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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读者的身份

时间:2022-04-04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第一节 朗读者的身份朗读者,首先是文字作品的传播者。有人认为,朗读者就是作者的代表或化身,要用作者的身份去朗读。同时,追求作者的身份会给朗读带来重大损害。在这种情况下,追求作者身份,忽视朗读者的身份,必然导致忽视朗读的再创造,从而影响有声语言的表达。朗读者的身份,知音的关系,朗读时就会循循善诱,平等待人。这才是朗读者正确的、明确的、特有的身份。

第一节 朗读者的身份

朗读者,首先是文字作品的传播者。他必须把作品中的一切都准确、鲜明、完整、深刻地表达出来,以利于听者了解作品、欣赏作品,从中受到启发,受到感染,得到美感享受。他必须尊重原作,把原作的独特性、创造性如实地、不走样地传达给听者。在很大程度上,朗读者要以“使人愿意接受”为准绳,应该是积极的、主动的,而不应该是消极的、被动的。让更多的人了解这个作品、喜爱这个作品,正是传播者的心愿,其间,便也体现着朗读者的身份。

从理解文字作品的角度看,似乎朗读者与读者无异,或者只是比一般读者更花些心思,理解得更深些。事实上,朗读者不同于一般读者,当然要理解得深,但那为了传播的心愿已经在胸中萌动了,与局限于自己阅读已经不同了。在自己理解的同时,必须考虑怎样对听者有益了,哪里是难点,哪里是重点,怎样吸引人,怎样启发人?这一切,已与文字作品的内容、形式一起,构成朗读者进行谋划、构思的全局性问题了。

有人认为,朗读者就是作者的代表或化身,要用作者的身份去朗读。我们认为,这是不恰当的,因为不可能做到,而且会把朗读引入歧途。即使朗读者就是作者本人,朗读时作为朗读者的身份也与写作时作家的身份不同。把二者混同起来,朗读者的身份就会消失,就会变换(不是“幻”)莫测,一忽儿是鲁迅,一忽儿是莫泊桑,一忽儿是马克思,一忽儿是朱德,一忽儿是左丘明,一忽儿是司马迁……朗读时的这种作者身份,只能给人以虚假的感觉,不会令人信服,朗读者“真身”俱在,听者看得一清二楚,既无布景、道具,又无人物角色,连“扮演”的条件也没有,何来“作者身份”?同时,追求作者的身份会给朗读带来重大损害。既然要“作者的身份”,就应该全部是作者的思想感情,那么,朗读时能达到完全一致吗?那高度、深度,以及历史性、局限性,都可能不发生歧异吗?即使不发生任何歧异,充其量也不过是一种“还原”罢了,哪里还有朗读者的再创造呢?何况这还原是不可能的,总要走样的,就是当代作者,也不会被朗读者全部认知、毫无二致,在朗读时必然不得不以朗读者自己的东西填充、增补,以此而仍认定这就是作者自己,无异于冒牌假造。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我就是朗读者”,就是作品的传播者,并不就是作者本人或作者代表为好。这样,有了创造,有了不足,听者也是会理解的。至于以为用“我就是作者”来启示朗读者,有利于深入领会作品,那是朗读分析、感受作品的题中应有之义,与朗读者的身份问题关系不大。

正是传播者的身份,使作者本人朗读自己的作品时,与写作时也不一样了。写作时是为了给人看,朗读时是为了给人听,写作在前,朗读于后,写作中伏案疾书,朗读时当众传播,这一切都使朗读时的状态更符合有声语言表达的要求,而没有必要回过头去找寻、恢复写作时的状态,或者追求自己的作者的固定身份。写作是文字创作,观察了大千世界,经过搜集素材、分析整理、提炼加工,诉诸文字而成。朗读是语言创作,从文字作品中了解、体味自然界和社会生活的丰富情景以及作者的人生感悟,遵从有声语言表达的规律,形之于声,及于听者,入于耳,达于心。这是两种不同的创作,不应割裂,更不应混淆。在这种情况下,追求作者身份,忽视朗读者的身份,必然导致忽视朗读的再创造,从而影响有声语言的表达。

众所周知,朗读者不是演员,作者更不是角色。即使是第一人称的作品的朗读,也不必像“进入角色”那样去扮演作品中的“我”,也根本没必要进行“我就是作者”的假设。因为,我只是朗读者,只是要传播作品内容,同时传播我从作品中体会到的教益。

当然,转述并不是不动声色,不是冷眼旁观,所谓不必进入角色,也丝毫不是反对理解作者创作意图、进入作品内容,而是为了排除那些干扰朗读再创造的东西,更好地把作品朗读出来,使人更愿意接受。

朗读者,应该是听者的引路人、内行的向导。他以作品为依据,用具体的思想感情贯穿线表现出作品的思路、文路和言路,凭着朗读目的的指南作用,把听者引进一个新奇、美妙的境地,使听者如身临其境,乐而忘返。听者或进行科学遐想,或进行情景再现,或顿开茅塞,或如数家珍,这中间,如果没有朗读者指引作用的发挥,是不会有这样的效果的。

朗读者的确应该成为听者的知音,并把听者作为挚友,“高山流水”,心有灵犀一点通。朗读者的身份,知音的关系,朗读时就会循循善诱,平等待人。如此,才可能为听者专注地、亲近地领略作品,提供一种极和谐、极舒畅的气氛。

我们必须反对高踞于听者之上的朗读者身份。这种身份,以比听者高明百倍的骄傲,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采取咄咄逼人的态度,把文字作品的内容、词句“恩赐”给听者。这种唯我独尊、横空出世的身份,只能使听者反感。这样的身份限制了朗读的创造性,模糊了朗读的清晰度,使人听而生畏,茫然不知所云。就好像当人们到八月中秋正期待着明月当空的时候,忽然被乌云的一片阴影挡住了视线,那沮丧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高高在上的朗读者,成了横亘在作品与听者之间的障碍,听者有时竟会产生踢开这障碍、自己去欣赏的念头。

听者也不需要卖弄技巧、哗众取宠的朗读者。这样的朗读者表面上似乎极为尊重听者,看起来是大献殷勤,甚至亲昵失形。在这样的朗读中,充斥着招欢买笑、追求噱头与掌声的低级趣味。“取悦于人”与“以情感人”是南辕北辙的。高明的听者会因为朗读内容被肢解和变形而掩耳塞听;幼稚的听者,虽然可能对朗读者的声色倾倒,眼花缭乱中头晕目眩,但除了觉得活灵活现、令人捧腹之外,他听到了什么人和事,感到了什么情与理呢?都不留什么印象和痕迹。不久,连活灵活现、令人捧腹的样儿也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对这样的朗读者,听者有理由叫他从表现自我的卑微身份中清醒过来。

朗读者应该是作品的传播者,是听者的知音,二者融为一体,在知己知人、知此知彼的基础上,成为朗读内容的驾驭者,朗读气氛的烘托者,朗读现场的组织者,朗读环境的体察者。他要把自己所认识的作品全貌富有创造性地形之于声,他要把自己对作品的理解和感受及于听者,他要把自己内心的态度感情沿着文字语言的序列鲜明地抒发出来,他要把听者的精神集中到一条轨道上来,他要与听者推心置腹,相互感应。这才是朗读者正确的、明确的、特有的身份。

这样,只有这样,朗读者才能成为“此岸的作品”与“彼岸的听者”之间的平坦宽阔的桥梁,才能坚实地把此岸与彼岸连通,把此岸的硕果,经过自己的艰苦加工、精心装饰,以深刻的创造机能,原原本本、老老实实、明明白白、兢兢业业地输送到彼岸去。

优秀的朗读者并非在朗读过程中“忘我”,而是在“有我”的前提下进入“无我”之境。于是,听者只觉得声音在流动,思想在闪光,感情在起伏,自己跟作品的距离愈益缩短,作品的天地愈觉开阔。听者似乎感觉不到朗读者的存在,也没有什么外界的干扰,只是专注地体味着,飞腾地想象着,直到朗读结束,才猛然看到朗读者的存在。朗读者适当把握自己的身份可以使朗读达到出神入化的境地,这是早已为实践证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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