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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清史与中华帝国问题

时间:2022-03-18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李爱勇[1]十几年前在美国出现的“新清史”研究,已经对国内学术界特别是史学界造成了又一次冲击。逐渐成熟的“新清史”开辟了一种独特的研究。这称为新清史出现的主要标志。[5]但这些努力主要集中于探讨新清史的某些特征,阐述中国对某一论著或观点的反应。
新清史与中华帝国问题_又一次冲击与反应_北美中国学的历史与现状

李爱勇[1]

十几年前在美国出现的“新清史”研究,已经对国内学术界特别是史学界造成了又一次冲击。新清史研究渊源于美国学术界对近代中国研究的学术范式,受到新文化史和全球史兴起以及“族群理论”史学应用的深刻影响;西方学术范式的转换、国内学术氛围的开通,特别是满文档案开放和国外学者的努力充当了新清史的助产婆。逐渐成熟的“新清史”开辟了一种独特的研究。作为其共同特征,“满族中心观”促使新清史学者运用人类学的族群理论和较为平等的视角、重视满文档案,侧重研究清帝国的满族认同,因而具有了边缘化、去汉化甚至是去中国化的倾向,最终提出了清朝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性质。对于强调满汉差异的满族中心观及其清朝性质定位,国内学术界做出了积极——也有消极的反应。以中西差异应对“新清史”固然是一种有益的举措,但争取主动或为更迫切的需要。

The New Qing History research,which appeared in the US a dozen years ago,has shocked domestic academia,particularly the historians.Under the deep influence of the rising New Cultural History,global history and the application of the Ethnic-group theory,this research originated from American academic paradigm in researches on modern China.And the following factors acted as the midwife of this research:the transformation of western academic paradigm,the open-mindedness of domestic academic atmosphere,especially the opening-up of Manchu-language archives and foreign scholars’exertion.The gradually matured New Qing History initiated a unique research.As a common feature,Manchu-centered approach impelled the scholars to use the Ethnic-group theory of anthropology and a comparatively equitable perspective,value Manchu-language archives and focus on the Manchu identity of the Qing Empire.Consequently,there has been a tendency of marginalization,de-sinicization and a view that the Qing Dynasty possessed a feature of imperialism and colonialism.Confronting the Manchu-centered approach,which emphasizes on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Han and the Manchu and the clarification of Qing’s characteristics,domestic academia have made a few positive and some negative reactions.To respond to the New Qing History,focusing on the Sino-western differences is a beneficial strategy,while being initiative and impacting on sinology might be a more urgent need.

新清史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在美国兴起的清史研究学派。1996年,罗友枝在全美亚洲研究学会年会的讲演《再观清代:清朝在中国历史上的意义》中对何炳棣1967年的《清朝在中国历史上的重要性》一文进行批评;何炳棣随即以《捍卫汉化:驳伊芙琳·罗斯基之“再观清代”》迎接了这场论辩。这称为新清史出现的主要标志。《国际历史评论》在1998年发表八篇专论性的清史文章,将论辩推向了高潮。[2]被称为满人研究“四书”[3]的《清代宫廷社会史》、《半透明之镜》、《满与汉》、《满洲之道》也在论辩之后陆续出版。2004年,卫周安的《新清史》[4]对新清史的几部重要论著进行了详细的评述,注释中大量有关新清史论著的信息清晰展现了论辩所引起的思考和对学术的推动。与以往清史研究不同,路康乐(Edward J.M.Rhoads)、欧立德、柯娇燕、罗友枝等新清史的代表人物,开始重视利用满、蒙等少数民族史料,发现清朝统治中的满族因素,强调清朝统治与历代汉族王朝的区别,认为满族从未失去过自己的族群认同。

十几年来,随着研究成果的渐次发表与出版,新清史已经形成了相应的学术理路,提出了许多新颖的学术观点。国内外学术界对新清史论著也进行了比较及时而中肯的评介,近几年已开始有学者对新清史进行综合性的探讨。[5]但这些努力主要集中于探讨新清史的某些特征,阐述中国对某一论著或观点的反应。即使是综合性和概括性的论述,也没有进行更加深入的分析,更鲜有对其学术渊源——夏明方将新清史论证为柯文的“中国中心观”在其倡导的“地方性策略”逻辑上的必然延伸,把新清史的学术理路前推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6]——进行深入挖掘。本文旨在以学术界的反思为借鉴,进一步深入探讨新清史的学术渊源,考察其产生条件,在评述其重要代表作的基础上,更全面地总结其中的基本特征和核心问题,较系统地反思新清史的冲击作用和国内学术界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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