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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到一条“胖奇特”

时间:2022-12-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只要偶尔遇上一只船,杜利特医生就会拿出他的望远镜,我们每个人都会轮流看上一眼。杜利特医生告诉我们在海上航行也有大海的语言。杜利特医生认出了那只母熊正是当年他在北极时,找他谈过话的那些北极熊中的一只。在这一群捞上来的小螃蟹里面,混着一条肥肥胖胖、怪模怪样的小鱼,医生告诉我说,那是一条“胖奇特”。杜利特医生把小螃蟹们放进水箱,听了一阵儿,一无所获。于是他把那条“胖奇特”放进去,听它说些什么。

那只紫色天堂鸟曾经说过,这段时间里只有一阵子好天气。它说得太正确了。“克鲁号”在风平浪静的大海上航行了三个星期之后,一股持续的强劲大风向我们袭来。

在恶劣的天气里航海,那些过惯了海上生活的水手们或许会觉得乏味,可是对我这个第一次航海的菜鸟来说,却是有趣极了。我们的船由南转向西行,沿途经过的海域上,海水每天都变幻着不同的颜色。那些航海老手们看都不看的景象,在我充满好奇的眼睛里,可都是趣味盎然的啊。

途中,我们遇到的船只很少。只要偶尔遇上一只船,杜利特医生就会拿出他的望远镜,我们每个人都会轮流看上一眼。有时医生还会用信号和对方的船对话,来了解外面的情况。杜利特医生告诉我们在海上航行也有大海的语言。不管你是英国人、德国人,还是法国人,在海上航行的人都懂得。怎么打信号呢?就是在桅杆上方挂各种颜色的小旗,而对面的船只也用同样的方法回应。我在医生的船舱里看到过这样的书,专门讲这些旗语代表的含义。

整个航程还是挺顺利的,目前为止,我们所经历的最大的考验就是遇到冰山了。明媚的阳光照耀在冰山上,折射出万丈光芒,流光溢彩,像我听过的童话故事里的水晶宫。透过望远镜,我们还看到有一只北极熊妈妈带着它的小宝宝坐在那里,远远地注视着我们的船只。杜利特医生认出了那只母熊正是当年他在北极时,找他谈过话的那些北极熊中的一只。于是医生命令我们把船驶近冰山,邀请那只母熊带着它的小宝宝到“克鲁号”上来做客。但母熊谢绝了医生的邀请。它说,船上的甲板对于小熊来说太热了,如果没有冰块在它脚下保持一定的温度它会受不了的。那天是个大热天,可当船靠近冰山时,我们都把大衣领子竖了起来,用来遮挡寒气,就这样我们还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在这段安静平和的日子里,我的读写能力飞速进步,这和杜利特医生的悉心教导有很大关系。由于我的进步非常明显,后来医生就把航海日记交到我手中,让我负责记录。航海日记是一本很大的册子,每艘船上都有,在里面会记载每天航行的里数、航道的方向,以及航行中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件等。

当然,医生自己一有时间也会在他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以前我就常常偷偷地张望,现在我自己也会写了,那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看了。可是医生的字写得很潦草,我很难看懂他到底写了些什么。有时候,我会翻看他的那些小本子,里面记录的大多是关于海洋的事情。其中有六个很厚的本子里画的全是各种藻类的草图和注解。另外,还有画着海鸟的、海洋微生物的、贝类生物的等。这些草图以后都会重新整理,编辑成书或画报等出版。

一天下午,船的四周漂满了一堆堆枯草似的东西。医生告诉我,这叫做马尾藻,在海面上到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全被遮住了。这样,我们“克鲁号”看起来就像是在草地上滑行一样,根本感觉不到我们是在大西洋上航行。

有许多小螃蟹在厚厚的海藻上面爬来爬去的,它们又勾起了杜利特医生学习贝类语言的设想。于是,他用网捞起了一些小螃蟹,把它们放入水箱中——这水箱是专门用来观察水中生物用的。在这一群捞上来的小螃蟹里面,混着一条肥肥胖胖、怪模怪样的小鱼,医生告诉我说,那是一条“胖奇特”。

杜利特医生把小螃蟹们放进水箱,听了一阵儿,一无所获。于是他把那条“胖奇特”放进去,听它说些什么。因为甲板上有不少活,我不得不先走开去帮忙。可上来没多久,就听到医生大喊,叫我赶快下去。

“斯塔宾斯,天大的怪事!不可思议!我是不是在做梦……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难道我糊涂了?我……我……”一看见我,医生就语无伦次地嚷个不停。

“怎么了,医生?出什么事了?怎么了?”我问。

医生用发抖的手指了指水箱,我看过去,只见那条小胖鱼正优哉游哉地游着。医生小声对我说:

“它——‘胖奇特’,说话了,还是用英语!而且……而且……它还哼唱着小调:一支英文歌曲。”

“英语!它还哼小曲,这不可能呀!”我也叫起来。

“可我肯定是听到了,”医生激动得脸色发白,“只是几个单词,意思不连贯,几乎没什么特别的意思,而且还和它自己的语言混杂在一起,遗憾的是我不懂它的语言!但我听到的确实是英语词汇呀!除非我的听力出现了问题。不,我不可能听错的,它真的说了英语,还有它哼唱的小曲儿,清清楚楚,还非常耳熟。你快来帮我听听,然后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你听到的所有东西,一个字都别漏掉。”

我走近那个放着玻璃水箱的桌子,医生赶紧抓过笔和记事本做好准备。我解开衣扣,脚站到一个空箱子上,弯下头,把右耳探入水里倾听。

好一阵子,我什么都没听到,只有左耳边传来医生那粗重的喘气声,他又焦急又紧张。可是慢慢地,从水的深处传来一丝微弱的声音,仿佛在遥远的地方一个孩童的歌声!

“哎呀!”我难以置信地叫出声来。

“怎么了,它说什么了?”杜利特医生沙哑而带颤音的声音问。

“还没听清,极像某种奇怪的鱼类语言……噢,等下!我听到了!是在说英语!它说‘No smoking!(请勿吸烟!)’,还有‘Oh, here's a queer one!(哇,稀有鱼种!)’‘Popcorn and postcards here...(这里的爆米花和明信片……)’‘This way out...(这个出口……)’‘Don't spit!(请勿随地吐痰!)’——说的都是什么呀?医生!哦,等一下!它现在唱歌了!”

“它唱的是什么呀?听听!”医生粗声喘着气。

“是首儿歌:John Peel 。”

“啊哈!难怪我觉得听过!”医生飞快地记录下来。

我继续凝神聆听着。

“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但也令我兴奋!真奇怪它是从哪儿……”医生一边狂草般地记录着,一边不停地嘀咕着。

“又来了!”我叫道,“又讲英语了……‘The big tank needs cleaning(该清洁大水箱了)’……又开始说鱼类语言了。听不懂了。”

“大水箱?”杜利特医生锁着眉头翻来覆去地琢磨着,“真好奇,它是在哪里学的呀?”

忽然,医生从椅子上跳起来!高喊道:

“我明白了!这条‘胖奇特’肯定是从水族馆里逃出来的!天,肯定是!看看它学的吧!水族馆外面总是卖些小东西——‘谁要明信片’;工作人员经常说‘请不要吸烟’‘请不要随地吐痰’‘出口在此’;还有‘哇,稀有鱼种’这是参观的游人感叹时经常会说的!这全对上了。毫无疑问,斯塔宾斯,我们拥有了一条从水族馆里逃出来的鱼!那么,就完全有可能……不,是绝对有可能,而且是有极大的可能——我现在通过它,可以建立起与贝类沟通的桥梁!天呐!我简直太幸运了!这是天大的好运啊,斯塔宾斯!哦,感谢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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