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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的状态

时间:2022-08-30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二、逍遥游的状态在《庄子》一书中,“逍遥游”一词除了在开篇用于冠名外,并没有在文中出现。事实上,庄子是把“逍遥”与“游”紧紧连在一起,游是逍遥之游,逍遥是游之逍遥。游始终含着逍遥,也只有在游的过程中才能获得逍遥。“逍遥游”也包含着游戏之“游”,表现为一定意义上的游戏状态。庄子的“逍遥游”同样是具备了上述的游戏特点:首先,“游”是无目的的。

二、逍遥游的状态

在《庄子》一书中,“逍遥游”一词除了在开篇用于冠名外,并没有在文中出现。“逍遥”和“游”都是分开出现的,其中“游”的使用频率非常高。事实上,庄子是把“逍遥”与“游”紧紧连在一起,游是逍遥之游,逍遥是游之逍遥。游始终含着逍遥,也只有在游的过程中才能获得逍遥。

从美学角度讲,“逍遥游”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审美活动的真谛。具体地说,“逍遥游”表现为两种状态:其一是“游乐”状态;其二是“游戏”状态。“游乐”状态强调的是审美感受,“游戏”状态突出的是审美态度。

“游乐”状态并非简单的游山玩水之乐,而是有着深刻的意蕴,是一种精神进入自由解放的情境,这种自由的情境实质上就是“至乐”、“天乐”的审美境界。在庄子看来,现实社会中,人无法获得自由,承受着来自各方面的限制,根本无法达到至乐、至美的情境,为此,就必须设立一个超越于现实的理想环境,在此环境中作逍遥之游,从自己的内心深处体验美的极致状态。庄子时而“游于濠梁之上”,(《秋水》)时而“游乎雕陵之樊”,(《山木》)就是有意摆脱现实社会的干扰,营造出纯自然的场景,以萌发出一种纯粹的自由感。例如,庄子与惠子在桥上有一段对话:

庄子与惠子 于濠梁之上。庄子曰:“ 鱼出 从容,是鱼之乐也。”

惠子曰:“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庄子曰:“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曰:“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庄子曰:“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秋水》)

这段对话是在游玩时发生的,对话有个“游”的前提条件。为什么庄子能知鱼之乐,而惠子却不能知鱼之乐呢?按常理,庄子也不可能知鱼之乐,人和鱼在现实中不可能相互交流情感。庄子之所以知鱼之乐,有一个前提条件,即是“游”,在此“游”的过程中,庄子的心境已脱离了现实的束缚,进入到一种纯粹自然的状态,也可以说庄子此时的心境正像鱼在水中的心境一样,人,鱼已处在一个共同的环境之中。因而,人可以与鱼相互沟通。庄子可以把自己在“游”中产生的“乐”移情给鱼在“游”中产生的“乐”。所以庄子能知道鱼之乐与不乐。惠子虽然也与庄子一同游玩,一同在桥上观看鱼,处在一个共同的外部环境中,但惠子只是停留在游玩的层面上,并未能像庄子那样进入“逍遥游”的状态,因此,惠子没有产生“游”之乐的感受,也不可能与鱼进行相互沟通。所以惠子最终还是不知鱼之乐与不乐,并对人与鱼究竟能否沟通和交流感到困惑不解。

庄子能知鱼之乐,因而能体验到“至乐”、“天乐”,这是一种最高的审美感受,因为精神达到了最大程度的解放和自由,在此游乐之中,人可以像水中的鱼一样逍遥自在,无挂无碍,闲放不拘,怡适自得。因此,要实现精神的彻底解放,要达到精神的高度自由,要体验至高至乐的大美,就必须去做“逍遥游”,在“游”中获得现实中领略不到的美的享受,在“游”中产生一种“乐”的状态。

“逍遥游”也包含着游戏之“游”,表现为一定意义上的游戏状态。游戏最突出的特点是非功利性、无目的性、自由性。游戏除了当下所得到的快感和满足外,没有任何实际的功利目的,可以不受经验和范围的限制。正是因为游戏活动的非功利性和无目的性特点,使游戏的过程摆脱了各种束缚,因而是自由自在的,具有较强的娱乐性。

庄子的“逍遥游”同样是具备了上述的游戏特点:

首先,“游”是无目的的。正如《在宥》篇中所描绘的:

云将东 ,过扶摇之枝而适遭鸿蒙。鸿蒙方将拊脾雀跃而游。云将见之,倘然止,贽然立,曰:“叟何人邪?叟何为此?”鸿蒙拊脾雀跃不辍,对云将曰,“ ”!……又三年,东游,过有宋之野而适遭鸿蒙……再拜稽首,愿闻于鸿蒙。鸿蒙曰:“浮 ,不知所求;猖狂,不知所往; 者鞅掌,以观无妄。朕又何知!”

这里鸿蒙的回答实质上是深刻道出了的游戏的性格,即“游”是没有目的的,如果说“游”是为了什么,那只能说“游”的目的就是“游”本身。“游”是随心所欲,漫无目的的。正是在这逍遥自在的徜徉中,观看着天地万物千变万化的真相。至于云将进一步涉及到具体目的性的追问,鸿蒙只能掉头答以“吾弗知!吾弗知!”

其次,“游”是无约束的。“游”不受经验与范围的限制,既超越于空间也超越于时间。所谓“出入六合,游乎九州”,“无极之外复无极也”,是形容“游”没有空间的局限。所谓“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是说明“游”也没有时间的局限。(《逍遥游》)

一方面,要面对动乱时代黑暗的社会,另一方面,要通过“游”进入到“逍遥乎寝卧其下”的至美至乐境界,现实与理想的强烈反差,决定了庄子在处世态度上表现出浓重的游戏意识。游世思想根源于隐者的历史传统,其主要表现是“不认真”或“放弃认真”,淡化现实社会的一切,在黑暗荒谬的社会中进行自我拯救。庄子的游世思想,仍然继承了隐者传统的自我拯救主题,也以淡化现实和消解个体与社会矛盾冲突的方式,保护黑暗社会中的个体生存。但是,庄子不但否定了隐者传统回避现实的做法,也排除了乱世中寻求个人出路的各种可能性,以至于采取了一种更为彻底的游戏态度,以戏弄的姿态和嘲讽的主题,来与一个荒诞黑暗的世界对抗。他不仅游戏地对待现实世界,而且游戏地对待人生,游戏地对待名利:

庄子钓于濮水,楚王使大夫二人往先焉,曰:“愿以境内累矣!”庄子持竿不顾,曰:“吾闻楚有神龟,死已三千岁矣,王以巾笥而藏之庙堂之上。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涂中乎?”二大夫曰:“宁生而曳尾涂中。”庄子曰:“往矣!吾将曳尾于涂中。”(《秋水》)

庄子宁愿“曳尾于涂中”,也不愿跟随楚威王去做官,保持独立的人格,不屈节乞求。司马迁在《史记·老庄申韩列传》中,对庄子的这种“宁游戏污渎之中而自快”的高尚品格给予了高度赞扬。庄子继承了隐者传统基本的文化精神和人格特质追求自由,淡泊名利,蔑视主流社会的权势,抨击虚伪的伦理道德观念,以逍遥的姿态看待现实社会的一切,用游戏的方式表达了对黑暗世界的嘲弄。

哲学和美学上讲,庄子的逍遥之游排除了目的性和功利性追求,是超越时空、超越现实的自由精神状态。尤其是“游”与“逍遥”相联结,使“逍遥游”,更加突出了作为自由的主题,也更带有“游戏”的意味。我们说庄子的“逍遥游”是通向审美的,就是依据“逍遥游”具有游戏或审美所具备的那种自由解放状态。可见,“逍遥游”集中体现了庄子的艺术和审美精神,追求“逍遥游”的人生就是追求精神自由的人生,这也正是艺术的人生、审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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