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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盛宴

时间:2022-07-14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假发鳗鱼”走到我的面前,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心,缀满细密花纹的白色长袍,背后架着一对毛茸茸的肉翅膀,头顶上飘着个金色光圈儿——是个声色俱厉的天使!还好,“假发鳗鱼”没到桌子旁边来,她呼扇着背后的白羽毛翅膀浮升到了半空中,高高地举起两只手,轻轻拍了两下。人们发出惊叹声,“假发鳗鱼”矜持地微笑了。“假发鳗鱼”神秘地向大家宣布。

我紧紧地握住手心儿里的珍珠,周围的景物变得“柔软”起来,像是高温烘烤下的橡皮泥,在空气中缓慢地摆动着。

当它们的形象再次稳固下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阴冷潮湿的地道里。

地道的墙壁上布满了湿漉漉的青苔,挂在上面的画像几乎被那些黏糊糊的绿东西完全遮盖住了,画中人的表情显得稀奇古怪。壁灯上也有不少暗绿色霉菌斑点。黑色巨石铺成的地板上都是水珠儿,又滑又冷,石头缝儿里冒出一朵朵的白蘑菇来。

我把眼泪珍珠挂到脖子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墙壁,摸索着慢慢地向前移动。

地道尽头的灯光逐渐亮起来,隐约传来了轻快的音乐和谈笑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果汁和烤蛋糕的香气,好像那里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舞会。

眼泪珍珠似乎受到了一股强力的吸引,拼命地在我胸前挣扎着向前蹿,我不由得跟着它加快脚步。

转过一个旋涡形的回廊,两扇雕花的金属大门出现在我面前,上面净是坑坑洼洼的伤痕,十分破旧。大门微微张开一条缝儿,音乐和灯光就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我快步走到大门前,正要推门。一个黑影突然忽地跃到了我的面前,他那硕大无朋的身体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我慌忙向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

这个巨人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身体上覆盖着灰白色的长毛,只在腰间围了块小布片儿。他眼窝深陷,脸上都是灰胡子,嘴巴突起,两颗白晃晃的大牙从嘴角向外龇。他表情凶狠地向我一步步逼过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叫。

“你要干什么?你……”不等我说完,他已经向我猛地扑了过来,活像一座倒下来的石头小山!

我慌忙闪开,他的脑袋“嗵”地在将墙壁撞出一个大洞,火星四溅,石渣乱飞。

我握紧拳头,嘴里念念有词,试图使出一点儿厉害的魔法来。

巨人猛地跺了一下脚,地上的黑色大石头像潜伏的野兽似的翻了起来,骨碌碌地到处滚动。

我的咒语被震耳的隆隆声淹没了,魔法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我一步步地向后退去,巨人则一步步地向我逼过来,黑色巨石像士兵那样成群结队地跟在他身后。

我的后背忽然碰到了潮湿的墙壁,肩膀被卡在一个石头窟窿里——那个大家伙把我逼得无路可逃了!

巨人露出了狞笑,满脸的硬胡子随着“呵呵”的笑声乱颤着,他高高地举起一块巨石,眯起眼睛向我瞄准。

我忍不住闭上眼睛,在心里叹气:现在谁也救不了我,海德老师的希望算是落空了!

这个巨人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高,身体上覆盖着灰白色的长毛……

就在这时,忽然有个东西从我手中飞了出去,力气大得惊人。

“噗”的一声闷响,恐怖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走廊,一个东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震得大地颤抖个不停。

我睁开眼睛,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长毛巨人已经躺倒在地,虚弱地闭着眼睛,眼泪珍珠在他旁边盘旋着,黑色石头缓缓地陷入地面,石头路恢复了原样。

在巨人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很深的伤口,显然是被眼泪珍珠击中了。古怪的是,从他的伤口里居然淌出了一滴滴黏稠的银色液体,好像他的血液已经完全变成了那种颜色似的。

慢慢的,他的肤色开始改变,先是变得苍白透明,随后,他的整个身体居然化成了一个淡淡的银色影子,慢慢沉入了黑漆漆的地面。

眼泪珍珠回到了我的手里,乖巧得像出击归来的猎犬。

我愣愣地望着它,心想:你可真厉害!

就在这时,我的全身忽然奇怪地痒痒起来,好像皮肤下面钻进了小虫,又涨又麻。

“鲁鲁怪!”雕花门忽然被推开了,一个脑袋探了出来,满脸不乐意的表情。居然是“假发鳗鱼”!她盯住我的脸,紧紧地皱着眉。

我恨不得马上钻进地底的深洞,不顾一切地穿墙而过,或者身体变得只有米粒儿那么大……只要能从她面前马上消失。

可我的全身发麻,一样魔法也施展不出来。

“假发鳗鱼”走到我的面前,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心,缀满细密花纹的白色长袍,背后架着一对毛茸茸的肉翅膀,头顶上飘着个金色光圈儿——是个声色俱厉的天使!

“你在干什么?”她仰头看着我,显得又矮又小。

我支支吾吾地开口:“哦呀咿……”我嘴里发出了嘶哑的怪声,听起来就像刚才那个粗鲁的大家伙。

我低下头,忽然明白“假发鳗鱼”显得那么矮小,而我又全身不自在的原因了——我居然变成了那个长毛巨人的样子!眼泪珍珠就躲在我手掌心的黑毛下面。

“鲁鲁怪,用不着在这儿看门了,还有别的活儿等着你!”“假发鳗鱼”转身往回走。

我傻乎乎地待在原地,眼泪珍珠在我胸前的长毛中焦躁地咝咝作响。

“我在叫你!别磨磨蹭蹭的,跟我来!”“假发鳗鱼”不耐烦地向我挥挥手,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对了,她是在叫我!我急忙迈着笨拙的大脚掌跟上去。

“脑子总是这么慢……”“假发鳗鱼”叹息着推开了雕花金属门。

我终于站在了那个神秘的大厅中,眼前的一切让人眼花缭乱!

高大宽敞的大厅里,到处都装饰着精致复杂的金属雕刻,织花地毯足足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厚厚的丝绒窗帘从高处垂下来,就像紫红色的瀑布。但所有这一切都显得那么陈旧破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败的气味儿,好像是几百年前的古堡。

大厅里挤满了各种怪模怪样的人,他们中不少人还在大声地吵吵嚷嚷。我费力地向大厅中央走过去,那个笨拙巨大的身体让我觉得很不适应,把那些四处游走的凳子撞得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地踩到了一位蓝胡须女士的脚,弄得她高声尖叫起来。

“嘀嘀”我身后响起两声汽笛,我慌里慌张地转过身去,又撞倒了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大脚兄弟,他们气恼地蹦得老高,然后相互拉着手跳走了。

而这个时候,我面前居然停着一个像模像样的火车头!它突突地冒着白烟,还有两对结实的大车轮。可它的质地却像清脆的玻璃,几乎完全透明,我能清清楚楚地看见车头内部复杂的机械构造,齿轮怎样互相咬合,活塞有力地推动着热腾腾的蒸汽。

一位戴礼帽的先生端正地坐在透明的车厢里,脸都气红了,他挥着拳头冲我嚷嚷:“你干吗挡在我的火车前面,要不是我及时刹车……”

我不知所措地挪动身体,想给他腾出块儿地方来,可却控制不住巨大的身体,歪歪扭扭地向火车头跌过去。

“噗”的一声,火车头像雾气似的散开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礼帽先生手里还牢牢地抓着火车的透明扶手,样子看上去很滑稽。他嘴唇抖动着,头上的礼帽变成了半尺来高的火苗儿,好像随时准备向我扑过来。

“没什么好说的了!”礼帽先生已把身上笔挺的西服脱了下来,凌空一挂,那衣服就平整地悬浮在半空中了。

我磕磕巴巴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礼帽先生拿出了夹在胳膊下面的手杖,用手指轻轻一弹,它马上变成了一根寒光闪闪的蓝色激光束。他挥舞着激光束在我鼻子下面晃动着:“来吧,你这个破坏者!只有决斗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又是决斗!怎么总有人找上门来和我决斗!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到手掌那里热乎乎的,胳膊完全不受控制,像被谁拉住似的平伸出去。

我敢打赌,是那个眼泪珍珠在控制着我的动作!

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伸出手,大大咧咧地在礼帽先生的脑门儿上拍了拍。

礼帽先生愣住了,他的眼神显得十分迷惑,就像个梦游的人。我以为他会咆哮着扑过来,结果他只是斜着眼睛瞪了我一眼,随后摆出驾驶火车的架势,悄无声息地飘走了。

他的样子就像是着了魔!

“又在发呆!”我的耳朵忽然剧烈疼痛起来,“假发鳗鱼”踮着脚揪住了我的耳朵。

“这么近也会迷路,我怎么选你来当服务生!”她紧紧地皱着眉头,不由分说地拉扯着我往前冲去,周围被撞到的人不断发出惊呼声。

我们来到一排长长的桌子前面,绣满精致花纹的桌布上放着好多的金盘子,里面装满了香味儿四溢的各种食物,甚至还有我最爱吃的沙茶肉串儿和圆滚滚的小肉丸子。

“假发鳗鱼”注意到了我的一脸馋相儿,“别把口水滴到桌布上!你的任务就是看住这些食品,客人可以随便拿。但是如果看见了那些脏东西,就一定要消灭它们!”她目光锐利地四处扫视,视线很快聚焦:一个骷髅形奶油蛋糕正在自己移动。

“假发鳗鱼”迅速地逮住了那个鬼鬼祟祟的蛋糕,很有把握地翻了过来:一个大鼻子小人牢牢地趴在蛋糕上,哆哆嗦嗦地看着我们。

“假发鳗鱼”充满厌恶地把小人揪了下来:“这些专会偷吃的小精灵最讨厌!”她一甩手,把小精灵“嗖”地扔了出去,然后把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原处。

“好好干!”“假发鳗鱼”面无表情地说,“等宴会结束的时候,你可以得到一个小肉丸子——要是还有剩下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她匆匆地走开了。

我站在一大堆好吃的面前,鼻子里充满了各种烤蛋糕、夹心糖果和巧克力的香气,肚子开始响亮地咕咕叫起来。

眼泪珍珠为什么要把我变成这个样子,带到这个地方来呢?这大概都跟海德的话有关:“一切都靠你了……”

我决定闭上眼睛,与其眼巴巴地看着咽口水,倒不如做个大吃一顿的梦!

“饿了吧!”我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睁开眼,面前出现的居然是疙瘩老师!他还穿着那件半旧的黑袍子,满脸同情地看着我。

“葛老……”我刚开口马上又把话咽了回去:差点儿忘了,我现在已经变成另外的一个样子了!

“咕噜啊呀!”我装出傻乎乎的样子,口齿不清地瞎叨咕着。

疙瘩老师拍拍我的肩膀:“我都知道!”同时向我神秘地眨眨眼。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我的手里多了满满一捧的小肉丸子。

“还有他们。”疙瘩老师自言自语着,从桌上抓了一大把好吃的,稀里哗啦地塞进宽大的衣袖里。

地面上响起一片沙沙声,那些矮小的大鼻子小人纷纷凑到了他的袍子下面,接住从里面掉出来的食物,兴奋地叽叽喳喳。

“宴会嘛,本来就应该大家都有份儿。”疙瘩老师和我站在桌子两边对嚼香喷喷的肉丸子,吧唧着嘴说。

我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我其实根本不想来参加这次聚会,”疙瘩老师撇撇嘴,“和这些家伙在一起无聊透了!”

“为什么?”我的喉咙里发出嘶哑而陌生的声音,搭配我现在迟钝的外表恰到好处。

“来这儿聚会的都是魔法学校以前的学生,甚至还有五十年前的老校友。大家见见面倒也没什么不好,可他们总说起以前的那些事情……”他的眼睛中掠过一片阴影,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快,疙瘩老师又往嘴巴里扔进一个小肉丸子,“当然,主要是因为这个同学会是由那个讨厌的家伙主持的!”他飞快地指了指“假发鳗鱼”。

“可是你……”

“我为什么来了,是不是?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叫我来的!他现在出任这所学校的校长了!”他的神情变得明朗起来。

他说的肯定是张校长!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听说过,他们还有“假发鳗鱼”都是同班同学。

“他让我一定要来,说今天在这里会发生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却不肯提前透露半点消息。”疙瘩老师耸耸肩,“结果呢,他自己倒没来!”

可怜的疙瘩老师,他还不知道已经发生了那件可怕的事情。

“假发鳗鱼”和那位礼帽先生边聊边向这边走过来了。疙瘩老师急忙闪到了我的身后,他显然不想碰见他们。

还好,“假发鳗鱼”没到桌子旁边来,她呼扇着背后的白羽毛翅膀浮升到了半空中,高高地举起两只手,轻轻拍了两下。

低垂的天鹅绒窗帘缓缓拉起来,露出明亮的玻璃窗,外面是黑沉沉的夜空。

大厅里安静下来,人们小声儿地议论着向窗外张望。

天空中出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小白点儿,径直向我们这边飞过来,越来越近,那竟然是一辆由八匹黑色飞马拉着的银色马车。

人们发出惊叹声,“假发鳗鱼”矜持地微笑了。黑马扇动着长满大羽毛的翅膀,嘶叫着穿过玻璃,把银色马车停到了大厅中。

“这就是著名的幽灵马戏团,他们将为我们表演精彩的节目,请大家瞪大眼睛!”“假发鳗鱼”神秘地向大家宣布。

银色马车上覆盖着一层冰霜,好像刚刚从漫天大雪中穿过。车门缓缓打开,一股凉飕飕的风从里面吹出来,屋子的温度马上变低了,我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三个白色的影子裹着一团雾气从车里飘了出来,他们长着水蓝色的眼睛,身体总在十分柔软地变换着形状,让人摸不透他们究竟长什么样子。幽灵们自由地穿过那些挡路人的身体,好像那些人根本不存在似的。在他们飘过的地面上,留下了几条乳白色的水渍。

我看呆了,周围的人却兴奋得要命。那个长着蓝胡子的胖女人还拉扯一个幽灵的衣角儿,请求他在自己的本子上签名。

疙瘩老师懒洋洋地歪在椅子上,发出轻微的鼾声。可我明明听见他在小声嘀咕:“又来这一套了!”幽灵们聚集到了大厅中央,他们把手搭到了一起,低声念叨了些咒语。一团团的白雾从他们身上冒出来,弥漫在半空中。那些雾气并不飘走,而是逐渐凝固下来,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宽敞舞台,上面装饰着闪闪发光的彩灯和漂亮的绸带。

几个幽灵跳上了舞台,他们的身体发出“吱吱”的声音,而且开始变形,有的变矮变胖,有的变高变瘦,还有的四腿着地……没一会儿,他们分别变成了一个胖女人、一个穿肥裤子的小丑儿,还有一只毛蓬蓬的小白狗。

不知从哪儿传来了轻快的音乐,幽灵们开始手舞足蹈地表演起来,胖女人不知从哪儿拉出一条绳子,动作轻巧地爬了上去,表演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绳技:倒立、翻跟头,甚至只用一个手指拉住绳子,一边高速旋转,一边还随着音乐高声演唱叶蝴蝶夫人曳。

那个大大咧咧的小丑脸中央长着一个大红鼻子。他的大肥裤子和大头皮鞋总是四处乱蹦乱跑,他不得不举着扑虫网到处捉它们。小狗是他的搭档,不停地变换出各种模样。钻圈儿的时候,它是威风凛凛的白狮子,踩球的时候又变成了硕大无朋的白象。

“砰”的一下,绳子忽然断裂,胖女人飞了出去。

台下发出一片惊呼,胖女人的背后却忽然出现一对五彩缤纷的蝴蝶翅膀,呼扇着带她安全降落。

有人领头喝彩,大厅里响起了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人们哈哈大笑着,有人噼噼啪啪地鼓掌,我粗粗的喉咙也发出嘶哑的笑声,连眯着眼睛的疙瘩老师都在呵呵地偷着乐。

“假发鳗鱼”站在角落里,得意地微笑着,好像人们在为她鼓掌。

就在这时,我手里的罗盘忽然开始剧烈地振动,并发出刺耳的声音,就像一只烦躁不安的大黄蜂。

人们全都沉浸在精彩的表演中,完全没注意到这种古怪的声音。

正在表演的幽灵们却突然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舞台和音乐声都消失了,大厅的灯光忽然变成了幽暗的蓝色。人群中一片骚动,很多人在低声议论。

“假发鳗鱼”不知所措地走到大厅中间:“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她试图抓住幽灵,他们身体却从她手中穿了过去。

疙瘩老师站起身来,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眼泪珍珠在无声地振动着,我发现幽灵的水蓝色眼睛变得绿幽幽的,他们茫然地目视前方,似乎在专注地倾听着什么。

我听见手心儿里传来了喃喃自语的声音:“开始……开始吧!”

一束灯光“啪”地从头顶照射下来,就像舞台上的追光。

光芒中,幽灵们的形体发生了变化。小狗幽灵变成了一团乳白色的雾气,蜷缩在角落里。小丑变成了一个瘦高的男孩,他的脸色苍白,打扮得十分整洁。原来那个胖女人则越来越矮,变成了满脸雀斑的女孩,梳着两条朝天辫子。他们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儿眼熟。

“那是葛东!还有史倩倩!”那位礼帽先生忽然叫起来。

“对、没错!”台下一片附和,混杂着嬉笑声,“他们两个那时候就是那模样!”

疙瘩老师皱起了眉头,他扭头盯住“假发鳗鱼”。

“假发鳗鱼”的神色有些尴尬,勉强微笑着说:“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大概是个即兴节目……”

大厅中央出现了各种半透明的立体布景:桌椅、书架。幽灵们在里面开始表演了,剧情大概是这样的:

那个女孩是个骄傲的家伙,可偏偏哪方面都不如男孩。她有点儿嫉妒他,暗暗地施各种小魔法给他捣蛋。比如,在他看书的时候刮一阵狂风,或者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往他的脸上洒些粉刺药水,让他第二天变成满脸豆儿的草莓脸。男孩被蒙在鼓里,对这些一无所知。

台下的人被幽灵们的表演深深地吸引住了,我听见他们微笑着小声说:“史倩倩就是那样的!”

“假发鳗鱼”脸色比生了绿毛的面包还难看,她极力掩饰着,可膝盖在袍子里一个劲儿地哆嗦。

舞台上的幽灵女孩毫不理会大厅中的骚乱,她从宠物市场买来一只三眼猫幼崽儿,对它念起各种稀奇古怪的咒语,直到三眼猫左耳的颜色开始变深,眼睛里射出凶光……

大厅的声音逐渐消失了,寂静得像空无一人。人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幽灵女孩把施了邪恶魔法的猫咪悄悄放到树林里,那是男孩的必经之路……

“那不是真的!”“假发鳗鱼”嗓音尖厉地叫了起来,她冲到舞台上,试图赶走正在表演的幽灵们。

一束灯光从高处射下来,正好笼罩住她的身体。

“假发鳗鱼”的身上一瞬间布满了小冰晶,她的关节、肌肉,甚至皮肤下面似乎都钻进了成千上万的冰晶,她先是行动迟缓,然后表情麻木,最后一动也不能动地被固定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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