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态能力视角下宁波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能力提升的路径选择

第二节　动态能力视角下宁波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能力提升的路径选择

在不确定的国际环境下，宁波民营企业如何培育和提高动态能力，以提高对外直接投资效率？

一、适应国际环境的变化，提升民营企业的动态能力

当一个企业在较为稳定的环境中经营时，原来的策略和规则就可以解决问题，不需要太多的调整、变革和创新。而在高度变化的环境中，原有的策略和规则无法解决现实碰到的问题，必须寻求探索新的解决方案，所以对企业来讲最主要的是具备很强的调整能力和应变速度，只有调整现有的策略和规则，才能更好地适应环境变化，而根据环境变化调整既有的经营活动或战略导向，企业对环境的关注提升，会想法通过多种途径感应环境的变化，从而提高应对能力，不断地提升企业的动态能力。

所以很多学者认为，环境的不确定性是企业提升动态能力的重要驱动因素。环境不确定性越高，企业感知的压力就越大，企业更需要提高动态能力来应对环境的不确定性。宁波民营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需要面对的问题是如何培养动态能力，即如何对新的环境进行持续快速适时的感知，并做出决策与响应。在外部环境的不断驱动下，更关键的是需要企业内部的推动力。

二、依靠内部力量驱动，提升民营企业动态能力

外部环境是企业动态能力的外部不可控的驱动力量，要构建动态能力，必须依赖企业内部可控的推动力量。民营企业的学习能力、整合能力、重构能力和创新能力如何，企业家的创业精神、素质能力等都直接影响企业动态能力的培育。

1.畅提升组织学习能力

很多学者（Baird and Griffin^[15]、Fiol and Lyles^[16]、Morris and Zahra^[17]）研究表明，组织学习与企业动态能力之间存在着天然的逻辑联系，组织学习是动态能力提升的重要途径。组织学习能力决定着企业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影响企业的生存和发展。也就是说，组织学习能力越强，企业适应速度越快，动态能力越强。国外跨国企业的成功大多数取决于获得新知识的能力。海尔集团在海外投资建厂的目的除了开拓新的市场提高销售额外，最主要的是通过国外环境的快速变化、竞争激烈等背景下，海尔企业能够更准确了解国外当地消费者的个性化需求，积累国际化的经验，获取学习能力。

本质上讲，企业能力就是知识的集合，而知识的获取、利用与转化也有赖于企业的学习。宁波民营企业需要从多个渠道进行学习，不断获取新知识与能力，加以利用以提高对外直接投资能力。

通过组织学习培养外部感知能力。尽管有天赋因素的存在，但通过后天学习可以培养出外部感知能力。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进行国际化活动，主要目的是要获取当地市场的知识，通过获取当地市场的知识再进行一系列的投资活动，当然对外直接投资也是为了保护知识。知识有公共品的属性，可以以零的边际成本传导，知识作为一种特殊的经济商品而不具有排他性，所以宁波的民营企业家可以通过多种途径学习获得对外直接投资的知识，如通过参加行业协会论坛讨论，掌握行业发展状态与趋势，通过与行业内的竞争者、供应商、顾客、政府部门等交流学习，掌握市场信息，及时搜寻市场机会。在感知市场机会时果断抓住有利机会，而感知挑战时，采取措施及时回避挑战。

通过构建学习型企业，培育学习氛围。组织学习能力的提升除了民营企业家自身能力的提升，还有赖于整个企业员工的共同学习进步。所以构建学习型企业，可以通过学习型企业文化的塑造，营造学习型企业文化氛围，以提高组织学习能力。

通过提供学习机会，促进员工提升学习能力。经常性地举行培训班，尤其是在外部环境发生变化时，技术人员和管理人员的能力和实际的结合尤其重要，决定着员工能否胜任本职工作，能否保证企业适应环境的变化，能否带领企业走向新的发展。所以对于民营企业来讲，适时地办培训班，“请进来”“送出去”等方式给予各类员工各种学习机会，以提升员工的学习能力。

组织学习能力构筑民营企业的动态国际竞争优势。对外直接投资总是伴随着风险。而要在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取得成功，在全球竞争的背景下对国外新知识的获取和对现有知识的利用尤其重要。所以，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要获得有利的优势地位，最迫切的是对知识和组织学习进行有效的管理，提升组织学习能力。

2.畅增强吸收能力

吸收能力是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中不可缺少的一种重要能力。Cohen^[18]定义吸收能力是指企业认识新的外部信息的价值，吸收它们并应用直至把它们转化为商业结果的能力。显然强调的是采用外部知识的重要性，强调的是先前知识库和努力程度的整合，它包括学习能力、创造新知识的开发能力。所以吸收能力是影响企业竞争优势的持续性的动态能力，尤其是在获取了新的知识以后，能不能转化为能力，吸收是关键。而民营企业本身吸收能力如何，即对新知识了解的深度和速度都会影响到最终能否有效利用这些新知识，能否促使企业产生竞争优势。即使是最好的知识资源，如果转移的渠道有问题或者民营企业靠自身能力无法消化和吸收，那么知识价值的发挥将大打折扣。

对外直接投资是一个连续的、渐进的过程，企业通过上一阶段的学习和经验的积累把知识转移到下一阶段，为后一阶段适应国际环境的要求，为企业的创新活动，提升动态能力做前期准备。一般来讲，企业组织学习能力强，则吸收能力也强，它能迅速地学习并吸收别人先进的技术和管理经验。

要提升民营企业的吸收能力，前提是企业的学习能力，关键是需要对在国际市场吸收的知识以及企业自身发展过程中长期积累的知识进行及时的消化，通过对知识的理解和消化，通过筛选，将有用的信息及时地吸收为自己的知识，以增强民营企业对外部环境变化的感知能力。

3.畅提高转移能力

所谓转移能力，是指企业通过收集、消化、综合、再配置内部现有知识架构起来的能力，将分布在不同“位置”的知识联系起来，以实现知识在企业内的流动和共享。^[19]转移能力是将已存在的知识变得更加有效，或者将之转化为其他有用形式的能力。所以转移能力与架构能力在本质上是一致的，都是帮助企业扩展现有竞争优势，以创造新的更有效率的生产和生产工序。

通过组织学习，吸收新知识，更新原有知识，通过转移能力有效地运用和配置资源，使企业形成更高的执行力。

国内学者韦于莉^[20]根据企业知识的性质———内隐性和外显性，把知识的获取分为两大类，即显性知识的获取和隐性知识的获取。民营企业转移知识的途径也可分为个人化途径和程序化途径，两者各有千秋。

民营企业知识转移的途径可以根据企业自身所拥有的知识的性质是内隐还是外显，选择个人化途径和程序化途径。如果民营企业所拥有的是内隐性知识，是高度个人化的，难以用程式化沟通的，民营企业就采用个人化的知识转移途径。反之，外显知识明显，即能够以一种系统的方法传达的正式和规范的知识，民营企业可以采用程序化途径。当然也是考虑民营企业为国际市场提供的产品和服务是标准化的还是个性化，如果是个性化的产品则要求采用个人化的转移途径。最后要考虑的是民营企业提供的是成熟产品还是创新产品。如果是创新产品，则较适合个人化途径来转移知识。

一般情况下，人员转移被作为促进组织知识转移的一个强有力的机制。民营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可以选择以下几种方式：一是通过甄选具有不同知识背景的人员，派往国外合作主体的内部，共同参与合作管理，吸收并获取国外合作企业中所具有的独特知识和管理经验，回到国内，将个人所学知识结合企业自身情况，有效加以利用。二是由国外合作主体派遣相关人员到民营企业内部，通过现场展示等方式，当面沟通、言传身教等方式告知民营企业内部的人员，即有效地培训企业员工，使其掌握最核心的知识。

所谓程序化转移，是民营企业将工作手册、知识库、文字报告等以程序化（编码化）方式来进行知识转移。该转移方式是通过企业内部的管理机制以及沟通渠道，将知识以更为显性的方式表达，并尽可能使其标准化，转移过程具有低成本、高效率的特性。目前，随着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的不断发展，这种转移方式得到日益广泛的应用。

4.畅提升整合能力

所谓整合能力，是指企业创造现有新知识的新应用，并通过内外学习整合知识的能力。^[21]整合能力是企业能力深度演化的最重要的阶段，它一方面获取和消化企业外部知识，另一方面将其与企业内部的知识、规则和专业进行整合。所以整合能力包括内部整合能力和外部整合能力。内部整合能力是指组织内不同专业子单位间的广泛的协调活动。外部整合能力有顾客整合和技术整合，顾客整合是指把未来顾客的信息和知识联系起来的能力，而技术整合是把企业内外变化的技术知识与企业内现有的知识相联系的能力。

宁波民营企业要在国际市场中获得竞争优势，提升整合能力非常重要。民营企业在国内外市场获取大量的知识后，需要对知识进行筛选，需要对知识进行整合，使杂乱、无序的知识变得整齐、有序，以便更好地利用。越高层级的组织能力越需要大量的沟通和大范围的知识整合而成。

宁波民营企业在对外直接投资活动中提升整合能力，关键是要在以下四个阶段中把握关键点：一是在归纳阶段强调提炼和优化。归纳阶段是民营企业将在国内外市场获取的各种知识按照一定的标准和规则进行归纳，将无用的知识摒弃，挑选对投资活动有用的知识，保留一部分冗余知识。冗余知识是超出实际需要而保存在组织内部，并被个人或小团体控制，以应对环境变化冲击的资源。它不仅是知识整合的基础，也是提高知识整合效率和效果的重要因素。二是在分解阶段强调有效性。在经过第一阶段归纳、筛选和规划后，分解阶段就要按照一定的原理对归纳后的知识进行分解。明确对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哪些知识是问题的知识要素，需要下一步重点关注，哪些是合理的知识要素，需要进一步的开发，哪些是可运用的知识要素，可以在整合中进行保护和推广。民营企业在这一阶段将归纳好的知识分解成为各种知识要素，为下一重置阶段打下基础。三是在重置阶段关键是提升重组能力。重组能力是将现有知识或能力格局进行组合或配置的能力。将知识在事先拟定的机制作用下，将各种知识如个人知识、团队知识，内隐知识与外显知识等进行相互作用，重新进行配置，产生新的知识元素。通过将个人知识和团队知识之间相互转化形成重置，民营企业形成为适应环境变化而产生的创新能力，通过内隐知识和外显知识的转化、重置，形成一个连续的知识螺旋上升拓展效应，实现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的知识重置。通过对原有知识与新知识相互重置，促使民营企业产生新的创新系统。通过内部知识与外部知识的重置，民营企业不断从外部吸收所需知识，弥补原有知识的不完备，实现知识系统的整体功能，促使民营企业的各种知识资源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用，提升创新知识的效力。四是在集成阶段强调运用科学的方法。在经过重置阶段后，民营企业应按照一定的程序和标准集成企业所需要的新知识。集成需要运用科学的方法对不同层次、不同来源、不同内容的知识进行综合，使单一的知识、零散的知识、已有的知识、新获的知识，以及显性、隐性的知识经过综合而形成一个崭新的知识架构。通过集成把分散知识整合成统一的、连贯的知识，使民营企业获得集成效益。

5.畅提升企业创新能力

创新能力是知识应用到新的环境中，创造出相应的产品，同时实现知识增量的能力，它包括知识应用和知识创新等。创新能力是吸收能力、转移能力和整合能力、重置能力的最终目标，也是各种能力的合力结果。

民营企业提升创新能力可以依靠内部组织变革，如培育人才、完善知识学习等，也可以通过外部资源整合，联合外部力量来实现。具体来讲：一是通过构建创新型企业文化提升创新能力。创新型企业文化是鼓励冒险、鼓励竞争、允许失败并倡导合作的创新观念的集合。在创新型企业文化环境中，企业员工具有长远发展的眼光，员工之间能进行良好深入的交流沟通，在宽松的发展空间中，民营企业各种创新要素能有效整合，提升创新效率，更好地应对快速变化的国际环境，以及突然爆发的各种危机。所以民营企业在构建创新型企业文化时，在企业制度、规章、流程和组织结构等设计上应强调有利于员工沟通、交流和协作，激发员工自我实现的成就需要。二是注重培养高素质人才，增强创新力量。宁波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过程中缺乏人才是一大弊病，虽然各级政府也在努力培养人才，完善人才市场，但企业如何用好人才、吸引人才、培养人才、留住人才，营造一个有利于人才脱颖而出的环境尤其重要，特别是对从事国际化经营的复合型人才。民营企业要重视企业的核心员工的培训，把培训与企业的长远战略目标联系起来。通过培训，让企业核心员工不断接触国际先进的技术知识，了解国际最新技术发展动态，培养国际经营能力。三是建立多渠道的学习机制。创新需要不断地学习、信息的交流和沟通。民营企业家应注重与外部的沟通和交流，尤其是国际层面的交流。在当今信息时代，民营企业可完善信息系统建设，建立各种自动化管理系统，将企业生产经营活动、创新活动及管理活动中各项信息进行收集、存储、加工、传输、分析和利用，从而为企业高层决策提供信息依据。

在当今动荡的国际环境中，跨国公司能够取得成功，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在国际扩张中的动态能力，以保持企业的竞争优势。对宁波民营企业对外直接投资而言，要培养企业在国际竞争中的动态优势，必须在全球范围内寻找为己所用的技术和资源，通过战略联盟、合资、合作以及并购等各种方式吸收和转移合作伙伴的知识，以实现动态能力从模仿到创新，从吸收能力、转移能力、整合能力到创新能力的转变，最后形成自主品牌，驱动企业不断成长。所以民营企业提升动态能力是通过国内外更多的资源和更广泛的外部联系获得更复杂和更先进的技术知识，通过吸收、转移和整合，提升民营企业知识创新能力，从而赶超国内外的先进企业。

【注释】

[1]Teece，D.J.and G.Pisano.The Dynamic Capabilities of Firms ：An Introduction.Industrial ＆ Corporate Change，1994，3（3）．

[2]Teece，D.J.，G.Pisano and A.Shuen.Dynamic Capabilities and Strategic Management.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7，18（7）．

[3]Eisenhardt，K.M.，J.A.Martin.Dynamic Capabilities ：What Are They ？ 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0，21（10/11）．

[4]Zollo，M.and S.G.Winter.Deliberate Learning and the Evolution of Dynamic Capabilities.Organization Science，2002，13（3）．

[5]李大元：《不确定环境下基于动态能力的企业持续竞争优势构建研究》，经济科学出版社2011年版。

[6]Winter，S.G.The Satisficing Principle in Capability Learning.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0（21）．

[7]Luo，Y.Dynamic Capabilities in International Expansion.Journal of World Business.2000，35（4）．

[8]Zott，C.Dynamic Capabilities and the Emergence of Intra-industry Differential Firm Performance ：Insights from a Simulation Study.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3（24）．

[9]宁建新：《企业核心能力、动态能力与可持续发展》，《改革与战略》2009年第7期。

[10]吴金南、杨亚达：《企业竞争力的动态形成机制：动态能力视角研究》，《安徽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2期。

[11]张军、金露：《企业动态能力形成路径研究———基于创新要素及创新层次迁移视角的案例研究》，《科学学研究》2011年第6期。

[12]高诚：《动态能力视角下的中国企业国际化经营》，《国际经济合作》2009年第8期。

[13]梁旭晖：《动态能力视角下的企业国际化战略分析》，《求索》2009年第1期。

[14]吴端玲：《全球化条件下我国中小企业动态能力初探》，《理论月刊》2011年第4期。

[15]Baird，L.and D.Griffin.Adaptability and Responsiveness ：The Case for Dynamic Learning.Organizational Dynamics，2006，35（4）．

[16]Fiol，C.M.and M.A.Lyles.Organizational Learning.The 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85，10（4）．

[17]Morris，M.H.and S.Zahra.Adaptation of the Business Concept over Time ：The Case of Historically Disadvantaged South African Owner/Managers.Journal of Small Business Management，2000，38（1）．

[18]Cohen，W.M.and D.A.Levinthal.Absorptive Capacity ：A New Perspective on Learning and Innovation.Administrative Science Quarterly，1990（35）．

[19]高诚：《动态能力视角下的中国企业国际化经营》，《国际经济合作》2009年第8期。

[20]韦于莉：《知识获取研究》，《情报杂志》2004年第4期。

[21]江积海：《动态能力与企业成长》，经济管理出版社2007年版，第7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