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的环境问题

第一节　旅游的环境问题

环境，是指围绕某一研究对象或主体，占据一定的空间，并对研究对象的生存与发展产生影响的各种因素的总和。随着研究对象的不同，不同的学科和研究领域，环境的内涵是不同的。旅游与环境的关系非常复杂，它们是相互依存的“共生关系”。即旅游从高质量的环境中获益，同时环境因其具有旅游资源价值而受到保护。

一、旅游环境的基本概念

（一）旅游环境的定义

关于旅游环境的定义，目前尚没有形成一个普遍认可和接受的定义。旅游环境概念大致分为条件说、场所说、地理环境说、方面说、环境说和系统说等几大派别。“方面派”认为旅游环境就其内容而言，包括与旅游活动有关的自然和社会两方面因素，而更重要的是旅游资源状况；“条件派”则认为旅游环境应当是旅游活动得以存在和进行的外部条件的总和，它包括社会政治环境、自然生态环境、旅游气氛环境和旅游资源本身；“环境派”认为旅游环境是指人们进行旅游活动，能产生美感，并获得精神与物质享受及知识乐趣的环境，其中包括自然环境、社会环境、经济环境和政治环境。

上述对旅游环境内涵的界定尽管不尽相同，但我们从中可以看出，关于旅游环境的定义主要涉及旅游环境主体或研究对象、相关因素及构成等方面的内容。广义上来说，一切使旅游活动得以存在和进行的外部条件的总和，即构成了旅游环境系统。旅游环境系统具有多种组合，是通过物质交换、能量流动和信息传递而与旅游者相互联系的复杂系统。即旅游环境是以旅游业为中心，对旅游业的存在和发展产生直接和间接影响的一切物质实体和现象的综合。具体来说是人类和万物赖以生存的地球，包括整个地球表层的岩石圈、生物圈、水圈和大气圈，以及人类自身创造的各类人文环境。从狭义来看，有学者认为，旅游环境是指旅游者在整个旅游活动中所能接触到的各种空间形态，主要包括交通环境、服务接待环境、旅游地的景观资源环境、气候环境和休闲娱乐环境等。

本书中旅游环境是指这种存在于旅游者周围的、时刻被旅游者所感知的并对其旅游心理和行为产生影响的事物和氛围统称为旅游环境。因此，旅游环境应包括更大范围的自然、社会、经济、人文环境在内，显而易见，它是一个大旅游环境系统。

（二）旅游环境的属性特征

旅游环境具有环境的一般属性，如区域分异性、时间变化性、资源价值性等，但也有自己的属性特征。

1.整体属性

从系统科学的角度来看，旅游环境是一个整体。旅游环境是由各要素组成的，要素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相加，而是通过一定的方式与结构处于紧密相关的一种功能状态，并与外界进行物质、能量与信息的交换。

2.价值属性

旅游环境为人类旅游活动及其行业发展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也提供了人类必需的资源，如空气、生物、淡水、土地等资源，具有明显的资源属性。更重要的是，旅游环境提供的美好景观、广阔空间，可以满足游客的精神需求。旅游地开发的过程也是对旅游环境资源利用的过程，凝结了人类的劳动，具有明显的价值属性。

3.自我调节属性

在自然与人为的共同作用下，旅游环境的内部结构和外在状态处于不断变化之中，而旅游环境系统具有一定的自我调节功能，当发生的变化不超过某一限度时，旅游环境可以借助于自身的调节功能使这些变化消失，旅游环境系统的状态和结构可以基本恢复到变化前的状态。例如，有计划的狩猎旅游，动物的数量、种群结构会维持在一个较为稳定的状态。

（三）旅游环境的分类

依据不同的分类特点，旅游环境可以划分为不同类型。按旅游环境的性质分，主要可以分为自然旅游环境、社会旅游环境和经济旅游环境。按旅游环境的主体来分，可以分为旅游客源环境、旅游业环境、旅游资源环境等。按旅游环境的要素来分，可以分为住宿环境、旅游交通环境、旅游游览环境、旅游购物环境与旅游娱乐环境等。按尺度大小来分，可以分为全球旅游环境、国家或地区旅游环境、区域旅游环境、景区（点）旅游环境、景观旅游环境等。

二、旅游活动对自然环境的影响

旅游业与环境之间有着天然的紧密联系，资源环境本身就是旅游业的投入要素，美好、愉悦、赏心悦目的环境是旅游地的重要吸引力因素。旅游活动既依赖环境，又给环境带来许多消极影响，破坏着其自身可持续发展的基础。旅游业与环境的关系集中体现了资源环境的保护与利用之间的辩证关系。旅游与环境的关系，旅游业对地区的环境影响是一个涵盖内容较广、早已引起人们关注的问题。

关于旅游业的环境影响，国内外学者的研究相当深入、细致和广泛，尤其是从地理学、资源学、生态学等方面进行了大量的案例研究。从研究内容来看，包括旅游业对各类型环境要素和生态系统的影响或对个别环境要素、生态系统的影响；旅游环境承载力的研究；实证、理论研究等；分阶段研究，如旅游业发展的初期、建设阶段、运营阶段的环境影响等。国外一些研究把旅游业对环境影响分为对植物、动物、水质量、空气质量、噪声、海岸线、废弃物七个方面。也有学者将旅游业的环境影响简单分为旅游业对自然环境和人工环境的影响。从影响的内容和对象上来看，旅游活动对环境的影响表现在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两大客体之上。对此霍华德·格林与科林·亨特做了较全面的归纳，如表7-1所示。

表7-1　旅游对环境的潜在影响

续表

（一）旅游活动对自然环境的负面影响

1.旅游活动对大气圈的影响

大气环境是包含在地球周围的厚厚的大气层，它为人类提供生存、生活不可缺少的空气。大气的成分及其物理化学性质是相对恒定的，但在人类活动过程中，总有一些人为产生的物质进入大气。气象气候是大气环境最广义的体现，也是一类重要的旅游资源，具体可以分为气象旅游资源和气候旅游资源。气象气候与人类的旅游活动关系十分密切，这主要表现在两方面：一方面它是人类开展旅游活动的必要条件，即人们进行旅游活动都是在一定的天气、气候条件下进行的；另一方面，它又是旅游资源，既有直接的造景功能，又有间接的育景功能。

旅游意味着要利用汽车、轮船、火车和飞机这些交通工具来旅行，所有这些交通方式都会对大气产生污染。汽车等的尾气中含有大量的一氧化碳、氮氧化物和碳氢化合物等，对游客及居民、景区内动植物的危害极大。而旅游宾馆、饭店、餐馆在为游客提供服务，即加热取暖过程中，也会向大气中排放废气，如二氧化碳、二氧化硫、一氧化碳和大量烟尘，造成大气污染。在旅游城市或大规模旅游区，若治污设施不全，也可能导致怪异的气味，这是因为污染物未治理达标就排放造成空气污染；旅游区厕所不清洁，排泄物得不到及时合理处理而散发的恶臭气味也是污染旅游区空气的主要污染源。此外，在宗教朝拜场所，由于游客和香客燃烧大量的香和蜡烛，形成呛人的烟雾，蜡味扑鼻，危害旅游者和周边居民的身心健康；同时对寺观建筑物也会形成不利影响。

空气污染直接引起酸雨、臭氧层破坏、地球变暖等现象，对旅游环境的破坏和旅游者的健康造成极大的危害。酸雨使水体酸化，危害植被，腐蚀建筑物，危及旅游者的健康。臭氧层的破坏使到达地面的太阳紫外线增强，增加了旅游者患皮肤癌、白内障的发病率。另外新的污染源不断产生，如光污染，主要由饭店、酒楼、商场的玻璃墙、铝合金板、釉面砖等装饰材料产生，各种霓虹灯、广告牌、射灯等的强光也干扰人的正常视觉，影响旅游区的环境氛围，危害程度也正不断上升。

2.旅游活动对生物圈的影响

旅游开发过程中，若无视规划要求，逢山开路，遇水搭桥，铺路、修建基础设施都不可避免地要砍伐树木，改变景观。游客采集枝叶、抚摸枝干、刻字的现象也是时有发生。游客采集鲜花、苗木和真菌，会引起特殊种类组成的变化。游客用火不慎，可能导致森林火灾。旅游者野营时砍伐树木做柴薪和帐篷，毁坏林木。此外，游客及车辆的踩压，会使土壤板结，影响植物生长，甚至导致古树名木的死亡；土壤被压紧和表层有机质的丧失，减少了水分的渗透率，容易引起黏土泥浆化，还会增加地表径流并引起水土流失。旅游活动对植被的影响中以对高山草甸影响最大，因为这些区域的植被对踩踏的承载力很小，而高山草甸又是以美丽的景象吸引游客的。如南京明孝陵景区宝顶是一个直径约400m的圆形大土丘，下面即为朱元璋与马皇后合葬的地宫，坟丘上面加筑了卵石层，宝顶外侧则开挖有排水用的沟渠，局部地方还砌有沟渠石岸。明孝陵申报世界遗产成功后，为方便游人参观游览，管理部门在宝顶修筑了便道，从而使普通百姓能登临宝顶，一览皇家禁地的风采，但是游客的踩踏，给宝顶的植被带来了破坏，极易造成水土流失。在云南玉龙雪山自然保护区，发生了国外游客偷窃珍稀植物种子的事件。旅游者吸烟、野炊或朝拜都可能引起火灾，破坏植被。

旅游者大量涌入野生珍稀动物活动区域，会扰乱野生动物的正常生活规律和活动空间。在一些野生动物活动区，旅游者坐在车内近距离观看动物已经构成对动物哺喂和交配的骚扰，致使这些动物离开自己的惯常栖息地迁移到更偏远的地方去。对野生动物的影响主要在于不适当的狩猎、干扰鸟类、垂钓等活动，引起生物多样性减少，成年鸟在孵卵期被惊扰会影响后代的繁殖；外来物种也会干扰当地物种的生态位；过度垂钓，人为地干扰了鱼类的品种、数量和分布。如神农架金猴岭，因发现金丝猴种群在此生活而得名，自开发以后，大量的游人涌入，现在已经难寻觅野生金丝猴的踪影了，游客看到的都是关在笼子中的金丝猴。同样在神农架，发现“野人”毛发的板壁岩，几乎成了游客的必游之地，试想如果真有“野人”，也早已经被游客吓跑了。

3.旅游活动对水圈的影响

万物生存离不开水，水体是重要的旅游资源，也是构景的重要因素，但水体很容易受到污染。水体在一定程度上能进行自身调节，分解一定数量的污染物，从而降低外界对水的污染，即水体有自净能力。但当进入水体的污染物数量超过水体自净能力时，水体的化学、物理、生物或放射性等特性将会改变，水质恶化，进而危害人体健康。受污染的水体，会出现恶臭、异味、异色现象，同时产生泡沫和油膜，导致水体富营养化，甚至会导致一些生物减少或死亡。

旅游区内的宾馆饭店、游船等旅游服务设施在运营过程中，会产生各种污水，如场地冲洗水、设备冷却水、厕所清洗水、洗浴排水、洗涤排水等。如果这些污水未经处理或处理不科学就排放，会造成景区的水体污染。例如，以前在长江三峡的游轮上，服务员将垃圾及游客生活污水随意排放江中，致使长江受到严重污染。

利用水体资源可以开发多种水上运动项目，如游泳、划船、潜水、冲浪、垂钓等。旅游船只漏油、游艇排放物会在水中形成油膜，会对氧的供给和分布产生严重的影响，对水生动植物产生危害，同时降低了旅游者在这些水体中游玩的满意程度。水中随意抛弃的垃圾及排放的污水会加剧水体富营养化进程。如云南大理的洱海发生淡水赤潮，弓鱼等稀有鱼种濒临灭绝。游客在浅海区的潜水活动，使水域中的珊瑚礁受到严重破坏，而游客争相购买珊瑚作为旅游纪念品，导致对珊瑚礁的掠夺性开采。

游客的生活污水，逐渐成为旅游区水体污染的主要污染源。生活污水含有大量的磷元素和有机物质，排入水体后，成为微生物的营养源。微生物分解有机物的过程中，消耗水中的溶解氧，进而引起有机物发酵，分解出CH₄、NH₃、H₂S、CH3CH2SH（硫醇）、酚等腐臭气体，散发臭味，严重破坏旅游环境，影响游览情趣。目前，滇池、太湖等湖泊旅游胜地，都有不同程度的富营养化现象，引发大面积的蓝藻暴发。

玉龙雪山离城区只有25km，城区建设及游客到来，致使雪线不断上升，雪线以上的山体面积减少，从而减少了冰雪积累量，造成了冰川的衰退。据测算，在雪线上升180～350m后，雪线以上的玉龙山体的面积将降低到2～8km²，以至衰退到不足2km²，那么玉龙雪山的现代冰川将难以保存，以至完全消失。云南香格里拉下给温泉是典型的近代热泉形成的锥状碳酸岩泉华群地质景观，极具观赏性和科考价值，该区的热气孔更为罕见，但景区在开发过程中企图将喷气也开发成为桑拿浴场所，严重地破坏了稀有地质资源，在锥状泉华群中建起的水泥桩和铁丝网也构成了视觉污染。

4.旅游活动对岩石圈的影响

岩石圈中的地质地貌是自然旅游环境的重要组成部分，典型的地质地貌是重要的旅游资源。相对来说，旅游活动对岩石圈的影响很小，主要在于对一些独特地质景观的破坏，如钟乳石、石笋的破坏等。如在溶洞中，游客呼出的二氧化碳、灯光照射等会使岩溶地貌的表面发生色变和粉化；盗采溶洞中的石笋、钟乳石的现象常有发生，致使溶洞景观遭受破坏。此外，旅游开发中的各种建设活动也会破坏地质地貌。旅游活动中的旅游接待设施和基础设施的建设，会造成地貌环境的改变。如在山岳型风景区内，为了方便游客，修建盘山公路及索道，开山炸石，砍伐树木，会破坏山体，影响景观视线。

（二）旅游活动对自然环境的正面影响

世界旅游组织第三任秘书长安东尼奥·恩里克斯·萨维尼亚克说过“旅游也可以在许多方面，为旅游环境保护提供帮助。特别是它可以通过提供经济刺激的手段，来保护那些无法通过其他途径获得财政收入的资源，如珍奇动物种群、独特的自然景区和文物”。而从旅游发展的实践过程来看，旅游活动对旅游环境的影响除了负面的，还是有积极的一面。这也符合辩证的观点，即旅游活动与旅游环境虽然相互矛盾，也应该是相互促进的。

人类社会的物质资料的生产，通过对环境的利用而实现，同时还影响着环境的变化。旅游业的发展是通过旅游资源环境的有效利用不断进步的，创造了大量的财富，推动了社会经济的高速发展，对环境的保护与维护可以起到维持和促进经济发展的作用。通过旅游发展实现资源环境利用的良性循环与发展，可以为保护环境提供物质基础和条件。对自然旅游资源的保护主要包括以下四个方面。

1.提高绿化比例、美化自然环境

旅游开发过程中，为给旅游者营造良好的游览环境，增强旅游吸引力，必然会对自然环境进行美化，如植树种草、栽植花木、引水叠石等，从而提高绿化比例；同时，为了保障旅游者的安全，也会对易发生滑坡、水土流失的地方采取生物和工程技术措施，对水体、空气污染等进行治理。所以旅游发展给城乡风貌和景观带来巨大变化，旅游接待设施如果位置适宜，造型独特，设计优美，可以起到改善环境的作用。

2.促进野生动植物的保护

旅游者通过自身的活动，如生态旅游等，将促进和推动旅游环境的保护。生态旅游是强调当地资源保育的旅游形式，对环境的正面效益是十分明显的。在人类越来越重视自然生态、渴望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背景下，生态旅游也逐渐被越来越多的游客所认识。而生态旅游的发展，起到了保护野生动植物及其生存环境的作用。生态旅游等负责任的旅游活动对环境的冲击可减小到最低程度，它既不损害自然环境，又能保证旅游资源的永续利用。比如，生态旅游者在登山游览玉龙雪山时，就可以开展净山活动；非洲有许多国家公园，已经成为目前世界上最大野生动植物保护所。自然保护区、国家公园等的建立也为野生动植物园提供了相对安全并合适的生存环境和栖息地。

3.有利于提高大气环境及水环境质量

对于度假类旅游活动，如康复疗养为主的康体度假旅游活动，旅游者非常关注度假地的自然环境，包括大气环境质量、水环境质量。旅游度假地的相关部门为了支持旅游业的发展，必然投入人力、物力、财力，采取多种措施，改善和提高旅游地的大气环境和水环境质量。如太湖爆发蓝藻，无锡市政府高度重视，经过政府牵头，采取系列措施来防治蓝藻，力图保住“无锡美，美在太湖水”中让无锡美名流传的太湖水。

4.保护更多的旅游资源

旅游业可以通过提供经济刺激手段来保护那些无法通过其他途径获得财政收入的资源。如大理古城是国务院第一批公布的24个历史文化名城之一，按照国家的相关法律法规，在它的古城墙范围内，不适合其他形式的开发，只有发展旅游业，才有可能获得比较好的经济效益，从而才有钱再投入到古城的维护和文物资源的保护中去。

三、旅游活动对人文环境的影响

（一）旅游活动对人文环境的负面影响

1.对社区居民生活的影响

游客的到来，不可避免地要与当地居民接触，旅游者的行为会影响到当地居民的生活。例如带来交通阻塞、环境污染、物价上升，与当地居民抢夺土地与资源、传统生活环境受到影响等。为旅游者设立的一些特殊设施和服务，也可能会引起社区居民心中的强烈不满。如果处理不好，容易引发旅游者与社区居民之间的矛盾。关于旅游发展和社会紧张之间的“伊里戴克斯”模式描绘了旅游发展不同阶段的社区居民对游客到来的态度特征与状态，如表7-2所示。

表7-2　旅游发展不同阶段的社区居民对游客到来的态度特征与状态

资料来源：C.J.霍洛韦，1997.论旅游业，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例如，大量的游客进入丽江古城中，自然会打破当地宁静的生活气氛，很多居民不能忍受而纷纷外迁，造成本地居民减少。目前大研古镇开发后，通常晚上十二点钟前古城都还十分热闹，大部分商店还在营业，严重影响当地居民正常的休息和生活。而当地民居因商业化的发展成了店铺，古城基本成了古色古香的购物步行街，冲淡了原有的那份宁静的生活气息。

2.对传统文化、民族文化的影响

传统文化的商品化现象严重，为了迎合游客的兴趣，本来是只有在特定时间、地点举行的庆典活动和民族节日，被随意搬上舞台，内容和节奏已经面目全非。如傣族的泼水节，本是傣族的传统重大节日，一年一次。可是在一些傣族村、民俗园，几乎每天都上演泼水节。婚礼往往是民俗的重要表现，旅游者被组织参加选亲大会，被选中的人可以和少数民族的少女举行一场“婚礼”，有的甚至在一天“结婚”几次。类似的行为，使原来充满地方和民族区域特色的活动变得毫无特色和价值可言。导游在一些自然景观的形成原因的解说中，过分宣扬鬼神妖魔并以此吸引旅游者也是对传统文化的一种破坏。

3.对传统道德观、价值观的影响

世界上一些旅游地的调查表明旅游旺季的犯罪率有明显上升，因为人口密度的增加既为罪犯提供了众多的可供选择的目标，又减少了犯罪事实被发现的可能。色情活动、犯罪和赌博被认为是旅游业带来的负面影响。多数游客消费水准较高，容易让当地居民心理不平衡，从而对现状生活不满，冲击了原有的传统道德观和价值观。如在印度尼西亚的巴厘岛，妇女很容易通过被雇佣获得收入，改变了传统的家庭生活方式，从而引起离婚率上升。

（二）旅游活动对人文环境的正面影响

1.保存和发扬传统文化

人类在历史发展过程中创造了各种特色的民族文化，但是从人类学的文化涵化理论来看，民族文化会出现优胜劣汰的发展过程，而独特的民族文化永远对游客有特别的吸引力。旅游者每到一地，购买纪念品是他们的一件重要的事情，旅游从而成为促使当地艺术形式复兴的一个外力。同样，旅游发展还会对当地习俗和传统、烹饪、艺术和音乐、建筑、宗教、服装等相关的传统文化的传承、发扬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2.促进旅游地社会文化的发展和交流

旅游者来自不同的地区，具有不同的文化背景。游客与游客之间、游客与旅游地居民之间不可避免地会进行文化交流。对于旅游地来说，有很多机会与异质文化进行交流，吸取异质文化的精华，发展旅游地文化。尤其是科技文化，可以帮助旅游地发展经济，从而提高当地居民的生活水平，促进旅游地社会文化的全面发展。

3.增进民族认同感

在旅游开发过程中，旅游民俗和当地传统文化成了吸引游客的特色符号，由旅游地居民高度参与的民众文化表演活动，可以强化参与者对本民族群体身份及其传统文化的认同意识，帮助他们走向民族本原的回归。尤其是一些边缘族群，因在文化交流过程中不能占到优势，会逐渐被历史淹没。但是通过旅游开发，会增强族群个体的凝聚力，扩大对外影响途径，同时重新认识并确立对本民族的认同感。

4.改善基础设施，促进就业、提高旅游地居民的生活水平

旅游对目的地的一个主要的有益影响，是当地居民可以从社区基础设施中受益，例如，给排水系统、排污、供电、医疗救助、道路设施等的建设与改善等，使得人居环境大大改善。旅游开发同样给当地居民带来了更多的就业机会，酒店、餐饮等部门的基层员工很大比例都是在当地居民中雇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