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宗法师讲历史上有二佛教

宗法师讲历史上有二佛教

时间:2022-03-02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坛经》是禅宗立宗的经典。《坛经》辑录禅宗六祖惠能的事迹与言论却被尊为“经”,这是中印佛教史上绝无仅有的个案。北宋中期的契嵩校订本共两万字,契嵩本原名《六祖大师法宝坛经曹溪原本》,序言称契嵩得到了曹溪古本,校为三卷。胡适先生曾将现存《坛经》的各种版本与敦煌本相比较,发现最早在内容上发生重大变化的就是契嵩本。下面我以契嵩本为例讲述《坛经》的主要内容。
《坛经》_阅古拾珍:大学生必读的36部国学经典

经典介绍

历史上,中国佛教曾有十三个宗派,但自晚唐以下最盛的唯有禅宗,以至于圣严法师说,今日的中国僧尼几乎全部是出于禅宗的临济、曹洞二派的法脉而来。太虚大师也说中国佛教的特质在禅。因为别的宗派或昙花一现或不受重视或勉强维持或若存若没,久而久之禅宗成了中国佛教的代表。当然,禅宗之所以能代表中国佛教,绝不仅仅因为它是硕果仅存的佛教宗派,更多是因为它自六祖慧能以来,以“六经注我”之精神自造家风,将来自印度的禅学发展成极具中国化色彩的禅宗,完成了佛教的中国化历程。

《坛经》是禅宗立宗的经典。按照佛教的传统,只有佛陀亲自宣说的才能被称为“经”,所有弟子们的著作、言论只是“论”,至于中国佛教义学学者们的著作,能称为“论”的已经不多,更不要说“经”了。《坛经》辑录禅宗六祖惠能的事迹与言论却被尊为“经”,这是中印佛教史上绝无仅有的个案。它表明在禅宗后学们看来,这位说“法”的惠能法师已然就是佛。

按照完成时间先后,现存独立的《坛经》版本可统摄为四种:敦煌本、惠昕本、契嵩本、宗宝本。敦煌本于20世纪20年代在伦敦大英博物馆被日本学者矢吹庆辉发现,是现存各版本中最古老的。其原标题十分冗长,有32个字,《南宗顿教最上大乘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六祖惠能大师于韶州大梵寺施法坛经》,全文一万两千字,文字比较质朴。该本约完成于780年至800年中唐德宗年间,离惠能“入灭”(713年)过去了六七十年。藏于日本京都兴圣寺的《六祖坛经》完成于宋初,因为有惠昕的序文,称为惠昕本,惠昕本的字数有一万四千字。北宋中期的契嵩校订本共两万字,契嵩本原名《六祖大师法宝坛经曹溪原本》,序言称契嵩得到了曹溪古本,校为三卷。胡适先生曾将现存《坛经》的各种版本与敦煌本相比较,发现最早在内容上发生重大变化的就是契嵩本。按照他的考证,契嵩本所依据的“曹溪古本”应该是久已在中国失传、而在日本尚有传本的《曹溪大师别传》,因为契嵩本中所增加的主要内容,都可在《曹溪大师别传》中找到,可以说契嵩本就是敦煌本(或惠昕本)与《曹溪大师别传》的合编本。现在最通常读到的是元代宗宝依据契嵩的本子编成的宗宝本,字数最多,共两万三千字。

《坛经》记录了惠能法师于广东韶关的大梵寺开坛讲法的内容,此外,还包括六祖与弟子的问答,临终付嘱,以及临终及身后的事情,记录者是他的上座弟子法海。下面我以契嵩本为例讲述《坛经》的主要内容。

契嵩本的第一品“行由品”是惠能的生平故事。偏安岭南的惠能,不过一介樵夫,不识文字,却能“一闻经语,心即开悟”,因听闻《金刚经》的因缘礼拜于东山弘忍大师门下。在大师门下随众听法仅八月余,又因大师传衣钵的机缘,借着一首20字的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在千余弟子中脱颖而出,最终成为中国禅宗的六祖,也是中国式禅宗的实际开创者。为躲避迫害,惠能曾辗转十五年,直到在广州法性寺遇印宗法师讲《涅宴经》,有二僧议论法师所说的风吹幡动的缘由,一个说风动,一个说幡动,议论不已。惠能的答案是“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这让印宗法师识破原来他是东山法门的真正传人,于是亲自为六祖落发,并授具足戒。

接下来的第二至第六品,惠能法师为韶州韦刺史和他的僚属及儒者学士、僧尼道俗开法传禅,即经中所说的“为众开缘说法”,六祖的讲法是与归戒、忏悔、发愿等佛教仪轨相结合的,其次第大致如下:

净心,念摩诃般若波罗蜜多——修般若行,持诵金刚般若经——立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坐禅,不著心,不著净——传自性五分法身香——授无相忏悔——发四弘誓愿——授无相三归依戒。

第七至第九品分别是惠能与弟子问答,南能北秀及顿渐之别,惠能与武则天及中宗派来迎请其入宫的使者薛简的对话。其中有些对话言简意赅,颇有后世“文字禅”的意味。

第十品为临终付嘱。惠能召集其门下十大弟子,向他们教授如何宣讲本门佛法,指示了自佛祖开始至惠能时禅宗的传授谱系,并交代自他圆寂后,弟子们可各为一方师表。这部分记载了大师对其身后事的几个预言,一是在他圆寂后五六年将有一人来偷其真身的头;二是在他离开人世七十年后,将有二位菩萨自东方来,他们将同时兴旺佛法、修建庙宇、光大宗门;三是“一花开五叶”预示后来禅宗将分为五家宗派;在敦煌本里还提出了第四个预言,“吾灭二十余年,邪法缭乱,惑我宗旨。有人出来,不惜身命,定佛教是非,竖立宗旨,即是吾正法”。这些事在惠能圆寂后一一都得到应验,佛教徒以为这确证了《坛经》的神奇,但学者们却看出了《坛经》屡遭后人修改、添加的浓重痕迹。

与以往的禅学相较,惠能所开创的南宗在许多方面实在具有振聋发聩的革新意义。禅宗之“禅”原由禅定而来,禅定是佛教的基本功夫和修行内容,在佛教的解脱之道中有戒、定、慧三学之说,其中戒为起步,禅定为重心,慧是目的。不过,了解中国禅宗的人会发现,事实上中国以“禅”命名的禅宗,恰好所重的是悟(慧)而不是定。中国禅宗的开创者惠能的故事很好地证明了这一点。五祖连禅定是怎么回事都没有给六祖说,岂止禅定,连解脱这么根本的东西也没有谈。印宗法师曾请惠能说明五祖是如何指授衣钵的,惠能的回答,很简洁地传达出对后世影响巨大的中国禅宗南宗的精髓:“指授即无,惟论见性,不论禅定解脱。”只有明心见性,悟到我们自有的佛性才是真正的法门。所以惠能弟子南岳怀让看见弟子马祖道一专心坐禅时,在一旁磨砖做镜进行干扰,当道一不堪其扰,并对老师可以将砖磨成镜子表示怀疑时,怀让终于说:“磨砖不可成镜,坐禅岂可成佛?”事实上禅宗的解脱法与禅定并无直接对应关系。

进一步说,禅宗的解脱靠的是“自力”,在解脱论上,传统佛教多半是“他力”论者,他们认为要想解脱,必须祈求佛和菩萨的“加持”“救度”。惠能却提出解脱是尽其在我的。“菩提般若之智,世人本自有之”,也就是说人的本性是清净的,具有先天的智慧,只是被世俗的妄念浮云所遮蔽,所以不能觉悟。只要灭除妄念,就能内外明彻,证悟到自身的真如本性。法眼文益大师在罗汉桂琛禅师那里多番参究不成时,罗汉桂琛不耐烦地说:“明白给你说,若论佛法,一切现成!”就这一句话,使法眼大师大悟,并成了一代祖师。

这种解脱的关键是自己的“自净”论,在佛教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恢复了“人”的尊严,突出了“人”的价值,惠能和他的《坛经》之所以在思想史、佛教史上具有重大的价值和深远影响,也正在于此。

作者简历

惠能(638—713年),俗姓卢,祖先范阳人(今河北涿州),父亲因贬官成为岭南新州(今广东新兴县)的平民。幼年丧父,惠能迁居南海(广州),以卖柴来维持母子生活。二十二岁到黄梅县的凭墓山,拜禅宗五祖弘忍为师,弘忍传授衣法。其后南归,隐遁五年。由印宗在广州法性寺剃发,授具足戒。后在韶州(韶关)曹溪宝林寺大力弘布禅法,弟子法海将其说法记录下来,这就是《六祖坛经》。另外著有《金刚经解义》。圆寂后谥大鉴禅师。弟子有行思、怀让、神会、玄觉等。其所确立的以“顿悟”为特色的南宗影响深远。

精彩片段

惠能安置母毕,即便辞违。不经三十余日,便至黄梅,礼拜五祖。

祖问曰:“汝何方人?欲求何物?”

惠能对曰:“弟子是岭南新州百姓,远来礼师,惟求作佛,不求余物。”

祖言:“汝是岭南人,又是宴獠,若为堪作佛?”

惠能曰:“人虽有南北,佛性本无南北;宴獠身与和尚不同,佛性有何差别?”

五祖更欲与语,且见徒众总在左右,乃令随众作务。

惠能曰:“惠能启和尚,弟子自心,常生智慧,不离自性,即是福田。未审和尚教作何务?”

祖云:“这宴獠根性大利,汝更勿言,著槽厂去。”

——《行由品》

师自黄梅得法,回至韶州曹侯村,人无知者。时有儒士刘志略,礼遇甚厚。志略有姑为尼,名无尽藏,常诵《大涅宴经》。师暂听即知妙义,遂为解说。尼乃执卷问字,师曰:“字即不识,义即请问。”尼曰:“字尚不识,焉能会义?”师曰:“诸佛妙理,非关文字。”尼惊异之,遍告里中耆德云,此是有道之士,宜请供养。

——《机缘品》

有一童子名神会,襄阳高氏子,年十三,自玉泉来参礼。

师曰:“知识远来艰辛,还将得本来否?若有本则合识主,试说看。”

会曰:“以无住为本,见即是主。”

师曰:“这沙弥争合取次语。”

会乃问曰:“和尚坐禅,还见不见?”

师以拄杖打三下,云:“吾打汝是痛不痛?”对曰:“亦痛亦不痛。”

师曰:“吾亦见亦不见。”

神会问:“如何是亦见亦不见?”

师云:“吾之所见,常见自心过愆,不见他人是非好恶,是以亦见亦不见。汝言,亦痛亦不痛。如何?汝若不痛,同其木石;若痛,则同凡夫,即起恚恨。汝向前,见不见是二边,痛、不痛是生灭。汝自性且不见,敢尔弄人。”

神会礼拜悔谢。

——《顿渐品》

延伸阅读

惠能“说法”,近四十年,末了,只留下一部由别人记录的、仅有一万二千来字的《坛经》。于此可以想见非知识分子出生的惠能禅风的朴质。他既不同于在他以前的那些大事“著书立说”的其他各宗的创始人,不同于在他以后的那些大搞《语录》文字禅的各派禅僧。他确实表现出了一位“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的禅宗“祖师”的特色。正因为如此,《坛经》就更加具有特殊的重要性。

——郭朋:《〈坛经〉导读》

禅宗在佛教里,是一个颇为特殊的类型。创建唯识宗的玄奘,冒千死万难之苦,要到西方的印度去寻根,结果,根寻回来了,大量的印度经论被翻译出来,这样一件佛教史上的空前大事,不但没有引起禅师们的感动和关怀,他们却相反地,托假于达摩,正尽心竭力地在发展一个以“教外别传”为标榜的禅宗,似欲把佛教移植于中国传统文化思想之中。此不仅是佛教史的一大巨变,即在整个思想史的发展中,也代表着一个重大的转机。要解释这个转变,一方面要从佛教内部看,佛教教义经由三论、天台、唯识、华严诸宗相继传述和发挥,理论的烦琐,已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因而有禅宗的反叛。

——韦政通:《中国思想史》

在远东所发展出来的许多佛教支派中,我们发现特殊的一支,它宣称把佛教精神的本质直接自它的创造者传递过来,而它这样做却不依据任何文字。它的学术名称叫做“佛心宗”,但大家都知道的名字则叫禅宗。这一支之所以特殊,不仅在佛教中如此,我相信在整个的宗教史中都是如此。概括地说,它的教义是静观的神秘主义,而用以表达这教义的方式是如此特殊——有时是诗意的,有时甚至是令人莫解的——以致只有那些对它们真有洞见的人和那受过系统训练的人才能了解它们最终的涵义。

——[日]铃木大拙:《禅学随笔》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