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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固化的行为

时间:2022-03-0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形式固化的行为——任何习俗都是行为的固定,当人们的行为集体固定为一种形式之时,其中的文化意味便显得秘密而玄妙,远远超过行为本身的意义与价值。在习俗中,形式固化的行为不一定有什么含义,它只是习俗履行过程中的一个符号、一种需要。如果脱离了习俗,单独去看每一个形式固化的行为,就会感到索然寡味。这种固化的行为,如今叫作肢体语言。固化的行为还表现在口头上,这是语言上的习俗。

形式固化的行为

——任何习俗都是行为的固定,当人们的行为集体固定为一种形式之时,其中的文化意味便显得秘密而玄妙,远远超过行为本身的意义与价值。

任何习俗,它都要通过一定的外在形式,来传导它所要表达的含义。没有形式,就没有习俗,形式是习俗的载体

当人们把一个行为反复表现后,就形成为一个固化的形式,这个固化的形式就构成了习俗的基础。谷村乃至吉水水西地区的习俗,都按照固化的形式,来表达习俗的含义。

在习俗中,形式固化的行为不一定有什么含义,它只是习俗履行过程中的一个符号、一种需要。如果脱离了习俗,单独去看每一个形式固化的行为,就会感到索然寡味。(www.guayunfan.com)放鞭炮。吉水水西人最喜欢放鞭炮,比如临出远门时,放鞭炮;病人痊愈出院时,放鞭炮,回到家门口时,放鞭炮;贵客来临时,放鞭炮;新买回来的摩托第一次上路,放鞭炮……只要心存敬畏了,就会燃放鞭炮。鞭炮,仿佛神的玩物,由人们替他燃放,目的是为了驱除邪秽,保佑行事顺利、平安。如果没有这些习俗,放鞭炮就成了孩童无聊的游戏。

贴红纸。几乎所有物品上面,都有贴上红纸的可能。比如供享用的祭品,贴红纸;送给别人的礼物,贴红纸;年轻的父母第一次带孩子出门,贴红纸(贴在孩子额头上)。红纸代表着吉利祥和,代表着阳光向上,是吉神的化身,贴上红纸可以驱邪,所有邪秽,见到吉神就会自动消失。尤其春节,处处都有红纸的身影:小轿车的挡风玻璃两侧贴红纸,耙田的农机上贴红纸,摩托车的前额上贴红纸,自行车的龙头上贴红纸,上书“一路平安”、“恭喜发财”、“四方得利”之类的吉祥用语;水缸上、水龙头上、碗柜上、衣柜上、猪圈里、牛栏上、鸡笼上、箩筐上、粮囤上、风车上、水车上、灯盏上,简直无处不在,用语全部吉祥喜庆,诸如“水火平安”、“吉星高照”、“六畜兴旺”、“五谷丰登”之类。在人们的观念里,只要粘上红色,吉神就与自己同在,就能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保佑自己。春节期间有两张红纸常贴不衰,用语几乎固定不变,上首墙壁贴“童妇言语”,下首墙壁贴“百无禁忌”,千家万户都贴。在男性主导社会的时代,妇女的语言跟孩童的语言归为一类。在妇女不断得到解放的今天,上联的“童妇语言”改成了“孩童言语”或“小子之言”。贴红纸的行为与习俗完美结合,习俗借助红纸表达自己的用意。倘若没有任何用意,拿着红纸随处张贴,一定会被人看成疯子。

供享。一般来说,供享是逢年过节、活动庆典、祭祀礼仪时的行为,这个行为与节庆礼仪结合,才表达习俗的含义,表达人们对祖先神灵的敬奉崇祀。如果在宾馆酒店,有人突然装一碗斋饭供享,大家只能把这个固化行为当作笑料流传。人们在自己家里供享,是因为内心对神灵有了某种祈求;有人甚至连右眼皮跳,也会装一碗斋饭供享,其中有神灵端坐。

跪拜。跪拜是习俗礼仪中最为纾尊降贵、凸显价值的固化行为,是以矮化自己来抬捧别人的礼仪之举。俗话说:“跪天跪地跪父母。”表明跪拜的人对天地、父母心存敬畏。“男儿膝下有黄金”,祭祀、过年、祝寿时的跪拜等,都包含着厚重的文化意蕴。

生活中,还有一些固化的行为,也在表达着不同的意思。比如抱拳拱手,双手合十,旧时代十分常见,新社会依然使用,表达的意思也没变化,透露出来的是礼仪、教养和素质,是感情、友谊和诚意。这种固化的行为,如今叫作肢体语言。

固化的行为还表现在口头上,这是语言上的习俗。这些语言,有文明的,有健康的,有幽默的,有中性的,有糟粕的,有粗俗的,也有肮脏的,但实质上不包含什么意义,只是一种说话的习惯,一种口头禅式的随意表达,是人们说话时用于语言调整的一种转换,是一种集体性的口头禅。它不同于人们之间互相问候、道别的语言,没有意义,却起作用,可以称作“语缀”,即语言的附加或附属,农村人说话时经常带些这样的语缀。

比如“丁么”、“丁么公”,吉水水西地区惯常使用,比如说“你这段时间的表现,丁么是好”,“这个菜炒得丁么公好吃”,它们在语句中没有具体的词意,却有表达程度的作用,用来形容一个事物、一种现象好坏优劣的程度。

又如“贼狗”、“伴当”、“叛党”或“叛仗”、“叫花子”、“死爹咯”、“雁叉咯”之类的词语,听上去百分之百是骂人的话,但在吉水水西地区的语言中,骂人的意思和性质经常消失,只是语言中的一种过渡或转换。只有在当事双方对阵时,这些词语才会恢复骂人的本来性质;可当它们出现在关系密切的两个人之间,这些骂人的词语竟然又有了关系融洽、亲密无间的意味,凸显出用这种词语互相问候或交谈的两人之间几成刎颈之交,或者莫逆之交。

这就是语言上的习俗,在那方土地上生活的人一听就明白,而且十分亲切。

又比如“咯就要死”、“咯就要生”,往往一开口,正题未讲,先把它说。举个例子:“咯就要死,你怎么能够这样做事?”这种语缀出现在话语的前面,并不表示真的有人要死的意思,而在于表示事情的性质很严重,做此事的人不能再做下去了,否则会出现严重后果和意料不到的结局。

比如“埋鬼咯”、“埋人咯”,听上去肯定是骂人的话,但作为说话人本身,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它们只是他话语中要表示某种作用的语缀。举例说明:“埋鬼咯,我把钥匙落家里了。”语缀用在话语开头,表达一种夸张的语气,且用这种夸张语气表示一种意外,一种奇怪,一种意想不到的遗憾。

比如“可措”、“我措”、“可我措”,从字面上绝对看不懂是什么意思,话语听上去总会有一种别扭感,但从说话人的角度,绝对没有谩骂、责怪、侮辱的用意,纯粹是“开口声”,习惯性的口头禅。举例说明:“可我措,昨天那件事,我差点就又得罪人了。”

其实,删掉这些固化的语言,说话人的意思同样能够表达得清清楚楚。但如果真正删掉了,话语之中硬是少了一种味道,一种源自母语深处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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