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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麻烦在后面

时间:2022-12-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杜利特医生对我说:“汤米,我在犹豫。你说我们是在波浪岬那里歇歇脚,还是一鼓作气开到巴西海岸?米兰达告诉我说,至少接下来的四个星期都是好天气。”杜利特医生还在闲暇的时候,教我们如何掌舵,如何应付风向转变。渐渐地我开始佩服杜利特医生的识人能力了,带上蹦波同行真是太正确了——尽管他对航行知识一窍不通。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我们就美美地享受了大厨蹦波王子为我们准备好的丰盛早餐:小腰花和培根肉卷。

杜利特医生对我说:“汤米,我在犹豫。你说我们是在波浪岬那里歇歇脚,还是一鼓作气开到巴西海岸?米兰达告诉我说,至少接下来的四个星期都是好天气。”

我一边拿着勺子调着杯子里的咖啡并把杯底下的糖舀上来,一边说:“那就趁着好天气一口气向前开呗。另外,那只天堂鸟会每天张望着我们,是不是?要是我们迟迟不到的话它肯定要着急的。”

“是呀,汤米。不过波浪岬是一个很方便的停泊地点。在那里我们可稍作休整,补充给养,而且还可以给船做一次检修,这对航行很重要。”

“那去波浪岬要多久?”我问。

“大约六天吧。这事我们稍后再决定,接下来的两天不管我们以什么样的航速前进,反正都是要去同一个方向。你吃完了吗?吃完饭我们就起程吧!”

我们登上了甲板。在“克鲁号”的四周飞翔着数不清的灰色、白色海鸥。它们在黎明的晨光中翩翩翻飞,到处寻觅着停泊在港口的船只上海员们扔下的食物残渣。

七点半的时候,我们起锚,扬起风帆,再次起航继续我们的航程。这次我们没有碰到任何障碍,顺顺当当地驶入了大海。路上我们遇到了夜间作业的布占斯的捕鱼船队,它们正浩浩荡荡地一字排开,像列兵式一样壮观,那红色的船帆全部整齐地斜挂在上方,而在每艘船的脚下,都迎风破浪地激起一片片白色浪花,看起来煞是好看。

船驶入大海后的三四天里,行程一路顺畅,没发生什么事情。这段时间大家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各尽其责。杜利特医生还在闲暇的时候,教我们如何掌舵,如何应付风向转变。我们采用一天三班轮流导班制。每个人每天工作十六个小时,睡八个小时。这样就可以保证一直有两个人值班,确保船良好地航行。

除此之外,和我们相比,波利算得上是经验丰富的老水手,更懂得航行的事情,而且它大部分时间是醒着的,只是偶尔会单脚立在舵轮旁边,在阳光下眨眨眼睛迷糊一会儿。有波利在,谁也别想在床上多睡一分钟,因为波利时刻关注着船上的大钟,时间一到,就毫不客气地下到船舱来到你的床头,在你的鼻子尖上啄呀啄的,直到将你啄醒为止。

我也很快就喜欢上了那位黑人朋友蹦波王子。他说话的时候总是拿腔拿调、咬文嚼字的一副庄重派头,但是相处久了感觉他非常有趣。还有他那双奇大无比的大脚丫,不是让别人踩了,就是把别人绊个跟头。虽然他的年龄比我大很多,还在高等学府学习,可他并未因此而趾高气扬地对待我。他的脸上永远挂着温暖的笑容,让我们大家总感到心情愉快。渐渐地我开始佩服杜利特医生的识人能力了,带上蹦波同行真是太正确了——尽管他对航行知识一窍不通。

第五天一大早,我刚从医生手里接过舵轮,蹦波王子就来跟医生报告:

“咸牛肉要被吃光了,船长。”

杜利特医生听了马上叫了起来:

“你说咸牛肉快没了?怎么可能!我们足足带了一百二十磅!也就五天时间,怎么就能吃光了,这怎么可能?”

“我不知道,船长。但以我个人的观察,每次我去储藏室总是发觉有一大块牛肉不翼而飞。徜若是鼠辈所为,则必为巨型啮齿类动物。”

正在一根牵索上面走来走去进行晨练的波利马上插句说:

“不行,这事一定要严查,我们搜舱!否则,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星期,我们全都得挨饿!汤米,走,跟我下去搜。”

我们下了舷梯,走进储藏室。波利尼西亚要求大家保持安静,注意声响。我们按照鹦鹉的吩咐照办。结果,可以清晰地听到从那边的角落里传出的像是人在打呼噜的声音。

“果然如我所料!”波利气愤地说,“是个人,而且还是个大块头!你们俩过去,把他给我拖出来!听动静一定是藏在那个大木桶后面。噢,我的上帝!又一个!说不定半个帕杜尔拜镇的人都在这艘船上呢!是不是他们都以为我们这是不花钱的渡船?厚颜无耻!把这家伙拖出来!”

我和蹦波提着灯笼,爬过一堆东西,果然在一个大酒桶的后面发现了一个大胡子男人。他睡得正酣,一副酒足饭饱的样子。我们过去直接把他弄醒。

“嗯!怎么了……这是……”他睡眼惺忪地问。

原来他是那个自称海上好手的家伙——本·伯特。

波利看到他一下子火冒三丈,扑扇起翅膀,像点燃的爆竹,噼里啪啦地大吼起来:

“真是气死人了,不要脸的家伙!简直太不像话了,这是我最不想见的家伙,让我忍无可忍!”

“诸位,趁此无赖之徒依旧沉睡之际,以某重物锤其脑部,而后将其身体凭借舷窗,抛入海中,可好?”

“这个不行,这样会惹麻烦的,要知道我们不是在你的王国啊!真倒霉!再说,就算想把他丢进海里,哪有那么大的窗户把他塞过去!现在,我们还是带他去见医生吧。”

当我们把这个人带到舵轮舱内,他急忙举起手摘下帽子,向医生致意。

“又一名偷渡者,船长。” 蹦波王子精神抖擞地向医生汇报,我想可怜的杜利特医生这下可要火冒三丈了。

“早安,船长,海上好手本·伯特愿意为您效劳。虽然这违背我的道德原则,但我知道您一定需要我,所以我就自作主张上船来了。因为我不忍心看到你们这些可怜的新手出海远行遇到危险,有我的帮助你们就安全了。哎呀呀,瞧,这个桅杆,都松动了,待会儿大风一来,帆马上就会被刮跑的。不过没关系,有我在,很快一切全会搞定的。”

“不,关系大了。”杜利特医生严肃地说,“你弄错了,我完全不需要你,我根本就不想在这里看到你。在帕杜尔拜镇我就当面说过我不需要你,你无权站在这里。”

水手说:“可是船长,你不懂航海,开不了这船。哎呀呀,你看这指南针,船已经偏离航道了。单靠你一个人开这船,你是不是疯了?原谅我这么说。哎呀呀!你怎么能这么做,这样船会被弄沉的。”

“听我说。”杜利特医生声音低沉,目光变得十分严厉,“沉船,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以前也沉过船,可我什么事也没有。我想去的地方我一定能到达。你听明白了吧?我也许不懂航海,但我也一样能到达目的地。也许你是最好的水手,但这艘船一点儿都不欢迎你!现在我们要开往最近的港口,请你下去。”

“是啊,请你上岸够便宜你了。偷上我们的船,又吃掉所有的咸牛肉,真应该把你送进监狱!”波利插话说。

我听见波利小声对蹦波王子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度过这个灾难。我们没钱再买咸牛肉了。储藏室一下子空了一大半。”

“是的,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看,我们应该把这位海上好手腌成‘海上咸肉’吃掉。以我目测,此人最少有一百二十磅。”蹦波王子小声回应。

“要我告诉你多少遍!这不是在你们王国!”波利斥责道,“我们的船上绝对不可以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这还真是个不错的提议,没人看到他摸到我们的船上吧!嘿嘿!……不过,不行!我们哪儿有那么多盐腌他呀,还有就是,他的肉吃起来一定满嘴都是烟草味。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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