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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人与陇人品格

时间:2022-07-28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人、陇人与陇人品格刘 敏据考古证实,距今约20万年前,华夏先民就在甘肃这片瑰丽的土地上活动。1.陇人是一个具有多元特质的人口群体首先,陇人是一个多民族的人口群体。陇人亦即长期生活在甘肃(简称陇)境内的人口群体。由此可见,在历史上,陇人是一个由多民族组成的人口群体,民族性是陇人最显著的特征之一。

人、陇人与陇人品格

刘 敏

据考古证实,距今约20万年前,华夏先民就在甘肃这片瑰丽的土地上活动。在此后漫长的沧桑岁月和历史演变中,这里的人们用自己的勤奋、智慧、宽厚和奉献精神,为中华民族的繁衍、传承、进步和文明作出了积极贡献。并养育和塑造了以孔丘3名徒、145名二十四史记立传人物,西汉“飞将军”李广、军事家赵充国,东汉哲学家王符、书法家张芝,三国蜀将姜维,魏晋医学家皇甫谧,北魏尚书射仆李冲,唐明君李世民等,以及近现代以来一大批名流志士为代表的陇人形象,形成了独具陇上文化个性的陇人品格。

一、人及其本质

人及其本质是品格形成的本源。那么,究竟“人是什么?”“什么是人的本质特性?”应该说,在人类历史活动的早年,原始人并没有“自我意识”,没有“个人”或“个体”这样的概念,还没有把自己从周围自然界中明确分离开来,还不会把自己的特性移入自然客体。他们之所以创造出纷繁多样的图腾崇拜偶像,把各种动植物奉为自己祖先的灵魂来仰拜,在这里所表达和标识的恰恰就是把自己与大自然视为一体的朦胧的原始思维形式及原始世界观

人从原始的“人们”、“群体”的复数概念到“个体”、“人”的分离以及个人意识的生成,是在人类文明的长河渐进中实现的。首先把人从自然界中分离出来的,当属古希腊哲学发展的“智者时代”及其古希腊哲人苏格拉底。是他真正创立了古希腊“人”的哲学,系统提出人的问题和个人意识问题。与西方相比,中国历史上关于人的学说有很大的不同。一方面,中国历史上缺乏产生浓郁的宗教氛围的社会土壤,这一点决定了宗教思想的淡薄状态。另一方面,大一统的封建政权以及内陆性地理环境等因素,造成了中国思想的整体主义倾向;加之由于中国历史上既未对个人加以如中世纪那样残酷的压榨,也未如西方文艺复兴以来对人性那样的极度讴歌,使得中国的个人主义始终没有发展成熟起来。在整个古代,从孔子孟子荀子,直到王充、朱熹等,都把人的本质规定为“仁”、“义”、“爱人”等道德规范,由此衍生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几乎成为中国所有贤达志士的座右铭。

到近现代以来,对人的本质不同学科有着不同的界说。一般而言,生物学强调人的自然属性,即强调脑的神经反射功能,先天的遗传品质;社会学强调的是人的社会属性,即后天环境与教育的影响,而心理学则把人的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结合起来,强调“心理是人脑对客观现实的主观能动的反映”,人的自然发展和社会发展交融并进,其本质特征在于人具有高度发展的智能和高度发展的自我意识。整个近代,哲学是使人的学说大发展的时期,黑格尔在其逻辑学体系中,把人视为绝对精神的客观化,人的本质归结为人的劳动的本质;费尔巴哈在其创立的人本主义学说中,把人看成感性的自然存在,从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人的关系中,来定义人的本质。

总之,从原始人到现代人,从西方人到东方人,关乎人的问题,关乎个人的本质问题,总是随着时代的裂变而聚合出新的疑点,而最终破解这些疑点的正是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论。马克思把人放回到社会中和历史中进行具体的考察,在借鉴包括黑格尔等的劳动本质论、费尔巴哈等的人本主义理论的基础上得出了至今最为科学的结论:人的本质“不是胡子、血液、抽象的肉体的本性,而是人的社会特性”。(《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220页,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8页,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

二、陇人及陇人品格

在确证了人的历史的和社会的本质之后,便可由此出发,探讨在不同历史和社会环境下不同地域内的人及人的品格问题了。

1.陇人是一个具有多元特质的人口群体

首先,陇人是一个多民族的人口群体。陇人亦即长期生活在甘肃(简称陇)境内的人口群体。甘肃省自古以来是一个多民族聚居地区,地域范围曾发生过多次变更。早在商周时期,境内有氐、羌、戎。秦汉时期,月氏、乌孙、匈奴曾在河西走廊居住。魏晋南北朝时,匈奴、氐、羌、鲜卑等先后建立了“五凉”政权。隋唐时期,突厥、回鹘、吐蕃、吐谷浑曾在境内活动。宋代,党项、羌在今宁夏、河西及甘肃中部建立了西夏政权。至元代,设甘肃行中书省,为当时全国十二行省之一,多民族格局基本形成。由此可见,在历史上,陇人是一个由多民族组成的人口群体,民族性是陇人最显著的特征之一。

其次,陇人是一个动态变化的人口群体。现代甘肃的省境和人口格局是与历史上频繁发生的人口大迁徙和战乱相伴而生的。在这一历史性的社会变迁和重组过程中,全省地域范围和族群、人口数量都在不断发生着变化。据《甘肃省志》记载,公元前279年,周代诸侯国秦国设置了我国最早的郡级政区陇西郡。西汉平帝元始二年(公元2年),全国人口5959万,甘肃约有129万人。在隋大业五年至元光二年(公元609年至1223年)的数百年间甘肃人口在189万左右。公元733年的唐代始置我国最大的道级政区陇右道,下辖21州府,“陇”的简称便由此而来。元代置省时,省境除辖今甘肃大部分地区外,兼领今青海、宁夏、新疆、内蒙古的部分地区。从公元1667年到1876年,甘肃、陕西由合到分,但当时的省境总面积超过300万平方公里,是今甘肃土地面积的六倍多,人口曾达到1229万(1820年),1873年又减至279万。1925年上升到565万人,1936年为640万人。1949年,全省人口为968.4万人。新中国成立后,省境地域、人口、自然增长和迁入人口都在不断变化和较快增长。因此说,陇人是一个不断发展变化的人口群体,动态性是陇人的又一个显著特点。

最后,陇人是一个具有独特历史文化的人口群体。在甘肃这块广袤而多样的土地上,多民族文化相当发达。距今四千年以前的新石器时代,发育在黄河流域的仰韶文化和龙山文化两个系统,在省境多河谷阶地上皆有不少发现(如甘肃型仰韶文化、齐家文化、辛店文化等),但所不同的是甘肃的史前文化与黄河中下游相比,具有显著的特征和不同的系统。一般认为,黄河下游的中原远古文化在仰韶期后进入龙山期,龙山期后进入殷周期。范文澜则认为仰韶、龙山、殷周(或小屯)是一脉相传的华夏文化。而位处黄河上游及河西内流区的甘肃,早有和仰韶文化不全相同的马家窑文化,尤其在齐家文化后,又出现各种不同的文化系统。丰富独特的陇文化是陇人创造的,文化又塑造了独特的陇上人。兰德曼曾说过:谁想知道什么是人,那么他也应该、而且首先应该知道什么是文化。也就是说,只有在文化的意义上才能认识人,才能理解人的品格。

2.陇人品格是多元文化的综合体

(1)品格概念及其他

现代汉语里,品是标准、等级的意思,格是量度、模框或一定的标准、式样,品和格组合而成的品格一词,主要指具有一定代表性(或模式化)的道德品质和品性风格。

与品格相近的还有品德、品质、品行、人格等概念。品德主要指道德的程度,品质指道德的质量,品行则指人们在活动中表现出的一贯性的道理和行为方式的总和。人格是一个同品格紧密相关而又相当复杂的概念。有的学者从道德、法律、心理等不同层面界定人格;有的学者则从动态、静态的角度来界定人格概念。但到目前为止,学术界比较推崇杨国枢关于人格的定义,即:“人格是个体与其环境交互作用的过程中所形成的一个独特的身心组织,而此一变动缓慢的组织使个体适应环境时,在需要动机、兴趣、态度、价值观念、气质、性向、外形及生理等诸方面,各有其不同于其他个体之处。”(陈仲庚等:《人格心理学》,第48页,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

人格同品格的区别在于,人格侧重于人的生理方面,品格更多地侧重于心理和行为方面,包括人的认知能力的特征、行为动机的特征、情绪反应的特征、人际交往的特征、信仰价值和道德体系的特征等。因而,品格也被认为是群体社会力量凝聚而成的文化精神和文明素质。

(2)文化、社会与人的品格

文化无疑是人的文化,社会当然是人的社会,世界上的万事万物,离开了人,离开了人的需要、欲求、什么也不可能创造出来。同样,人在创造社会、创造文化的过程中,也创造了自己的品格。因而,文化、社会、人的品格是一种三位一体的关系:人及其品格总是一定社会环境和文化条件的产物,人既是社会和文化的主体,又是社会化的客体和文化客体的统一。社会作为一个体系,是多种人际关系的总和,单一的个人不可能组成社会,社会无论大小,都表现为各种人与人、群体与群体关系的集合,表现出一定的社会结构体系。而社会成员的物质产品活动和精神产品活动,又无不打上文化的烙印,文化的传承使每一发展阶段的社会表现出一定的连续性,使一定地域的人及其品格凝聚出民族性或个体性。

陇文化、陇社会和陇人及其品格的关系,同样是纵横交错,互为一体的。我们探究陇人品格,有一个基本原则、基本立场是不能动摇的,这就是必须坚持以陇文化与陇社会为立足点和出发点。但探究陇文化,如果离开了甘肃特定的生态、经济、人口、法律、风俗等,离开甘肃人所创造和实践的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就不可能掌握陇文化的真谛。我们探究陇社会,如果离开了从古至今几千年甘肃的文化积累,如“知识、信仰、艺术、道德、法律、风俗,以及人作为社会成员所习得的任何才能与习惯”,(泰勒:《原始文化》第1卷第1页)也将一事完成。从这种意义上说,陇人品格就是陇文化和社会传承、凝聚而成的文化精神与文明素质。

(3)陇人品格的内容

既然陇人品格是文化精神与文明素质的结合体,那么,它就应该具有特定的内容和属性。陆浩同志在《甘肃省志》总序中曾对陇人精神和性格特征做过如下概括:淳朴敦厚、诚信友善和热情豪放的性格特征,不畏强暴、刚正尚武和勇于牺牲的爱国情操,百折不挠、坚韧不拔和“人一之,我十之”的顽强毅力。(《甘肃日报》,2005年11月14日)这一概括,抓住了陇人的性格特征和人格特征,充分体现了陇人品格中最优秀的成分。

笔者在借鉴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社会学的视角对陇人品格进行了新的梳理,认为陇人品格可概括为三句话、六个字,即:勤奋、坚韧、包容。这三句话涵盖了陇人三个方面的人生态度:一是对己。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自己,是人品之源,人品境界之本。陇人以勤为本,无论从工、从农、还是从学、从商,都认真努力,勤劳、勤俭、勤奋,乐于奉献,终生不倦。二是对事。如何对事、处事、成事,是人之品格的主脉。陇人从古至今崇尚坚毅豁达,坚强处事,坚韧成事。三是对人(他)。任何人都是相对于他者而存在的,自古以来陇人总是宽容待人,兼容异己,包容他者。

对这三句话、六个字的内涵,如果结合甘肃传统文化特征进行再凝练,便可概括为三个字,即勤、韧、容。甘肃地处内陆,从地理特征上讲,属于半封闭的大陆型文化,它对外封闭,对内求同,自我中心,乡土情结;从经济特征上讲,属于以自耕农为基础的小农经济文化,它尚一统,重农轻商,知足安乐;从社会组织特征上讲,属于以亲缘地缘关系为纽带的家族文化和社区文化,它崇尚家庭,仰仗权威,倡导团结责任感和集体事业心;从行为特征上讲,属于趋同从众的中庸文化,它注重人伦安稳,社会安定,人际和谐,不露锋芒,等等。

上述地理、经济、组织和行为等方面的文化特征,从四个方面对人的品格施加着影响:一是通过影响人的心理而影响品格;二是通过影响人的道德和行为规范而影响品格;三是通过影响人对自己身份、地位的认同而影响品格;四是通过影响人的知识、经验和技能而影响品格。在这种特定的文化环境下,勤、韧、容又被赋予更广博更厚重的内容:

勤:“陇”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勤”是中华民族最本质的特征。因此,勤是“陇”和中华民族共同的根,也是陇人最基本最可贵的品格。“陇”因勤而生而长,“陇人”因勤而千古流芳,这从远古人文始祖伏羲的结绳记事,一直到当今的玉门油田、镍都金昌、“两弹一星”等,都得到令人折服的印证。

韧:韧者柔软而又坚固,也可解释为内刚外柔等等。文明的兴衰更替造就了甘肃特殊的历史,也为陇人打上了“韧”的印记。远古至隋唐时期,是甘肃历史上的黄金时代,然自宋以降,随着北方游牧民族的进逼,华夏民族经济、政治、文化中心的逐渐南移,甘肃被文明中心抛在了身后,变得落寞而惆怅,忧郁而孤寂。代之而起的是游牧诸族的轮番占领、中原兵锋与胡骑马刀的惨烈碰撞,甘肃几乎变成了一片大战场。明军逐蒙古人于漠北,以嘉峪关为象征的甘肃是抵御关外蒙军卷土重来的前沿军地;清廷收新疆于濒危,甘肃又成为左宗棠的大本营。近千年间,这块土地上真可谓烽火连天,兵燹不断,环境破坏,天灾频仍,经济萧条,生灵涂炭,昔日“天下称富庶者无如陇右”的甘肃,终成为“陇中苦瘠甲于天下“的不毛之地。按照联合国关于人口与资源、环境承载力的有关标准,有相当一部分地区根本不适宜人类居住和生存。但是,陇人并没有因此而遗弃自己的家园,而是靠勤劳和坚韧迎击困难,战胜困难,跨越困难,祖祖辈辈坚守着家园,改造着家园,不断创造着新的生活。这里贯穿着一种基本精神就是坚韧不拔的奋斗精神,正是靠这种精神,当今,在人类本来难以生存的沟岔梁塬,陇人创造了全国著名的“马铃薯之乡”、“全国梯田县”和“引大入秦工程”等奇迹,也正是靠这些奇迹的创造和延续,又不断锻造着陇人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品行人格。

容:即宽容大度,善于接纳,求同存异等等,它是甘肃历史变迁、文化传承、民族共处和陇人品格本质最显著的标志之一。甘肃地处黄土高原地区,随着历史的变迁,昔日青翠葱郁的肥厚沃土,日益成为哀怨绵绵的不尽黄土。在复杂多变的大自然和连绵不断的战火面前,黄土地不断承受着风雨雪霜无情地宰割和战剑刀斧的撕裂,黄土地上的人也同样遭受着自然灾害的袭击和战乱的洗礼。据记载,历史上甘肃包括西北曾发生过数次人口南移和民族大迁徙的过程,大多数少数民族是隋唐至元以后在各民族相互融合的基础上形成的。如:隋唐时进入青海、甘肃的以吐蕃人为主形成的藏族;元代以原吐谷浑人为主、融合羌、汉、蒙等民族成分形成的土族;以远回鹘人为主体、融合藏、蒙、汉族形成的裕固族;还有诸如保安族、东乡族、回族等,大都是因各种原因由其他地区迁入甘肃,并与陇上其他民族相互融合而形成的。应该说,甘肃的多民族共生共聚格局及之后多次人口大规模进入,既铸造了陇人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品格,又不断成就着陇上民族兴旺和事业发展的辉煌。因此,“容”作为陇人品格的标志之一,有其深厚的历史基础和文化土壤。

3.陇人品格的主要特点

以勤、韧、容为基本内容的陇人品格,是陇人在长期的生产实践和社会实践中习得的,其主要特点:

一是整体性。陇人品格是陇人的一种价值观,它是由价值基础、价值核心和价值目标等要素组成的价值体系。同时,这一价值观包含了对己、对人、对事等完整的价值指向和目标指向。在这一体系中,“勤”为陇人品格的价值基础,它是陇人所有美德发育和生长的土壤;“韧”为陇人品格的价值核心,它像黄河水一样,既源源不断,又百折不回,是甘肃所有变迁和发展的动力之源;“容”为陇人品格的价值目标,它是古今多民族共存共兴,社会历史文化绵延不断的“黏合剂”。千百年来,“陇”的盛衰演进,陇人的悲欢离合,都反复印证着陇人勤、韧、容的高尚品格。

二是稳定性。品格作为相互联系的各种要素的综合,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品格的形成是一个由外到内的过程,即把外在的道德伦理规范内化为人的“第二天性”,这是一个艰难而缓慢的过程。而外在的道德伦理规范一旦内化和固化为人的品格,就与人的气质、性格、观念等结合为一体,就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在社会不断变迁的实践中往往总要伴随着观念的更新,观念更新需要与规范的变化相互借助,而品格的更新却较观念、规范的变化更为滞后。

三是动态性。品格的稳定性是相对的,而动态性和可变性是绝对的。正是由于品格整体结构的动态性特点,才使陇人品格在社会历史发展变化的新环境下,既承前启后,又吐故纳新,不断增加新的内容,转换存在方式,获取新的生命。与此同时,社会结构剧变和社会转型也会导致品格的变化,这种变化可以是渐变、量变,也有可能突变甚至在特殊条件下的部分质变。一般情况下,当社会结构处于渐变时,伦理道德关系系统仍处于相对稳定状态,而品格结构已开始局部的渐变;当社会结构开始剧变时,道德伦理关系系统处于调整状态,品格结构的整体也开始变化。但无论如何,品格变化总是以不断增加新量,获取新能、转换新质为基本态势的。在不同时代,以勤、韧、容为内容的陇人品格都会展现出不同的时代特色、地域特色和民族特色。

三、陇人品格的生成机制

品格作为伦理道德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其生成机制主要指:品格虽然是社会历史和文化的产物,但作为一种美德,它又不会纯粹地自然地生长起来,需要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不断地培植和养育。也就是说,人的品格的生成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模塑过程,而且是一个复杂的机制过程。

1.社会生成机制

以马克思主义认识世界的观点来看,陇人品格是甘肃社会历史文化的产物,是在广袤的甘肃大地上有了人类生息并组成社会以后,从人类社会物质生活条件发生并在长期的社会实践中逐步生成的。品格同道德一样,体现的是个人与整体、个人利益与整体利益的关系。同样,品格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着经济社会文化的变化不断发展变化的。陇人品格的发展变化,在不同时代、不同的社会历史条件下有着不同的内容和特点。我们所说的勤、韧、容,也随着时代的发展和进步,不断注入新的成分和养料。

2.教育生成机制

品格在一定的历史条件下形成以后,就同时获得了相对独立的性质,也就需要相对独立的知识系统予以维护和支撑。从获得知识的来源讲,主要有直接知识和间接知识两个源头。直接知识是人们通过直接参与社会实践、生产实践而获得的知识,间接知识则是人们通过一定形式的教育、培养和学习而获得的。品格的教育生成机制即在于此,它既是一种外在的社会力量的作用过程,又是一个个体接受和内化的过程。

3.习惯生成机制

积久成习,袭而惯之,就成为习惯。习惯一旦形成就成为规则,对人的行为具有约束力。恩格斯在考究宪法的起源时曾说过:“在社会发展某个很早的阶段,产生了这样一种需要:把每天重复着的生产、分配和交换用一个共同规则约束起来,借以使个人服从生产和交换的共同条件。这个规则首先表现为习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211页,人民出版社,1995年版)在这里,恩格斯揭示了习惯的全部秘密:第一,习惯是人们在千百次重复着的社会生活交往中得到的感性经验的积淀或约定俗成,它可以使人们的社会交往规范化、秩序化。第二,习惯是一种外在强制性与非强制性的统一,在形成之初必然带有强制性,但一经形成,便成为一种非强制性力量。

品格习惯是人的道德和文化精神力量的结晶,它可以化解个性与道德之间的冲突,使二者融为一体,并升华着品格的品味和质量。记得黑格尔曾经说过,“对伦理事物的习惯,成为取代最初纯粹自然意志的第二天性”,“在习惯中,自然意志和主观意志之间的对立消失了,主体内部的斗争平息了,于是习惯成为伦理的一部分”。(《法哲学原理》,第170~171页,商务印书馆,1961年版)正因为如此,陇人品格的生成,实际上最初是从道德行为转化为品格习惯开始的。也就是说,品格习惯是道德行为通向高尚品格的桥梁和中介。品格由行为至习惯,大大简化了品格判断、选择等活动过程,使作为行为主体的人在面临品格选择的情景下,不假思索地完成符合普适原则,基本规范的行为。正因为如此,陇人品格就存在一个提升的问题,存在不断把民众日常生活中的道德行为,转化为品格习惯的问题。

主要参考文献:

①邢建国等.秩序论.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

②王 伟.行政伦理概述.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

③佐 斌.中国人的脸与面子.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

④武 文.文化学论纲.兰州:兰州大学出版社,2001

⑤董鸿杨.黑土魂与现代城市.北京:西苑出版社,2000

⑥刘 敏.山村社会.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2000

⑦刘玛莉.天水史话.兰州:甘肃文化出版社,2004

刘 敏     

甘肃省社会科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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