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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与前出版中心的差异分析

时间:2022-04-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二、上海与前出版中心的差异分析就中国历史上的出版中心的形成而言,或因政治风云的变幻而促成,或因经济的繁荣而兴盛,或由厚实的文化积淀而崛起,或因交通的便利而发达,或因科技的进步而勃兴。宋代有三大出版中心地区:四川成都和眉山、福建建阳、浙江杭州,其中,成都在唐时已出现书肆。

二、上海与前出版中心的差异分析

就中国历史上的出版中心的形成而言,或因政治风云的变幻而促成,或因经济的繁荣而兴盛,或由厚实的文化积淀而崛起,或因交通的便利而发达,或因科技的进步而勃兴。或为一种因素起主导作用,或为多种因素相互交织、共同作用的结果,其成因各异,不能整齐划一,一以概之。然综合考察这些出版中心的成因,政治中心的变迁一直起了很大的作用。此外,大致还具备以下几个特征:

1.地方经济有所发展,为文化的发展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2.当地文化繁荣、学者云集、著述宏富,为刻书提供了丰富的稿源,并为书籍的发行提供了广阔的市场;3.当地刻书所需的造纸业、制墨业较为发达,为刻书直接提供原材料;4.发达的交通,为刻书所需原料的输入及书籍的销售提供了极为便利的条件。

宋代有三大出版中心地区:四川成都和眉山、福建建阳、浙江杭州,其中,成都在唐时已出现书肆。唐末,唐僖宗逃往成都曾带去大批文人而使之一时间成为政治、文化中心。到五代时,成都又为蜀的都城,宰相毋昭裔曾大力提倡刻书,至此成都出版中心的地位开始在全国凸显出来。此外,宋时四川地区的经济得到进一步发展,纸币“交子”首先在这个地区出现,正说明了此地商品经济的发达程度。经济的发达,更促进了出版业的发展。离成都不远的眉山自北宋以来,文风昌炽,苏门一家声震宇内;加之,蜀地盛产纸张(著名的有麻料的书笺)。这些都为蜀刻兴盛提供了不可或缺的条件。从经济上说,福建建阳地区在宋时已大面积引种了“占城稻”,还大力推广双季稻,使经济作物的种植更为普遍。从文化上看,当时许多杰出文人荟萃于建阳武夷山一带,有传二程之学的著名哲学家游酢、杨时,有理学的集大成者朱熹,有史学家袁枢等一大批文化精英。他们数以万计的著述,成为刻书家取之不竭的书源。建阳刻书者,除余氏外,大多为闽学者的后代(27)。建阳麻沙盛产纸张,竹纸的生产量为全国之冠,附近兴中里、崇泰里的墨产量也不小,这些都为建阳刻书所需的原料提供了保障。从交通上说,无论是建阳还是后来的福建刻书中心四堡,水道都极为发达,东连东海,南达广东,由广东入海,西可至广西,北沿赣江而上可进江西境内。杭州地区的出版业兴盛于南宋,其国都的优势自然是别地无法比拟的,书板、刻工大量向杭州聚集,加上发达的经济,便利的交通,以及西部安徽、江西输送的丰富纸张资源都使得南宋时杭州的出版业盛极一时。

明清时的出版中心,除福建、北京外,主要集中于杭州、苏州、南京、徽州等地区。这几个地区中,南京因明曾建都于此,刻工、书板汇集而导致官刻“南监”本享有盛誉,同时带动了坊刻的发展,以致有明一代南京官私刻书皆盛的局面。其他地区均不曾为全国的政治中心,但无论是苏州、杭州,还是徽州,在明清时都是文化昌炽之地,且江浙的藏书又甲于全国,致使这些地区的家刻非常发达。明清时,书籍进一步商品化,而江南地区正是当时商品经济最发达的地方,苏、杭都是当时商贾云集、交通发达的大都市。较高文化水准的商人群体在这些地区的聚集,不仅使书籍的销售有了广阔的市场,同时也为出版业注入了必要的资金,著名藏书家、刻书家扬州马氏以及徽州鲍廷博、汪启淑等都是凭借自己或上辈经营盐业赚取利润起家的。发达的水路交通网,对刻书所需的原材料供给和书籍销售都提供了方便。

综观五代以来全国的出版中心,官刻发达的地方一般都是当时的国家政治中心,五代时的成都、北宋时的汴梁、南宋时的杭州、明代的南京、清代的北京皆是如此。也有些虽不为政治中心,但刻书日久,技术臻熟,受朝廷委派而成为官刻中心,眉山是也。历史上的上海自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既非南京、北京这样的全国政治中心,亦非杭州、苏州这样的区域政治中心,故官刻主要是一些地方志,不可能形成规模。家刻多集中于文化昌盛之地,明清以后的藏书家大多是刻书家,故江浙家刻尤多。上海地区在明清时的藏书家不少,尤其是明末更是如此,所以明清时的松江、嘉定、金山家刻较多。但就其与苏州、杭州地区的藏书家相比,还是多有不及的。从商业的发达程度来说,上海远不及苏杭,明末清初的上海县城,还是一个仅10条小巷的蕞尔小邑,到嘉庆年间才有一定规模,然此时,城内大、小街巷也不过60余条,还不可能形成对人力、物力的吸纳。从刻书传统上说,上海既没有杭州、苏州出现过的刻工、资金的汇聚,也没有福建建阳、四堡,安徽徽州地区充足的纸墨等刻书原材料的生产。(28)交通上,上海港从康熙中叶以后才渐显突出,故刻书中心所需的原材料不能得到大量补给。此外,在一定的地域内也不可能同时形成太多的出版中心,往往一个出版中心的兴起是以另一个出版中心的衰落为代价的,明清以前如此,近现代上海成为出版中心而代替苏杭也证明了这一点。因此,在当时来说,临近地区如苏州、杭州刻书业的兴盛都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上海地区的刻书规模。

【注释】

(1)王有朋:《上海古代的出版业》,《编辑学刊》1998年第1期。

(2)宋原放、孙颙主编:《上海出版志》,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000年版,第1页。

(3)《上海碑刻资料选集》,上海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32—38页。

(4)《上海碑刻资料选集》附录《清代上海主要会馆公所一览》,第508页。

(5)谢永顺、李珽:《福建古代刻书》,福建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466、471页。

(6)关于雕版印刷术的发明年代,有汉代说、隋代说、唐代说、五代说,详见吉少甫主编的《中国出版简史》,第52—54页。吾据有关史料,认为雕版印刷术发明于唐中叶以后,发达于唐末,盛行于五代。

(7)陈直:《三辅黄图校证》,陕西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

(8)《后汉书·王充传》。

(9)《太平御览》卷六。

(10)《后汉书·文苑传》,详见拙文《汉代出版业的成就》,《中国出版》1998年第5期。

(11)叶德辉:《书林清话》,岳麓书社1999年版,第16页。

(12)《初学记》卷21引“桓公伪事”。

(13)吉少甫主编:《中国出版简史》,学林出版社1991年版,第127页。

(14)张秀民:《中国印刷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

(15)张秀民:《中国印刷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

(16)谢肇淛:《五杂俎》卷13,台湾伟文图书出版有限公司1977年版。

(17)叶德辉:《书林清话》,岳麓书社1999年版,第71页。

(18)另两个为天津的杨柳青与山东的杨家埠。

(19)上海书店出版社2006年版。

(20)《少室山房笔丛·经籍会通》四。

(21)《汉书·艺文志》,中华书局1962年第1版,第1701页。

(22)《三国志·魏书》卷十一,中华书局1982年7月第2版,第333页。

(23)[美]艾尔曼:《从理学到朴学——中华帝国晚期思想与社会变化面面观》,江苏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第105页。

(24)廖志豪:《苏州史话》,江苏人民出版社1980年版,第121页。

(25)吴晗:《江苏藏书家小史》序,《图书馆学季刊》第8卷第1期,1934年。

(26)清嘉庆《松江府志》卷五十《庄肃传》。

(27)谢永顺、李珽:《福建古代刻书》,福建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124页。

(28)四堡、徽州的刻书条件,参看吴世灯:《清代四堡刻书业调查报告》,《出版史研究》第二辑,中国书籍出版社1994年版;拙文《中国书肆发展述论》,《中国出版》2000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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