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汉语被试理解的影响

7.1　对汉语被试理解的影响

施事位置的不同水平对汉语被试理解句子反应时的影响如图7-1所示。

7-1　施事位置对汉语被试理解句子的影响

从标记因素作用方向看^[1]，施事位置顺向，施事位置在前比施事位置在后反应时短。施事位置两个不同水平“前置”和“后置”的反应时边际均值估计值^[2]（以下简称均值）分别为3554、3857毫秒。对这两个水平主效应均值配对比较，发现两者差异达到显著水平，P=0.037（均值差异=303，标准误=145）。

生命度差异的不同水平对汉语被试理解句子反应时的影响如图7-2所示。

图7-2　生命度差异对汉语被试理解句子的影响

从图7-2中可见，生命度差异逆向，生命度差异“大”比生命度差异“小”反应时长。生命度差异的两个不同水平“大”和“小”的反应时均值分别为3885、3519毫秒。对这两个水平主效应均值配对比较，发现两者差异达到显著水平，P=0.012（均值差异=367，标准误=145）。

VP位置的不同水平对汉语被试理解句子反应时的影响如图7-3所示。

图7-3　VP位置对汉语被试理解句子的影响

VP位置顺向，VP在“通常位置”比VP“后置”反应时短。VP位置的两个不同水平“通常位置”和“后置”的反应时均值分别为3089、4039毫秒。对这两个水平主效应均值配对比较，发现两者差异显著，P=0.000＜0.001（均值差异=950，标准误=149）。

是否带补语的不同水平对汉语被试理解句子反应时的影响如图7-4所示。

图7-4　是否带补语对汉语被试理解句子的影响

从图7-4中可见，是否带补语顺向，“不带”补语比“带”补语反应时短。是否带补语的两个不同水平“不带”和“带”的反应时均值分别为3420、3964毫秒。对这两个水平主效应均值配对比较，发现两者差异达到显著水平，P=0.000＜0.001（均值差异=545，标准误=145）。

句子是否带施受标记的不同水平对汉语被试理解句子反应时的影响如图7-5所示。

图7-5　是否带施受标记对汉语被试理解句子的影响

句子是否带施受标记顺向，“不带”标记比“带”标记反应时短。是否带施受标记的两个不同水平“不带”和“带”的反应时均值分别为3472、4035毫秒。对这两个水平主效应均值配对比较，发现两者差异水平显著，P=0.000＜0.001（均值差异=562，标准误=147）。

从上面分析中可以看出，汉语被试在生命度差异上出现标记作用逆向，其余均为标记作用顺向。并且不管是顺向还是逆向，同一标记因素的不同水平间反应时均存在显著差异。标记作用顺向表示结构简单的句子（即标记程度低的句子），其相关信息易于激活和提取，加工比较容易。不同水平间反应时差异显著则表明，它们在理解汉语句子时的作用差别大。被试在理解施事位置“前置”、VP在“通常位置”和均“不带”补语和施受标记的句子反应时短的结果说明，标记程度低的句子理解比较容易。

生命度标记的逆向表现与我们的预期^[3]不一致，也与语言类型学家的相关观点不同。Comrie（1981）在《语言共性和语言类型》（沈家煊译）一书中认为，在及物结构里，有一个信息流向涉及两个实体A和P（A和P分别表示及物结构里跟施事和受事联系最密切的主目——相当于论元）。尽管A和P原则上都可以是有生命的，但实际语言使用中有一种很强的倾向，要求从A到P的信息流向跟生命度从较高到较低相关联。Comrie认为在最自然的及物结构里，A的生命度较高，P的生命度较低。任何对这个模式的偏离就会产生较特殊的有标记结构。

如果NP1和NP2的生命度差异“小”（多表现为NP1和NP2均为高生命度）比NP1和NP2的生命度差异“大”（多表现为NP1为高生命度，NP2为低生命度）在汉语实际使用中出现频率高，按照标记理论的频率标准，相对于后者，前者就是无标记的。无标记的成分加工比较容易，被试这种表现就是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