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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的呼唤

时间:2022-12-15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艾尔通的招供未能像大家所企盼的那样带来好消息,因此,船上的人无不大失所望。这是孤立地悬在太平洋上的一片虎岩,是鸟儿们的中途歇息的处所,是风暴和浪潮袭击的地方。艾尔通被告知要去这个荒无人迹的小岛后,表示同意。这时候,玛丽·格兰特和小罗伯特却在黑暗之中来到船舵顶部。对父亲的思念,对弟弟的怜爱,对约翰船长的侠肝义胆的感激,全都涌上心头,百感交集。

第二十章 黑夜中的呼唤

艾尔通的招供未能像大家所企盼的那样带来好消息,因此,船上的人无不大失所望。希望化为泡影,人人怅然若失。

邓肯号还能找到不列颠尼亚号的出事地点吗?大家心中无底。船仍在按原定路线行驶着,顺便找一座荒岛,把艾尔通丢弃掉。

巴加内尔和约翰在查看地图,正好,在这三十七度线上就标着一个小孤岛,名为玛丽亚泰勒萨岛,离美洲有三千五百海里,离新西兰是一千五百海里,离最近的陆地是北边的法国保护地——帕乌摩图群岛。往南,一直到南极,都是浩瀚大海,未见陆地。这是孤立地悬在太平洋上的一片虎岩,是鸟儿们的中途歇息的处所,是风暴和浪潮袭击的地方。

艾尔通被告知要去这个荒无人迹的小岛后,表示同意。于是,邓肯号便朝着玛丽亚泰勒萨岛驶去。其实,这座小孤岛与塔尔卡瓦诺湾及航行中的邓肯号正处在一条直线上。

两天后,下午两点,瞭望的水手报告说看见玛丽亚泰勒萨岛了。它低低的,长长的,宛如一条大鲸鱼浮在浪涛上面。此时,邓肯号距离该岛还有三十海里,正以每小时十六海里的航速劈波斩浪,向它驶去。

船离岛越来越近,小岛的侧影在西下夕阳的照射下,已清晰可辨。岛上的几座低矮的山头疏落地立着,倒影映在海水里。

五点钟时,约翰船长仿佛看到岛上有一股红红的烟冒了出来。

“那会不会是座火山呀?”他向在一旁举着望远镜观察的巴加内尔问道。

“说不好,”巴加内尔回答道,“人们对该岛知之甚少。如果它是因海底突起而形成的一座岛的话,那就有可能是座火山。”

“如果是火山喷发造成的小岛,那么火山会不会再一喷发,把它给喷没了?”格里那凡爵士不解地问。

“这种可能性不大,”巴加内尔回答道,“据我所知,这座小岛也形成了有几百年了,绝不会像尤里亚岛那样,从地中海里冒了出来,没几个月,又不见了。”

“那好,您看,在天黑之前能赶到那个小岛吗,约翰?”格里那凡爵士转问约翰船长。

“不行,阁下。这一带我不熟悉,天又暗了下来,很容易造成危险。我们只好减低航速,慢慢地漂荡,等明天天一亮,放下一只小艇靠上岸去。”

晚上八点。邓肯号与小岛之间相距只有五海里了。夜色苍茫,邓肯号缓缓地向小岛方向飘荡着。

九点光景,小岛山头突发升腾起一团红红的火光,持续不断地亮着。

“还真的是座火山。”巴加内尔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后说道。

“不会吧?”约翰疑惑地说,“火山喷发应该有巨大的声响的呀?咱们离它这么近,怎么会听不见呢?而且,它还是处在上风口,是顺风呀?”

“对呀!”巴加内尔也挺纳闷儿,“火山喷发必然是会发出巨大的响声的。而且,你们看,那火光还有间歇,很像是灯塔。”

“灯塔?只有在海岸线上才有灯塔!可这只是太平洋上的一个孤岛!啊!”约翰说到这儿,突然惊呼道,“又有火光出来了!快看,在海滩上!火光还在一个劲儿地晃动!啊!它又挪地方了!”

约翰没看错,确实是又有一处在发出火光,而且突然熄灭,又突发亮起。

“是不是岛上有人居住呀?”格里那凡爵士自言自语地说。

“应该是,而且肯定是土著人。”巴加内尔回答道。

“那我们可别把那家伙扔在这儿了。”

“对,不能!”少校插言道,“这家伙坏得都不配让土著人吃。”

“那就另找一个荒岛吧,”格里那凡爵士听了少校的话,微笑着说,“既然答应艾尔通还他以自由,不能食言,不能把他送去给土著人当食粮。”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小心为是,”巴加内尔提醒道,“新西兰人诡计多端,有时会点燃火把引诱过往船只,跟过去的康瓦人一样。我看,这小岛上的土著人采取的也是这么一招儿。”

“横向转头,”约翰船长命令掌舵水手,“明天天一亮,就会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夜晚十一点。约翰等人已各自回到舱房去了。船头只有几名水手在甲板上值班;船尾只有一名掌舵的水手在把着舵。

这时候,玛丽·格兰特和小罗伯特却在黑暗之中来到船舵顶部。姐弟二人手扶栏杆,凄然地望着海面和邓肯号身后的那亮闪闪的浪槽。他俩在思念着父亲,在想父亲是否仍在人世间。怎么这么久了,连一点音讯也没有?寻访工作就此结束了?不能就此结束呀!没了父亲,怎么活呀!找不到父亲,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呀!是啊,如果没有格里那凡爵士和海伦夫人的关怀,他们姐弟俩早就不知是什么样了!

现在,小罗伯特已经成熟了,他能猜得到姐姐此刻的心情,便像个小大人似的紧紧地攥住姐姐的手说道:

“姐姐,千万可别悲观失望,千万记住父亲的训诫:‘有勇气就能战胜一切!’爸爸多么有勇气啊!我们也应该像他一样,有勇气去战胜一切。这之前,是你在替我操心,现在,我长大了,该由我来操心你了!”

“啊,我的好弟弟!”玛丽感叹道。

“我有句话要告诉你,你听了可不许生气呀!”

“我不会生气的,弟弟。”

“你保证?”

“我保证。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玛丽有所警觉地问道。

“我想当水手,姐姐……”

“那你得离开我了?”姐姐紧张地握住弟弟的手,惊问道。

“是的,姐姐。我想象父亲一样,成为一名水手。我想象约翰船长一样,出海远航。姐姐,你比我更了解约翰船长,也比我更相信他,他说过能把我培养成一个了不起的水手。而且,约翰船长是个坚强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将同我一起去继续寻找爸爸。姐姐,你就答应我吧。我一定要把爸爸找回来!不管怎么说,我是爸爸的儿子,我豁出命也要把他给找回来。姐姐,你不也想念爸爸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

“是呀,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玛丽激动地说,“是让我们引以为豪的父亲。你知道吗,罗伯特?父亲早就是我们国家的骄傲了,如果不是运气不好,使他未能完成自己的宏愿的话,他已经是我们祖国的伟人之一了。”

“这我怎么能不知道哩!”

玛丽一把搂住弟弟,泪水滴在了弟弟的额头上。

“姐姐,姐姐,你别哭。不管怎么说,我仍旧抱有希望,永远抱有希望,我不相信父亲那样的一个人,会在未完成自己的事业之前就死去的!”

玛丽听了弟弟的话,更是悲从心来,只知抽泣,不知说什么的好。对父亲的思念,对弟弟的怜爱,对约翰船长的侠肝义胆的感激,全都涌上心头,百感交集。

“你是说约翰船长仍旧心怀希望?”她不禁问弟弟道。

“是的,他是个真正的大哥哥,他不会骗我们的。答应我,姐姐,让我也去当水手吧。我好跟他一起去寻找父亲。”

“好倒是好,可咱姐弟俩就得分开了。”姐姐像是在回答他似的自言自语道。

“你不会孤单的,姐姐。约翰船长告诉过我,海伦夫人是不会放你走的,她特别疼爱你,你是个女孩,需要别人疼爱,有她陪着你不是很好吗?而我是个男孩子,父亲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

“可我们敦提的老家怎么办呀?那可是充满回忆的地方呀。”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姐姐。约翰船长,还有格里那凡爵士早就有所安排了。爵士准备认你作干女儿,把你留在玛考姆府上。这是爵士亲口告诉约翰船长的,而约翰船长又把这话说给我听了。你就把那儿当做自己的家,好好地生活,等着听我们给你带回好消息来。我和约翰船长一定要找到爸爸,一找到,就马上把他带回来,让你看到!到了那一天,我们该是多么的幸福快乐呀!”小罗伯特说到激动处,两眼放光,喜悦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啊,我的好弟弟!要是爸爸能听到你的这番话,他该有多高兴啊!你真不愧是咱爸的好儿子,你还真像父亲,等你长大之后,一定同父亲一模一样!”

“那当然啰。”小罗伯特不免自豪地回答道,脸上洋溢着激动的光芒。

“格里那凡爵士和海伦夫人对我俩恩重如山,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他们。”

“这并不难么。我们将来一定会尊敬他们,热爱他们,为他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为他们而死,也绝不皱一下眉头!”

“不许乱说!不要为他们死,而要为他们活着,”玛丽说着便狂吻着弟弟的额头,“他们希望你为他们活着。我也希望你为我而活着呀!”

姐弟俩在夜色苍茫中渐渐停止了对话,但心潮在起伏,心儿仍旧在彼此交谈着。平静的海面上长长的浪条在轻轻地滚动,一起一伏,螺旋桨在轻轻地搅动着浪花。正在这时,姐弟二人像是有神明在指点似的,两颗心同时产生了一种幻觉,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呼唤声传来,该不是在做梦吧?二人猛地一激灵,屏声敛息,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只觉得那呼唤声十分低沉、苍凉,让人心儿发颤。

“救救我!救救我!”那声音在隐隐约约地向姐弟二人传来。

“姐姐,你听见什么了吗?是不是有个声音在喊呀?”

姐弟二人连忙扶住栏杆,身子向前伸出去老远,往四下里望去。但是,夜色苍茫,什么也没看见,只是见到浪涛翻起的那点白光。

“罗伯特,”玛丽脸色煞白地扭过头来对弟弟说,“我仿佛……没错,我同你一样,仿佛……该不是咱俩都因头疼发热,意识不清吧,弟弟?”

玛丽正说这话时,突然又传来一声喊叫,二人听得十分真切,同时在从心里迸发出一声呼唤:

“爸爸!爸爸!……”

玛丽激动得支持不住,晕倒在小罗伯特的怀中。

“救人啊!姐姐呀!爸爸呀!救人啊!”小罗伯特扯着嗓门拼命地在喊。掌舵的水手第一个跑过来,扶起玛丽小姐,值班的水手们随即也奔了过来。约翰·孟格尔、格里那凡爵士、海伦夫人也被惊醒,连忙跑到舱顶上来。

“姐姐不行了!啊!我爸爸在那儿!”小罗伯特在大声说着,还一边用手指着那边海上。大家被他说糊涂了。

“真的呀!”小罗伯特仍旧在大声嚷嚷,“我爸爸就在那边!我听见他在呼唤,姐姐也听到了!”

玛丽突然醒了过来,站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疯狂地叫喊着:

“我爸爸!我爸爸在那儿!”

她边喊边爬上栏杆,弯下身子,要想往海里跳。

“爵士啊!夫人啊!”被众人强拉住的玛丽·格兰特仍在狂叫道,“我爸爸就在那儿!我发誓,我听到他的呼救声了,他快要不行了……”

由于激动过度,她全身抽搐起来,又晕了过去。大家不得不赶快把她抬到舱房里去。海伦夫人跟着进了她的舱房,守候在她的身旁。小罗伯特则仍在那儿不停地大叫道:

“爸爸!我爸爸就在那儿!我说的是真的,爵士!”

大家都认为这两个孩子是因为思念过度,产生了幻觉,都不相信他们说的是真的。但是,格里那凡爵士却心存疑惑,不禁拉住孩子的小手,问他道:

“你真的听到你父亲的呼救声了?”

“真的!爵士,就在那儿,从波浪中传过来,他在喊:救救我!救救我!”

“不会听不出来的,爵士!我发誓,我绝没有听错,我姐姐也听到了,她也听出来是父亲的呼救声。您想呀,总不能两个人同时都听错了吧?求求您了,爵士,快放一只小艇下去,把我父亲救上来吧!”

小罗伯特急得直跳脚,哭都哭不出声来。

格里那凡爵士还想进一步查清一下,便把掌舵的水手叫了过来,问他道:

霍金斯,玛丽小姐突然晕倒时,您是在那儿掌着舵吗?”

“是的,阁下。”

“您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了吗?”

“没有,阁下。”

“你看,罗伯特,是不是呀?”格里那凡爵士转过脸去对小罗伯特说。

“如果霍金斯的父亲在叫他,他也就听出来了,”小家伙倔强地反驳道,“那是我父亲在呼救,我当然听得见了,爵士!……”

小罗伯特急得脸色苍白,声音哽咽,也像他姐姐一样,昏过去了。爵士连忙叫人把他也抬到舱房里去了。

“这姐弟俩命真够苦的!上帝对他俩也太不公平了!”约翰·孟格尔感叹道。

“是呀,伤心过度,真让人怜爱!真没想到,他俩小小年纪,竟然伤心得产生了幻觉……”爵士也感叹道。

“两人同时产生幻觉?”巴加内尔自言自语道,“这也太离奇了!这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是不可能的呀。”

随后,巴加内尔也探身桅杆外,侧耳聆听,并让大家别出声,让他仔细地听。他先是静静地在听,继而又放开喉咙大声呼喊,仍未听见任何的回声。

“这就怪了!难道真的是有‘心有灵犀’?情感真的能感天动地?”巴加内尔不解地边寻思边往舱房走去。

第二天,3月8日,清晨五点。天刚蒙蒙亮,乘客们全都早早地跑到甲板上来了。大家心里只装着一个念头,要弄清楚到底那个小岛上是怎么回事,特别是玛丽与罗伯特姐弟俩。

此刻,邓肯号离那小岛上只有一海里。所有的望远镜全都对准了岛上的主要景物。船在缓缓地沿着小岛环行着。现在,肉眼也能看清岸上的情景了。突然,小罗伯特大喊一声,说是看见岛上有两个人在跑,还挥动着胳膊,其中有一个人还在挥动着一面旗帜。

“是面英国旗!”约翰船长抓起望远镜对准了看过去后叫喊到。

“没错,是英国旗。”巴加内尔也看得一清二楚。

“爵士,爵士!”小罗伯特声音颤抖着在叫嚷,“请放小艇下去,快点儿!不然我就跳下去,游到岛上去了!我要第一个上岛!”

船上的人没人应答,都有点困惑。怎么搞的?小岛上竟然有三个人,还是三个英国人!大家想到了昨天夜里两个孩子的“幻觉”,其实,他们真的是听到了求救声。也许他们因幻觉而错以为是他们的父亲在呼救。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们姐弟俩真的是听到呼救声了,这一点看来是毋庸置疑的。但这并不一定就是他们的父亲的呼救声!一想到这一点,大家就不想让小罗伯特先上小岛上去,万一真的不是他父亲,这两个孩已经身体十分虚弱,再大失所望,岂不又要乐极生悲,昏了过去?可是,格里那凡爵士又不忍心阻止这姐弟俩,于是,他便下令道:

“放下小艇!”

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小艇已经泊于海面,准备好了。玛丽、小罗伯特、爵士、约翰、巴加内尔一下子全都涌上了小艇。小艇内六名水手奋力划着,像离弦之箭般飞也似的划向小岛。小岛已在眼前!

“爸爸!”玛丽·格兰特一眼就认出了岸上站着的那个人来,不禁惊呼起来。

岸上果然站着三个人,中间的那位高大魁梧,正是大家苦苦寻找的那位格兰特船长!格兰特船长慈眉善目、面带坚毅,是玛丽和罗伯特姐弟俩面容的完美结合。两个孩子的“幻觉”,他俩的心灵感应,没有错,确实是他们的父亲在向他俩求救。

格兰特船长听见女儿的呼叫,心中惊喜万分,百感交集,只见他张开双臂,却突然间“咚”的一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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