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

巴黎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_国际大都市图书馆服务体系述略

巴黎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研究

石宏如

巴黎市在法国的行政区划上隶属于法兰西岛大区（le-de-France）之下的巴黎省（Département de Paris），该省下辖地域范围即为巴黎市区，市镇（com-mune）和省两种行政单位合一，这在法国是唯一的（可以理解为中国的直辖市）。巴黎省，是法国第75省，地处法兰西岛大区的中心;法国本土共划分为22个大区，法兰西岛大区又称巴黎大区（Région Parisienne），人称大巴黎。巴黎全市分成20个区（arrondissement），自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就没有重大变化，各区按数字编号命名。据L’INSEE机构2013年1月公布的数据，巴黎的市区面积105.4平方公里，巴黎市区居住人口数2009年1月为2 257 981人，2010年1月为2 268 265人，这也是巴黎市的公共图书馆主要辐射的服务面积和服务人口。^[1]

巴黎作为法国首都，近千年来一直是欧美最大的城市之一，16世纪至19世纪时期还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巴黎市的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对巴黎在长期发展过程中赢得和保持欧洲乃至世界文化中心地位所具有的意义和作用有目共睹。

第一篇　历史与现状

一、巴黎市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的历史和发展

1.巴黎市公共图书馆的历史

巴黎的城市公共图书馆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世纪上半期。1837年起巴黎已经开始有少量私人开办的平民图书馆。1865年11月1日首间由区政府开设的平民图书馆在巴黎第11区开馆，虽每周仅开放12小时、且无外借提供，依然大受欢迎。据此情况，巴黎市政图书馆有属员特向当时的巴黎政府最高官员提议建设巴黎市立公共图书馆服务网，这应该是巴黎历史上第一个关于城市公共图书馆网络服务体系的建议。19世纪的下半期巴黎城市图书馆服务网的雏形初现，各图书馆属性亦渐由慈善转向公益。从那时一直到20世纪上半期，巴黎的城市公共图书馆事业持续发展，并有过三个快速增长期，分别是1880年至1901年，1918年至1924年，1941年至1945年。1879年至1902年间有70所新馆开馆。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巴黎共计有89所图书馆，其中区中心馆20所，街区馆62所，专业馆7所。而从1913年至1945年，巴黎市政府的图书馆管理机构除了采取增加网点、增加服务时间、增加外借藏书等措施外，还提出或推行了一系列创新，包括:开架服务，从业人员的职业培训、专业管理、从业考核和服务评估;编目工作要求以读者为本、追求规范科学;在有规模的大馆增设少儿部;等等。法国首家专门服务少儿的“欢乐时光”图书馆（Bibliothèque de l’Heure Joyeuse）也在两次世界大战的和平间隙中开门迎客。20世纪40年代的巴黎城市公共图书馆服务网已经颇具规模。

不过20世纪60年代巴黎的公共图书馆却是颓象纷呈:设备老旧、人员短缺、馆舍逼仄、技术落后，投入产出效益远远低于其他法国城市和外国城市。好在自1967年后的十年间，巴黎的城市图书馆事业再度得到当局关注，尽享政策和资金的天时地利。到1975年前先后有14所规模不一的新馆落成。其中较大的区中心馆内，设有会议厅、多功能室、文献修复部、餐厅、寄包间以及书库等，成为之后图书馆建设的范本，这些新馆均设置成人部、少儿部和唱片部。1973年Beaugrenelle馆在第15区开馆，面积1880平方米，从当时直至1989年，该馆保持位列巴黎市立图书馆中的第一大馆;馆内特设一间大会场，配备有广播电视录制转播设备、可举行音乐会。1975年《巴黎市图书馆规划总纲要》（Schéma Directeur d’Implantation des Bibliothèques de la Ville de Paris）经巴黎议会（Conseil de Paris）表决通过，《’75纲要》不仅是70年代巴黎图书馆发展最重要的规划，直到今天仍影响着巴黎的图书馆建设。这个纲要规划部署了一个崭新的城市图书馆服务体系，内容严密、具体、规范，涉及了各级图书馆设置的数量、规模、功能、布局、开放时间、建设保障、服务辐射范围。1975年至1978年仅三年间，巴黎又新增了3所图书馆。如今看到的市立图书馆服务网的格局实际确立于1977年。20世纪80年代为弥补《’75纲要》实施滞后和服务网点不足，巴黎还推出了汽车图书馆，塞纳河上甚至现身过一艘快艇图书馆。1983年开馆的AndréMalraux图书馆是巴黎第一所提供视听服务的图书馆，可以外借录像带。1986年Halles唱片馆（Discothèque des Halles）开馆并大获成功。1989年巴黎新的最大的图书馆Tolbiac图书馆在第13区开馆，面积3500平方米，是巴黎首个全方位信息化的图书馆，馆藏拥有大量的亚洲语系的文献，地处巴黎两个最大的华人社区之一，不仅服务于区内居民，更是吸引了周边众多的大学生。

巴黎政府在20世纪90年代初针对时代发展和大众的新需求对《’75纲要》作了重新修订和完善。1993年至2001年间有4所新馆建成，而2008年2月至12月的短短10个月里，再新增5所市立馆。2009年至2014年计有4所图书馆开门迎客。在增建新馆的同时，一轮长期的、大规模的、更新已有图书馆设施条件的现代化改造工程也正在实施中，至2009年前已经有5所图书馆得到翻新改进。

表1　巴黎市立图书馆历史上增加频度一览

从公共图书馆的私立到市立，从公共图书馆的萌芽到庞大的城市图书馆服务网络体系的完善，巴黎市立图书馆服务网的成长要素中最重要的是公众的需求、政策的扶持、科学的规划和创新的追求。

2.巴黎市区图书馆的种类

依据2012年5月1日的巴黎官网paris.fr的图书馆链接显示，目前巴黎地区整体的图书馆服务网络由四大类型的图书馆构成:

●巴黎市立借阅图书馆和专业图书馆;

●法国文化部直属的大型综合性图书馆;

●外国机构开办的图书馆;

●大学图书馆。

前两类所属的图书馆的服务对象是所有生活、逗留在巴黎的民众，不折不扣地属于公共图书馆的范畴。巴黎地区的图书馆类型丰富而多样与巴黎的特殊历史发展是密不可分的。

（1）巴黎市立外借图书馆和专业图书馆

巴黎市各区自1875年起分别开设自己的区图书馆，这些馆大多以公共服务和平民教育为创办理念，各馆之间各自为政、互不相干，以这些馆为中心，之后又出现了一些晚间图书馆或限时开放的社区小型图书馆，这些图书馆通常借设在学校里面。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夕，巴黎市区的图书馆可分门别类为区中心馆、社区馆、专业馆。二战之间开办的欢乐时光图书馆也属于以服务儿童为特色的专业图书馆。20世纪60年代中期的巴黎图书馆大致可以分成4种类型:天天开放型、每周开放3天型、少儿服务型和专业服务型的图书馆。

2012年1月，从巴黎官网可以找到巴黎78所市立的图书馆、多媒体馆和文献中心的链接，其中直属巴黎文化事业局的有57所外借图书馆（BPVP）、9所专业图书馆（BSVP），另设一家中心储备书库图书馆，不对公众开放，专用于保障各个外借馆的图书资料的周转、补充和储备;还有一所市立图书馆美术馆（Gale-rie des bibliothèques），每年都会举办多次展览，专门展示市立图书馆的藏品，尤其是专业馆的珍品;这些图书馆组成了法国境内最大的市立公共图书馆网络。需要说明的是，从各馆的馆藏载体来看，如今巴黎的这些市立图书馆实际已经属于多媒体馆的类型。

表2　巴黎主要市立外借图书馆情况

其实，巴黎历史上也曾先后出现过两所实际意义上的市级中心图书馆，第一所于法国大革命时期由国家“没收”，第二所设在巴黎市政厅，在1871年巴黎公社暴动时期毁于火灾。1872年，巴黎市政府决定放弃重建百科型的市级中心图书馆，而是依托图书收藏家、巴黎市政府图书馆前馆长朱尔·库赞（Jules Cousin）遗赠的6000种图书和10 000幅版画，另行筹建了首都纪念品博物馆，即今天的巴黎市历史图书馆（Bibliothèque Historique de la Ville de Paris）的前身。市政府又另外在市政厅设立了服务于巴黎政府机构的图书馆，现名为巴黎市政厅图书馆（Bibliothèque de l’H8tel de Ville）。这两所图书馆如今都是市立专业馆。

与百科型为主的外借馆不同，专业馆术业专攻、独具特色，这些图书馆大多历史积淀深厚，从所在建筑到馆藏藏品，都堪称精美、珍稀;上面介绍过的巴黎市历史图书馆、巴黎市政厅图书馆和Forney图书馆都被列入文化遗产级图书馆。也有的专业馆则栖身于外借馆馆舍之内。专业馆的馆藏采访工作均各按自身特色完全自主决策，并积极和其他社会上相关的专业机构进行合作，专业馆的联合检索系统也有别于外借馆，更符合馆藏多元化的特点，自成一体。

其实市立图书馆系统的外借馆中也不乏具有馆藏侧重和历史特色的图书馆，此外还有一些诸如市博物馆系统或市环境健康系统等市政府其他系统的专业图书馆等。得益于首都的地位，更有众多的由国立或国际性的文化科研机构组织和宗教机构开设的专业性图书馆。所以如果忽略图书馆的行政归属，巴黎市实际意义上的专业图书馆的量和质，在世界都市中都名列前茅。

表3　部分巴黎市立专业图书馆一览

（2）国立大型综合性图书馆

鉴于巴黎国家首都的地位，坐落有4所大型综合性图书馆（直属法国文化交流部Ministère de la Culture et de la Communication，后文简称为“文化部”）:蓬皮杜中心图书馆（Bibliothèques du Centre Pompidou）、法国文献局文献中心（Centre de documentation de la documentation fran9aise）、法国国家图书馆密特朗馆（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Fran9ois Mitterrand，BnF）、巴黎科学与工业城图书馆（Bibliothèque de la Citédes Sciences，BSI）。

法国国家图书馆是法国最大的图书馆，也是屈指可数的世界大型图书馆之一。巴黎城市地标之一的法国国家图书馆新馆密特朗馆于1996年12月20日开馆。

位于蓬皮杜中心的公共信息图书馆　　　　（摄影/倪道敏）

蓬皮杜中心内设2所图书馆，其中的公共信息图书馆（Bibliothèque Pub-lique d’Information，BPI）建成开放于1977年2月2日，是重要的国立公共图书馆，隶属于法国文化部的图书与阅览司（Direction du Livre et de la Lecture），被赋予“推动大众阅读”的国家使命，并与法国国家图书馆同样承担着图情人员培训和国际文化交流的任务。作为法国最大的百科全书式多媒体收藏机构，开馆之初即除传统的印刷型书籍外，还收藏有其他大量的法国各个重要历史时期珍贵的纪录片、留声机片、唱片等各种视听文献，如今馆藏中还包括大量数字化信息资料;其多媒体中心的服务方式催化了法国很多公共图书馆模式的改变。为了优化服务环境，2000年1月该馆经两年的翻新后重新开放，2006年又曾闭馆5周对一楼的空间重新布局。为顺应时代发展，该馆的远程化、数字化、信息化服务亦推新不断。

巴黎科学与工业城图书馆于1986年3月建成开放，又名为巴黎科学与工业城多媒体馆（La Médiathèque de la Citéses sciences et de l’industrie）。巴黎科学与工业城是一个科技文化中心、博览中心，该馆为其中一个组成部分，是巴黎又一所现代化公共图书馆和情报机构，馆藏内容和载体多样，借助科学和技术类的丰富馆藏为大众进行科普服务。

（3）外国图书馆

巴黎还有多家由各种外国团体和机构开设的图书馆，彰显着这个城市作为世界文化之都的地位。32所被列入巴黎官网的图书馆，均面向公众开放，这些图书馆或有国外政府背景，或已经颇具影响。

其中西班牙图书馆（Bibliothèque Octavio Paz de l’Instituto Cervantes de Paris）2012年以馆庆60周年推出电子书借阅服务而引人关注，该馆1952年开设，首批馆藏为该年度在巴黎举办西班牙语图书展时供展示的图书，馆舍曾经一度成为西班牙巴斯克流亡政府在法国的使馆和避难所。1991年，以推广西班牙语言和西班牙语文化为宗旨的西班牙非营利性官方机构塞万提斯学院在该馆成立，并正式接管图书馆。2005年，该馆重新以获1981年塞万提斯文学奖和1990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墨西哥作家奥克塔维奥·帕斯（Octavio Paz）的名字命名。西班牙图书馆为巴黎和各国西语文化学者提供着丰富的精神食粮。2012年的新服务特别提供亚马逊Kindle阅读器的外借，阅读器内第一批下载的内容有150部西班牙和拉美经典文学名著，还装有7部权威西语词典，这在巴黎众多公共图书馆和全世界77所塞万提斯学院中均属创举。

另外的31所图书馆中与西班牙图书馆性质类似的占大多数，它们各自提供着世界不同地区、不同民族、不同语言的文化服务，从美洲到非洲，从阿拉伯文化到俄罗斯文化，从日文、韩文到斯堪的纳维亚文。跻身其中还有于2002年开门迎客的中国文化中心的多媒体图书馆（La Bibliothèque multimédia du Centre culturel de Chine），2011年起馆内设有由上海图书馆承办的“上海之窗”项目的专架。

总之，巴黎的图书馆服务网由多个不同性质的图书馆服务体系组成，市政的、国家的、高等教育的、外国文化交流的，等等。

3.巴黎市区图书馆的层级架构

巴黎市立图书馆网络的层级架构颇为特殊，在曾经两度建立的市级中心图书馆先后夭亡以后，巴黎的城市图书馆系统便没有形成类似法国其他城市通常有的中心馆及分馆体系的图书馆网络。

1971年巴黎图书馆的中心技术部（Service Technique Central，STC）成立，接手长期由市政府代理的协调工作，在某些方面替代缺位已有一个世纪的城市中心图书馆的角色，负责通常由中心馆开展的日常管理事务，从技术层面简化图书馆的文献采访、订购和处理，更为有效地协调管理日益庞大的图书馆网络。1975年时，STC已经承担起市立服务网内的图书馆75%的集中采购，为巴黎图书馆外借服务体系的机械自动化和服务网络重组的设想提供了可能。STC对巴黎市立图书馆网服务的贡献备受瞩目，20世纪80年代STC增加2个业务创新部门，图书分配与交换服务（Antenne de Diffusion et d’Echange du Livre，ADEL）和录音资料技术部（Service Technique des Phonogrammes）。1992年STC被整合重组，建立了图书馆技术部（Service Technique des Bibliothèques，STB），下设书目部、编目部、采访部以及原有的ADEL，共4个部门。此外，服务处还负责馆际通借和中心储备书库。20世纪90年代，虽然曾经几度有人提议再设市级中心馆，均无果。1995年曾经组建起5个区域的分片管理机构，因无任何自主权，仅能协调本片的图书馆服务，故未见实效。而同年成立的科学部（Service Scientifique），则实际承担起了中心协调的职责，其提出的相关政策涉及从业培训要求、文献方针指导、专业馆互相协调、事业发展规划，等等。2001年起，科学服务处承担了入行培训和继续教育、文献方针、专业馆协调、事业推广和事业规划五大职责，并负责起城市图书馆网络各项重大事务。

巴黎市文化事业局（la Direction des affaires culturelles de la Ville de Paris）下属的巴黎图书馆和阅读处（Bureau des bibliothèques et de la lecture）负责管理巴黎的市立图书馆系统。在组织架构上，第一层以巴黎图书馆和阅读处处长为主管;第二层有分别负责人事、法律和财务的处长副手，还有城市图书馆监督员，此外另设有技术部和科学部;第三层为各市属图书馆。

巴黎的其他图书馆的层级架构则自成一体，各不相同。

表4　巴黎市其他各类图书馆从属情况一览

此外，1995年巴黎市成立阅读观察委员会（Observatoire Permanent de la Lecture Publique 1 Paris，OPLPP），成员来自各个重要图书馆或文教机关，OPLPP权威负责对图书馆馆藏流通和图书馆服务市民等情况的统计调查和数据发布，对巴黎地区图书馆的业务发展和服务调整具有重要的影响力。

4.巴黎市区图书馆的服务现状

按1999年的统计，巴黎的单身人士占全市居住总人口的51%。按2006年的统计，巴黎的移民人数是436 576人，占全市居住总人口的20%;其中20岁以下移民人数是162 635人，占全市同龄段人群总数的41.3%。大学生往往是图书馆读者的重要组成部分，根据2004年至2005年的资料显示，巴黎大区目前有17所大学，2009年有359 700多名学生，是欧洲大学生最集中的区域。巴黎的大学校（Grandesécoles）及拥有大学同等学位的私人与公立学校则有约240 800名在籍学生。所以巴黎的高等教育学生总共有600 500多名。凡是居住在巴黎市和周边的各类人群均可受益于巴黎庞大而完善的图书馆服务网。

表5　巴黎市立图书馆主要服务数据

注：数据来自2012-5-1巴黎官网paris.fr的图书馆链接，除已注明外其他数据未见具体年度说明。

巴黎市立图书馆系统的服务完善，市政府公布有分别对应外借馆和专业馆的两个统一服务条例，服务完全秉承免费、公共、平等的原则。巴黎的公共图书馆从馆藏到服务都追求多样化、现代化。巴黎市政府下辖的所有图书馆的总体馆藏内容丰富，载体多样，650 000件CD唱片为法国各城市图书馆总可供量之最。图书馆对所有驻留巴黎的各国公民开放，办理借阅证手续简单:仅出示任何一种有效身份证件或居住证明单据，即可当场免费获得一卡通借阅年卡，免费借阅包括连环画、语言教材、乐谱和音乐磁带在内的各类文献;租借CD音乐唱片、录像带和DVD则交付低廉的年费。据2003年一项对巴黎市立图书馆读者的调查显示，读者群的平均年龄是37.8岁，女性比例占56%，这些女性或首次就业于中上层职业或属于非在职人群。33%的巴黎居民表示到某家巴黎市立图书馆注册办过证。

表6　巴黎市区其他公共图书馆的服务现状

巴黎的公共图书馆致力于全民化服务，积极关注弱势群体，包括残障人士和失业群体。

在市立图书馆系统的馆藏中目前包括有声成人读物34 200册（5000种），有声少儿读物27 900册（4600种），大字体读物15 700册，有供聋哑群体使用的书刊、视障人在线阅读的多媒体资料等。为残障或高龄人士提供送书服务。2003年起，有10所图书馆开始提供使用阅读机和视频放大镜。2006年特别开设了方便视障人士在线阅读报刊的网站。

蓬皮杜BPI馆一贯不设门槛，免费开放，实行开架阅览，向所有的信息需求者提供多种新型的文献信息服务。20世纪80年代时期到馆的读者人数曾经每年高达400多万人次，外国读者占30%。BPI注重与时俱进地更新现代化服务技术，大学生们尤其青睐该馆，大学生读者2006年占70%，2009年占65%。近年来在职和无业群体的读者比例分别有所增长。这与BPI拥有的良好的进修学习资源和条件有关，馆藏中有2401种专门的自习资料或软件，其中有1475种专供外语学习。馆内设有自修室和音乐区等，自修区提供各种语言学习和就业岗位学习等提升个人才能的多媒体资料和课程，音乐区还特别配备有2架静音钢琴。科学工业城BSI馆内部辟有3个空间，健康城、职业城和数字路口，在后面2个空间里读者可以为自己的职业发展和进修或最新技术尝试和技能培训找到适当的资讯或软件。可见，BSI和BPI共同关注着公众的终身教育，为公众的就业准备和职业开拓和发展提供多方位的服务。2010年度BSI专门面向工作人员举办关于保障公众充分享受公共机构服务的法律讲座，并会同科学工业城的其他部门进行相关的自身服务的可用度分析;推出帮助读者学习使用图书馆网络资源和数字馆藏的相关培训;当年馆内的盲文室接待读者622人次，专座使用率达78.5%。

第二篇　个案与分析

二、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概况

法国国家图书馆虽然属于单体类图书馆，但更是一个庞大的有机综合体。经过历史的发展、积淀和数次的扩并，现在形成一主四分的格局:Fran9ois-Mitterrand（Paris）为标志馆;另有4所分馆，其中位于巴黎市的有Richelieu，Bibliothèque de l’Arsenal，Bibliothèque-Musée de l’Opéra，以及在法国南部阿维尼翁（Avignon）市的Maison Jean Vilar。各馆馆藏各有侧重，互为补充，F.Mitterrand馆是百科全书式的，4所分馆则是特色鲜明的专业馆。各馆合并使用面积超过200 000平方米。法国国家图书馆还在巴黎市区以外设有2处馆藏保护技术中心。各馆或中心统一管理。

1.法国国家图书馆沿革

法国国家图书馆由皇家图书馆发展而来，查理五世（1364年—1380年在位）为收藏历代王室藏书而建立起国王图书馆，路易十一（1461年—1483年在位）由于在收藏方面的贡献，被认为是国家图书馆真正的创办人。弗朗索瓦一世（1515年—1547年在位）在枫丹白露重建皇家图书馆，1720年路易十四时期该馆入驻黎塞留，1789年法国大革命时该馆被收归国有，1792年更名为国家图书馆，向国民开放。大革命期间由于接收了大量被充公的来自宗教机构、流亡贵族等的藏书，藏量猛增。之后该馆又曾随着政府更迭而几度更名。法国统治者对图书馆关注有加的传统，令法国国家图书馆有幸未曾远离过法国政府的视野，故其也得以历经变迁却生存有道并发展强大。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新馆密特朗馆的计划由密特朗总统于1988年法国国庆日宣布，按“世界最大的最现代化的图书馆”的目标设计建设法兰西图书馆。1993年7月21日，法国部长会议决定，将原来的法国国立图书馆和新建的法兰西图书馆合并，重新命名为法国国家图书馆。1995年3月密特朗馆建成，密特朗总统参加了新馆的落成典礼。以密特朗馆为标志馆的新的法国国家图书馆在希拉克总统的主持下于1996年12月20日正式开馆。然而法国国家图书馆并不满足于在实体图书馆中所处的国际龙头地位，其数字图书馆项目Gallica借助于法国国家图书馆的丰富馆藏，正致力于打造一个拥有丰富的文化遗产级馆藏的、百科全书式的虚拟图书馆，Gallica目前是可以在线访问的世界上最大的数字图书馆之一。

2.法国国家图书馆在巴黎的图书馆体系中的地位

法国国家图书馆作为单体的国立图书馆，与巴黎的市属图书馆系统并没有行政上的联系，但是既同城又同行，业务来往理所当然。法国国家图书馆与市立专业馆之间自1983年起就通过一系列的合约开展合作，合作内容包括馆藏、书目数据、资金等方面，法国国家图书馆充分认可巴黎市立专业馆网络的专业收藏具备的国家级水准，2006年起与巴黎市府订立协议轴心馆的合约，寻求更有效的合作。1995年巴黎市成立阅读观察委员会（OPLPP），法国国家图书馆就此以该委员会成员机构的名义，对巴黎城市图书馆网络的服务进行指导。

三、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服务资源

1.硬件资源

法国国家图书馆馆名（摄影/倪道敏）

法国国家图书馆建筑外形（摄影/倪道敏）

法国国家图书馆一流的硬件设施可从密特朗新馆窥见一斑。该馆的建设工程始于1990年，费时5年，造价花费了80亿法郎（合人民币100亿元）。从1995年3月落成，经1996年12月部分开放，到1998年10月完全开放，期间历时3年。图书馆建筑风格宏伟、简洁而沉静，寓意书本的四座直角转角的玻璃幕墙体的塔楼围抱一个下沉花园并外连一个广场，塔楼为22层，自平台向上高度为79米。馆址交通便捷，有3条轨交和多条公交直达。

法国国家图书馆新馆拥有读者座位共计3314个，会议座位550个，此外其三家地处巴黎的分馆合计拥有452个阅览座位。

2009年启动的黎塞留（Richelieu）分馆翻新改造工程，将历时5年，2014年全面完工后可提供400个读者座位，新的服务条件令人期待。

表7　法国国家图书馆的密特朗馆面积分布

表8　法国国家图书馆的密特朗馆读者座位情况

2.人力资源

法国国家图书馆的员工总数2011年为2558人，与前几年比较相对稳定。法国专业人员的职业等级从高到低分成A、B、C三个大的等级，每个等级又分成10个次第，以文化系列和教育系列的职称为主，从等级分布的比例看，该馆的员工素质整体水平高，但是也可发现由于各级人员比例不是适度的塔形分布，所以存在初级专业人员匮乏的问题。为此，2009年底以免除国家统考的方式特招了34名书库管理员。法国国家图书馆岗位良好的吸引力可以确保新入员工的素质，2009年度的40个书库管理员岗位招聘时，参加应聘人数超过1800人。

表9　法国国家图书馆员工专业等级分布（%）

经费保障决定着员工队伍的稳定和发展。2011年的年度预算中员工成本预算是1.35亿欧元，占机构运行成本的59.73%，占总预算的50.94%;与2006年占总预算的47%比较，相对平稳。

法国国家图书馆把员工的成长与机构的可持续发展紧密联系起来，为员工提高素养、公平竞争和职位晋升创造有利条件。员工培训的常规化是该馆管理成熟的重要表现，但这和经费的保障密切相关，法国国家图书馆2006年度的培训花费达1 018 876欧元。2011年度71%的员工参加培训，完成培训学时9838天，人均3.6天。为配合图书馆服务日趋数字化而开展的技能培训也在近年里积极开展，培训力求面向尽可能多的员工，2009年有456名员工参加了数字化和网络服务专业知识的课程。法国国家图书馆依法聘有一定比例的残障员工，图书馆对他们同样关注，一个便于残障尤其是视障员工工作的局域网设计项目2009年被欧洲著名的Cegos公司授奖。

3.文献资源

法国国家图书馆作为世界超级大馆，历经长期的历史积淀，其馆藏具有数量巨大、种类丰富、数字化资源增长迅速等特点。

表10　2009年法国国家图书馆馆藏分布

法国国家图书馆馆藏的品种之多样，藏量之庞大，令人叹为观止，反映了该馆积极保存多样文化的理念。该馆同时还大量吸纳新兴的数字类文献资源，力图在数字时代也能保持自身的固有地位。比较2006年与2009年的数据，资源增长尤为明显。特别是自网络文本列入呈缴范围后，大量的网络资源也成为馆藏中的重要内容之一，这些资源为法国国家图书馆倡导和引领欧洲数字图书馆的建设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表11　法国国家图书馆呈缴本入藏各类载体文献情况

表12　法国国家图书馆纸本文献入藏情况

法国国家图书馆馆藏源自两大途径，呈缴途径和采访途径。该馆主要接收巴黎大区的呈缴本。法国严格有效的出版物呈缴制度，保障着法国国家图书馆收藏的全面和权威。政府的预算支持、自身采访队伍的专业水准和超级大馆的声望，共同保证了购买、赠送与交换等采访工作的有序和高效。

4.经费保障

早在2000年就曾有法国的参议员公开表示非常担忧新馆的巨大开销将难以为继，为了避免这一忧虑成为现实，政府作出了很大的努力。

2011年的法国国家图书馆整体机构预算是2.65亿欧元左右，2006年时总预算为2.54亿欧元，应该说保障充分，来自其他渠道的捐赠和津贴也或多或少地补充了机构的经费。文化部已经批准2012年至2017年Richelieu分馆翻新改造工程总预算2.11亿欧元，另外还继续给予每年度对Gallica 700万欧元的投入。值得一提的是，前法国总统萨科齐曾经宣布，2010年政府将发行总额为35亿欧元的专项大国债（Grand emprunt），用于文化保护和建设，其中的1.5亿欧元定向用于今后5年的法国国家图书馆的馆藏数字化项目，确保每年完成10万册图书的数字化加工。

表13　2011年度预算单位:欧元

各类社会赞助是法国国家图书馆不可或缺的经费来源补充，2011年度分别获捐赠收入358 410欧元，赞助收入510 200欧元。赞助机构的名单中，知名的Hermès，L’Oréal，Louis Vuitton品牌都赫然在列。2个以法国国家图书馆命名的友协和联谊会组织负责参与;法国国家图书馆还设有年度奖项用以感谢各界的支持。

四、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服务效能

1.服务数据统计

表14　2006—2011年法国国家图书馆实体读者流量统计

表15　2006—2011年法国国家图书馆实体读者群体分布统计

续表

表16　2011年度法国国家图书馆各类实体文化活动人次统计

表17　2006—2011年法国国家图书馆虚拟服务部分数据统计

续表

2.投入产出效能

从2011年度的法国国家图书馆绩效考核报告来看，对法国国家图书馆的巨额投入总体回报合格。法国国家图书馆实体馆的读者流量与可统计文献流通量（法国国家图书馆仅闭架图书流通量可供统计），以2009年至2011年间和2004年至2006年间相比，稳中略降。

与此形成反差的是，虚拟馆访问量逐年提升，2010年年访问量较2009年提高29%;说明法国国家图书馆在保证传统服务的同时，新的数字网络服务开拓也卓有成效。2011年Gallica 95%的读者满意率对此有所印证;该年读者访问Gallica的时间平均每次长达15分钟，浏览页数平均每次有17页，较往年都有提高。法国国家图书馆多样化服务成熟有序，且早已从实体馆延伸到虚拟馆，从展览等文化活动数据看，虚拟服务已经后来居上，正为更多的读者所接受。

法国国家图书馆实体馆至今依然吸引着众多的女性和大批的年轻学子，从女性对环境的敏感和年轻人对时尚的追逐考虑，说明该馆尤其是密特朗馆从外部风格到内在服务都魅力不减，这也是对法国国家图书馆近年在服务设施的升级换代方面的投入的认可，诸如WiFi的全覆盖。

随着法国国家图书馆网站的不断升级，主页原有法文、英文、西班牙文3种文字;2009年3月网站正式改版后主页文字增加到包括中文在内的10种。2010年7月巴黎大区旅游委员会对56家机构进行了服务质量调查，法国国家图书馆排名第14位。外籍读者比例的提高，一方面说明法国国家图书馆在文化的国际性和多元性方面的特色继续得到世界范围读者的肯定，一方面也说明该馆的服务日益符合巴黎这一国际城市的文化需求。

法国国家图书馆阅览区入口（摄影/倪道敏）

法国国家图书馆内的模型（摄影/倪道敏）

五、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服务政策

1.服务规章

法国国家图书馆对日常服务中开放时间、图书流通时间、费用等方面均有明确规定。新馆服务开放时间全年天数和每天开馆时间均多于其他分馆。每年固定的13天节日和年度闭馆期不开门，2012年的年度闭馆期是9月上半月的14天。此外，周一、周日不同区域的开馆时间有所区别。馆内借书服务的时间与开门时间同步开始，晚上都早于关门时间结束，花园底层提早3小时。法国国家图书馆实行分层服务。儿童区面向儿童，规定须由持有读者证的成人陪伴，一名成人最多带3名儿童，儿童免费。学习区面向大众，办证费用低廉。研究区有身份条件限制，并需通过审核。在费用方面对学生和残障人士都有相应的优惠减免规定。其中，学习区、阅览区和展览区共同的免费对象有:失业者;社会救助对象、残障人士及其陪同人员;国立文献学院（cole nationale des Chartes）、国立高级图书情报学学校（l’ENSSIB）和国立文化遗产学院（Institut national du Pat-rimoine）学生;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等机构的公务员、研究人员、雇员;本馆职员和退休人员。凡遇读者证遗失，补卡费2欧元;但如遇读者证故障或可提供被偷证明，都可免费补办。

表18　法国国家图书馆读者服务费用

目前法国国家图书馆还公布实施有多个条例:《法国国家图书馆的公共开放区域遵守条例》（Règlement des espaces de la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 ouverts au public）、《法国国家图书馆内使用信息设备的规定》（Charte du bon usage des equipements informatique a la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法国国家图书馆广场区域遵守条例》（Règlement de l’esplanade de la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三个条例内容详尽、规定细致，目的、范围明确，主要在针对保障公众权益、维护场所秩序、保护他人安全等方面规范读者的言行举止。《公共开放区域遵守条例》的篇幅最长，分为3个章节共89条。上述这些条例中规定，图书馆必须明示开放时间、准入证件、准入手续;规定图书馆对读者失窃损失免责;规定读者不得传教、分发传单、收集签名，不得浏览涉及种族歧视等不良页面，不得穿溜冰鞋滑行，不得带狗进入（导盲犬除外）包括广场在内的法国国家图书馆区域，规定对广场上的市场调查类的行为实行监管。另外对安检、随身物品规格，甚至广场的突发急救流程都有详细规定。

2.服务标准

作为文化部下属的主要运作机构，为了更好地完成其文化推广、研究和保存的重要使命，法国国家图书馆与文化部之间订有详细的绩效合同。合同经该馆董事会审核通过后提交文化部签署。合同文本中涉及服务的绩效目标都可被视作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服务标准。服务标准也随着合同的更新而不断变化，与时俱进。最新一期的合同是《2009—2011年绩效合同》（Contrat de performance 2009—2011），2011年6月这份合同获批延长至2013年。例如合同对Gallica的读者满意度指标从2009年至2013年，每年分别为70%、80%、85%、90%、92%，2011年实际达到95%。2011年对呈缴本图书的编目平均时限的规定指标是5周，在业务力量配备充足的条件下该年度实际达到4.4周。

为了提供优质专业的服务，法国国家图书馆制定并完善多种工作条例，力求实现业务的标准化管理，2005年发布的《法国国家图书馆文献采访条例》（Charte documentaire des acquisitions de la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顺应时代变化和机构发展的需要，整合完善了1993年以后的该馆各类采访条例，条例对馆内所有14个业务部门的部门使命、收藏传统、采访政策、采访渠道、操作模式，都有详细的描述和规定。另外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数字图书馆方面也及时制定《Gallica文献条例》（Charte documentaire de Gallica）、《数字化工作规范》（Charte de Numérisation）等。

法国国家图书馆严格执行国家法规。法国国家图书馆是法国的呈缴本法法规的实际执行机构，呈缴本法随着文化出版、传媒业的发展不断更新，尽可能覆盖所有形式的文献，目前网络文档也已被纳入呈缴范围。法国国家图书馆在制定工作和服务规章或制定政策中，尊重国家法律，比如《遗产法则》、《版权法》、《环保章程》、《保障残障群体平等权益》（2005年2月11日法令）等。法国国家图书馆依照《保障残障法令》，除了主动完善服务条件、设备，还经常组织专门面向员工、服务残障人士志愿者、残障人士的各类培训。

第三篇　技术与互动

六、技术引擎对巴黎图书馆服务体系的重组再造

1.法国国家图书馆的历次技术创新引领图书馆服务体系的发展

法国国家图书馆的魅力如果仅仅在于它雄伟的建筑、奢侈的空间和丰厚的藏品，其存在的价值和利民的意义便大打折扣。1981年，密特朗总统初次提议建这座“世界第一图书馆”时就明确要求:“这座全新的图书馆将覆盖人类知识的各个学科领域，供所有的人使用，应用国际上最先进的信息传递技术，能提供远程查阅和检索服务并与欧洲其他诸国建立网络关系”。法国国家图书馆的真正魅力在于其高新技术的应用和开发，在于其对国内外图书馆服务的自动化和数字化的引领作用。

法国国家图书馆利用计算机进行业务自动化始于20世纪70年代。1975年1月，计算机编制的第一期《法国国家书目》问世。1980年该馆获得本馆自动化系统设计和研制的自主权，并于2年后制定出自动化系统的基本方案。1983年1月，在缺少理想的法国同类系统的情况下，通过引进和改造加拿大GEAC图书馆自动化管理系统，研制出本馆的自动化编目系统，开发了各种相关数据库。1987年，BN-OPA LE联机书目数据库正式投入运转，来馆读者可以从终端检索，馆外读者可以通过Transpac通讯网进行检索，1995年该数据库已存有M ARC格式数据180万条。1989年5月，法国国家图书馆出版发行第一个《法国国家书目》的CD-ROM版，内有书目80多万条。1983年，读者可以通过Minitel通信网检索声像资料数据库BN-LEDA，该数据库后与舆图部建立数据库合并发展成为特种文献书目数据库BN-OPA LINE。

读者检索方面，为读者提供馆内CD-ROM数据库检索服务，1994年时读者已经可以检索使用41种CD-ROM数据库，其中书目数据库33种，全文数据库8种。1994年底开始实现因特网书目检索。资源共享方面，法国国家图书馆将部分书目数据库以SBN（Serveur Bibliographique National）的名称加入法国数据库产业中心Qusetel，借助法国电讯通信公司下属的情报检索服务中心的平台，为在全国和世界范围内共享和推广自建书目提供了可能。文献流通与典藏管理方面，依靠自建的BN-SYCOMORE数据库进行书刊资料文献流通服务的管理和馆藏文献的清点工作。可见法国国家图书馆业务自动化在Mitterrand新馆建成之前已经卓有成效。全面的自动化管理则借助新馆的落成得到真正的推进，现代化读者服务系统逐步建立，分阶段投入运行。新馆的自动传送装置，轨道累计8公里长，依靠电脑指令10分钟内即可将书库的图书送到读者手中;由此省却工作人员的上下奔忙，保证馆内图书流通的电脑控制，一切都交由调书单和机器处置。数字图书馆的实践启动于1992年，1997年新馆推出当时先进的数字阅读，通过一个服务器提供大概9万种数字出版物，所有的数字读物都是以图像的形式扫描进去的，不是文本的形式，也不能在流动的设备上进行阅读，这是Gallica的雏形。1998年起，查询系统（Les Signets de la Bibliothèque nation-ale de France）建立，供读者进行主题检索。如今远程的读者登记、座位预订、文献预订，馆内的自动查询、全文检索，都早已在新馆得以实现。

法国国家图书馆还参加了欧洲多国合作的项目“欧洲电子图书馆图像服务ELISE”计划，该计划受“欧洲委员会图书馆计划”资助，开发一个模型系统，使欧洲的图书馆能联机存取彩色图像库。法国国家图书馆还是西方七国集团（G7）全球数字式图书馆集团的成员，它与日本国立国会图书馆共同牵头负责实施G7全球数字式图书馆项目。

2.法国国家图书馆服务中的最新服务技术创新点

为了让图书馆走出传统，在网络时代的各种挑战中更具活力、更受尊重，法国国家图书馆孜孜不倦地追求着服务技术的创新。

图书保护方面，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技术当属业界权威。从新书的初始化处理、图书质量的终身跟踪、图书藏用环境的优化、消毒技术的现代化、去酸技术的半工业化，到数字保护和修复技术，各种技术开发和应用始终处于领先地位。

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楼宇及设备的使用和维护都应用了新的智能技术和低碳技术。

从1999年法国国家图书馆开始因特网资料呈缴备案、试验，到2011年12月19日政府正式通过互联网呈缴法，法国国家图书馆在动态网络文档的抓取保存方面的机器人软件开发从未停止。目前可以在馆内查询呈缴保存的Web文档。为适应数字图书馆需要所进行的新的资源编目RDA的尝试也走在行业前列。2009年2月，BN-OPA LE书目数据库经整合扩容为法国国家图书馆总目录（Catalogue Général），2011年目录总计超过1150万条。2009年底法国国家图书馆还参与完成了欧洲图书馆TELplus项目，项目目标是改进服务架构的表现、增强多语种的检索功能，并且提供OCR处理文档的全文检索功能。在Gal-lica每年完成10万本版权失效图书数字化的同时，2008年，法国国家图书馆启动Gallica2数字化试点工程，大量的版权书也被数字化加工，大约有100家法国出版社参与。紧张的Gallica数字化工程近年通过招标寻求社会技术力量的加入。依靠全新的分布式数字资源保存系统（Système de Préservation et d’Archive Réparti，SPAR）建立的虚拟书库，将保障数字图书数据的安全;OAI-PMH协议的应用为数字图书馆的资源共享提供了支撑。

在读者服务方面，法国国家图书馆积极把握信息技术进步的动向，不断出新。在继续做好远程问答服务（SINDBAD）的同时，利用新的社会流行的移动网络平台，加强与读者互动。除了主页和附设站点及时更新，2011年10月为提供个性化的远程服务和数字服务创办的虚拟私人书房（Espace personnel）上线。2010年9月，文化部《数字文化服务创新工程》之一的法国国家图书馆数字儿童图书馆上线，起始4个月的访问次数就达到49 000次。在为残障读者服务方面，法国国家图书馆更是引进和倚重各种新的专业软件和技术。

法国国家图书馆在接受挑战的同时并未放弃与竞争对手的合作，目前法国国家图书馆与Wikimédia France、OCLC已经开始合作，对Google也有合作意向。

3.巴黎其他公共图书馆中的技术引擎应用

技术应用历来受到巴黎公共图书馆的重视。以市立图书馆的服务体系为例，其机构设置从1971年的STC到1992年的STB，一直以技术为核心，从而以技术为抓手，有效促进了城市图书馆服务的发展。STB成立后，自1973年就开始憧憬的自动化也真正提上议事日程，从1983年开始前期调研，曾计划1988年至1992年实施完成，整个图书馆系统的自动信息化的庞大工程最终完成于1997年。正在实施的新一轮大规模的现代化改造中，网络数字新技术的应用十分广泛。目前市立图书馆外借馆和专业馆分别运行2个计算机系统，专业馆应用的是更加符合馆藏特点的系统集成软件。

七、法国国家图书馆及其他公共图书馆服务体系与城市的互动

1.法国国家图书馆服务体系与城市的互动

图书馆是城市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公共图书馆发展和现代城市建设之间存在着必然的互动关系。即使是国家图书馆，发展亦无例外。“赢得更多的、更多元的公众群体，使公众满意”被明确为2009年至2011年的法国国家图书馆的6项工作目标之一。如果将互动比作双方的握手，那么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态度、动作都显示出主动、友好和热烈。

法国国家图书馆是“欧洲文化遗产日”、巴黎“不眠之夜”活动的重要文化场所之一，另外图书馆还独立举办夏季免费开放周末、儿童开放日、“家庭星期天”开放日、大学生开放日等活动。每个开放日都让公众有惊喜，有收获。法国国家图书馆在2010年的“欧洲文化遗产日”的重头节目是以“女性主义历史”为主题的馆藏珍品展。2012年10月6日的“不眠之夜”，参观者可以登上图书馆塔楼的18层俯瞰光影流动的巴黎夜色。大学生开放日有免费办理学习区年卡的优惠。这些让法国国家图书馆融入巴黎市民多彩的文化生活之中，平易近人。

在互动中，法国国家图书馆以时尚新潮的巴黎姿态，追随公众的喜好，加入到Flux RSS，Daily motion，Blogs，Facebook，Twitter，You Tube等最新移动网络互动平台，令法国国家图书馆有更多的机会与网友大众结缘。在法国国家图书馆，公众除了传统的阅读，也可以分享到先进的技术、新颖的理念。2009年10月至2010年1月名为《读到的，看到的》（Choses lues，choses vues）展览，借助灯光、多媒体技术，艺术魔幻地向读者和观众展示了阅读的魅力。2010年6月起一间集中各种阅读新技术和设备的未来阅览体验室《Labo法国国家图书馆》在新馆展览区免费迎客。

法国国家图书馆还竭力让城市的困难和边缘群体更多地了解图书馆、走进图书馆。法国国家图书馆会主动联络与各种弱势群体有交集的人士，诸如志愿者、社工、教师、培训人员等，通过他们将越来越多的弱势人群带入图书馆。法国国家图书馆签约加入了“心文化”（Cultures du coeur）协会，这是个帮助社会困难群体文体艺术活动的国际非营利组织。2010年是欧盟的“扶贫和反歧视年”，法国国家图书馆通过提供馆藏信息服务和工作室，会同一家协会，帮助住在巴黎近郊贫困区La Grande Borne的居民们参加并完成了一幅关于社区历史的壁画。这也是法国国家图书馆“走向馆外”（hors les murs）专题活动中的一项。“走向馆外”活动还包括“送展出馆”项目，让图书馆的珍品展示给更多的人，让城市的文化生活更多地获益于法国国家图书馆。

2.巴黎其他公共图书馆与城市的互动

如果法国国家图书馆在文化传播方面更注重于贡献法国乃至世界，那么巴黎其他的公共图书馆就显得与巴黎城市有着更为切实的互动。而巴黎的城市图书馆服务网的建立、扩展和改善的全部过程，其实就是图书馆与城市互动的过程，是与城市互动的成果。

作为巴黎地标之一的蓬皮杜中心2012是巴黎“不眠之夜”活动的主办机构。巴黎城市的外来人口数量很大，也常有一些移民给城市管理带来困扰的新闻报道，蓬皮杜的BPI馆在服务移民方面的工作值得关注。2010年起BPI与法国的移民援助组织（FTDA）合作，在图书馆辟出专门区域，请有能力与移民读者进行语言沟通的FTDA的工作人员每周用两个下午在图书馆里为移民读者服务，包括:提供移民法、避难和保护未成年外国人方面的信息;为有需求的避难者或难民指引和介绍可以接纳的机构;带领参观图书馆和指导利用图书馆。第一份合作成果汇报令人欣慰，这些读者学会了利用图书馆，并开始进入自修区学习。到2013年1月BPI馆创办的在线季刊（De ligne en ligne）已经出版到第10期，刊物从不同的视角透视和分析巴黎的城市特色和文化发展。

结　论

巴黎城市图书馆服务体系，成为巴黎“世界文化之都”的重要组成部分。这些图书馆遍布城市，联为一体，规模不一，各具特色，在追求服务的均等化、多样化和现代化方面各尽所能，日新月异，成为巴黎的城市文化乃至全球国际大都市图书馆发展的一个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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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文中数据，除另有标注，均来自各图书馆机构年报、L’INSEE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