安府并建水州,所辖有大小五邦之地,与安南国接境。其绥阜州移文,别称其地为轴上、轴下、林徇旺等名,乃其所属,世纳其税,累相争讼。臣等已移咨本国,令加戒饬,且责其词有鄙悖。比本国亦咨臣等,言‘……已戒有司,不得越境生衅,若文词鄙悖,乃陋俗狃常,宜无足责。’今按大小五邦,形势险阻,正控制蛮夷之要地,初未闻有轴上、轴下等名,恐彼阴有掩袭之谋,已下所司整饬边备。”[74]成化二十三年(1487年)安南人刀祝“潜居临安五邦之地,侵牟我边人”,被守臣“驱之出境”[75]。由于安南多次侵袭骚扰云南边境,明王朝“勋诰责安南国王黎灏,争扰我云南建水州民夷之罪。”弘治三年(1490年)黎灏“遣使上章自辩,言云南则本土人旧居之所,非敢越境生事”[76]。这一时期,安南不断侵扰云南建水州边境,寻衅生事,纠纷频起,争议不休。

嘉靖十六年(1537年)莫登庸篡夺黎氏政权。明朝协助黎氏讨伐莫登庸,云南巡抚汪文盛驻莲花滩。莫登庸“阴遣其伪知州阮景、裴行俭等,行觇至纳更、山蛮蚤、五邦等寨”,被已归附明王朝的土舍刀鲜、寨长李元孟所擒,并获绥阜州印一颗、伪大诰一册。[77]这一年的十月安南广陵州土官刀雷“招谕夷酋刀祯等来降,即授以冠带”[78]。汪文盛已收复属建水州边境安南占去的广陵、绥阜等地。

嘉靖二十四年(1545年)四月,莫登庸降明,表示:“惟愿以广陵等七州、红衣等寨,及某处附近之地,割与管辖,经属云南。”[79]安南的兴化承宣所领安西府十州有七州在云南境内,黎氏王朝企图侵占这片地区,多次骚扰临安府边境,至此这一地区又“经属云南。”另交的莱州、伦州、琼崖为宁远州故地,尚未索还,直到清朝初年,宁远州故地才归还云南。

二、教化三部与安南的纷争

所谓“教化三部”就是元代的“教合三部”(牙部、车部、空亭部)。“唐时蛮名强现,汉讹为教化部”[80]。元代教合三部隶属临安等处宣慰司。明洪武中改置教化三部长官司,隶属临安府,教化一部的土官,宗枝繁衍,分而为三:一在阿雄,一在枯木,一在教化山。教化长官司土官至龙敬,其次子龙德胜管教化,长子龙胜安管阿雄,三子龙胜全管枯木,皆为副长官司,其地界全在今文山县境内[81]。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初,教化三部土舍龙胜安、龙德胜肢解当地土司白麟一家。白麟逃奔侬应祖,侬应祖为侬智高的后裔。侬、白与土酋李世茂“谋召交南兵取三部自益”[82]。与教化三部相邻的安南宣光镇,为安南都总制武德成镇守,武德成“颇以兵自雄,与南丹盗张仲林、牛羊寨酋侬金贵合,遂拥兵象号十万。”在侬应祖等云南土舍的勾引下,武德成率兵“攻临安教化、八寨三长官司,尽躏其地。巡抚屡遣谕不退,阿迷、临安诸郡县几摇”。云南提学道范允临、参将张名世等调集军队,依靠边地土司兵力合力会击,将武德成打退。“斩其情郡公王文通,缚叛舍李世茂,降其司贼者白麟,所俘斩百四十五。”武德成、张仲林、侬金贵、侬应祖等潜逃安南[83]。这次战役,虽打退了武德胜等的侵袭,恢复了教化三部等地的安定,但事情并未彻底了结,60年后又发生争议。

明代云南教化三部与安南的宣光镇相接,其分界无详细记录,但大体可考。从中国至交趾有三条陆路,一由广东,一由广西,一由云南。云南又有多条道路通交趾,其中一条由蒙自县经莲花滩入交州;又有一条自河阳隘十日至平原州,又五日至福安县,又一日至宣江府。河阳隘在宣江上游,沿江而下至白鹤江[84]。河阳为云南边关,从河阳到宣光为十六日程[85]。从开化府的马白关至安边300里,从安边至宣光830里[86]。安边至河阳隘,其地在今越南河宣省省会河江[87]。河阳隘为教化三部与宣光镇之间的边关,其东即安南的保乐州,西为水尾州,以此为云南与安南在教化三部一段的边防界线。万历三十五年(1607年)之战,虽打退了安南武德成的侵扰,但这一段边防并未巩固。万历三十五年十一月武定土司凤氏叛乱,围攻省城,张名世被从教化三部边防线调往省城。自此云南内地多故,无暇顾及边防,教化三部的边界渐被安南蚕食。到明代末年,已不能守河阳隘,退入内地100余里。清康熙六年(1667年)设开化府时,以赌咒河与安南分界,其地在马白关南120里,都龙、南丹、南狼、猛康、南丁等处犹在界内,后来又退入内地80里,只守都龙、南丹。不久,再退入内地40里,守马白关关外2里之小河。清云贵总督高其倬主张收回120里,未有结果即被调职。继任云贵总督鄂尔泰,主张收复40里。直到清末只收回都龙、南丹,而割出临安边境的猛梭、猛蚌、猛赖大片领土。

三、广南府边事

云南广南府地接安南,界外安南宣光镇,界内为广南府富州。成化十年(1474年)八月,云南镇守总兵官奏称,“广南府富州与安南所属宣光等处接境,今被‘以军民啸聚窃掠’为词,辄调夷兵万众,越境攻扰边寨,惊散居民。”明廷敕书安南说:“今得云南镇守总兵官奏,王国所属宣光卫保乐州军民黄章马等啸聚为奸,所司调兵追捕,越过广南、镇安二府境界,因而攻劫边寨,惊散人民,已差官抚谕回还。朕惟奸民草窃,法本难容,而越境为虐,理亦当戒。已令云南、两广镇守总兵等官,督同三司,各守境土,以备不虞。……尤须切戒。宣光、保乐等卫州急捕前贼,以靖地方,不许辄调夷兵越境侵扰,惊疑良民。庶彼此生民各得安居,无有后患。王其钦承之,毋忽”[88]。万历末年,广南府土同知侬应祖死,其子侬绍周继袭,其弟侬绍汤争立,勾引交趾兵象入郡,焚掠一空,直到天启年间“疮痍未愈”[89]。明末,广南府受交趾的侵掠袭扰为常有之事,“交趾兵象”辄“越境侵扰”,成为一大边患。

在广南府富州,还有“陪嫁三蓬”“争吵入寨”之事。明末广南府侬土司嫁女儿给安南保乐州土司,把三蓬地方作为嫁妆,送给保乐州土司,不久,广南土司女儿死了,广南土司即向保乐土司提出收回三蓬地方,但保乐州土司不答应。经过较长时间的争议,最后索回了上蓬中的八个寨子。所谓“三蓬地方”,在今富宁南,自龙哈至庙坝一段边界之外,西至南利河(越南称锦江)这一片地区。这是广南土司背着朝廷,勾结安南保乐州土司,联姻割地,成为明季以来中越长期争议不结的悬案。清光绪十二年(1886年)九月,中法交涉滇越界务,“初议三蓬归我,法使不从,相持四十余日,始将苗塘子、龙潭、龙膊、田蓬街、沙人寨划入滇界。”三蓬地区的人民对清朝屈辱丧权的外交十分不满,光绪十九年(1893年)滇越划界时,“三蓬民糜集,相率归附,意欲抗令”[90]。清朝官员违背民意,使三蓬地区沦于法国殖民主义者的统治之下。

余 论

云南的西南边境,在明初与明末有极大改变。以设置政区而言,永乐时最盛,在边境有麓川、木邦、孟养、缅甸、底兀剌(洞吾)、大古剌(白古)、底马撒(地那悉林)、车里、八百(景迈)、老挝(南掌)等十宣慰司;孟艮、孟定二御夷府,宁远(莱州)州,一共十三个政区。自宣德、正统以后,边境土司纷争,麓川土司思氏扩张势力,王骥于正统年“三征麓川”,天下骚动。宣德年间,明王朝撤销“交趾三司”从越南退出,宁远州亦陷于安南。缅甸土司称强,底兀剌、大古剌、底马撒为缅甸所阻隔,与明王朝失去政治联系。在西方殖民主义势力的支持下,洞吾(底兀剌)称强,侵占缅甸,向四处扩张,东侵八百、老挝、孟艮,北犯木邦、孟养。为加强对西南诸土司的控制,对付洞吾势力,平息长期战争,明王朝在木邦地分设孟密、蛮莫二宣抚司,但争端与战乱仍频仍不断。万历初年,洞吾势力东进,扰及麓川,这一地区已分设陇川、干崖、南甸三宣抚司。明派刘綎、邓子龙出兵,攻破阿瓦,招抚木邦、孟养、孟密、蛮莫四土司,歃血为盟,以图进一步恢复缅甸诸土司,但未能实现。万历末年陈用宾设八关于腾越,筑堡于猛卯,开二十四屯田,想进一步巩固边防,控制西南诸土司,也未见效。到明朝末年,东北事起,已无暇顾及西南一隅;明朝灭亡时,仅有原设麓川、车里二宣慰司,孟定御夷府尚在界内,其余已不能保。而西方殖民主义侵略势力接踵而来。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英国东印度公司伸展到下缅甸,天启七年(1627年)荷兰殖民主义者亦跟随而来。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年)法国殖民主义者也在缅甸建立侵略据点。各殖民主义侵略势力在下缅甸展开激烈争夺。乾隆十七年(1752年)洞吾王朝灭亡,木疏王朝与白古又争战不休。法国助白古、英国助木疏,争战三年,木疏得胜。乾隆二十二年(1757年)木疏将勃古西南端沿海地区永远割让英国。法国殖民主义者因白古失败而退出缅甸,转而加强侵略越南。木疏王朝在英国殖民主义者的支持和挑唆下,与清帝国对立,派人至车里、孟连、耿马各地勒索礼品,被严正拒绝。又借口追捕孟艮头目,进扰车里,引起中缅战争。自乾隆三十年至三十四年(1765—1769年)经四年战争,以老官屯会议达成缅甸承认入贡清廷、为中国藩属、通商贸易而宣告结束。英国殖民主义者于道光六年(1826年)、咸丰二年(1852年)、光绪十一年(1885年)三次进攻缅甸,并于光绪十一年将缅甸全部沦为英国殖民地。光绪十二年(1886年)中英交涉滇缅界务,议定中英缅甸条约五条。其中规定:“中缅边界应由中英两国会同派员勘定。”但清廷却置之不问,英国则多次派间谍探察边地,甚至深入内地窥伺,待掌握边地情况后,方与清廷交涉。结果正式谈判时,“彼从容而我仓促,彼谙练而我生疏,彼措注已周,而我进退失据。”只好议订不平等条约,正如清使臣薛福成所说:“既失藩篱于前,又蹙边境于后”[91]。经过再次修改条款,成为今日的边界。

滇越边界,明初尚保持西汉以来的传统边界线,但自明宣德时安南黎利、成化时黎灏、嘉靖时莫登庸、万历以后黎氏先后侵占云南边界,得寸进尺,予取予求,时有争议,悬案多未了结,亦未有定界。直至清季法帝国主义侵略越南,将其沦为殖民地后,与清政府交涉界务,利用清廷衰朽软弱,法国强权无理,签订不平等界约,竖立界碑,成为今日边界线,这是法帝国主义侵略越南和中国的产物。

(先载《中国边疆史地研究报告》第二辑,1988年5月;又载马大正主编《中国边疆研究通报》第二集“云南专号”)

【注释】

[1]《新唐书》卷222,《南诏传》。

[2]《续资治通鉴长编》卷267,熙宁八年八月庚寅,引(宋)杨佐《云南买马记》。

[3]《元史·地理志》卷61,云南行省。

[4]《元史》卷61,《地理志·云南行省》。

[5]《明史》卷46,《地理志·云南》。

[6](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6。

[7]《天下郡国利病书·云南备录》。

[8](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6。

[9]《天下郡国利病书·云南备录》。

[10]《明史》卷315,《云南土司三》。

[11]同上。

[12](万历)《云南通志》卷2,《地理》。

[13]同上。

[14]《明史》卷46,《地理志·云南》。

[15]《明成祖实录》,永乐二十二年。

[16]《明史》卷46,《地理志·云南》。

[17]《元史》卷35,《文宗纪》至顺二年。

[18](万历)《云南通志》卷4,《地理》。

[19]同上。

[20](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6。

[21](万历)《云南通志》卷4,《地理》。

[22]《天下郡国利病书·云南备录》。

[23](万历)《云南通志》卷4,《地理》。

[24]《明世宗实录》。

[25]《滇略》卷3,产略。

[26]《明宣宗实录》,宣德五年。

[27]哈威:《缅甸史》。

[28]吴宗尧:《莽达剌事情节略》,载乾隆《腾越州志》卷12《艺文》。

[29]《明世宗实录》。

[30]吴宗尧:《莽达剌事件节略》,载乾隆《腾越州志》卷12《艺文》。

[31](天启)《滇志》卷1,《地理志》。

[32]《明史》卷315,《云南土司三》。

[33]同上。

[34]《明神宗实录》万历十一年。

[35]《明神宗实录》万历十一年。

[36]《明史》卷247,《刘铤传》。

[37]《明史》卷315,《云南土司三》。

[38]刘铤:《平麓川露布》,载《云南史料丛刊》36辑。

[39]尹明德:《云南北界勘察记》。

[40]刘铤:《平麓川露布》,载《云南史料丛刊》36辑。

[41]同上。

[42]《滇云历年传》卷9,万历十九年。

[43]同上,万历二十一年。

[44]包见捷:《缅事交涉始末》,载(天启)《滇志》卷30。

[45]《腾越州志》卷8,《陈用宾传》。

[46]包见捷:《缅事交涉始末》,载(天启)《滇志》卷30。

[47]同上。

[48]同上。

[49]同上。

[50]吴宗尧:《腾越关隘论》,载《云南史料丛刊》38辑。

[51]姚文栋:《云南堪界筹边记》,载《云南史料丛刊》18辑。

[52]《徐霞客游记》卷10下,《近腾诸彝说略》。

[53]《元史》卷28,《英宗本纪》。

[54]《明史》卷46,《地理志·云南》。

[55]《明成祖实录》。

[56]同上。

[57]同上。

[58]《越南世系沿革》。

[59]同上。

[60]《越南世系沿革》。

[61]同上。

[62]同上。

[63]《明宣宗实录》。

[64]《越史通鉴纲目正编》。

[65]同上。

[66]同上。

[67]《明宪宗实录》。

[68]同上。

[69]同上。

[70]《明宪宗实录》。

[71]同上。

[72]《明史》卷321,《安南史》。

[73]《明宪宗实录》。

[74]同上。

[75]同上。

[76]同上。

[77]《明世宗实录》。

[78]同上。

[79]《殊域周咨录》卷6,《安南传》。

[80](万历)《云南通志》卷4,《地理》。

[81]《开化府志》卷2。

[82]《明神宗实录》。

[83]《明神宗实录》。

[84]邓锺:《安南图志》。

[85]同上。

[86]《滇系》卷8,《典故》。

[87]方国瑜:《中国西南历史地理考释》。

[88]《明宪宗实录》。

[89](天启)《滇志》卷1,《地理志》。

[90]黄诚阮:《滇南界务陈牍》,载方国瑜主编《云南史料丛刊》第2辑,云南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91]薛福成:《滇缅划界界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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