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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观地评价资本主义的历史地位

时间:2022-09-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马克思和恩格斯首先阐述了资本主义产生的历史必然性。他们作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导师,以大无畏的精神为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矢志不渝地奋斗了一生;但是他们从不是出于某种情感的冲动和理想的激发,对资本主义作简单的诅咒和痛骂,或对资本主义仅仅进行猛烈的抨击和批判,而是以科学的态度来评判资本主义,认为人类历史进入资本主义阶段是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必然结果。

一、客观地评价资本主义的历史地位

(一)资本主义的产生具有历史必然性和进步性

马克思和恩格斯历史唯物主义观点考察分析人类社会的历史,认为历史上的一切都在运动、变化、产生和消失;在人类历史发展进程中每一社会形态和历史阶段,都会从开始有其产生存在的历史必然性与合理性,到逐步丧失这种必然性与合理性而被更高的社会形态和更新的历史阶段所取代。马克思说:“一切发展,不管其内容如何,都可以看做一系列不同的发展阶段,它们以一个否定另一个的方式彼此联系起来。”(1)恩格斯也说:“一切依次更替的历史状态都只是人类社会由低级到高级的无穷发展进程中的暂时阶段。每一个阶段都是必然的,因此,对它发生的那个时代和那些条件说来,都有它存在的理由;但是对它自己内部逐渐发展起来的新的、更高的条件来说,它就变成过时的和没有存在的理由了;它不得不让位于更高的阶段,而这个更高的阶段也要走向衰落和灭亡。”(2)以此观点来分析资本主义社会,它也是人类历史上必然产生、发展而后又不可避免地走向衰落、灭亡的一个阶段。

马克思和恩格斯首先阐述了资本主义产生的历史必然性。他们作为无产阶级革命的导师,以大无畏的精神为推翻资本主义制度矢志不渝地奋斗了一生;但是他们从不是出于某种情感的冲动和理想的激发,对资本主义作简单的诅咒和痛骂,或对资本主义仅仅进行猛烈的抨击和批判,而是以科学的态度来评判资本主义,认为人类历史进入资本主义阶段是社会基本矛盾运动的必然结果。马克思和恩格斯深入考察了资本主义发展史,指出资本主义的产生是一个长期发展过程的产物,是生产方式和交换方式的一系列变革的产物。在封建社会末期,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和商品经济的不断扩大,狭隘的、地方的、等级的封建所有制关系,就不再适应生产力发展的需要,变成了阻碍和束缚生产力发展的桎梏,这就必然要被生产力的不断发展所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以雇佣劳动为主要特征的资本主义商品生产关系。马克思在1844年进行经济学问题研究时曾经指出:资本主义产生的过程也就是封建领主的土地占有制崩溃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地产这个私有财产的根源必然完全卷入私有财产的运动而成为商品;所有的统治必然要失去一切政治色彩,而表现为私有财产、资本的单纯统治;所有者和劳动者之间的关系必然归结为剥削者和被剥削者的经济关系;所有者和他的财产之间的一切人格的关系必然终止,而这个财产必然成为纯实物的、物质的财富;与土地的荣誉联姻必然被基于利害关系的联姻代替,而土地也像人一样必然降到买卖价值的水平。地产的根源,即卑鄙的自私自利,也必然以其无耻的形式表现出来。稳定的垄断必然变成动荡的、不稳定的垄断,即变成竞争,而对他人血汗成果的悠闲享受必然变成对他人血汗成果的忙碌交易。最后,在这种竞争的过程中,地产必然以资本的形式既表现为对工人阶级的统治,也表现为对那些随着资本运动的规律而升降浮沉的所有者本身的统治”(3)。在这段话中,马克思连续使用了一连串的“必然”来说明这一历史变革,充分揭示了其不依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内在规律性。所以,马克思又说:“浪漫主义者为此留下的感伤的眼泪是我们所不取的”(4)。他进一步指出:“从现实的发展进程中(……)必然产生出资本家对土地所有者的胜利,即发达的私有财产对不发达的、不完全的私有财产的胜利……那些多少觉察到完成的自由工业、完成的纯粹道德和完成的博爱商业的危险的国家,企图阻止地产变成资本,但是完全白费力气。”(5)因此,尽管不甘心灭亡的封建贵族阶级负隅顽抗,甚至不惜诉诸暴力,都改变不了其覆灭的命运。马克思在《反革命在维也纳的胜利》一文中不无嘲讽地指出:“就算武器能帮助反革命在全欧洲复活,金钱也会促使它在全欧洲死亡。……刺刀尖碰上了尖锐的‘经济’问题会变得象软绵绵的灯芯一样。”(6)

马克思和恩格斯也指出了资本主义的进步性。他们认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有两个基本特征:一是商品生产成为社会生产的普遍形式,不仅劳动产品具有商品形式,而且劳动力也具有商品形式;二是劳动表现为雇佣劳动,剩余价值生产是资本主义生产的直接目的和决定性动机。由此,极大地调动和发挥了社会生产的物力和人力因素。马克思指出:“资产阶级社会是最发达的和最多样性的历史的生产组织。”(7)“资本还把劳动的社会结合以及与这些结合相适应的劳动资料的发展程度,连同劳动一起并入它自身。资本主义生产第一次大规模的发展了劳动过程的物的条件和主观条件”(8)。他还说:“资本的文明面之一是,它榨取剩余劳动的方式和条件,同以前的奴隶制、农奴制等形式相比,都更有利于生产力的发展,有利于社会关系的发展,有利于更高级的新形态的各种要素的创造”(9)。所以,无论资本主义制度存在着多么严重的阶级剥削的不合理现象,它较之于封建制度仍是巨大的历史进步。就此,恩格斯还明确指出:资本主义原始积累时期,劳动者被逐出自己家园而沦为失去生产资料的流浪者,进而被迫变成资产阶级的雇佣劳动者,这是必然对当事的劳动者在物质上和精神上造成危害的无耻勾当,但是能将这一过程看成一种“退步”吗?绝对不能,这是“完全必然的历史发展过程”(10)

(二)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

资产阶级是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创立者,它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乃至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变革,按照自己的面貌创造出一个世界。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对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所起的革命作用,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全面的概括。

第一,资产阶级把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都破坏了,它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尊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消除了一切固定的古老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传统观念和见解。资产阶级确立了商品生产和市场经济,奉行贸易自由原则,形成了直接的露骨的剥削制度和雇佣劳动制度;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变成“赤裸裸的利害关系”、“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以及利己主义的“纯粹的金钱关系”。

第二,资产阶级充分发挥了人的创造能量,创造了远比象征奴隶社会和封建社会的建设成就的埃及金字塔、罗马水道和哥特式教堂更加辉煌的奇迹,也完成了比历史上的民族大迁徙和十字军东征更为壮观的世界经济文化交流。它使生产工具不断变革,从而使生产关系和全部社会关系不断革命化,推动了整个社会日新月异地向前发展。

第三,资产阶级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物质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各民族的精神产品也成为一种世界性的公共财产。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被消除,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资本主义文明中来了。

第四,资产阶级创立了巨大的城市,以先进的工业改造了落后的农业,使很大一部分居民脱离了农村生活的愚昧状态。对东方那些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农业民族也形成强烈冲击,迫使它们从属于西方资本主义文明。

第五,资产阶级日甚一日地消灭生产资料、财产和人口的分散状态,在经济上使生产资料和劳动力集中起来,以便发挥更大的生产能量。经济的集中也必然带来政治的集中,资产阶级在政治上打破了过去那种各自独立的封建割据状态,使过去各自独立的、几乎只有同盟关系的、各有不同利益、不同法律、不同政府、不同关税的各个地区,现在已经结合为一个拥有统一的政府、统一的法律、统一的民族阶级利益和统一的关税的统一的民族,建立了统一的民族国家。

第六,资产阶级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生产力。在资产阶级不到一百年(即从18世纪中叶开始产业革命算起,到1848年2月《共产党宣言》发表)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自然力的征服,机器的采用,化学在工业和农业中的应用,轮船的行驶,铁路的通行,电报的使用,整个大陆的开垦,河川的通航,仿佛用法术从地下呼唤出来的大量人口……过去任何一个世纪都未曾料想到在社会劳动里蕴藏有这样宏大的生产力。

在以上所述这六点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的革命作用中,最后一点是最具有决定性意义的作用。如果没有资产阶级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生产力这一点,前面那几点——破除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变革生产关系和全部社会关系,开拓世界市场,创立巨大的城市,建立统一的民族国家等等,就统统不可能实现。因为任何一个新生阶级要战胜旧的统治阶级,都必须以能更好地解放生产力、发展生产力为基础。就此,马克思和恩格斯总结说:“资产阶级赖以形成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是在封建社会里造成的。在这些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封建社会的生产和交换在其中进行的关系,封建的农业和工场手工业组织,一句话,封建的所有制关系,就不再适应已经发展的生产力了。这种关系已经在阻碍生产而不是促进生产了。它变成了束缚生产的桎梏。它必须被炸毁,它已经被炸毁了。起而代之的是自由竞争以及与自由竞争相适应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制度、资产阶级的经济统治和政治统治”(11)

(三)资本主义负有为新世界创造物质基础的使命

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资本主义在其自身发展的过程中,也孕育着自我否定的革命性因素,负有为一个比资本主义社会更高的新社会形态创造物质基础的使命。这主要表现在两点上:一是资本主义创造了日益强大的生产力和社会化大生产的经营管理组织,二是造就了一个新的革命的无产阶级。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所指出的那样,“资产阶级不仅锻造了置自身于死地的武器;它还产生了将要运用这种武器的人——现代的工人,即无产者”(12)

首先,根据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任何一个新的社会形态的产生都是有条件的,即必须建立在更先进生产力的物质基础上。在这种新的物质基础具备之前,新的社会形态是不会出现的。也就是说,新的社会形态所赖以产生的物质基础是在旧的社会形态中形成的,每一社会形态都为比自己更高级的社会形态奠定着物质基础。资本主义亦不例外,它创造了强大的生产力,但也造成了社会化大生产与资产阶级私有制的矛盾。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当它强大到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再也不能适应的地步时,资本主义的生产关系就要被摧毁了,资本主义社会就会为社会主义社会所取代。可见,未来社会主义社会赖以存在的物资条件是在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内部逐渐形成起来的。正因如此,马克思明确指出:“资产阶级历史时期负有为新世界创造物质基础的使命:一方面要造成以全人类互相依赖为基础的世界交往,以及进行这种交往的工具,另一方面要发展人的生产力,把物质生产变成对自然力的科学统治。资产阶级的工业和商业正为新世界创造这些物质条件,正象地质变革创造了地球表层一样”(13)。后来,马克思还进一步指出:“资本主义生产的历史趋势被归结成这样:‘资本主义生产本身由于自然变化的必然性,造成了对自身的否定’;它本身已经创造出了新的经济制度的要素,它同时给社会劳动生产力和一切生产者个人的全面发展以极大的推动;实际上已经以一种集体生产方式为基础的资本主义所有制只能转变为社会所有制”(14)。恩格斯也强调说:未来的社会主义社会“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最独特的最后的产物”(15)

马克思和恩格斯对于资本主义的原始积累以及为了开拓世界商品市场和获得原料产地所进行的侵略战争,进行了深刻的揭露、抨击和谴责,但同时又辩证地看到,这种侵略在客观上又给被侵略国家带来了西方进步文明,尽管这对于被侵略国家和人民来说是极其痛苦和耻辱的。马克思认为,不列颠在印度的统治,通过蒸汽机和自由贸易的作用破坏了“小小的半野蛮半文明的公社……结果,就在亚洲造成了一场前所未闻的最大的、老实说也是唯一的一次社会革命”;英国即使受极卑鄙的利益所驱使,干了很多罪行,却“充当了历史不自觉的工具”。(16)英国在印度的统治,“要完成双重的使命:一个是破坏的使命,即消灭旧的亚洲式的社会;另一个是重建的使命,即在亚洲为西方式的社会奠定物质基础”(17)。马克思还写道:无论一个古老世界崩溃的情景对我们个人的感情来说是怎样难过,但是从历史观点来看,我们不必因这痛苦而伤心。(18)

其次,马克思认为雇佣劳动的积极方面,就是资本主义不仅为新的社会形态准备了物质基础,而且还创造了新社会的阶级基础──现代无产阶级。没有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就不会创造出生产资料——解放无产阶级和建立新社会的物质资料,无产阶级本身也就不会团结和发展到真正有能力在旧社会中实行革命并使它自身革命化的程度”(19)。可见,资本主义的发展,必然导致无产阶级的发展,而无产阶级的发展则是摧毁资本主义制度的阶级基础。资本积累和雇佣劳动是资本主义生存和统治的两个根本条件,而这两个根本条件都离不开工人,所以资本主义首先生产的是它自身的掘墓人。产业革命创造了一个大工业资本家阶级,同时也创造了一个人数远远超过前者的产业工人阶级。这个阶级,随着产业革命对一个又一个的工业部门的占领,在人数上不断地增加;随着人数的增加,它在力量上也增强起来。因此,没有现代的资产阶级,也就没有现代的无产阶级;没有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发展,也就没有现代无产阶级的壮大,也就不会有社会主义革命的发生。马克思指出:“一般说来,工业无产阶级的发展是受工业资产阶级的发展制约的,在工业资产阶级统治下,它才能获得广大的全国规模的存在,从而能够把它的革命提高为全国规模的革命;在这种统治下,它才能创造出现代的生产资料,这种生产资料同时也正是它用以达到自身革命解放的手段。只有工业资产阶级的统治才能铲除封建社会的物质根底,并且铺平无产阶级革命唯一能借以实现的地基。”(20)恩格斯进一步分析说:自从资本主义生产被大规模采用时起,工人的物质状况总的来讲是更为恶化了,对于这一点只有资产者才表示怀疑。但是,难道我们因此就应当渴慕地惋惜(也是很贫乏的)埃及的肉锅,(21)惋惜那仅仅培养奴隶精神的农村小工业或者惋惜“野蛮人”吗?恰恰相反,“只有现代大工业所造成的、摆脱了一切历来的枷锁、也摆脱了将其束缚在土地上的枷锁并且被一起赶进大城市的无产阶级,才能实现消灭一切阶级剥削和一切阶级统治的伟大社会变革。有自己家园的旧日农村手工织工永远不能做到这一点,他们永远不会产生这种想法,更说不上希望实现这种想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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