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言之中显大义

第二节　微言之中显大义

“微言”就是精当的话。“微言大义”是指在精微语言里寄寓深刻的道理。应试作文也要讲究言近旨远、言简意赅,以短小精练的语言浓缩作者的思想,反对空洞无物、无病呻吟的文章。

短小精练的语言往往就是文章的亮点。“微言”可以是一个扣人心弦的情节,一处生动细腻的描写,一个典型的论据,一次纵横捭阖的论说,一个深刻新颖的观点,一个巧妙的构思,哪怕细到一个警句,一个比喻,一个陌生化的组合,一个匠心独运的用词……

一、出“微言”

好文章讲究“凤头、猪肚、豹尾”。开头要精彩,给评卷老师留下好印象。比如,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可制造悬念,引人入胜;可提出问题,引人注意;或巧用排比、比喻、拟人等修辞手法,形象生动;或巧述故事,引人入胜;或巧用题记,揭示主旨;或巧用诗文,增添诗意。

阅卷老师一般是S型地快速扫描全文。写好结尾和过渡段也是相当关键的。结尾可画龙点睛,发人深思;或总结全文,照应开头;或虚笔拓展,扩大容量;或精辟议论,深化主旨。过渡段往往串联起前后内容,如果精练巧妙,独立醒目,就会吸引阅卷教师的眼球。

二、显“大义”

“大义”就是文章的立意所在。古人说:“意者一身之主也。”“意”是文章的主脑和灵魂,是选材的依据,是结构的核心。没有“意”的文章犹如没有灵魂的躯壳。古人还打了个比方说:“意犹帅也,无帅之兵,谓之乌合。”说“意”就好像是军队的统帅,没有统帅的军队,是一群乌合之众,是不能行军打仗的。

作文的“大义”要求:正确、积极、鲜明、集中、新颖。例如《下雨天真好》题目的指向已经非常明确,而有些考生大量写下雨天自己心情不好,情感基调伤感而凄婉,这显然立意相反了。又如《课余生活带给我的乐趣》,“课余生活”指的是能给“我”带来“乐趣”的,它应该是积极、健康、向上的。如果选择如打游戏机、上网吧之类的内容,文章的格调显然就低了。

作文的“大义”来源于对材料的精心取舍,可采取以下三种方法。

1.小中见大

英国作家沃尔夫的《墙上的斑点》,就是从墙上的一个斑点联想到一个又一个“画面”,每个“画面”中既有记忆的痕迹,也有想象的虚构,“画面”与“画面”之间有内在的逻辑关系,不可分割,产生有意义的表达。韩寒的成名作《杯中窥人》就是这样的写作,从一团白纸浸泡在半杯水中,作者联想到人接触社会后难以摆脱的影响。这样的写作切入点小,生发的内涵就大,故统称为“以小见大”。

日常生活无大事。只有对平凡的小事进行丰富的联想,深入的思考剖析,才能以小见大。“小”处落笔是途径,“大”处着眼是目的。“大”不是写作材料的“大事件”,而是思想情感的“大视野”和“大人生”。写好“大视野”就是精骛八极,心游万仞,一花一天堂,一沙一世界,从自然中汲取生命的智慧。写好“大人生”就是凭借丰富的生活情趣和生命能量,不断超越平凡,超越自我,以博大的胸襟面对生活。

2.化实为虚

写作是一项创造性的活动,不是简单地记录生活。运用展开联想和想象,化实为虚,文章就会跳出材料的束缚,创造出新的情意。例如从表象联结角度可以立意,月亮是明镜、银盘,是弯弯的小船儿、柳叶眉等。从情感体验角度也可以立意,如月亮是心灵归依的港湾,是牵挂的那一端,是母亲的关爱,是天地轮回的见证,是光明的化身等等。

好的立意讲究含蓄。化实为虚能给人丰富的想象空间,正所谓“言有尽而意无穷”。比如,杨朔的《荔枝蜜》的结尾是“我变成了一只小蜜蜂”,含蓄地表达出作者对蜜蜂的喜爱之情。再如鲁迅的《一件小事》的结尾写“我”看到了人力车夫越走越远,身影越来越高大,含蓄地表达了“我”对人力车夫的敬仰之情。如果换成“我望着人力车夫远去的背影,我顿时觉得自己今后一定向他学习,努力克服身上的缺点!”这样表述太直白,没有意味了。

3.借石攻玉

文章的立意要“见人所未见,发人所未发”,这是一件非常难的事。其实,许多好作品都模仿现成的作品,这样“借它山之石,可以攻玉”,定能“化腐朽为神奇”。例如鲁迅的《狂人日记》受到果戈理、尼采等文学家、思想家的影响;冰心则是受泰戈尔《飞鸟集》的影响,写下了三百多首无标题的格言式自由体小诗——《繁星》、《春水》。学生习作中的《愚公新传》《赤兔之死》等,也是一种“借石攻玉”。第三章已有相关阐述,此不赘述。

【点子库】

1.请分别写出“幸福”“宽容”“理想”“生活”“金钱”的富有哲理的含义,越多越好,并交流心得。(提示:从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立场出发思考)

2.请根据下面两则材料写自己的感悟和联想,越多越好,并交流心得。

海洋深处的大马哈鱼。母马哈鱼产完卵后,就守在一边,孵化出来的小鱼还不能觅食,只能靠吃母亲的肉长大,母马哈鱼忍着剧痛,任凭撕咬。小鱼长大了,母亲却只剩下一堆骷髅。

微山湖的乌鳢,据说此鱼产子后便双目失明,无法觅食而只能忍饥挨饿,孵化出来的千百条小鱼天生灵性,不忍母亲饿死,便一条一条地主动游到母鱼的嘴里供母鱼充饥。母鱼活过来了,子女的存活量却不到总数的十分之一,它们大多为了母亲献出了自己年幼的生命。

3.依据“井底之蛙”的故事,新编一则短小的故事,并请同学点评。

4.根据下列材料提炼出观点,并说明理由。

一条猎狗将兔子赶出了窝,一直追赶它,追了很久仍没有捉到。牧羊人看到此种情景,讥笑说你们两个之间小的反而跑得快得多。猎狗回答说:你不知道我们跑的目的是完全不同的!我仅为了一顿饭而跑,它却是为了性命而跑呀!

5.关于“水”可以产生丰富的联想,赋予深刻的意蕴,请写出9个象征义。

答案示例:

第一,水是最柔弱的。老子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说明柔弱是最有生命力的,也是最有战斗力的,柔弱胜过刚强。

第二,水是往低处流的。人喜欢高处,不喜欢低处,而水偏偏流向人们不喜欢的地方,这就叫作低姿态,高境界。这也说明了老子的思维是往低处走的,这是一种反向思维。我们也要从中学习,越把自己放得低,其实你人格就越高。这就是一个人的处世哲学。

第三,水是顺势而为的,它的流动总是顺着地势走的,地势高了它就往高处流,地势低了它就往低处流,它永远顺势而为。

第四,水可以包容万物。水可以载舟,也可以容纳万物、接受万物。这就是体现了水的包容性。对人要宽容,就是像水具有的包容性一样。

第五,水是最善于变化的。水有三种形态,能有这么大变化,说明它能够随机应变。《周易》中讲了:“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水就是知道变通,无孔不入,渗透性很强。只有柔性的东西才能渗透,刚性的东西是不能渗透的。

第六,水又是永恒不变的。气体、液体、固体都是由水分子构成,H2O是永远不会变的,也就说它具有原则性。这个原则是永远不变的,形式再怎么变,但本质永远不变,万变不离其宗,水分子永远不变。

第七,水能够养育万物。水无私地滋润万物,万物离开了水的滋润就无法成长。水是所有生物体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生命存在的重要条件。可以说,没有水就没有生命。人体重量的50%—60%由水组成,儿童体内的水分更高达80%。地球上最多的就是水,地球表面有71%被水覆盖。

第八,水是不争的。水能够养育万物,它的功劳最大,但是它却不与万物相争,体现了水的奉献精神、牺牲精神,也表现了谦虚、卑下、无为的优良品德。

第九,水是纯洁的,具有去污性。人要效法水,做到心地纯净,所以《周易》中讲“洗心”,“洗”是水字旁,是用水来净化心灵。我们说“治理”,不仅是柔性管理,也是净化人的心灵。

第十,水的力量是最强大的。水滴石穿,水可以把石头给滴穿,而石头不可能把水斩断。如果用石头斩水,或者用一把刀,一下子斩下去,好像水断了,但你把刀一抽回来,水又合起来了,这叫“举杯消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这就是以柔克刚。水的力量是以柔克刚,而不是以刚克刚。再看水发怒的时候,叫“洪水猛兽”,什么东西都抵挡不住。水可以载舟,也可以覆舟。水侵蚀岩石土壤,冲淤河道,搬运泥沙,营造平原,改变地表形态……

(选自《张其成讲读＜老子＞大道之门》,广西科学技术出版社2008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