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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希望天空》呈现的模式

时间:2022-08-0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在具体的表演形态上,影片《西藏天空》大致地存在着以下三种呈现模式。在《西藏天空》中呈现出的“断裂”表演,具体表现为两种情形:一种是具体表演场面中的“断裂”,即人物出现含义不明却内容复杂的停顿。《西藏天空》中具体表现为一再印证的两位主人公的相伴相生的羁绊,对前世今生的遐想、对“自我”和“他者”的追问以及全面圣化的宗教仪轨表演。

正如影片海报上正反呼应的两位主人公——农奴普布和少爷丹增一样,二元对立的矛盾概念也填充了影片的深层奥义:解放与被解放、迷惑与追问、罪过与救赎、出走与回归、宗教与世俗、外来文明与本土文明等。农奴与少爷的身份“互换”,也折射出两人的关系处在交替更迭的不断转折之中。两人在影片最终达到本真的超脱状态,消解了社会地位关系带来的对抗性,印证了编剧阿来所言的“所有人的解放”、“让人还原为真正的人”。影片得以完成了用彼时彼地的故事,呼应和解答当下观众精神诉求的尝试。

然而,这种时代变革和命运激变情境之下的表演,却并没有呈现出夸张的戏剧化风格,相反在大多数情形下,表演形态都是不剧烈和不张扬的,对外界做出荣辱不惊一般的微妙反应。这种静穆而稳定的人之常态,不仅来自地域封闭、气候严酷的雪域型塑,且源于藏民族的自然哲学与教义信念的渗透,因而《西藏天空》的整体表演气质,都是较为温和和内敛的。尽管片断式的叙事让人物始终处在戏剧张力和命运突转之中,但是,演员的眼神、表情和动作都不是很夸张,甚至有时显得含糊与木讷。台词也颇为含蓄和简洁,呈现出了沉稳与朴拙的藏民族表演风格。

在具体的表演形态上,影片《西藏天空》大致地存在着以下三种呈现模式。

一是“断裂”模式,主要来自于演员的原生态表演。原生态表演,是将生活化和真实性的表演方法推向极致,但是,它不是消极的艺术创作形态,而是一种对人类文明的新表情、新描述和新追踪,甚至有着后现代和前现代的重构意味。在《西藏天空》中呈现出的“断裂”表演,具体表现为两种情形:一种是具体表演场面中的“断裂”,即人物出现含义不明却内容复杂的停顿。这与朴实、木讷、不善言词的整体民族性格有关。例如影片中出现了几次普布眼睛的局部大特写,普布坦荡地直视镜头,眼神仿佛一无所知,又似是洞穿看透。普布的眼睛也成为贯穿全片、串联人物的重要线索。在戏剧张力强烈与人物感情丰沛的时刻,这双眼睛既是能指也是所指,形成具有多重视点和意味的“凝视”。这一凝视的表情,也可视作是民族的表情,一种具有代表性的“他”表情。扮演普布的拉旺罗布当初被导演付东育一眼相中,他的眼睛让付东育立刻就确认这个人就是普布,拉旺罗布在全片中的表演基调,也似是“天然去雕饰”的本色演出;另一种“断裂”,则处于人物的纵向状态之间。这主要是由于影片的叙事方式为片段式,再加上影片表演基调的高度本色化和生活化,因而呈现的多为生活中有戏剧冲突的“截面”。它造成了表演状态上的“打断”,因而完成人物形象的线性建构就需要深层逻辑进行支撑。这种表演是基于陌生化或者遥远化的“他”表演和“他”表情,实际上是藏民族日常化、生活化的一种平实的表演形态,可达到真实化的效果。藏族女演员索朗卓嘎饰演普布的妹妹央金,她在影片中有着从被动到主动的人物状态转变,从接受命运到选择命运,央金的戏份虽不算多,但是,对两位男主人公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农奴出身使得央金习惯谦卑、逆来顺受,低眉顺眼的表情、破破烂烂的服装都表明这是一个遭到侮辱和损害的形象。然而,央金在两位主人公的关系陷入僵局时,用付出生命的代价担任了拯救者和救赎者的形象。她在雷雨中为了保护丹增而被倒塌的电线杆砸中,弥留之际又将角膜捐给了失明的普布。这种悲喜剧的情境里,表演也不是戏剧化和夸张化的,而是通过相应的肢体动作、安详自然的面部表情、质朴简单的人物台词来完成的,体现出一种朴实、真挚的藏民族性格,具有真实的感染力以及冲击力。

二是“发散”模式,主要源自于影片中的神秘表演。神秘表演是一种象征式的表演方法,虽然《西藏天空》的表演没有过度渲染,但是,由于影片本身具有一定的象征叙事框架和模糊的宗教玄学情节系统,因而天然具有神秘主义的表演美学追求。“发散”表演状态具有引发多重联想和解析的涵义,呈现出浓彩重墨的表演效果,形成情感上玄妙的“共振”,却不在理性层面给出绝对的释义。《西藏天空》中具体表现为一再印证的两位主人公的相伴相生的羁绊,对前世今生的遐想、对“自我”和“他者”的追问以及全面圣化的宗教仪轨表演。这些表演都具有戏剧性表演的爆发力和冲击力,有时甚至是大开大阖的,肢体动作、面部表情和眼神变化都颇为明显。呈现在特写镜头中的表演,演员必须具有充沛的情感内容,在表情和眼神中准确而充实地表现出人物的内在世界。这与藏转宗教教义中的宿命论、生死观是一脉相承以及不可分离的。民俗仪式、宗教仪式对象化为参与者的身体,却是外族观众好奇和打量的奇观现象,其表述方式和文化解释过程不仅是陈述性的,而成为人类学、民族学、社会学和文化学层面上的演绎,使民族地域的仪轨同整个人类相互关联。

三是“凝滞”模式,来自于演员的零度表演处理。零度表演一般与零度叙事原则有关,由于创作者尽力将自己的叙述者身份藏匿到影像之后,拒绝煽情以及戏剧化的叙述,演员表演也必须保持一种自然的体现方式,呈现出内向化的近乎保守的人物状态。由于影片的视点不是知识分子式的怜悯和同情,而是秉持平视的目光,所以表演也是在平实中将观众引入一种真实的环境之中。在《西藏天空》中,1951年西藏和平解放的时段,普布由于少时经历的酷刑而经常性头痛发作,杨雪饰演的汉族军医杨谨要给他治疗,却遭到喇嘛们不明就里的敌意和反抗。语言不通的她想要求助通晓英语的丹增,而丹增却没有表现出惯常少数民族电影主人公初见时的善良和热情,而是告诫她“他们不会信任你”,并冷冰冰地袖手旁观,显得颇为不近情理。饰演丹增的阿旺仁青用冷淡的表情、简短而重复的语句将作为留学贵族少爷的高傲以及作为藏民对汉族军队的敌意表现出来,没有外露的表情和表演,只是一种冷漠而戒备的反应,基本上合乎这个人物贯穿全片的思想逻辑和表演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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