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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质的自足的结构系统异质的有序的符号系统

时间:2022-03-30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2.2.1 同质的自足的结构系统vs异质的有序的符号系统2.2.1.1 结构主义的语言观:同质的自足的符号系统索绪尔的同质语言观与语言的意义研究语言哲学的核心问题是语义问题,对语义不同看法会造成语言研究中的重心不同。

2.2.1 同质的自足的结构系统vs异质的有序的符号系统

2.2.1.1 结构主义的语言观:同质的自足的符号系统

(1)索绪尔的同质语言观与语言的意义研究

语言哲学的核心问题是语义问题,对语义不同看法会造成语言研究中的重心不同。索绪尔在《普通语言学教程》中把语言看做是一个用来表情达意的抽象的符号系统,认为语言学的唯一的、真正的研究对象“是就语言和为语言而研究的语言”。他把语言活动(language)分为语言(langue)和言语(parole),他只进行语言系统内的研究,开创了研究语言的共时语言学的先河。(戚雨村,1997:45)在索绪尔之后,结构主义语言学出现了三个流派:即马泰修斯创立的布拉格学派、耶姆斯列夫创立的哥本哈根学派和布龙菲尔德创立的布龙菲尔德学派。索绪尔的共时语言研究较少考虑语言外因素,偏重于语言层次和结构的描写、分类;而实际上,言语研究必须考虑交际者、语境等语用因素,分类不是唯一的和主要的目的。

现代语言学近百年的发展历史中,一直有两种学术思潮交替出现,一种是关于语言的历时和共时研究,另一种是关于语言形式和功能的研究,大体上来说,国外语言学的总体发展情况是共时和历时的研究,以共时为主,形式与功能的研究,以形式为主;而这两种趋向的共同特点是向语义的研究倾斜,重点探索和解决语义与语法的关系问题。索绪尔语言观的核心思想是:语言是有规则、有系统的社会现象(social facts),他把人类的语言看成一个纯一的、封闭的符号层次系统,它是一种先行的存在,人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只能接受该系统。索绪尔认为语言意义来源于语言符号的差异,没有差异就没有意义。索绪尔所谓“社会现象”不是指语言和社会有联系,也不是指语言所表达的是社会文化内涵,而是从社会学意义上说的一种“集体意识”,即作为人类语言的符号系统是由社会“约定俗成”的,人们约定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理解了索绪尔“集体意识”的含义,就比较容易把握索绪尔语言观。“索绪尔把语言看成是处于一定结构关系中同质的符号系统,着重研究作为人类言语基础的语言的抽象法则系统——即语言(langue),索绪尔从言语活动中排除言语,得到语言,又从语言中排除外部语言要素,得到内部语言要素,再从内部语言要素中排除历时语言事实,得到共时语言系统。整个过程是一个同质化运动过程,是把语言系统提纯的过程,是向同质化系统步步逼近的过程。”(陈保亚,1997)索绪尔的整体论语言观切断了语言与思维主体、语言与客观世界的联系,从而使语言变成独立的、封闭的符号系统。显而易见,索绪尔的语义研究基本上局限在封闭的语言系统内部,实际上语言不能离开语言的使用者和言语使用者所生活的社会,语言的法则系统也不能脱离具体的言语,我们不能设想语言系统的某种演变不通过个别的言语变化一下子就成为普遍的规律。

(2)布龙菲尔德的语言哲学观与语言的意义研究

1933年,布龙菲尔德发表了《论语言》,标志着美国结构主义语言学的创立。布龙菲尔德认为人类语言是后天习得的,他把人类的言语行为(verbal behavior)看成一种单纯的刺激——反应过程(即S-s-r-R),反对从意义的角度对语言进行研究,主张语言研究“必须从语音形式开始而不是从意义开始”。(布龙菲尔德,1985:197)结构主义重行为主义轻心灵主义,重口语轻书面语,重形式轻意义,重共时研究轻历时研究,重描写轻规定,重归纳轻演绎。他们认为语言学的任务是以具体语言为基础,从自然科学的角度研究语言,如实客观地描写与分析语言的结构系统,用归纳法对语言的个性进行研究,发现并描写语言在实现其交际功能实际所运用的那一套错综复杂的机制,结构主义语言学总结了一整套语言描写和分析的方法,把语言学变成了一门实践性很强的科学。布龙菲尔德学派非常强调语言描写的客观性,可以说,语言研究中的“客观性”是美国布龙菲尔德学派的语言科学观。

莱昂斯指出:“按照布龙菲尔德对‘科学性’这个术语的理解,‘科学性’意味着有意识地排除一切不能直接观察到的或无法具体测定的材料。”(Lyons,1977:24)布龙菲尔德主张用观察描写的方法对搜集到的语言素材进行归纳和切分,先找出每种语言的音位和语素,然后把语言分成音位——语素——词——短语——句子五级来进行研究,由形态确立范畴,由范畴建立体系,所以布龙菲尔德学派对形态学的研究比较发达,对句法的研究相对较弱,他们不重视语言意义的研究。“可以说,20世纪60年代以前结构主义语言学是对索绪尔学说的丰富和发展,20世纪60年代以后兴起的转换生成语法是对索绪尔学说的冲撞和突破。”(俞如珍,1982)结构主义语言学把语言看做是一种封闭的、孤立的符号系统,他们指出了语言和言语的对立,但是割断了语言与社会系统之间密切关系,不承认语言是一种社会文化现象,不主张对语言进行动态的历时的研究,也不太关注语言的意义研究。

2.2.1.2 社会语言学的语言观:异质有序的结构系统

(1)社会语言学的语言哲学观

正因为结构主义语言学和转换生成语法忽视了语言和社会之间的紧密联系,忽视了语言所表达的社会文化内涵,因而导致了20世纪50—60年代的社会语言学的勃兴(sociolinguistic boom)。社会语言学是对结构主义和转换生成语法的反叛。社会语言学注重研究语言与社会、语言与文化、语言与语境之间的关系,考察社会语境中活生生的语言使用现象,并描述和解释引发语言各种变化的内部机理,探索语言变异和变体的社会意义。社会语言学的语言哲学观可以归纳为:①认为语言是一个异质而有序(ordered heterogeneous semiotic system)的符号系统,语言系统在使用中的变异和混乱其实隐藏着深刻的有序性。②社会语言学认为意义来源于语境。③强调语言学的社会科学意义。④强调异质的层级的符号观。社会语言学把语言看成是一种社会行为,认为语言是一种异质的层级的符号系统(heterogeneous hierarchical language system),语言是由各种社会变体和变异组成的连续统(the continuum of varieties and variations),注重考察语言使用过程中的文化差异和社会因素对语言的影响。

(2)社会语言学的内部分支与研究视野

美国社会语言学分成三大流派,即以拉波夫(William.Labov)、特鲁吉尔(Trudgill)为代表的变异学派(variationist sociolinguistics)或社会方言学(social dialectics),由费什曼(Joshua.Fishman)和弗格森(Ferguson)开创的“社会学派”或“社会学的社会语言学”(linguistics of sociology),由海姆斯(Dell Hymes)开创的交际民族志学派(ethnography of communication)。这三派对中国文化语言学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戴昭铭把中国文化语言学归入社会语言学的范畴,其实就是因为中国文化语言学借鉴了社会语言学的理论和研究方法。

变异学派主要考察语言变异、语言变体、语言变项与社会因素之间的关系,拉波夫通过语言变异的研究在共时和历时之间架起了一道沟通的桥梁,解决了共时和历时的矛盾,他还总结了著名的“拉波夫法”,力图从异质的语言现象中探求语言的规律性。特鲁吉尔把变异学派这种研究称为“纯社会语言学”(sociolinguistics proper),徐大明称为“狭义社会语言学”。(徐大明等,1997)语言变异研究实际上就是研究语言和社会文化之间的关系,后来地域变体、社会变体、个人变体、风格变体成了对比修辞学的研究对象。

社会学派从民族文化的角度研究语言的应用以及语言在交际中的作用,集中研究语言行为的社会结构,不仅包括语言用法本身,而且还包括语言和语言使用者的态度、多语现象、双语教育、双语体、语言规划和语言政策等。豪根主要研究语言规划(language planning process),他把语言规划分为标准的选择(norm selection)、标准的健全(norm codification)、标准的实施(norm implementation)、标准的扩建(norm elaboration)四个方面。1959年,弗格森的《双言》(Diglossia)一书成为语言社会学的一个里程碑。

交际民族志学派(ethnography of communication/speaking)主要从语言的文化、社会之间的相互关系来研究语言的使用规律,它侧重于用文化人类学的观念来描写语言的运用,尤其注重研究在不同的社团、组织、社区以及社会中因文化习俗的不同给言语运用所带来的限制性特征。海姆斯认为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乔姆斯基所谓“理想说话人和听话人”,语言的使用中也隐藏着深层次的规律,语言研究应该包括交际能力。海姆斯的交际能力概念对第二语言习得理论产生了重大影响,让人们意识到语言的使用要受文化的制约,从而使外语教学界形成了交际语言学派[1]

2.2.1.3 同质语言观与异质语言观差异

就理论分野而言,社会语言学研究属于功能一派,结构主义和转换生成语法属于形式派。社会语言学与结构主义和转换生成语法的区别如下:社会语言学总方向是在社会文化与人互动的大环境中去研究语言现象及其规律;而结构主义和转换生成语法都把语言看成是一个自足封闭的同质符号系统,从语言的内部对语言结构本身进行研究,乔姆斯基希望通过个人的语言能力的研究解释语言的本质,结构主义和转换生成语法都不关注对语言意义的研究。社会语言学把语言看成是一个开放的、异质多元的符号系统,从而动摇了形式语法的同质语言观。传统的形式语言学注重语言形式的研究,注重对语言使用者语言知识的掌握,而社会语言学则研究语言的交际功能和过程,注重对语言使用者交际能力的培养。

刘宓庆认为,“科学的语言观应该符合语言科学的价值观和语言发展的实际。语言科学应该既注重语言的同质性,又注重语言的异质性,同、异结合不可偏废;同质性研究是对语言普遍性规律的本体论探索,异质性研究是对人类语言‘个别实体’的特殊性观照。无前者后者必定陷于狭隘,无后者前者必定陷于空疏。因此,在语言研究中,同质性研究具有引导作用,异质性研究具有阐发功能。二者相容相济,方能相得益彰”。同质语言观和异质语言观的差异如下:(刘宓庆,2001:149)

同质语言观和异质语言观的差异表(B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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