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擀毡(下集)

时间:2022-03-17 理论教育 版权反馈
【摘要】:擀毡(下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最大特点是不脱离民族特殊的生活生产方式,是民族个性、民族审美习惯的“活”的显现。何兆元(毡匠):“撒面起润滑作用,洗上毡瓷实。”任何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是活态的,这就意味着它必然要发生变化。就像何兆元在擀毡的过程中加入可以食用的水、面、油,打破了师傅教给他的传统规程。洁净对擀毡是很重要的。怀揣着娴熟的擀毡技艺,何兆元开始四处闯荡,足迹几乎踏遍了罗山脚下的每一户人家。
擀毡(下集)_印象宁夏

擀毡(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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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最大特点是不脱离民族特殊的生活生产方式,是民族个性、民族审美习惯的“活”的显现。它依托于人本身而存在,以声音、形象和技艺为表现手段,并以身口相传作为文化链而得以延续,是“活”的文化及其传统中最脆弱的部分。因此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的过程来说,人就显得尤为重要。

何兆元(毡匠):“撒面起润滑作用,洗上毡瓷实。”

宋怀让(毡匠):“这就跟农村女人做鞋背一样,拿浆子打上,铺层布子然后再抹上浆,这个就跟那个道理一模一样。撒上面就是为了这个毛连那个面结合到一起,它就不容易开窟窿。”

何兆元(毡匠):“不撒也行,洗上的毡软得很,泡泡软软。”

任何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都是活态的,这就意味着它必然要发生变化。就像何兆元在擀毡的过程中加入可以食用的水、面、油,打破了师傅教给他的传统规程。但正是这样看似简单的创新,让何兆元在他那一代众多的毡匠中脱颖而出。

何兆元(毡匠):“面粉、香油、水加在中间洗的时候,蹬的时候起润滑作用。有个外国人来到我们中国,看一个毡好得很,买了一个毡拿了去,他说能找到线头子,他就能织上,他不知道是这么做着呢,所以一个毡用剪子铰完了,找不着线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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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情况下铺好羊毛后,何兆元会在毡上压上一个叫做羊盘肠样式的花形,用来区分毡的正反面,也是他手艺的证明。

何兆元(毡匠):“因为压这个花子要分里面,这个在面子上,面子分里外面。我们洗的时候也知道里面,铺的时候也知道里面。你不压这个花,洗的时候,洗着洗着就忘记了。”

盘好的花再铺一层,就可以把花固定在里面。喷水可以加速羊毛的凝结,据说,经过洗毡,花纹就可以露出来了。

铺好羊毛,卷在竹帘里,这样的一卷有五六十斤重。要不停地滚动一个半小时,羊毛才会粘在一起。

何兆元(毡匠):“非要把这个东西折过来折过去,洗的时候心里都有数,洗得不够,你就不能成么,你要说是差个几趟,少蹬几回,那就不行,那东西就不能成方圆,它就质量也不行了。”

洁净对擀毡是很重要的。一遍遍洗,将发黑的毡洗出白色来,挤压密实的过程,也是一根根羊毛纤维融合的过程。起初看着飘浮的盘花经过反复数次的挤压,已经与毛毡浑然一体。柔柔融入毡中的盘花像一双含笑的眼睛,注视着、品味着这份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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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手艺好的师傅做的毡,能用30年,不开洞也不生虫。何兆元就是这样的好毡匠。

何兆元(毡匠):“我那年洗毡,有一家的老汉就说,‘我有些毛想洗个毡,没有钱,怎么办?你下一年到这里地方能给你毡钱,行不行?’我说能行,给你做了,特别穷,没有钱,没有办法的人家,就不能铺个毡吗?那也该叫铺一个,我说你就随便给我们煮点黄米黏饭,我们一吃就行了,你也不用做多好的饭。我就把这个毡给他做了,我们就走了,第二年再来到那个地方,老汉早早就把钱给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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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毡匠双手、双脚无数次的揉搓挤压之后,原本一堆堆杂乱无序的羊毛变成了一张张洁白的毛毡。把它铺在农家土炕的一瞬,温暖的记忆便在这土炕上轻轻地蔓延开来。

50年前,何兆元跟随父亲来到罗山脚下定居。怀揣着娴熟的擀毡技艺,何兆元开始四处闯荡,足迹几乎踏遍了罗山脚下的每一户人家。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何毡匠和他擀出的毡已是远近闻名,现在罗山脚下许多农户家里铺的毡,都出自何毡匠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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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现在结婚父母都给擀两条毡,表示结婚以后吉利,这都是老祖先遗留下来的乡俗,过去讲究经久耐用,现在讲究吉利。”

毡,这样的日用品在今天,已成为怀旧人群的装饰品。在朴素的技艺传承中,呈现着文化的另一种沟通方式。一方面,我们在告别古老的农耕传统;另一方面,我们在迅速开放地追赶着西方的科技与工业文明。在传统与现代之间,似乎形成了一种分离对立的思维定式,发展的欲望似乎并没有提供一个连接传统与现代的情感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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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新的技术、新的工艺出现以后,我们省略了很多原本需要手工制作的繁琐过程,然而正是这样的省略,带走了欣赏手工工艺流程中的享受。

何兆元(毡匠):“孩子那个时候小着呢,我们这个手艺他没有见过,他见都没有见过我们干的这些活计,以后长大了呢,大的时候他想咋干就咋干,叫学手艺也没处学去,学不上个啥手艺,娃子想干啥就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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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擀毡这么细致的活计,现代匆忙的年轻人多没有什么耐性愿意做,对当代青年人来说,外部世界的诱惑远比拣选擀制这些羊毛有趣得多。

村民:“随便出去,像过去老何这种毡匠,像这种串乡走户,这种绝对没有啥收入。”

村民:“谁擀毡呢?现在街上卖的毡多的,谁还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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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与技艺二者并不是割裂的。尽管对于何兆元这样的手艺人,留在他苍桑记忆中的只是曾经赖以生活的擀毡手艺,但是它留给我们的却是人类发展过程中的历史

在传统手艺日复一日的坚守中,工业文明的隆隆声打破了人们传统的生活,手艺人与纺织工人对毡的理解,想必是不同的。在机械地操作和用身心制毡的不同状态里,工人织出的毡和毡匠制出的毡被赋予不同的人性,而让原本普通的物件有了生命,有了故事,有了记忆。

何兆元(毡匠):“我从手艺上沾了光了,我把丫头嫁给了手艺人,他是木匠,出去做木活就能挣来钱。现在木匠做这些门窗就挣得大钱,挣得好钱,有点手艺还是比没有手艺强。”

今天,何兆元的生活依旧,擀弓依旧。大罗山脚下的百姓像往常一样来来往往,然而散落在家家户户的经何老艺人之手擀出的毛毡,却在拥有这些毡的家庭里留下了何兆元的特殊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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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导:陈丽蓉

撰稿:杨绍艺

摄像:王 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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