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意是怎样被歪曲的

三、民意是怎样被歪曲的

“民意”有时是个隐身人,你看不到民意,但谁都可以把它放在嘴边,以自己的意见冒充民意。有人被这种假象蒙蔽,称民意自古就是非理性的,否定民意的真理性。他们进而推断说,希特勒利用它上了台,日本发动侵略战争受到民意的支持,民意掀起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民意简直成了罪人。一些在群众中口碑极差的人,在人大获得高票“当选”政府主要官员,有人责怪民意常常脑瓜迟钝,两眼昏黑,优劣难分。正如美国早期的政治家汉密尔顿所说:“人民是扰攘多变的,他们极少正确判断和决定。”^[4]

如果要问,希特勒上台达到60~70%的选票了吗?日本在20世纪对外发动的侵略战争是由60~70%的日本民众要求的吗?中国的“文化大革命”是人民发动的吗?人民代表投票通过“口碑极差”的人当选市长、省长,主要责任应由民意还是由体制缺陷来负?这些人的观点就动摇了。

上述情形不是民意错了,而是民意被践踏、被歪曲,甚至被强奸的结果。德国历史著作清楚记载,希特勒上台连50%以上的选票都没有达到,不够民意量化的指数^[5]。他坐上总统宝座是通过修改宪法的阴谋继位的,后又以党卫军和冲锋队的血腥恐怖强迫人民投票承认,这种票决和民意没有任何联系^[6]。日本对外侵略是由军方发动的,受到民间武士团体的支持,反对的党派和国民受到无情镇压。

民意是一种客观存在,是人民自愿表达的态度。中外许多政治势力都美化自己代表民意,制造民意拥戴的假象,实际他们常常谎称民意,用一部分人的意见冒充民意,或对民意代表进行收买、恫吓或挟持,逼迫他们发表支持的言论。在西方国家,选举前往往伴随持续不断的民意测验,民意调查和大选可谓形影不离,但大量调查的结果和事实本身出现偏差,因为民意在调查中被歪曲。由于取样偏离、调查手段不科学或捏造民意数据,得出的只能是假民意。

在历史上,有人可能利用民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在他利用民意的时候还没有暴露真实的面目,人民当然无法识破。某种势力一旦公开背离民意,民意就成为他们的对立面,同他们处于势不两立的地位。民意是真理的坐标,它能识别谁是人民的代表,谁是他们利益的捍卫者,以街谈巷议把背离民意的人置于挞伐的位置。

人民决不会被腐蚀,被腐蚀的往往是民众中的个别分子。尽管人民中的少数人会受欺骗、被利用,发表种种错误的言论,好像民意迷失了方向,但这实际是把少数人的意志误认为多数人的立场。这不是民意的错误,而是对民意的一种曲解,把民众中不良分子的言论误指为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