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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喻的本质是一种认知现象

时间:2022-04-03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10.2 隐喻的本质是一种认知现象修辞学是一门非常古老的学科,早在公元前五世纪时,科拉克斯就对演说的基本要素进行了研究。他认为一个理想的演说家应该是一个革新家,一个不断学习伦理学和修辞学而自我完善的人。从两千多年前的亚里士多德到现代的修辞学都把修辞看作一种手段,把隐喻看成一种使语言生动的方式,一种语言以外的东西。是认识世界和语言发生变化的重要手段之一。

10.2 隐喻的本质是一种认知现象

修辞学是一门非常古老的学科,早在公元前五世纪时,科拉克斯(Corax)就对演说的基本要素进行了研究。科拉克斯强调在辩论中应使论据听起来合理,安排适当,他的修辞学体系是围绕着对公众演说展开的,是为演说的目的服务的。几百年以后,即公元前三百多年,希腊的伊索克拉兹(Isocrates)对修辞学做出的贡献最大。他创建了一个学校,专门讲授演讲的体裁。亚里士多德(Aristotle)在公元前384-322年间写出了世界上第一部修辞学著作。这部著作强调诉诸人的感情的艺术与诉诸人的理智的艺术同等重要。最早把古希腊的修辞学拉丁化的人是古罗马人西塞罗(Cicero)。他是著名的演说家,在他的散文中把优美与雄辩、精确与明晰结合起来。同时在对修辞学的研究上他比亚里士多德又前进了一步,认为一个优秀的演讲家首先必须是一个好人,修辞的技巧必须是合乎道德的。在公元35-97年间,罗马修辞学家昆蒂兰(Quintilian)总结了希腊和拉丁的修辞理论,写出了巨著《演说训练》(Instituto Oratoria),在书中他阐述了一个演说家应具有的修养。他认为一个理想的演说家应该是一个革新家,一个不断学习伦理学和修辞学而自我完善的人。现代对修辞学的研究更多,每年都有大批论文和著作问世,我校就有好几位教授从事这方面的研究。从两千多年前的亚里士多德到现代的修辞学都把修辞看作一种手段,把隐喻看成一种使语言生动的方式,一种语言以外的东西。自从20世纪70年代认知语言学诞生以来,人们对修辞中的隐喻以及修辞中其他方式改变了看法,从认知科学的角度去研究修辞的各种方式,认为隐喻不仅是一种修辞方法,而更重要的是一种思维方式。是认识世界和语言发生变化的重要手段之一。人们要认识和描写前所未知的客观事物和主观臆想,就得依据大脑中现有的知识,如概念、语言表达方式等,由此及彼,由表及里,有时还要充分发挥人们的想象力和创新能力。这个认知的过程正是隐喻的核心,它把熟悉的和不熟悉的事物作不同的并列,从而加深人们对不熟悉事物的认识。因此,莱可夫(Lakoff)在20世纪80年代写了一本名为《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的书,该书改变了人们对隐喻的传统看法,奠定了认知语言学的基础。

词义是客观对象在人们意识中抽象概括的反映,是范畴化的结果。客观事物无限纷繁多样,而语言的词汇量却有限,每个人所能记忆的词汇量就更少。以有限对无限,词义就只能是概括的,不可能直接地一对一地反映每一个具体事物。例如:“house”指的是“供人居住或做其他用途的建筑物”,并不具体指张三的房子或李四的房子。概括性是词义最基本的特征,它使人们有可能把千差万别为数极多的事物分类分层地概括起来,只用一定数量的词去表达它们。概括性也是语言的交际职能所要求的,唯其如此,我们才能运用有限的词来指称数量众多的事物或现象,表达丰富多彩的思想内容。如果词义不是概括的,词的数量将不计其数,这样人们就无法掌握语言。正因为词义概括了事物的主要特征,人们对词义才有共同的理解。愈是概括的词愈普遍、愈常用、愈原型,也就愈能为大众所理解和运用。语言中所有的词,其词义都是概括的,但人们在运用词义进行日常交际中,把词义用在特殊的句子中,放在具体的言语环境里,每个词的意义又一定是具体的。

词义反映客观对象是以客观世界为依据的,不是随意而来的。实词的理性意义是由概念来体现的,而概念是反映客观世界的,词义和概念具有客观性。虚词虽不表示概念,它的意义也是以客观运用为依据的。如结构助词“的”,虽然它不表示概念,可是领属关系的偏正词组“学生的组织”、“他们的国家”是大量存在的,语气词“呢”不表示概念,可是疑问的语气是客观存在的,表示疑问语气的句子也是大量存在的。

有些词所表示的事物不是客观存在的,而是人们想象出来的,如“仙女、天堂、魔鬼、地狱”等。这类词的意义归根结底也有一定的客观性,它们是对客观现实的间接反映,并不像索绪尔论述的那样,以这种现象来断定语言符号是任意的。它们所表示的事物并不存在于客观世界,但却以表象的形式存在于人们的脑子里。这种表象是人们对某些客观对象表征加工的结果。比如寺庙中佛的形象,有的像人,有的部位并非人的部分,有的牛头人身,有的三头六臂等等。神、佛的形象客观世界没有,因为并不存在神和佛之类的东西,但是人、牛、马、龟等是客观世界中存在的。现实中没有“上帝”,却有“皇帝”;没有“地狱”,却有“监狱”;至于“孙悟空、猪八戒、孔乙己、阿Q、奥特曼、老鼠、唐老鸭”等则是作家创造出来的活生生的艺术形象,是“艺术的真实”。

词义除具有客观性以外,词义还具有模糊性。词义的模糊性就词语所包括的概念的外延而言,概念的外延是指概念所确定对象的范围。一般来说,一个概念所指对象的范围往往是不确定的,这种不确定性是产生词义模糊性的根源,而词义反映的客观事物只能是原型的、概括性的。与此同时,客观事物错综复杂,许多事物相互间的界线并不像传统理论认为的那样分明,而概念通常只是反映客观事物原型特征,而舍弃非原型特征。因此,许多相关概念的外延往往相互交叉重叠,无法划清界限。例如,“上”与“下”、“长”与“短”、“好”与“坏”等所反映的事物性质的范围都只是相对的。语义学家沙夫指出:“如果我们不考虑科学术语的话(科学术语是约定建立的),模糊性实际上是所有语词的一个性质。这个显然反映了采取普遍名称的形式(或者更广泛地说采取普通词语的形式)的一切分类所具有的相对性,客观现实中的事物和现象,比任何的分类和任何表示出这种分类的词语所能够表现的东西,都要丰富得多,都要有更多的多面性。在客观现实中,在词语所代表的各类事物(和各类现象)之间是有过渡状态的,这些过渡状态即‘交界现象’,说明了我们所谓的语词的模糊性的根源。”(语义学引论沙夫,1979:352)

词义的模糊性在人们的交际中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人们在传递信息、交流思想时,只要把不同事物相互区别开来,明确该词所指代事物的大致范围就行。人们就能根据交际需要,在不同的场合灵活地选择与运用词语来表达特定的思想内容,使语言成为方便而灵巧的交际工具。在特定的场合中词义的模糊性还可以作为特殊的手段加以运用,在文学作品中成功运用模糊词语的例子很多。王国维《人间词话》评论到:“红杏枝头春意闹”中一个“闹”字使语境全出;“云破月来花弄影”中一个“弄”字使语境全现。他非常赞赏“闹”和“弄”两字,因为它们的模糊性使诗句显得更美。模糊性让读者尽可能地发挥想象去体味春光究竟是怎么个“闹”法,去构思那春色的繁华美景,去玩味花儿在微风吹拂下的娇媚姿态。

从词拥有的义位数量来看,主要有增加和减少两种情况,就词的某个义位的变化来看,主要有扩大、缩小和转移等情况,这些词义变化都要通过隐喻途径。词在演变的过程中既可能增加新义,也可能失去旧义,词的义位的增加是极为普遍的现象。新义通常是在本义的基础上通过隐喻方式产生。英语head由原义“头”扩展引申出“一切事物的顶部”,再引申出“居于高位的人”,再由此义扩展开去,可以泛指各种各样的带头人。汉语“包袱”原指“用布包起来的包儿”,后来由于比喻用法而增加了新义“思想或行动的负担。”

在英语和汉语中,往往可以用人体的某一部分喻指人,这是一种以局部代全体的语言手段,这种语言手段属于比喻中的提喻法。因此,隐喻是一种广义的说法,它包括提喻和换喻。我们以英语为例,可以用来喻指人的人体器官通常有head(头)、eye(眼)、nose(鼻子)、mouth(嘴)、tongue(舌)、neck(脖子)、hand(手)、thumb(拇指)、finger(手指)、heart(心脏)、liver(肝脏)、flesh(肉)、blood(血)、back(背部)、limb(肢)、leg(腿)、foot(脚)、heel(脚后跟)等。这些人体器官的名称用来喻指人时,一般要加修饰语才行。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也有极少数人体器官名称可以不加修饰语,单独用来喻指人。例如,“eye”在美国俚语里喻指“侦探”,“finger”喻指“警察、告密者”,“foot”喻指“步兵”(总称),“heel”在美国俚语里喻指“卑鄙的家伙、小偷”,“mouth”也可以单独指人:His parents have got four mouths to feed.(他的父母亲要养活四口人。)然而,这些人体器官名称单独用来喻指人的范围很窄,只有给更多的人体器官名词加上修饰语,才能喻指具有各种特征、性格和脾气的人以及各种类型的人。

以人体器官喻指人这种手法,在口语中、笔头语中以及谚语中都有使用,一些英美作家在他们的作品中大量使用该手法,使其语言更加生动,文章更加优美。请看下列例句:

(30)I am not a good fisherman myself.I devoted a considerable amount of attention to the subject at one time,and was getting on,as I thought,fairly well;but the old hands told me that I should never be any real good at it,and advised me to give it up.(我自己并不是一个钓鱼的好手。我曾经一度在这方面下过相当的工夫,自己以为成绩还不坏;但是老手们说我在这方面一辈子也不会有多大成就,劝我放弃算了)。(J.K.Jerome.“Three Men in a Float”Ch.XVII)

(31)And your own flesh and blood might come to want to,might they,for anything you cared?Oh,you precious old flint!(你自己的亲骨肉说不定有受穷的一天,你就不管吗?你这个吝啬的老活宝。)(Ch.Dickens,“Martin Chuzzlewit”Ch.XVIII)

(32)“Hark ye,”he exclaimed from the window,“ye auld(old)limb of Satan—who the devil gives you commission to guide an honest man’s daughter that gate!”(“喂,你听着吧,”他从窗口喊道,“你这个老流氓,究竟有谁叫你把一个正经人的女儿引到那条路上去的!”)(W.Scott,“The Heart of Mid-Lothian”Ch.XXVI)

(33)With the elated vanity of a parliamentary Tom Thumb,permitted to play the part of Tamerlane,he denied he rebels against his tittleness every right of civilized warfare□(他如同一个允许扮演塔梅尔兰角色的议会中的大拇指般的小人物一样,带着妄自尊大的虚荣,拒不承认那些反对他这个小人物的尊严的叛乱者享有交战一方的权利……)(K.Marx,“The Civil War in France”,Ch.)

例(30)中的“old hand”用来指“老手”与“内行”;例(31)中“flesh and blood”喻指“亲生骨肉、与自己气味相投的人”;例(32)中的“limb”暗指“恶棍”和“流氓”;例(33)中“Tom Thumb”是16世纪一个脍炙人口的童话里的小英雄人物,后来指“侏儒”,“矮子”和“不重要的人物”。

在词义演变的过程中也有部分词的义位数渐渐减少,但减少现象不如增加现象多。古汉语词位“坟”:①指高出地面的土堆;②逐步引申推衍出“大”;③史书;④顺貌;⑤坟墓等义位。现代汉语“坟”仅保留“坟墓”一义,其他义位已经消失。该词义的发展过程中义位是先增加,后减少。英语单词poison最早时词义非常宽泛,指“饮料”,后义位丢失,仅指“毒药”。研究词义的变化既要考查词位义位数目的增加,又要研究构成义位的语义成分的变化情况,因为语义成分的任何变化都会引起词位义位的变化。从词位义位演变的结果看,词义演变的主要类型有:词义的扩大,词义的缩小和词义的转移。

首先,词义的扩大是指词义所表示的概念内涵缩小或外延扩大。词义所反映的客观对象的范围扩大,例如:汉语中“江”、“河”原指“长江”、“黄河”,它们是专有名词,后来泛指一切河流,成了类名词。词义的扩大往往是由于该词位义位中某些语义成分丢失了的结果。因为词位义位中语义成分的丢失导致词位义位发生概念外延扩大的变化。中古英语butcher语义成分包括:+[以屠宰为业]+[宰羊]+[人],后来+[宰羊]这一区别性特征消失,于是butcher就扩展为包括屠宰一切牲畜的人。古汉语“鸟”的语义成分包括:+[有生命]+[动物]+[卵生]+[飞禽类]+[长尾],后来义位失去了+[长尾]这一语义成分,从而扩展为指称一切飞禽类。

其次,词义的缩小指词义所表示的概念的内涵增加或外延缩小,即演变后的词位义位所反应的客观事物的范围缩小。汉语中“丈人”原是男性老年人的通称,后专门指岳父。英语wife原指妇女,后专指妻子;girl原指男女青少年,现在只指女孩子、姑娘;deer原始意义泛指动物,包括从狮子到老鼠的一切哺乳动物,现在仅仅指鹿。词义缩小往往是词位增加了新的语义成分的结果。例如:中古英语deer的词位义位包括:+[有生]+[哺乳类]+[动物]三个语义成分,后来又增加了+[有蹄]+[短尾]+[长肢]+[雄性有角]四个语义成分,从而使deer的语义范围大大缩小。girl原指所有青年人,后来由于增加了+[女性]这一语义成分,语义范围就缩小了。古汉语丈人:+[有生命]+[老年]+[男性]+[人],后来增加了+[大一辈]+[妻子直系亲属]两个语义成分,导致语义范围变小。

最后,原来表示甲事物的词后来变成表示乙事物,通常是隐喻的方式引起事物名称的转移,这种演变称为词义转移。词义的转移通常是由于词位义位所包含的某一个或几个语义成分发生交替转换的结果。语义成分的交替转换导致词位义位结构的变化,产生新的词位义位。中古英语dogge:+[动物]+[哺乳类]+[犬种]+[经常驯养];hound:+[动物]+[哺乳类]+[犬种],dogge指经专门驯养的狗,而hound则泛指犬类。现代英语dog(dogge)+[经常驯养]这一语义成分转移到hound,引起词义的转移,dog变成了泛指一切狗,而hound则指驯养的猎犬。古汉语“走”(相当于现代汉语的“跑”):+[用脚]+[快速]+[向前移动];“行”:+[用脚]+[向前移动],后来由于“跑”的影响,便使“走”的语义成分+[快速]发生转移。现代汉语中“走”与“跑”相区别,取代古汉语的“行”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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