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理学》

超解：阐述神与世界之关系的定义集

概述：通过类似数学证明一样的论述方式来明确神的存在，是一部将神视为万物之本的泛神论著作。此书于1677年出版发行。

巴鲁赫·斯宾诺莎（1632—1677）

荷兰哲学家，欧陆理性主义学者之一。因为崇尚自由主义思想而被视为宗教危险分子，并最终被犹太教逐出教会。宣扬“神即自然，自然即神”的泛神论。

此书最大的特征就是其叙述方式。正如它的副标题“通过几何学秩序来证明”，此书使用数学，特别是欧几里得的几何学理论来展开论述。然而，阅读此书之后，我们会发现它没有所谓的绪论，而是用定义、公理和定理这些理论性的证明来将问题明朗化。具体来说，此书分成五大部分，其中记录了由15个公理推出的259个定理。

斯宾诺莎也属于笛卡尔（参见本书第70页）流派的哲学家之一，从他那部宣扬用理性去理解世界的《欧陆理性主义》一书中便可见端倪。

首先，第一部分围绕神的主题进行论述。这一部分的核心思想是斯宾诺莎的“实体论”。他认为，神是一种实体。所谓实体，即存在的理由除自身以外无任何他物，而这样的存在只有神。因此，神以外的一切事物，都是通过一定有限的方式存在的特殊物质，具有时间性与有限性。因为这些事物本身不能作为存在的依据，所以如果神不存在，这些事物也不可能存在。即神以外的一切事物不过是一种“样态”。当然，自然也不过是一种样态。神是自然界存在的内因。这种将神作为万物之根源，或者是神存在于万物之中的思想，我们称之为“泛神论”。

如此一来，作为唯一实体的神不仅是自身存在的原因，也是一切事物存在的原因。进一步说，神并不仅仅只是原因，还可以理解为一种“动力”。我们可以认为，某个事物的运动必然由神来掌控着。

第二部分论述了“精神的本质及起源”。这一次讲述了“人的精神”。斯宾诺莎将能够感知到神的线索称为“属性”。具体来说，这种属性相当于“思维”和“广延”。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作为与这两种形态相对应的形式而存在。不过，用斯宾诺莎的话来说，这只是同一个神的两面。因此，人的精神也只是神精神的一部分。所以人的幸福存在于与神的一致当中。

一本斯宾诺莎死后悄悄匿名发行且不被重视的哲学著作

第三部分阐述了“感情的起源和本质”。斯宾诺莎否定了精神是从肉体上被动承受而来的感情。既然精神和肉体有不同的属性，那么两者之间并不存在因果关系的相互作用。斯宾诺莎认为并非如此，精神和肉体实际上是同一事物的两种不同表现而已。并且，斯宾诺莎还指出，“欲望”“喜悦”“悲伤”是人最根本的3种情感。其他情感均由这3种情感的相互组合形成。比如，从带来喜悦的事物身上感受到爱，从带来悲伤的事物身上感受到恨。但归根到底，所有情感皆来源于自我保存的欲望。

此外，情感还可以分为主动和被动两种类型。被动的情感产生于非理论性的观念，比如想象。与此相反，主动的情感则是由理性这种理论性的观念形成的。

第四部分阐述了“人或其情感的力量”，主要讲伦理学的基础。人对善恶的认识，和喜悦、悲伤这样的情感并无不同。肯定自身的价值，自然会产生喜悦之情，同时会伴随着对善的一种认识。反之，如果是一味屈从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的被动态度，则不过是一种因无知而产生的不好的自我认知状态。由此可见，斯宾诺莎在试图去除这种偏见：认知自我肯定在伦理层面上违反了道德。

第五部分对“理性或人的自由”进行论述，主要讲述人所拥有的经验种类。从如何生存这个角度来看，经验可分为3种。第一种经验被称为“表象认知”，即由被动的情感操纵的生存方式。形成这种生存方式的原因在于，人一直处于无知的状态，不了解前提却只关注结果。第二种经验被称为“理性认知”。这是一种了解神与自然法则，从对事物理论层面的必然性来获取经验的生存方式。第三种经验被称为“直观认知”。这是一种直观地将神的唯一性当成必然性来理解的生存方式。如此一来，斯宾诺莎认为，只有通过认知来热爱神，神才会给人带来自由，也就是无上的幸福。令人遗憾的是，斯宾诺莎在世时，这样的思想却没有很好地为世人所理解。

当时的斯宾诺莎因被指控不虔诚而被犹太教逐出教会，并且又因为发表了泛神论而被一个神教的基督教会非难。已出版发行的《神学政治论》被列为禁书，《伦理学》是在斯宾诺莎去世后匿名悄悄出版发行的。已发表的《神学政治论》也没有更改标题，声称是为了圣经的批判性研究而写。

《伦理学》一直到18世纪末期黑格尔（参见本书第86页）等一批德国观念论学者受到关注之后才真正大放异彩。从那之后，此书还受到了尼采（参见本书第124页）、马克思主义学者以及德勒兹（参见本书第56页）等一批现代主义思想家的高度评价。

斯宾诺莎其他作品（本书推荐的作品除外）

斯宾诺莎的初期作品有《笛卡尔的哲学原理》和《形而上学思想》。这两部作品都融入了斯宾诺莎自己的见解，也对笛卡尔的哲学思想进行了解说。它们也是仅有的两部在斯宾诺莎生前发表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