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陕州众将齐努力祭英魂贼将献首级

夺陕州众将齐努力　祭英魂贼将献首级

却说郭晤、薛小鱼率领衙役们剿灭猪笼山，擒住了众匪徒，搜出了不少粮食。他们命将粮食带回，担心日后仍有人占寺为匪，危害四周老百姓，便一把大火将百年古寺和土匪的死尸一起烧成了灰烬。

东方日出，霞光满天，剿匪的人们胜利而归。郭晤和薛小鱼押着土匪回到了洛河镇，别提有多高兴啊！乡亲们闻知后，纷纷赶来看热闹。鲁四的客栈挤得水泄不通，大伙争相观看土匪。鲁四高兴得像是六月天喝了冰糖水——甜到心窝窝。张氏一家人早已惊喜地迎出门来，看着面容困倦地两兄弟安全地回来了，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张夫人看着郭晤和薛小鱼，激动地道：“阿弥陀佛，你们总算平安地回来了！”里长拉着郭晤和薛小鱼的手，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道：“谢谢，谢谢二位英雄。”

李捕快和马捕快跟郭晤、薛小鱼道了别，就要押着这帮土匪和那些女人回县城。薛小鱼打开包裹，把搜来的土匪银两拿出来一百两，交给李捕快，诚恳地道：“这次剿匪你们也出力了，这些银两拿去弟兄们分了吧！以后做人做事要想着老百姓，望你们好自为之吧！”李捕快感动得热泪盈眶，跪在二人面前道：“二位大侠义薄云天，豪气令人感动。既剿灭了土匪，又为咱们兄弟报了仇，小人们真心地感谢你们啊！剿匪的功劳你们不要，还送银两给我们，这叫兄弟如何报答你们呢！只是咱们还不知道二位大侠姓什么，请留下姓名吧！”郭晤道：“他叫薛小鱼，我叫郭晤。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大家就此别过，你们快押上土匪上路吧！”二人点点头，带着大队人马离去。

郭晤把缴来的其他银两和粮食交给里长，要他发送马员外一家人的丧事，把粮食分给穷苦的乡亲们。一切事情处理完，他们也要上路了。就在这时，正在为父母亲一家人守灵的马玉春来了。她身着重孝跪在郭晤、薛小鱼面前，流着泪道：“二位大侠为奴家报了血海深仇，奴家难以为报，只有来世做牛做马报答二位大侠。奴家谢谢你们啦！”郭晤忙道：“姑娘快快请起，你既然称我们是大侠，大侠是不需要人报答的。你一家人的丧事有里长帮忙料理，姑娘请节哀。”说完，便拱手和乡亲们告别，陪着张家的车子离去。(www.guayunfan.com)两天后，他们回到了灵宝。郭晤和薛小鱼到元帅处交了差，又把张氏一家人送到张守躬的住处。张守躬十分高兴地抱拳向二人施礼。郭晤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您是老前辈，小侄们怎敢当。”张夫人直夸二人是好娃，一个老练稳重，一个机灵胆大。便把洛河镇上如何剿匪，如何捉拿五个匪首和一百多个土匪的事儿说了一遍。听得张守躬既惊奇又佩服，当着家人的面笑道：“这个薛小鱼可是个猴精，上次老夫在河东守绛城，他把我哄出城去，不费力气便得了我的城池。老夫当时很觉丢人又不服气，大人怎能上了娃娃的当？现在细细一想，唉！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哪！”他不由得发出了感叹。小鱼笑道：“那天您老叔跑得也太快了，不到一个时辰元帅就到了，要不您早就成了大唐的功臣了，也用不着二次再上当了。”说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郭子仪的大军休整了几日，又向陕州开拔，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早过了崤山险道，进入陕州地境，离城五里便传令安营扎寨。

陕州守将名叫呼牙伦，身材粗壮，性格急躁。手下有两名副将，一个叫鲍能，一个叫王直，都是安禄山范阳起兵时的老部下。两人骄横凶狠，杀戮成性。他们攻打陕州时，利用“血刀会”的杀手暗杀了刺史闻子昂，城破时几乎杀光了全城的青壮年男子，兽行残暴之极。他们探知郭子仪已经攻下灵宝，破了函谷关，率兵攻向陕州。呼牙伦忙传来鲍能、王直商量对策，如何打败郭子仪，保得陕州安全。

鲍能以前是太行山中猎户，用飞叉射杀了两只伤人猛虎，被安禄山提拔录用为范阳镇中郎将。自起事到现在还没遇到过真正的对手，早就技痒难耐。他看着坐在帅案后的呼牙伦，振臂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别人怕郭子仪，我岂可惧他？明日主将派某出马，定生擒郭子仪献于帐下。”

呼牙伦大喜，赞许地点头道：“鲍将军忠勇可嘉，是我大燕国的虎将，明日你可率五千兵马出战，提唐将人头来为你记功。”

另一副将王直，知鲍能惯会说大话，忙起身抱拳道：“主将容禀，两军对阵，岂可儿戏。郭子仪勇冠三军，名闻天下，岂能是几句大话便能打败的？末将以为，应派人急告皇上，再添兵马促阵，方能保全陕州。”

呼牙伦听后颇为不快，便不耐烦地说道：“王将军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李唐尽汉人兵马，不堪一击。鲍将军，你明日出阵交战，本将军亲自为你护阵，定将唐军杀得片甲不留。”

这边呼牙伦说大话为自己壮胆，那边郭子仪也在调兵遣将，准备两日内拿下陕州。他命郭曜、郭晞率两万人马扼守陕州通往洛阳的大道，防敌东窜。命郭晔、郭晤、高峰寒率三千兵马埋伏在马裕山谷中，只待呼牙伦兵败从此路逃走，便可生擒活捉。陕州北面是黄河，叛军多是北方人，不习水战，河中并没预备船只，因此不必防范。

第二天，日出卯时。唐军已寻找好开阔地带布好阵势，就待叛军开城出战。忽闻三声炮响，陕州城门大开，鲍能率五千兵马滚滚而出，充当先锋。呼牙伦亲帅后卫，为鲍能护阵。鲍能度量好距离，在唐军对面排开阵势。

门旗开处，鲍能耀武扬威地催马出阵，高声叫喊道：“吾乃大燕国上将军鲍能，谁敢与我决一死战！”这边早恼了尉迟犨，他怕别人抢了头功，不等元帅将令，便飞马出阵，直取敌将。

鲍能见一敌将骑一匹乌骓马，挥两根竹节鞭，分明是尉迟敬德再世也！便挥舞两股钢叉迎了上去，高声叫道：“来将通名，再死不迟！”“爷爷乃尉迟犨，拿命来。”说着话，尉迟犨钢鞭带着风声打来，鲍能举叉挡开，尉迟犨左鞭又到，鲍能举叉又挡开，对方钢鞭又到，鲍能有些手忙脚乱，忙催马跑开，调整好架势，圈马再战。两马一相交，鲍能又被两条如影随形的钢鞭笼罩住，他只得拨马而逃，伺机用飞叉暗算对手。

不上两个回合，对手不敌败逃，尉迟犨岂能无功而返，便催马追了上去。鲍能回头偷看，见对方来得亲切，早从叉袋中抽出一支小钢叉，回头向尉迟犨射去。钢叉带着风声飞向尉迟犨，他吃了一惊，情急中低头躲了过去。跟着第二支钢叉又到，他用钢鞭砸飞，还没松口气，第三支钢叉又到，尉迟犨再次闪身躲了过去，暗自寻思这厮武功稀松，飞叉倒是厉害，便无心恋战，勒马回头，跑向自己阵中。

鲍能一见大喜，忙回马向尉迟犨追去。看看敌人就要入阵，鲍能急了眼，三只小钢叉早已用完，便把手中长钢叉掷向尉迟犨。薛小鱼立在阵前看得清楚，忙高喊道：“小心暗器。”尉迟犨忙镫里藏身躲过钢叉，钢叉带着风声向前飞去，直射薛小鱼而来。小鱼用单刀砸落钢叉，催马横刀截住鲍能的归路。他左手持刀，右手掌中托着三把飞刀，愤然叫道：“来来来，你有多少暗器，全招呼到小爷身上。”

鲍能没了兵器，心中早已着忙，也不言语，勒马就想逃去。那马还未走得两步，双眼面颊上各中了一把飞刀，它痛得嘶鸣不已，前腿人立，将鲍能掀在地上，甩头摆尾地向战场外跑去。

鲍能落地，惊得魂飞魄散，忙从地上爬起，就见一把飞刀射来，忙又爬倒在地。刚想起身，头顶飞刀又到，忙又爬倒躲避，如此三番，他竟是趴在地上不敢起来。

两军阵前，众人目睹“猫捉老鼠”的一幕，全都欢呼起来。呼牙伦气得须发皆张，拍马就要亲自出阵，旁边有个从长安逃回的校尉道：“大将军且慢，此人便是唐营有名的飞刀薛小鱼。他身上有二十四把飞刀，五十步之内百发百中，主将不可轻身犯险。”呼牙伦便踌躇不前。

这边阵上三军皆大乐。郭元帅命两个卫兵下马把鲍能捆了起来，然后高声叫道：“呼牙伦，你今日败局已定，还想再战吗？”呼牙伦自找台阶道：“郭子仪，你不过仗着人多势众，我岂能怕你，我今日权且收兵，在陕州城里等你。”说完便传令收兵。弓箭手忙抢到阵前，引弓搭箭指向唐军，其余人马急速向城中退去。

郭子仪并不下令追击敌人，也不愿随便伤亡将士。他早已成竹在胸，将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陕州城。他命三军徐徐退回营中，然后传令众将到大帐听令。

陕州地势低洼，三面环山，一面临河，实属易攻难守之城。当夜三更，陆岩率五千弓箭手来到城下，一声令下，万箭齐发，带着火苗的箭杆飞上城头，霎时城头便成了一片火海。尉迟犨、薛小鱼督促两万士兵扛着土袋到了城下，随即城下便筑起了一条坡道，三军将士顺着坡道上了陕州城头，呐喊着打开城门，杀向府衙。

呼牙伦睡梦中被人叫醒，说是城头火起，定是唐军攻城。呼牙伦命快去找王直，自己全副披挂地走出府门。正在此时，守城的一名校尉跑来禀告：唐军已从西门进了城。呼牙伦惊得面如土色，忙命备马，逃命要紧。他刚上了马，王直急匆匆地跑来道：“大将军，城已经破了，你快拿主意吧！”呼牙伦道：“东门无火，咱们从东门突围出去。”说完，便命众将士快撤，自己打马先逃。

所幸东门没有唐军，呼牙伦回头对王直道：“咱们是从大路退回洛阳呢，还是走小路？”王直道：“大将军，如今事已急矣，属下猜想郭子仪肯定在两条路上埋伏了人马，你我二人分开突围，逃出去一个算一个吧！”呼牙伦无奈地道：“也只好如此了，你带部分人马走大路，其余的跟我走小路。”说完，便拍马向马裕方向逃去。

天还未亮，呼牙伦借着月色策马而行，走不上五里路，山谷中突起十几道绊马索，将呼牙伦的坐骑绊倒。他被十多个唐军按住捆起来，后面一千多士卒都做了俘虏。从大路逃跑的王直，命运不比呼牙伦强，同样也做了俘虏。

郭子仪兵不血刃拿下了陕州城，点视城中百姓，竟是十室六空，人口稀少。自上次呼牙伦攻陷城池，便大肆屠杀百姓，疯狂地进行报复。城里到处都是白骨累累，断垣残壁，真是惨不忍睹啊！

郭子仪看着如此惨景，目中泪光闪动，心情极度沉重。命部下把自己的口粮急速捐给百姓，以救满城百姓生命。他向朝廷写了奏章，把陕州百姓的凄惨情况向肃宗作了禀报，请求朝廷予以救援。

不数日，肃宗派户部尚书冯植为钦差，押解粮饷衣物来到陕州，救济全城百姓，并押来了前年平凉城活捉的“血刀会”杀手阿木台。

肃宗当时听了李泌的建议，把阿木台羁押在大牢中，等候有朝一日，陕州收复，要用阿木台的头颅祭奠闻子昂，以及陕州城的死难军民。

郭子仪闻知钦差已到，忙率有品级的文臣武将出城迎接。远远看到钦差的车驾到来，郭子仪率众人下马恭候。

冯植下车面南立定，从黄缎子包袱中取出圣旨，大声说道：“郭子仪接旨。”郭子仪忙率众人跪倒，聆听旨意。冯植开读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欣闻子仪公连克灵宝、陕州二城，朕不胜之喜也！特着令表彰郭子仪以下三军将士，攻坚克难，奋勇向前。愿早日扫清叛逆，还我大唐河山，钦此！”这是一道表彰令。郭子仪忙率众人叩头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冯植又取出一道圣旨，接着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汾阳侯、平叛副元帅郭子仪：朕闻忠臣义士，当享仇人血祭。陕州刺史闻子昂，不畏凶避祸，率全城军民抗击贼众，不幸以身殉难。今特命卿代朕祭奠忠魂义士，将叛将呼牙伦、鲍能、王直及‘血刀会’杀手阿木台，即刻枭首，祭奠亡灵，钦此！”郭子仪叩头起来，陪着冯植一起乘马回到府衙。

郭子仪接圣命后，随即传令下去，命崔漪等人布置祭台。尉迟犨、郭晔为监斩官，从狱中提出几名死囚验明正身，祭奠闻子昂和死难的陕州军民。

午时三刻，天空突然布满阴云，凉风习习，乌云漫漫。陕州校军场人头攒动，站满了无数军民，人们默默缅怀死难的亲人们。

空中下起了雨，连绵不断，沙沙作响，天公也为英烈们垂泪啊！

崔漪宣读祭文：“孤臣烈士，千古英名。闻死不屈，气贯长虹。俯泣闻公蒙难，百姓赴义。大唐第七世皇帝不胜痛惜，哀泣忠臣义士，惜哉，痛哉！特具仇敌首级、醇酒香花，祭奠臣民，告慰忠魂。壮哉，孤城豪气冲干云。烈哉，屠刀碧血染沙尘。痛哉，烈母稚子同赴难。哀哉，悲风凄凄念节臣！”

祭文刚读完，就听得三声炮响，刽子手手起刀落，斩下了呼牙伦、鲍能、王直、阿木台四颗人头，用盘子盛着，摆放在闻子昂的灵位前。

郭子仪主祭、冯植陪祭，二人拈香升表，对着闻子昂的灵位拜了三拜，默默祷告英灵，缅怀死者。

肃宗乾元二年，皇帝下令：东路各处平叛军民，由李光弼副元帅指挥，从东向西进剿。西路兵马由郭子仪元帅指挥，由西向东攻击，一齐会猎于洛阳，聚歼安庆绪于河洛之间。

郭子仪派人跟李光弼联系，告诉了自己的作战部署，随后陈兵于渑池城外，安排部署进攻路线。他考虑先不夺取渑池，用以牵制安庆绪的兵力，以利攻取洛阳周边城池。派郭曜、郭晞、郭晔率一万兵马夺取济源，防安庆绪北窜山西。派陆岩、高峰寒、薛小鱼率一万兵马夺取汝阳，以截断洛阳的粮饷辎重补给。

唐军攻陷了灵宝、陕州，消息传到洛阳，安庆绪确实吃了一惊。他无心再斗鸡，扔下一帮纨绔子弟，独自回到高阳殿的书房，派人去找严庄和其他大臣们商量对策。

严庄自上次从豫东败逃至汴梁，便称病不出，躲在寓所里自我反省。十万人马逃回来了不足五千，粮食辎重损失殆尽，他无颜面对满朝同僚，更羞于见安庆绪。徘徊多日，踌躇不决。后来想想还是得回洛阳，颜面事小，权柄事大。自己偌大的抱负刚刚开始，他不能就此而抛弃。他给安庆绪写了一道奏章，反省认罪，泪满纸页，诚恳到了十二分。他又给小妾蛮娘写了一封信，要她去找安庆绪，疏通渠道。这个小妾是当年安庆绪送给他的宫女，为了拉拢利用他，安庆绪忍痛割爱送给了他。

不久，安庆绪下了一道“圣旨”，召他回洛阳，随君伴驾。严庄一阵激动，兴冲冲地带着利宁、马宽、张棱、王强、夏吉良等人回到了洛阳。

当初是他给安庆绪出主意，用数路人马争夺苏皖、湖广、河东诸镇。阿史那承庆不服气，极力鼓动安庆绪派严庄去争豫东诸城，截断运河粮道。严庄颇为负气，慨然应诺，领兵东进。初始进兵顺利，攻城掠地，捷报频传。安庆绪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吹捧严庄赛如楚霸王的谋士范增，差点就要把他尊为亚父。

如今再看数路人马的结果，史思明蜷缩在范阳，经营自己的小天地。安庆城兵败皖洛，自己也葬身鱼腹中，十万人马仅回来了几个报信的。阿史那承庆拥兵桐柏山区，没敢进入襄樊一步，便向安庆绪报病染疾，不能操持军务。安庆绪只得让他回来，算是未折一人一马。严庄功劳最大，着实让安庆绪高兴了一阵子。结果却是鸡飞蛋打，丢城失地，十万人马剩了五千残兵。安庆绪羞于开口，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咽，再不提此事。

严庄自回来便告了病假，猫在屋里不出门，羞见同僚的面。今天安庆绪特派人到家里请他，请他这位“尚父”出山救驾。他不能再装病了，只得上朝去见安庆绪。严庄叩拜完安庆绪，起身站立，看着安庆绪的模样吃了一惊。半年没见面，安庆绪肥实的身子成了一副空皮囊：瘦骨嶙峋，面黄肌瘦，宽大的龙袍像是裹着一副骨头架子，跟以前简直判若两人。

严庄惊悸之余，关切地问道：“陛下啊，您是不是龙体欠安？您可是消瘦得多了。”安庆绪张嘴打了个哈欠，勉强笑道：“朕没有病，就是缺少精神。前几天茅山来了个道士，正在给朕配制药丸，说是能养精活血，百战不疲，朕想试试看。”

严庄明白，他是酒色过度，精血亏损，吃什么药丸子都不起作用。便向安庆绪拱手一揖，委婉劝道：“陛下正值年青，身体不能消耗过大。俗话道‘色乃无形刀，欲是催命符’，陛下应爱惜龙体，来日方长嘛！”安庆绪不自然地笑笑，端过奶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老爱卿就不要担心朕的身体了，朕好着呢！今天请你来是要商量军务大事。待会儿他们到了，咱们一起商议。”说着话，他又回头对旁边的宦官王卉道：“再去催催阿大人、高大人他们，怎么还不来啊！”

话刚说完，阿史那承庆和高尚前后走了进来。随后阿赛英、田承嗣也来了，他们先给安庆绪行了礼，然后高尚、田承嗣拱手跟严庄打招呼，嘘长问短。阿史那承庆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阴阳怪气地道：“严大人病好了吧？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大家可是想你啊！没人给皇上出高招，皇上寂寞，咱们当臣子的也感到寂寞。没事可干，都盼你早点回来呢！你这一回来就好啦，皇上准备再接受你的高招呢！”

这正是：造乱容易衰败快，恰似乌云风吹散。

　　　　空有国号无纲纪，钩心斗角内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