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江亭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

公元前209年7月，陈胜、吴广树起反秦的农民起义大旗，项氏叔侄在吴中（今江苏苏州一带）起兵响应。当时，他们虽然只有八千人，但这八千人中大都是项氏叔侄的亲朋好友，所以非常勇猛善战。项羽就依靠了江东这八千子弟兵为基础，打了不少胜仗，逐渐发展成一支强大的队伍，成为推翻秦王朝的主要力量。

在楚汉相争中，项羽又由胜利转为失败，在垓下（今安徽灵璧县境内）被汉军重重包围，他拼死突围往南逃至乌江（今安徽和县东北）时，身旁只剩二十八个人，身后又有几千汉军在追赶。

这时，面对滔滔江水，乌江亭长撑着一只船靠近岸来，等待楚王东渡。他对项羽说：“江东这个地方虽不算大，但也还是有土地几千里，人口几十万，还是可以在那里称王。现在只有我才有这只船，请您赶快渡过江去，另图霸业，要不然汉军追来，您就过不去了。”项羽苦笑着说：“上天要使我项羽灭亡，我还过江去干什么呢？再说，想当初我和江东八千子弟过江西行反秦作战，如今就只剩我一个人活着回来，就是江东的父老兄弟们可怜我，继续尊我为王，我又有什么脸再去见他们啊？他们就是嘴里不说，我难道心里就不会感到惭愧吗？”

说罢，项羽为答谢这位亭长的好意，就把自己胯下的乌骓马送给了他。项羽说：“我看你是一个好心的人，我骑这匹马经过无数次的战斗，它能日行千里。现在我不忍杀掉它，所以就送给你了。”

项羽下了马，叫亭长把马牵去，乌骓马不愿意上船，不时回过头来瞧着项羽。项羽掉下了几滴眼泪，把手一扬，吩咐亭长开船而去。

正在这时候，汉军追赶来了。项羽大吼一声，就冲入汉军的重围，奋勇地杀死了一员汉将，又杀死了汉军几百人，自己也受伤十余处，便拔剑自刎而死。

后来，唐代诗人杜牧有一天来到项羽自杀的地方，想起项羽和那八千子弟兵的英勇善战的业绩及其悲壮的结局，非常感慨，就在乌江亭上题了一首诗。诗云：

题乌江亭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诗的大意是：胜败本是兵家很难预料的常事，真正的英雄应该能忍受一时的屈辱和羞愧；何况江东这个地方有的是英才俊秀，你项羽如果重新积聚力量再一决雌雄，未来的胜负还不一定呢！

根据这个故事和杜牧的诗句，人们就引出“卷土重来”这个成语，比喻失败后集中所有力量再干起来。这个成语，有时也作贬义用，形容已经失败的反动势力又进行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