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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和转变一个共享文化的过程

时间:2022-04-19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传播是创造、修改和转变一个共享文化的过程把文化与传播扯在一起曾经受到雷蒙·威廉姆斯和斯图尔特·霍尔的质疑和反对。其实,把传播看作是创造、修改和转变一个共享文化的过程,已经构成把文化推向开放、互动、沟通、理解过程中的基础,如果向神圣和共同信仰收缩,无疑破坏了这个基础。

1.传播是创造、修改和转变一个共享文化的过程

把文化与传播扯在一起曾经受到雷蒙·威廉姆斯和斯图尔特·霍尔的质疑和反对。特别是后者认为,“传播”这个词在实质上和方法上使研究变得狭隘而孤立,“文化”一词在人类学意义上把我们引向生活总体方式的研究,但它被“传播”取代了,于是把我们引向某个孤立的生活片段。凯瑞(James W.Carey)借题发挥,以此批评美国把传播界定为传递(transmission)或运输(transportation)的观念,即把传播视为一种为控制的目的传递远处讯息的过程,让传播偏向于劝服、态度改变、行为变化、影响等层面。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传播的偏向造成文化的偏向,形成某个孤立的生活片段。这就形成了文化与传播同构的悲剧性结果(此不赘述,参见第七章的论述)。凯瑞由此转向传播的仪式观,把传播看作是创造(created)、修改(modified)和转变(transformed)一个共享文化的过程,并且强调其典型的情形是:从人类学角度看,传播是仪式和神话,从文学批评和历史的角度看,传播是艺术和文学。[3]话说到这里,似乎可以在理论上摆脱霍尔对于传播的狭隘与孤立的质疑,但接下来,凯瑞又陷入了另外一个问题。他指出,传播的仪式观不是指空间上讯息的拓展,而是指时间上对社会的维系;不是一种传递信息或影响的行为,而是共同信仰的创作、表征与庆典,即使有的信仰是虚幻的;其核心是将人们以团体或共同体的形式聚集在一起的神圣典礼。[4]显然,这里的问题是,当传播指向“时间上对社会的维系”,如何解决文化的体制内专制?如何解构一切形式的权力支配关系?当传播指向共同信仰的创作、表征与庆典,如何面对各种形式的文化排他主义乃至原教旨主义?这就由前一种传播观的媒介化偏向转向神圣化偏向,传播观依然没有消除内在紧张感。其实,把传播看作是创造、修改和转变一个共享文化的过程,已经构成把文化推向开放、互动、沟通、理解过程中的基础,如果向神圣和共同信仰收缩,无疑破坏了这个基础。

如何消除传播观的内在紧张感?唯一的办法是回到人的传播实践,明晰这样一个基本事实:社会距离程度不同的人之间发生言谈、信息交流、沟通、理解、对话等传播行为,为的是满足结伴、克服孤独、自我认识、环境认知、社会选择等需要,某类传播在一段时间后变得相对稳定,由此表现了某种文化与社会结构,形成文化意义的分享和文化创造形式;在应对环境、群体间竞争、内在发展需要等问题的过程中,人们又不断进行共享文化的创造、修改和转变,使文化具有流变的特点。我们可以通过下面这幅“文”字图[5]来形象地表达传播与文化的关系。

这幅图不仅充分表达了“文”字本身所具备的传播意味,而且使文化的不同领域得到了整体的体现。在此图中,由我心与天(上帝、佛陀等)的交流有对神的信仰皈依之态度,并与群体内成员分享宗教精神和宗教文化。这一传通过程既是内在的又是外在的,仅局守于我心而不上达于超越之神,则无所谓宗教精神的表现,亦无所谓宗教文化;一味倾注于超越之神,将人生的意义诉之于信仰与神话的象征,则又失去自我,舍弃内在的“仁心”,反而造成人心与天心的分裂,也就无所谓人心与天心的传通。为了交换利益、分享文化与权利、传承文化维护内群体的稳定性、为了确认某种伦理秩序等目的,我与人、人与人之间形成了日常的经济交换、政治说服、文化交流、教育传播、道德分享等类型。同时,在人与自然(即图中所谓地)之间还有科学传播、艺术传播等。所有这些传播活动一旦稳定下来,便形成了或大或小的“文化圈”,于是就有了我们与他们的二元对立。在传播过程中,文化圈不断延伸、扩展,与其他文化圈发生交流关系,形成了创造、修改和转变一个共享文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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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与传播同构示意图

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传播表现为文化的内在张力。德国文化人类学的传播论派学者格雷布尔(F.Graebner)认为,两个文化区域的距离无论是互相邻近,或远隔几个大洋,都不能妨碍跨文化传播,因为有神秘的“文化波”(cultural wave)存在。[6]也许这种神秘的“文化波”可以理解为:地理位置分割开的不同文化可能会由于人对物质和富裕生活的需求而开始了文化间的互动,每一次商品交换都会增加商品成本,降低可能的利润,同时也使人们意识到其他文化的存在,当然也导致了对其他文化的许多错误认识。如“丝绸之路”使东西方的贸易更加频繁,基督教、佛教和伊斯兰教沿着“丝绸之路”传播开来,也增加了对于远方的陌生人的恐惧。

战争也是一种神秘的“文化波”。1095年11月27日,十字军东侵。当时的罗马教皇发表演说,呼吁人们阻止异教徒对他们神圣的土地的亵渎。罗马教皇乌尔班(Urban)二世的演说成为煽动仇恨的范例。它制造出一种气氛,使一种文化攻击另一种文化的行为合理化;而受到攻击的人又认为攻击者的文化是邪恶的。十字军东侵呈现了人类文化的偏见的力量。

我们还感受到现实生活中的“文化波”:文化习惯与习俗使人类彼此分离,而人的共同本性又使不同文化区域的人们互相往来,无数个文化的“他者”(others)和“陌生人”(stranger)在与我们互动,我们在关注与被关注、理解与被理解、接受与被接受、扭曲与被扭曲的过程中,认识自我,调整自我,寻找生存与发展之路。我们所属的文化群体,既有根据年龄、性别、家庭、种族而建立的文化群体,又有那些建立在专业、政治联合、嗜好等基础上的文化群体,或基于宗教、国籍或社会经济状况建立的文化群体。在这些复杂多变的文化群体中,文化间的互动可能是积极的、有趣的,抑或是消极的、苦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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