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毛泽东学习用幽默的语言表达亲切亲近

第十五章　跟毛泽东学习用幽默的语言表达亲切亲近

Chapter 15

幽默感是一种距离感，却又是一种亲切感。是对群众的良知良能的认同。

——王　蒙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喜欢被亲近，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不喜欢别人的亲切和蔼。喜欢被人亲近、被人尊重与宠爱，这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天性与本能。

马克思说：“人是最名副其实的社会动物，不仅是一种合群的动物，而且是只有在社会中才能独立的动物。”人之所以称为人，就是因为他立足于社会的基础上，他要获得更好的生存，就要与其他别的人打交道，与其他别的人交流情感、思想，发展友谊。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人都渴望得到对方的亲近与亲切，渴望被尊重、被理解与被爱。

美国著名心理学家马斯洛根据人的行为动机提出了著名而有深刻影响的“需要层次论”，他将人的需要分为了五个层次：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与爱（交往）的需要、尊重需要、自我实现需要。在这五个层次中，前两个层次属于人的生物性范畴，而后三个层次则属于社会性的范畴。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当人一旦满足了生存需要、有了安全感以后，人就迫切地需要获得别人的亲近、亲切、爱，迫切地需要与人的交往。事实上，人的生存需要与安全需要，也都离不开与他人的交往、亲近与爱抚。想一想，如果没有大人与母亲的亲近与哺育，嗷嗷待哺的婴儿的生命能维持吗？长大一些后，如果没有老师的爱抚与亲近，牙牙学语的孩子能上学识字吗？更大一些后，从花样年华的少年、朝气蓬勃的青年到精明强干的中年，如果没有老师、家长、同事、领导、朋友等的交往、亲近与爱护、帮助，我们又如何能一点点地成长、一步步地成才、一次次地成功呢？由此可见，亲近与亲切、交往与爱抚，这是人类生活中比空气、氧气与水更重要的一种精神物质啊！

那么，既然人人都非常渴望获得别人的亲近与亲切，当你对别人表示亲近亲切的时候，是否因为这是对方比较渴望接受、喜欢接受、容易接受的，就不需要讲究什么方式方法了呢？毛泽东用下面这些生动而有趣的故事做出了明确的回答：否！即使是表达善意，表达亲切，表达亲近，也需要以一种让对方最能接受的语言——幽默的方式，这样才能达到你的目的。

1．从前是白面书生，现在我成了“土匪”嘛！

抗日战争胜利后，毛泽东飞抵重庆，与国民党进行和平谈判。中共最高领导人毛泽东为和谈亲来重庆，立即成为重庆的特大新闻。一向忧国忧民的文化界人士更是奔走相告，毛泽东的故旧和一些社会名流纷纷要求拜访、会见。

这天，毛泽东应邀出席了中苏文化协会举行的茶话欢迎会。他身穿蓝布衣服、戴一顶白色邮帽，在一片掌声中走进了会场。刚坐下，毛泽东就一眼看见了正向他走来的同乡老友周谷城。毛泽东站起来，握着周谷城的手，用带有陕西音的湖南话问：“你是周谷城先生吗？”周谷城点点头：“是的。”毛泽东打着手势说：“十八年了！”随即拉着周谷城，两人热烈地交谈起来。从1927年分别后的经历到即将要开始的国共双方最高领袖的会谈，最后两人又聊到了诗词创作上。周谷城好奇地问道：“毛先生，过去您写了不少诗，现在还写吗？”

毛泽东环视了一下周围坐着的人，风趣地笑了：“近来没有那样的心情了。从前是白面书生，现在我成了‘土匪’嘛。”周谷城和旁边的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一句幽默自嘲的话，就将毛泽东的亲切随和、风趣幽默的态度表现出来，也更是将毛泽东与周谷城两人之间，以及与其他人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2．你的别号却是“不云”，我的叫“润之”。你“不云”，天上没云就不能下雨。不下雨，我怎能“润之”呀！就滋润不了土地嘛。

1949年9月23日晚上，第一届全国政治协商会议召开之前，毛泽东准备在北京中南海设宴招待参加会议的一些起义有功人士。其中就包括帮助程潜起义的程星龄——程潜的族兄、毛泽东当年在湖南第一师范时的同学。

程星龄，湖南醴陵人，著名爱国人士，社会活动家。早年曾在湖南第一师范求学，与毛泽东系先后同学，后考入北京大学。后来曾任国民革命军第八军第一师政治部宣传科长、重庆党政委员会设计委员等。由于他敬重毛泽东，积极拥护联共抗日，反对蒋介石的“攘外必先安内”的主张，在程潜的支持下曾亲赴解放区，受到朱德总司令和刘伯承、左权、宋任穷等将军热烈欢迎。1942年出任国民党福建省政府秘书长。1948年8月，他应好友、中共湖南地下党省工委统战组长余志宏的邀请，从台湾到长沙做他族兄程潜将军的策动工作。他不怕白崇禧的威胁和高压，也不畏军统特务头子毛人凤派他的亲侄儿毛钟新亲到长沙组织杀手、企图绑架和暗杀他的危险，亲自代程潜起草了给毛泽东的“起义备忘录”，又亲自赴香港带回毛泽东对陈明仁的谈话，对促进程、陈两将军长沙起义与湖南和平解放作出了重要贡献。

也许正因为此，毛泽东不仅特意让他来参加宴会，而且还在宴会前一天单独要会见他。

这天，程星龄怀着激动的心情，带着当年湖南一师的《同学录》来到了中南海毛泽东的住地——丰泽园里的菊香书屋院内。

毛泽东主席见到程星龄来，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迎上前去，满面笑容地紧紧握住程星龄的手说：“小同学，请坐，你今天就在我这里吃中饭，我们好好谈谈。”

程星龄的双手被毛泽东那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时，不禁感到一股暖流遍布全身。他非常激动地说：“主席，在一师时，您就是我敬仰的导师。所以，我一直将我们湖南第一师范民国六年的《同学录》珍藏至今啊！”

“啊！你还保存有我们民国六年的《同学录》？带来没有，给我看看。”毛泽东十分高兴地说。

“主席，我带来了，请您看吧。”程星龄取出《同学录》双手呈给毛泽东。

毛泽东一边翻看，一边讲述他对哪些人还有印象，哪些人印象还非常深刻。当翻到26页，看到程星龄的名字时，毛泽东边指边开玩笑说：“星龄呀！你的名字在这里。你的族兄颂公字‘颂云’，你的别号却是‘不云’，我的叫‘润之’。你‘不云’，天上没云就不能下雨。不下雨，我怎能‘润之’呀！就滋润不了土地嘛。”

程星龄没有想到毛泽东会如此与他开玩笑，不免一愣。但他毕竟是个非常机敏的人，反应很快。他笑着对毛泽东说：“主席，您比我早生于韶山仙境，我晚生于醴陵山乡。您先我入一师数年，已借得洞庭云雨，滋润着一师和三湘大地。我这没云水的人，也靠了您的滋润，才有今日啊！不过主席，我这别号，从一师后再也没用过，所以，连我家里人都不知道。而主席‘润之’的别号，如今已是天下人都知道啊！”

“那我不叫你‘不云’，还是叫你星龄好了。你也不要恭维我了，恭维奉承我的多了，我就可能会晕头转向，搞不好不是降甘霖而是下冰雹，那就坏了。”毛泽东笑着说道。

毛泽东是一个最善于运用别人的名字来创造幽默的人。他衍释姓名的能力与智慧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段话中，他巧妙地利用两人别号中的“云”和“润”字做了极好的文章。毛泽东的别号叫“润之”，程星龄的别号叫“不云”，两人之间本无任何关系。但，机智的毛泽东却从中找出了一种最亲密的关系：他由“云”联想到了“雨”，又从“雨”联想到了“滋润”，于是一个自然天成的幽默就脱颖而出了！但同时，这个幽默也给程星龄带来了一点压力：因为在自然常识中，确实是没有云就没有雨，就不会有水的滋润的。这就显得毛泽东的别号比程星龄的要低一个层次啊！其实，毛泽东的这话只是为了表达自己与“小同学”的亲切亲近的感情，拉近彼此的距离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但是，程星龄毕竟是阅历和聪明过人的。他则根据两人的别号做了一番故意“示弱”的解释，称赞了毛泽东的别号是名震天下，而自己的则早已不用，没人知道了。其自贬的用意非常明显，怕因此而引起毛泽东的忌讳。当然，1949年时的毛泽东还是非常清醒的——尽管那时大家对他的崇拜与尊敬也到了一定的高度。他仍是根据“不云”的别号的字面意思来加以引申，笑着向程星龄提出了意见：“你也不要再恭维我了，恭维奉承多了可能就晕头转向。搞不好不是降甘霖而是下冰雹，那就坏了。”这里的“甘霖”就是“雨”。谁都知道，甘霖是滋润庄稼大地万物的，可冰雹却能将这些一一毁掉啊！毛泽东运用比喻的方法说明：正常的赞扬可能如同春雨一样滋润人心，而过度的恭维则可能会如同冰雹一样砸烂人的精神，甚至可以毁灭一个人！

毛泽东的这两句话可谓殊途同归，都是以幽默诙谐的语言表达自己对部下、同事的亲近亲切：前面的话通过两人的别号的风趣解释来拉近距离，后面的话则通过对“恭维”的认识来表达自己现在和过去一样，与老同学、老朋友相亲相近，不需要官场的恭维。

这次对话，让程星龄对毛泽东更加尊敬有加，事后他曾向许多人提起过，每一次都啧啧称赞，感慨不已。

3．我也琢磨了一番，你说的对，不相信你还怎么依靠你？

1955年的一天下午，毛泽东离开办公桌时，指了指桌面上的一份文件，对机要秘书高智说：“我要休息了，你把这个文件再看一下，代我为中央起草一个对文件的按语。写好交给我。”

高智反复看了那份文件——河南省委一份关于农村工作的报告材料。他研究了毛泽东过去写的一些按语，然后字字斟酌着起了一份按语草稿。改过多遍，仍然不放心。他估计毛泽东一时还不会起床，便趁机找了陈伯达。因陈伯达是五大秘书之一，经常为中央起草文件。陈伯达认真看了几遍，点点头说：“可以，挺好的。”

高智将按语带回来，等毛泽东起床后，便进去报告：“主席，写出来了。”

“噢，我看看。”毛泽东接过按语，看得很仔细。这时，高智猛地想起一件事：糟糕，找别人征求意见，主席事先可是没有交待。对于在毛泽东身边工作的机要秘书来说，没有交待的事情不要擅自作主，否则要追究……高智有些紧张，还是实话实说了吧。

“主席，”高智不安地叫了一声，说，“这是我自己写的，写完时你还没起来。我心里没把握，就去请陈伯达看了。”

“噢？”毛泽东掀起眼皮看了高智一眼，鼻子里不置可否地嗯一声，低头继续看着。高智心里更是不安，凑过去指点按语上的两句话：“写到这里我琢磨了一番，相信群众和依靠群众哪个放在前面合适？后来我想，不相信还怎么依靠呢？我就把相信放在前面。”

毛泽东想了想，看着高智笑了起来：“我也琢磨了一番，你说得对，不相信你还怎么依靠你呢？”

说罢，提笔批下了两个大字：照办。高智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不要小看毛泽东的这普普通通的一句话：“不相信你还怎么依靠你呢？”这里面其实包含着两个重要的创造幽默的方法：修辞方法的双关与逻辑方法的偷换概念。当高智试探性地说出“相信群众和依靠群众”这样一番话时，毛泽东没有直接说出“行”或者“不行”，而是利用高智话中的“群众”大做文章，巧妙地来了一次偷换概念，将“相信群众和依靠群众”中的“群众”偷偷换成了“你”（高智）：“不相信你还怎么依靠你呢？”在逻辑性角度看来，“群众”是一个种概念，而“你”只是一个属概念。高智是属于群众范畴中的，可高智却不能等同于群众。毛泽东在这里就是这样故意违背了同一律的规律，混淆了种属概念之间的差别，于是这种思维的荒诞就造成了幽默与滑稽。在这句充满亲切与温暖的话语中，毛泽东幽默风趣地表达了他对高智这篇按语的肯定。同时，这句话也是一语双关，表面上表达了自己对高智编写按语关于“相信群众与依靠群众”这两句词语谁先谁后的意见，实际上也表达了自己对高智撰写按语的信任。

4．你的爱人可能姓张了？

1962年12月间，在一个周末晚会上，毛泽东正坐在沙发上休息，文工团员崔英立即走过去，向主席伸出手，自我介绍说：“我是新调来的，在秘书室工作。”

主席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面孔说：“新调来的？好像见过面嘛！”

崔英一惊，忙说：“主席，您的记忆力真是惊人，1955年我在中央宣传部工作，那时，中宣部在中南海乙区办公，夏天在游泳池游泳时，见过您，您当时还问我，‘怎么学会在水面上仰卧的’呢。”

毛泽东凝神听完，笑着说：“噢，我说见过嘛，7年怎么就会忘记呢？”说完，示意她在身边的沙发上坐下，亲切地问，“你是哪里人？”

“辽东人。”

“那你一定学过日语了？”

“学过7年半。”

毛泽东当时正在学日语，就和她一起背诵日文字母。崔英因为长期不用，背得很不熟练，有的字母发音也欠准确，毛泽东一边背，还一边帮她纠正发音。背完，毛泽东对她说：“学过7年半，有基础，应该掌握这门外语。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崔英。”

毛泽东风趣地微笑说：“你的爱人可能姓张了？”

崔英没明白其中的意思，一时愣住了，茫然不知所措。

毛泽东不等她回答，又面带笑容地问：“你读过《西厢记》吗？”

崔英这时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主席问她爱人可能姓张的由来，不由会心地笑了。

在《西厢记》中，崔莺莺与张生的爱情故事人人皆知。毛泽东故意用谐音的方法从崔英联想到“崔莺莺”，并进一步发挥他超人的想象，从崔莺莺的爱人叫张生再大胆地联想到崔英的爱人也可能姓张。这样离谱的联想纯属于天马行空般的联想，充满了无厘头的意味，纯属于胡猜乱想，牵强附会。这种构成幽默的方法就可以叫牵强附会。正因为它的牵强，正因为它的离谱，才可以让人在对方毫不相干的牵强附会的联想中得到无比的谐趣与快乐。

5．他们都讲“卫生”，你不讲，你就抽吧。我也不“孤立”了。

1971年7月的一天，周恩来带着熊向晖、王海容、唐闻生三人去毛泽东那里汇报工作。轿车在中南海毛泽东住地门口停下，周总理带着熊向晖等人快步走进毛泽东的会客室兼书房。

这时，毛主席正身穿浴衣站在屋子当中。

总理握了握毛泽东的手，说：“这么晚，主席还没休息啊。”

毛泽东说：“我不困。”熊向晖握着毛泽东的手，说：“主席好！”

毛泽东笑容满面地说：“马马虎虎。”

会客室中，七张单人沙发摆成一个半圆，每两张中间放着一个茶几。毛泽东在居中的一张沙发上坐下，总理和熊向晖分坐在他两旁。王海容坐到熊向晖旁边，唐闻生则坐在毛泽东沙发背后立灯下的一张椅子上。

毛泽东从茶几上拿起一根深褐色的小雪茄，唐闻生为他点燃。他深深吸了一口，仍然满面笑容地问：“你们现在还讲‘卫生’啊？”这话说得大家有些摸不着头脑。

王海容见状，就对熊向晖解释说：“主席是问你还抽不抽烟。”她又转向主席说：“老熊是个‘烟鬼’。”

毛主席轻松地说：“他怎么成了‘老熊’了？”

熊向晖接上说：“我已经52岁了，可以叫老熊了。”

听熊向晖说他已经52岁了，毛泽东就说：“还不老嘛”，然后指指茶几上放着的小雪茄，说：“现在医生不让我抽香烟，只让我抽这个。他们都讲‘卫生’，你不讲，你就抽吧。我也不‘孤立’了。”

这段对话，毛泽东有两处幽默的亮点。第一亮点，“你们现在还讲‘卫生’啊？”毛泽东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让人一怔。原来，人们从医学、科学上都说抽烟是有害的，抽烟是不讲卫生的，要讲卫生就要不抽烟。于是毛泽东就运用了借代的方法，干脆用“讲卫生”代指了“不抽烟”。反常的说法、意外的解释显示了伟人的机智与幽默。第二亮点，“他们都讲‘卫生’，你不讲，你就抽吧。我也不‘孤立’了。”“孤立”本是指人或动物受到排挤、处在人单势孤的情形下，虽是中性词，但却显现了比较被动的一面。在这里，毛泽东却来了个大词小用，将大家都不抽烟只有他自己抽烟说成了“孤立”，用词的意义与表达的内容显出了明显的不搭配和不谐调，于是就有些风趣诙谐了。

6．还住在钓鱼台？不要住在钓鱼台，你和吴桂贤都搬出来，钓鱼台那里没有鱼可钓。

1975年5月3日，毛泽东召集在京的政治局委员开会。在人民大会堂，毛泽东与他的战友们久别重逢了。大家非常高兴，纷纷叫着“主席”。毛泽东也兴致盎然，他先与周恩来握着手。

“快一年没见到主席了，大家想念主席。”

“怎么样？你还好吗？”毛泽东关切地问周恩来。

“开了三刀，消化还可以。”

毛泽东走到拄着拐杖的叶剑英面前：“我们的老帅呀，诸葛一生唯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

毛泽东握着苏振华的手说：“管海军靠你呀。海军可要搞好，使敌人害怕。我们的海军只有这么大。”他伸出了小手指。

“现在大了点，现在这么大。”苏振华也伸出了无名指。

这时，陈永贵走了上来，紧紧握住了毛泽东的手，眼睛里有一些泪花。

毛泽东一见，笑了起来，用另一只手拍拍陈永贵的手臂，幽默地说：“还住在钓鱼台？不要住在钓鱼台，你和吴桂贤都搬出来，钓鱼台那里没有鱼可钓。”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会议厅里一片欢乐的气氛。

“衍释”，是毛泽东最常用的一种创造幽默的修辞方法。毛泽东不仅非常擅长对人的姓名进行巧妙而生动的衍释，而且对地名也能恰如其分地进行准确而风趣的衍释。在上面的对话中，毛泽东劝陈永贵搬出钓鱼台，本来他前边的话中已经表达出了明确而完整的意思，可他仍意犹未尽地来了一次善意的调侃，他根据“钓鱼台”这个地名的字面来了一番合理而机智的联想与引申：这里既然叫“钓鱼台”，他就风趣地揣测这里过去曾经可以钓鱼，于是他才说出了：“钓鱼台那里没有鱼可钓。”其实，钓鱼台那里有没有鱼可钓与陈永贵搬出钓鱼台根本没有任何联系。毛泽东这么说只是风趣的调侃，只为了营造一种亲切气氛。

当然，如果我们要做进一步的推想，毛泽东这句话也可能含有一语双关的意味。因为在当时，“四人帮”加快了篡党夺权的步伐，北京与党中央驻地都已成为即将到来的一场大风暴的中心！于是，陈永贵所住的钓鱼台自然也极难幸免，而陈永贵等人是毛泽东比较欣赏与一手提拔的人，所以，政治警觉性极高的毛泽东出于对他们的保护，才说出了“钓鱼台那里没有鱼可钓”的话。是啊，钓鱼是一种平静生活状态下的休闲方式，在风波骤起的时候，别说是“钓鱼台那里没有鱼可钓”，就是有鱼可钓，谁还能有心情来凭台垂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