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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故乡”到“异乡”

时间:2022-03-13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每年,都有许多年轻人离开故乡,来到上海,成为这座城市的新移民。就我自己来说,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外地人”或者“异乡人”的感觉,对于城市的向往也是一以贯之的情绪。我们赋予了“乡”更多的功能,更像是在“思”的过程中弥补眼前的匮乏和挫折。随之而来的,也会产生大量“故乡和异乡”的新故事。
从“故乡”到“异乡”_“城”长的烦恼

大可等:从“故乡”到“异乡”

人们都说,上海是一个“移民”城市。每年,都有许多年轻人离开故乡,来到上海,成为这座城市的新移民。那么,上海是这些人的第二故乡吗?还是仅仅是异乡?当这些年轻人回到故乡时,又该如何面对同时发生着巨大变化的故乡?我们今天在城市化的大背景下谈论故乡和异乡的问题,乡愁是否仅仅是一种亘古不变的情绪?一座城市的哪些因素是排斥性的,而怎样的城市才会让生活在其间的人们产生认同?

大可:最近论坛里有很多讨论最终都指向这么一个结论“上海不是我的家”,在上海找不到一种归属感,上海不是适合自己生活的地方。而同时,当我们离开上海,或者离开城市,回到家乡时,却又再次发现,我们再也不能适应家乡的生活,于是我们就成了“城里的外地人”和“家乡的异乡人”。这是个很普遍的说法,但和我的个人感觉不完全贴合。就我自己来说,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外地人”或者“异乡人”的感觉,对于城市的向往也是一以贯之的情绪。事实上,自己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和自己所采取的行动也正是不断地走向并留在城市。

小跑:对啊,或许我们可以从离乡的那一刻说起。我们当然不是“被动”地离开家乡,相反,这个过程之于我,可以说包裹进了青春期的憧憬、焦灼、梦想等,也的确经历了非常切实的努力,因为“路”并不是通往四面八方的,而是单向的,顶多有长度上的区别,短一点是成都,长一点是上海。我觉得可以把“进城”或者“来上海”看做我们这本成长小说的开头,当然,眼下我常常问自己的是,是不是这样的成长随着“入乡随俗”就已然停滞了。

大可:对,即便在今天,我们好像也并不会对这种“主动”的行为有什么后悔的地方,这或许意味着这个趋势在较长时间内仍将继续保持。我可以举一个例子。我中学在一个县城里读的,在我们读书的时候,学校里就存在着一个现象,来自农村的住校生学习成绩、学习的努力程度要远远超过县城里的走读生,当时我们学校里有一个说法,说这是新一轮的“农村包围城市”。当然可以说这是一个结构性的问题,“城市”主宰了“乡村”,而我们确实也应该打破这种二元对立的结构。但至少在现在,在这一结构未被打破之前,只要这个“冲动”还在,任何对城市的简单批判都无法阻挡“进城”的洪流。

小冰:我们当时主动离开家,为求学嘛,动机都比较简单。我和周围的人就仅仅是认为,城市的人才更集中,资源丰富。对于一个学生来说,有更优秀的老师和同学,有频繁的演出、展览、讲座,而这随着城市的级别升高,就越高级。在济南,一年里音乐会和话剧演出没多少次,外边来济南的场更少。我记得我小时候学钢琴,许忠来济南做一个讲座,那感觉是等了很多年才能等到。但在北京、上海,一个月里得有多少演出,流行的、古典的、国内的、国外的,看都看不过来。

小跑:我的情况跟你还有点不同,因为你们济南是省会城市,你是本科毕业后来上海的,那时已经有了很多理性的观察,而我其实一直很迷糊,只是在理念上有一个很不具体的“走出去”的目标。至于上海的那些好,只有来了以后才感受到。

小冰:但是真的到了上海后,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并不是所有的话剧和演出我都能看得起,甚至说大部分的都看不起。于是就从欣喜变成了郁闷。

井姑娘:嗯,就和我一样。去香港旅行之前,巴望的第一件事就是买书,买碟,去香港电影院看全球同步上映的电影。跑到那里一看,除了电影票尚且能够接受,书价碟价都让我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更后来,考虑要不要出国念书,突然想到出了国就没有盗版碟看了,顿时热情消散一半。有的时候,丰富的资源不一定对所有人都是好事。倘若不在能力范围内,成为一种够不着的诱惑,应该会徒增对城市不正确的反感吧。

小跑:于是就很奇怪了,我们向往大城市的“更现代”,然而到了这里以后,我们又开始怀念家乡的前现代,并且一概加以赞美,时间慢啊,日子悠闲啊,没那么规则啊,但我自己常常在想,我是真喜欢这样的生活么?凭什么喜欢?是不是有点叶公好龙的意思。我们赋予了“乡”更多的功能,更像是在“思”的过程中弥补眼前的匮乏和挫折。然而等我们回到家了,短暂的匮乏满足后,大城市又重新召唤我们回去,它并没有更远,但家乡是一次次地更远了。

大可:实际上,我们对“城市”的冲动好像已经超出了我们对故乡的“依恋”。一个非常明显的表现就是,现在我们的家乡也正在“城镇化”或者“城市化”。在这个过程中,肯定有大量“地方性”的东西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新建的楼房、新修的街道、大型的超市等等,都在向城市靠拢。现在的理发店不管从装修、到店内管理模式、到风格等等都是一模一样,连放的背景音乐,一年四季的店内温度和给顾客洗头发的水温都是一样,而在这个模式化的过程中,参与其中的正是地道的“外来打工者”。我总是感觉,我们好像不能把这个模式化的过程仅仅读解成“资本”的力量,就像我们好像不能说只是理发连锁店这个形式单方面地决定了理发店外来员工的思想一样。

小冰:济南因为开全运会,大搞了一阵子城市建设。冬天回去看,卓有成效。大明湖扩建,有很大一部分是重新修建的,向市民开放。但我在欣喜之余不免有点担心,横看竖看,这新的大明湖似曾相识,有点太像西湖。古人说:“济南潇洒似江南”。这话近几十年都不作数。现在,借着全运会的东风,济南可以重温江南梦。我不能非说讨厌现在的样子,事实上,这种变化市民们都是肯定的。如果要挑刺,只是希望它能在“变好”中“更好”吧。

结语:上海仍然会涌现越来越多的“异乡人”。随之而来的,也会产生大量“故乡和异乡”的新故事。如果城市化是不可避免的进程,那么在城市变化的进程里,必须有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的朴素参与,人和城市也必须建立起更深层的感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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