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蜣螂幼虫生长的视频

时间:2022-02-11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第九章 嗡蜣螂和缨蜣螂在我很有限的研究范围内,除了那些知名的食粪虫外,再把职业不同的粪金龟单独摆到一边去,那就只剩下平凡的嗡蜣螂了。叉角嗡蜣螂我们不要以为污秽的工作会使它们形容丑陋、衣衫褴褛,昆虫可没经历过我们的贫困。另一种是叉角嗡蜣螂,个子要小得多。七月末,我挖出了几个叉角嗡蜣螂的幼虫巢穴。只有一种虫子差不多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但不是一只嗡蜣螂,而是一个相近的品种,黄腿缨蜣螂。
嗡蜣螂和缨蜣螂_昆虫记.卷5

第九章 嗡蜣螂和缨蜣螂

在我很有限的研究范围内,除了那些知名的食粪虫外,再把职业不同的粪金龟单独摆到一边去,那就只剩下平凡的嗡蜣螂了。在我的住宅周围,我可以收集到一打以上的品种。这些小家伙会教给我们些什么呢?

它们比那些大个子的同行还要热切,总是最早赶到过路骡、马落下的粪堆那里去开采。它们成群结队地到达,长时间地驻留在那里,就在粪堆形成的阴凉黑暗的大盖下忙碌。把粪堆从底部翻过来,你会惊讶地看到那些麇集的生灵,但是从外面却看不出它们的存在。它们之中最胖的才豌豆那么大,还有很多小小的,矮矮的,但它们和别人一样忙碌,对分解脏东西的热情并不比别人少;为了大自然的环境卫生,肮脏之物必须马上消失。

还有谁像这些卑微的昆虫呢?在为了大多数人利益的工程里,它们整合自己的微薄之力,来实现巨大的效果。把接近于零的数目加在一起,就变成了无穷大。

一有新的粪堆出现,小小的嗡蜣螂就成群地赶到;而且在这有益的工作中,还有和它们一样的小合伙人蜉金龟的帮助,所以它们很快就把地面的脏物给清除掉了。这并不是因为它们的胃口能够消耗这么多的食物,这么些小个子,它们要吃些什么呢?一颗小微粒。这颗微粒,是从人畜的排泄物中选出来的,是从那些绞碎的草料纤维中挑出来的。这样,在无穷地分解、再分解之后,一大堆粪便就成了碎屑,一束阳光就杀灭了这些碎屑的病菌,一缕风又把它们吹散。净化工作就这样完成了,而且完成得非常漂亮,这一帮净化工人又开始寻找另一个淘粪场地。除了很冷的季节,一切活动都停止了,否则,它们是不知道有失业这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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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角嗡蜣螂

我们不要以为污秽的工作会使它们形容丑陋、衣衫褴褛,昆虫可没经历过我们的贫困。在它们的世界里,挖土工穿着奢华的齐膝紧身外衣;装殓工戴着金黄色的三层围巾;伐木工穿着天鹅绒上衣。同样,嗡蜣螂也有它们的奢侈物。不错,它们的服饰总是很朴素的,黑色和褐色是主色调,有的没有光泽,有的有乌黑的闪光;在整个的底色之上,还有很多优雅的装饰细节呢!

鬼嗡蜣螂的鞘翅是浅栗色的,还印着半圆的黑色斑点;颈角嗡蜣螂在浅栗色的鞘翅上撒满一点点的墨汁印,有点像希伯莱方块字;斯氏嗡蜣螂乌黑发亮,可与煤玉相媲美,还戴着朱红色的头徽;叉角嗡蜣螂用一束反光把自己的短鞘翅照亮,就好像把一块煤慢慢地点燃了似的;还有很多,比如母牛嗡蜣螂、垃圾嗡蜣螂等等,在前胸和头上镀上金属光泽,带着佛罗伦萨青铜的光芒。

而且它们身上还穿着雕镂的工艺品,使漂亮的服装变得更完美。一条条镂空的细细的平行纹路,一节节的小珠串,一行行巧妙排列的、密密麻麻的珍珠斑点,这些图画大量地分布在它们身上,几乎所有的嗡蜣螂身上都有。是的,这些小家伙真的很美丽,矮矮胖胖的,走起路来非常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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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牛嗡蜣螂

再说,它们额头的装饰真是独特啊!这些爱好和平的家伙热衷于全副武装,好像就要挑起战争一样,其实它们一点也不伤人。很多嗡蜣螂都把具有威慑力的角高高地顶在头上,那我就说说下面这一对带角的嗡蜣螂吧,我会特别关注它俩的故事。我首先要谈的是公牛嗡蜣螂,全身漆黑,两只长长的角优美地往身后两侧弯曲。在瑞士牧场上,无论哪一头美丽的公牛,头上都没有这么优美、这样弧度的角。另一种是叉角嗡蜣螂,个子要小得多。它的盔甲是一把叉,叉上有三个短短的垂直竖起的小刺。

它俩就是这篇嗡蜣螂小传的传主。并不是因为别的就不值得写,它们每一个都可以告诉我们一些有趣的东西,有的甚至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特别之处。不过,在这么多的种类当中必须划定范围,总体观察是比较困难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的选择不是自由的,我只能用偶然的新发现和笼子里获得的成果进行选择。

由于这两方面的原因,只有我刚才提到的两种嗡蜣螂能满足我的愿望。看看它俩工作吧,它俩会告诉我们整个嗡蜣螂家族生活方式的主要特点,因为它俩处在体形等级的两个极端,公牛嗡蜣螂的个头是数一数二的,而叉角嗡蜣螂则排在最末一等级。

我首先讲讲它们的巢穴。出乎我的意料,嗡蜣螂的巢穴建得比较差劲。它们并不在太阳底下快乐地滚动小球,也不在地下工厂里辛勤地制作粪球产卵。可能是有分解垃圾的职责吧,它们有太多的事要做,没有时间来干那需要长久耐心的活,它们只热衷最起码的必需品和最快能得到的东西。

一个垂直的小坑挖好了,两法寸深,圆柱形,大小根据挖掘者的个子有所变化。叉角嗡蜣螂的窝直径有一支铅笔那么粗,而公牛嗡蜣螂的是前者的两倍。在洞底紧贴着墙壁的地方,紧密地堆积着幼虫的储备粮。粮垛的左右完全没有空地方,可以说明粮食是怎么样储藏好的。这里根本没有通道,甚至一个角落,能让雌虫行动自如,能够让它揉搓糕点。粮食是被往后推到圆柱形的箱子底部的,像个实心顶针一样放在箱底。

七月末,我挖出了几个叉角嗡蜣螂的幼虫巢穴。这是个比较粗糙的工程。你所想到的工人娇小可爱,可它建造的工程之毛糙会令你大吃一惊。稻草秸胡乱地混在一起,竖在中间,更显难看。这一次的食物是由骡子提供的,粪料的质地也是外观难看的部分原因。这几个巢穴长14毫米,宽7毫米;上面有点凹,证明被雌虫压过;底下是圆的,是以洞底作的模具做成的。我用针尖一小块一小块地把这个简陋的工事层层剥落下来。顶针下面三分之二那紧密的一大块是幼虫的食物;卵的小室在上部,在一层薄薄的凹下去的盖子下面。

公牛嗡蜣螂的巢穴没什么特别,除了体积大些外,别的都和叉角嗡蜣螂没什么区别。它的建造方式,我还不知道。这些小矮子,对于筑巢搭窝的深层秘密,和大个子同行一样保守。只有一种虫子差不多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但不是一只嗡蜣螂,而是一个相近的品种,黄腿缨蜣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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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腿缨蜣螂

七月的最后一个星期,我在粪堆下逮到了一只黄腿缨蜣螂。一头骡子在打麦场上压麦垛的间隙拉了一堆粪便,强烈的阳光把厚厚的粪堆变成了绝好的孵化器,粪堆底下遮蔽着一大群嗡蜣螂。缨蜣螂单独一只,飞快地退到一个敞开的小洞里,引起了我的注意。我挖了两法寸深,就把屋里的主人请出来了,连带它的劳动成果。成果已经破损得很严重,不过,我还看得出它像个口袋。

我把缨蜣螂安置在一个水杯里,放在压紧的一层土上面。我给它提供的筑巢的材料,是圣甲虫、粪蜣螂喜欢的富有弹性的绵羊粪便,它在快产卵的时候做了俘虏,又被卵等那不可抵抗的要求刺激着,所以很满意地顺从了我的愿望。三天之内,四只卵就产好了。产卵迅速可以解释工程简陋的原因。如果我的好奇心没有骚扰这只将产卵的母亲,也许它还会更快。在我细心提供的一块粪堆底部,雌虫从中央最软的地方用圆圆的切刀,切了一整块中意的粪料下来。西班牙粪蜣螂也是用这种方法,从大圆面包上提取一块粪料来做粪蛋。就在粪堆底下有一个小洞,是它事先挖好的,缨蜣螂把切下的粪料运到洞下面去。

我等了半小时,让工程有时间进行;然后我把水杯倒过来,想在母亲正忙于工作的时候突然逮住它。

开始的那一小块粪料现在变成了一个袋子,是在洞的四壁上压模成的。雌虫在袋子底部,一动不动,被我的探视引起的混乱和光线弄得张皇失措。我看着它用头盔和足工作,把粪料涂开,挤压,贴到箱子似的地洞四壁上去。看起来要完成这个工作困难重重。我退开了,让一切恢复原样。

再过一会儿,我第二次去巡视,缨蜣螂已经离开地洞,工作已经结束了。它的小窝外形像顶针,高15毫米,宽10毫米。顶针上面的平面就像个放在袋口的盖子,细心地缝合在袋口。袋子下部一半是满的,底是圆圆的,是幼虫的食品储藏柜。孵化室位于上部,卵的一端就垂直地固定在孵化室底部。

对嗡蜣螂和缨蜣螂这些盛夏的骄子来说,危险是比较大的。它们的食品储藏袋体积很小;但形状根本没考虑到要减少水分蒸发,再加上离地面不深,也会让它们容易受到干旱的荼毒。如果这些糕点干硬了,小幼虫一旦超过了可以挨饿的极限,就会死去。

我在几个嗡蜣螂和缨蜣螂的食品袋的侧面开了一个口,可以看到里面发生的事;然后把它们放到象征天然地洞的玻璃管里。玻璃管用棉花塞紧,放到实验室里的暗处。在用塞子塞住的防水管子里,水分应该蒸发得很少。不过,它们还是会过几天有点干旱的日子,干燥与食品是不相容的。

我看到这些饥民一动不动地,咬不动讨厌的面包皮;它们失去了原来的丰满,皮肤皱缩、干瘪,两个礼拜之后出现了死亡的种种症状。我把干棉花换成湿棉花,管子里有了湿气;袋子也慢慢地浸透,鼓起来,重新变软,于是垂死者又活了过来。它们恢复得这样好,只要不时地更换湿棉花,成长变态可以毫无困难地进行。

那湿棉花就像是乌云,我逐步供应的人造雨让它们起死回生了,像一场复活。八月,通常酷热少雨,与我的人造雨相当的雨水几乎不可能出现。那么,它们怎么避免足以致命的食物干燥呢?在我看来,小家伙们的母亲的手艺,没有为它们提供足够的防御干旱的措施,所以它们拥有某些先天的恩赐。三个星期的空腹,嗡蜣螂和缨蜣螂的幼虫已经缩成了一个干瘪的小球;可是有了湿棉花,我看到它们又有了胃口,丰满起来,有了活力。这么长久的耐力自有其用处,它使幼虫可以在近似于死亡的麻木迟钝之中,等待那很不可靠的几点雨滴,结束缺粮的状况。忍耐力救了幼虫,但仅有忍耐力是不够的,一个种族的繁荣不能仅仅依赖于省吃俭用。

它们还有更好的方法,而这则是母亲的本能所提供的。那些加工粪梨、粪蛋的昆虫,它们的地洞总是挖在毫无遮掩的地方,除了挖出来的土堆似的小丘,就没有别的庇护物;而这些压制食袋的小家伙们,把地洞直接挖在开发的粪料下面,而且它们喜欢骡马的大堆粪便。在厚厚的垫子下,土地没有日照和风吹,又有粪便的湿气浸润,所以能在比较长的时间里保持凉爽。

再说,它们的危险期也没有多长。如果没有什么阻挠,卵不到一个星期就孵出幼虫了,幼虫12天左右就发育老熟。嗡蜣螂和缨蜣螂的关键时期,总共也就20天左右。从此之后,即使食品储藏袋干燥殆尽,又有什么关系?蛹呆在坚固的箱子里只会更惬意;过不了多久,九月的头几场雨一下,箱子就能毫无困难地碎掉,昆虫就解脱了。

这些幼虫的外表和习性,与圣甲虫等昆虫已经告诉我们的相同。它们同样能够防止干燥空气进入小窝,同样能够用肠子中的水泥浆,认真而又迅速地黏合哪怕最小的缺口,它们的背中间同样也有一个褡裢,形成一个隆起的肉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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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腿缨蜣螂幼虫

缨蜣螂幼虫的驼背是最引人注目的。你想要一张关于它的迅速而又真实的素描吗?那就画一段短短的皱缩的香肠吧,在香肠的中间,插入一段,往侧面延伸出来,这延伸出来的一段就是头,整个结构是三个差不多相等的部分。香肠的下部是肚子;上部的呢,人们首先在那里寻找的是头,因为它看起来实在太像是下部的延续,然而它是幼虫隆起的肉峰。这个巨大的的肉峰令人不可思议,即使是漫画家最疯狂的构想,也不可能有这样的笔调。这块隆起的肉占据了本来是属于头和胸的位置。那么头和胸又在哪里呢?它们给这个巨大的褡裢往下甩到一边去了,形成了侧边的延伸部分,像个肉瘤。这个古怪的生物,在驼峰的压力下,弯成一个直角。[1]

当大自然想要创造怪诞的作品时,肯定会让我们吃惊不已的。只是,这是不是就该称之为怪诞呢?我在图片上看到有些猴子,长着一个匪夷所思的鼻子,即使像拉伯雷这样对庞大的概念有着天才想象力的人,也想象不出这种鼻子。但是他创造了“蒸馏管”似的鼻子,“冒出无数缤纷的泡泡,鼻子上带着喝醉了似的紫红瘢”。在图片上我还看到这些猴子的胡子、头发、鬓须错综复杂,所有可笑的长毛动物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痕迹。但是,毫无疑问,蒸馏管似的鼻子,毛发丛生的脸,在猴类看来是最常见不过的。在规范和怪诞之间,根本就没有界线,一切取决于审美者。

如果这只夸张的幼虫出现在公众面前,毫无疑问,在缨蜣螂和嗡蜣螂的眼里,它是美得无与伦比的。但是像它这样的隐士,没有人看得到它。它的美丽也许不为人知,如果没有明智的观察家这么想:“一切与要实现的职能相和谐的都是美的。幼虫需要一个水泥袋来防止食物变干燥;所以为了生存,它一生下来就是背褡裢的。”那么,这个大隆峰就可以原谅,可以引以为荣。

这个隆峰还有另一种用处。因为食品袋的体积很小,小幼虫几乎将它全吃光了。袋子只剩下薄薄的一层摇摇欲坠的碎片,蛹在里面需要绝对的安全,必须把废墟加固,增加一层新的围墙。为此,黄腿缨蜣螂的幼虫就把褡裢彻底地倒空,按照圣甲虫等昆虫的方法,给袋子涂上一层均匀的保护层。

嗡蜣螂幼虫建造的是更艺术的工程。它把自己的水泥一滴一滴地糊上去,就像排版一样把那有点像松果鳞片、不怎么外突的泥浆拼接起来。公牛嗡蜣螂这样修补好的食物袋,既干燥又没有原来的食品储藏袋那么多的碎屑。蛹室的体积有一般的榛子大,就像美丽的赤杨果,我第一回在笼子里发掘出来拿到手里的时候,就被蒙骗了。要从误会中清醒过来,就得看看所谓的赤杨果里面的内容。这个大隆背真有它的把戏,它给我们预定了一个粪便做的美丽的珠宝样品。

嗡蜣螂的蛹留给我的又是另一种惊奇。我的观察只限于公牛嗡蜣螂和叉角嗡蜣螂;但是,两者之间差别还是很大的,比如大小和形态;这样做的好处,是能够把独特的现象归纳出来,应用到整个种族当中。

蛹的前胸的前缘中央,武装了一个明显外突的尖角,大概突起了两毫米。这个尖角就和这个时候长出来的所有器官,特别是足、触角、口器一样,是无色透明的,不硬。一个以后会长的角,就是由这种明显的晶体状原基来预示的,就像大颚最开始有乳突,而鞘翅有硬鞘来预兆。所有的昆虫收集家都会理解我的惊讶。蛹前胸上有一个角,然而没有一只嗡蜣螂成虫有这样的武装!尽管笼里的饲养记录向我证实了昆虫的形态,但我不敢相信。蛹蜕皮了,这个奇特的角也就随着被扔掉的旧衣裳干瘪,掉了下来,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我的这两只嗡蜣螂,不久前还因为有一身罕见的武装而无法辨认出来,现在它们的前胸没有尖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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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牛嗡蜣螂

这个器官转瞬即逝,连一个肉瘤都没留下就消失了,这个临时的尖角最后消失得连小刺都没有,不得不引起我的思考。食粪虫这些平心静气的虫子,一般都很喜欢全副武装;它们喜欢不合常规的武器:戟、长矛、钉耙、弯刀。我们再迅速地回想一下西班牙粪蜣螂的角,连印度丛林里的犀牛鼻子上都没有长着它这样的角。它的角基部强壮,顶端尖锐,弯成弓形;头抬起来的时候,角就和前胸背上的斜截面接合在一起。这个角就像是哪个妖怪用来开膛破肚的铁钩。再想想蒂菲粪金龟的样子,即使停下来的时候,也像是要用三把长枪刺向敌人;月形粪蜣螂前额上长了个角,胸的两侧背着一把长矛,前胸上也有一个新月形的槽口,让人想到屠夫弯弯的切肉刀。

嗡蜣螂的武器就更多种多样了。公牛嗡蜣螂的角像牛角;母牛嗡蜣螂的角喜欢有又宽又短的锋面,锋尖把胸甲的凹窝当作鞘;叉角嗡蜣螂用三叉戟来打斗;颈角嗡蜣螂则佩带着匕首,上面还带着分叉的小刀尖;垃圾嗡蜣螂的胸甲上带着骑兵的直军刀;武器最少的也在前额上高高地顶着一对触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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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角嗡蜣螂

这些武器是做什么用的?是不是要把它们看成锄、镐、叉、铲、杠杆之类的工具,食粪虫在挖掘的时候会用到它们呢?绝对没有。它们劳动时的惟一器具就是额突和足,尤其是前足。我从来没逮到哪只食粪虫用它的武器来挖地洞或是堆积食物。再说,大部分时间里,那套武器的惟一方向也和作为工具用途的方向相反。如果要往前挖,你想要西班牙粪蜣螂怎样利用它那朝后的镐呢?那有力的角可不是正对着要进攻的障碍,而是翘到背上。

蒂菲粪金龟的三叉戟,方向虽然是合适的,但仍然处于停工状态。我用剪刀剪去它的三叉戟,但它丝毫没有失去挖掘才能,它和那些没有残疾的伙伴一样,很容易就钻到地下去了。更具有说服力的推理是:雌虫,虽然筑巢做窝的活都归它们干,是出色的工人,但它们都没有这些角状武器,或者只有最简单最少的武器。它们把武装简化,完全扔掉了,因为这些武器在工作时,与其说是有帮助,还不如说是一个累赘。

那么应该把它们看成是防御工具吗?也不是。反刍动物是粪便消费者的主要供给者,它们也喜欢把自己的前额武装起来。这种相同的癖好是很明显的,但我们不可能去怀疑它们之间有什么深层的动机。牦乇羊、公牛、山羊、羚羊、雄鹿、驯鹿,还有其他的一些动物,都有角和角枝,是用来进行友谊赛或保护遇到危险的群体的。但嗡蜣螂从来没有经历过战斗,它们之间没有口角;再说一旦有了危险,它们喜欢把足收在腹下装死。

所以,它们的盔甲只是一种装饰,一种显示雄性魅力的服装。根据生存竞争的法则,这是为了更容易戴上棕榈枝取得胜利。我觉得这长在身体上的长剑很奇怪,可它们却不这样看,而且越怪诞它们越喜欢。哪怕是偶然多出来的一个很小的结块,都是多出来的美丽,都能决定雌虫对求婚者的选择。打扮得最美丽的才能吸引雌虫,传宗接代。它们把导致胜利的因素,角、肉瘤,传给后代。昆虫学家今天赞赏的装饰品,就这样一步一步地慢慢形成、传递、不断地变得完美。

按照进化论的说法,嗡蜣螂的蛹会这么回答:“我背上正在长出的角,是华丽衣着的萌芽。水牛嗡蜣螂可以为证,它把这个角变成一个船头状美丽的突起;异国的很多亲戚也可以证明,它们的前胸伸长成一个美丽的船头尖。我所拥有的也就是我的亲人们进化而来的。如果我把这个角、这个隆峰保留下来,就是个美丽的创新,肯定会把竞争对手甩到身后去;我就会有特权,成为开创者,而我的后代将补充完善这一尝试,那么那些衰老过时的昆虫就会绝种。为什么要我背上没有用的肉瘤干缩掉呢?如果几个世纪以来每年都重复,那为什么我的尝试不会取得预期的效果呢?”

哦,听着,我的小野心家。进化论断言过,所有偶然拥有的东西,哪怕再小,只要有好处,都能传递下去,得到巩固。不过,别太相信这种断言。我怀疑多出来的装饰能给你带来的好处,我怀疑而且很怀疑,作为进化因素的时间和环境的有效性。你应该聪明地相信,因为你在远古时生下来的时候,就有这么一块临时多出来的肉块,你就带着这个隆峰的雏形不断地生长,但是你没有任何机会把它固定下来,把它变硬成角,变成你婚礼服上的又一个装饰品。

人和食粪虫就像是一个原型永恒不变的肖像纪念章,变化的生活条件只是稍微改变了我们的外表,但骨骼却从未改变。世纪的青苔改变了像章的外貌,在像章上盖上铜绿;但图像和最初的铭文却不会被别的东西所替代。没有什么让我长出鸟的翅膀,即使这是处在泥淖中的人类最渴望的;也没有什么奖给成年的你胜利的羽毛,即使你蛹态时的肉瘤看起来有这个预兆。

嗡蜣螂和黄腿缨蜣螂的蛹20天左右就成熟了。八月,成虫穿着一身半白半红的服装出现了,在以前的研究中我早已经熟悉。正常的服装色彩也形成得比较快,不过它们并不急着冲破粪壳,也许是困难太大。它等着九月的头几场雨来帮助自己,把小箱子重新软化。

它来了,这解放的雨;于是,小小的民族欢快地从泥土里出来,奔向食物。这个时候,在笼中饲养物给我揭示的深层秘密之中,有一个引起了我的特别注意。我同时从不同的窝里抓住了新生的一代和老的一代。老前辈和第一次在露天下宴会的儿女们一样,兴高采烈地围在食物旁,两代人聚集在我的笼子里。

所有春天里筑巢做窝的食粪虫,圣甲虫、西班牙粪蜣螂和侧裸蜣螂,父母和子女都能同时存在。我把卵放在一个特殊的单间里,仔细地监守它们的孵化,再仔细地清点幼小的虫子。食粪虫父子的确同时存在,令人惊讶。

亲代看不到它的子代,这是昆虫界的规律;一旦子女的未来确定了,它就死了。但是,出于某种例外,圣甲虫以及它的对手们都认得它们的继承人;父亲和儿子是同一个盛宴的来宾,不过不是我饲养笼里的盛宴,因为我研究的问题需要把它们隔开,而是在自由的田野里。它们一起在日光下嬉戏,一起开发碰上的粪堆;只要秋天里还有美好的时光,快乐的生活就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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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嗡蜣螂

寒冷来临了。圣甲虫和西班牙粪蜣螂、嗡蜣螂、侧裸蜣螂为自己挖个地洞,带着储备粮下到洞里去,关起门来,耐心地等待。一月,一个冰冷的日子,我挖开一个暴露在恶劣天气下的饲养笼。为了不让所有的囚徒经受粗野的考验,我进行得很谨慎。每只挖出来的虫子都放在一个小窝里,盖着东西,旁边放着剩下的粮食。当我把它们放在阳光下时,它们只稍微动了一下触角和足,这就是它们在寒冷的迟钝中所能做的一切。

二月,一旦杏树冒冒失失地开花,就会有几只沉睡的食粪虫醒来。两种早醒的嗡蜣螂,鬼嗡蜣螂和额角嗡蜣螂,那时已经很常见了,已经在分解大路上太阳晒温热了的牛粪。不久,春天的宴会开始了,大的小的,老的少的,全都来参加。总有些老的食粪虫保养得很好,又举行第二次婚礼,真是闻所未闻的例外。尽管并非所有的老食粪虫都如此,但起码还是会有几只梅开二度。这些食粪虫每隔一年就有两户分开的后代,甚至还能有三户呢,这是宽背金龟证实过的。在笼中饲养三年来,每年春天宽背金龟都给我生产出一堆粪梨,也许它们就到此为止了。食粪虫中可真有高龄的元老。

【注释】

[1]蜣螂幼虫胸后2~3腹节的“驼峰”,是对有限的生存空间适应的结果。蜣螂幼虫的体形基本如此,只是隆突高度有所差异。——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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