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百科知识 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读研

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读研

时间:2022-07-25 百科知识 版权反馈
【摘要】:挑战未知 兴趣所致——张亚平院士访谈录本人近照张亚平,男,1965年生,1982年考入复旦大学生物系生物化学专业。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副所长、中国科学院院士、博士生导师。在此之前对复旦的了解非常有限,只知道复旦是一所名牌大学,也听到些复旦生物学系的名气。我成为最年轻当选的院士之一,又是亚洲第一个获得生物多样性领导奖的学者。

挑战未知 兴趣所致——张亚平院士访谈录

img48

本人近照

张亚平,男,1965年生,1982年考入复旦大学生物系生物化学专业。中国科学昆明动物研究所副所长、中国科学院院士、博士生导师。

曾获“2004年度中国青年五四奖章”。一直致力于动物和人的进化历史与遗传多样性研究,对灵长类、食肉类等一系列动物类群的研究,澄清了这些类群系统与演化中的一些重要问题。以线粒体基因组作为主要遗传标记研究东亚人群的遗传多样性,揭示了东亚人群进化的一些规律,并阐述了我国一些民族的演化历程。

我是1982年从云南的一个偏远地区考进复旦的。在此之前对复旦的了解非常有限,只知道复旦是一所名牌大学,也听到些复旦生物学系的名气。我对生物比较感兴趣,高考时生物和化学都考得比较好。看到复旦的生物化学专业,虽然完全没概念,但看学校不错,专业似乎和我的喜好有点关系,且是两门考得好的课程的组合,碰运气报了之后就被录取了。真正上了课之后,我还蛮喜欢这个专业的。

那时候还没生科院,只有生物系。生物系下面有蛮多专业,像我读的生物化学,还有遗传学、微生物学、生物物理、植物学动物学等。所有专业一、二年级大部分的基础课是一样的,到后面学到比较专业的课程时才分开。

很多老师都很不错。复旦的遗传学专业和遗传学研究所在全国的影响很大,是传统优势学科,有谈家桢先生和刘祖洞先生。谈家桢先生曾经来作过一次报告,我印象深刻。赵寿元教授上的遗传学课,我觉得非常精彩,这对我后来转向遗传学有些影响。

那时学风非常好,大家都很努力。晚上自习,去图书馆,多数都要提前一点去占位子。课外活动也很活跃,大家都会参加一些不同的活动,我喜欢体育,所以参加体育活动多一点。那时候受一些同学和朋友的影响,对经济管理比较感兴趣,去听过相关的课。我也看武侠小说,打打扑克什么的。我还喜欢旅游,放假回去的时候,总是拉几个同伴,顺路到什么地方去玩一下,那时没有钱,我们只能采取经济的旅游方式。

我毕业之后去了中国科学院昆明动物研究所读研究生。当时我对遗传学和动物学都比较感兴趣,而且我看了一下,昆明动物研究所的所长施立明院士在这方面的工作做得很好。另外,云南的生物资源比较丰富,回家乡机会也多一点。毕业去向的潮流是能够留上海就留上海,可我觉得在上海如果没有很合适的单位和研究方向,未必有好的发展机会,何况我也想继续深造发展。

施立明先生也是复旦毕业的,我读研的时候他就做我的导师,带领我进入了研究领域。当时我们研究所还在昆明的郊区,在离市区十几公里的山上,条件很艰苦,很少能回家。施先生他工作非常刻苦,搞研究也非常严谨,对科学执著追求,对学生要求严格,这些对我的影响很大。我在那里写第一篇论文时,还要靠手抄写。我的字比较差,最怕写字,每改一次论文就要重抄一次,手都写酸了。改了七八次左右,改到后来,还有很小的地方要改动,我就说能不能就算了,施先生马上很严肃地说,“张亚平同志”,当时一听“同志”我就开始哆嗦了,“科学是要精益求精的,别人给你提的好建议,如果你听不进去的话,那别人以后就不会再给你提建议了。”于是我就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把它改好了。那篇文章投出去非常顺利,没怎么修改就发表了。我从施先生那里点点滴滴学到的东西,对我后来的工作、研究影响都是很大的。

后来我到美国圣迭戈去做动物遗传的博士后研究。1994年的时候,施先生突然病故,由他建立的细胞与分子进化开放实验需要接替的学术带头人,昆明动物所就请我回来,而且施先生生病前也希望我能够回来。我是所里培养出来的,毕竟有感情,就考虑了一下,我和美国的导师商量,他也鼓励我回来看看。但回来之后,这边的条件确实比较差,我担心是不是能顺利开展工作。于是我想去拜访中科院的周光召院长,当时基础局相关部门的一些同志觉得我挺不错,帮了很多忙,使我有机会拜访到了周院长。周院长日理万机,最初答应给我5~10分钟。幸运的是,我的汇报打动了他,一谈就是几十分钟,在了解了我在国外的工作情况、实验室面临的困难和我回国的工作设想后,他当即决定给我15万美元的特别经费支持,用于实验室建设,这在当时算是很大的支持了。我从来没有拜访过那么大的领导,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能得到那么大的支持,于是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冲动,我就下定决心回来了。

我成为最年轻当选的院士之一,又是亚洲第一个获得生物多样性领导奖的学者。有这样的成就其实还是赖运气比较好,在人生中做了几个重要而幸运的选择。当年选择到云南来读研究生,我跟到施先生那么好的导师;在美国的导师赖德博士也很好,我们现在还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他很支持我在国内的研究;我从美国回来后也很幸运,得到周院长的关照。在所有时期,包括困难的时候,我一直都有贵人相助。回来做研究,有云南生物多样性的自然优势,手下又有一个以年轻人为主、朝气蓬勃的团队。大家都非常努力地工作,晚上普遍干得很晚,我们选择的研究课题很多都得以实现。要取得这样的成绩,必须依靠团队的努力与拼搏,光凭自己的能耐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们的成绩就是大家一起拼出来的,离不开方方面面的支持和帮助。

我们的工作也并非一帆风顺,刚开始的时候条件比较有限,“小米加步枪”和人家竞争,一心选择有特色的东西。但过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过于强调地区特色的东西可能迷失普遍性,虽然也能有些成果,但要产生更大的影响比较困难。过于区域特色的东西,关注的人就少,而科研的根本还是探索具有普遍性的规律。所以我把思路进行了调整,以我们一些有特色的资源为基础,探索一些更基础性和规律性的问题,这样的成果就能引起更广泛的关注和普遍的共鸣。我自己在科研工作中的体会就是要把特色和规律性、普遍性结合起来,不过不同实验室的不同课题还是应有所区别。

科研是探索未知规律的过程,是富有挑战性的工作,而且要做“第一”,已经不是国内竞争,而是世界竞争的问题了。这是一个没有国界、没有硝烟的战场,非常辛苦,要耐得住寂寞。我自己并不是非常聪明的类型,只能更努力一些,从前的爱好非常多,为了做科研只好暂时牺牲业余爱好了,把别人喝咖啡和聊天的时间都放到科研上来。但只要对科研非常有兴趣的话,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这种旁人看来不正常的生活方式,却能乐在其中。就好像登山一样,过程非常辛苦,但到山顶之后感觉非常好。科学研究需要强烈的好奇心,如果没有兴趣是很难有所作为的。我读研究生的时候,施院士就说:“如果你们没有兴趣的话,就趁早卷着被子回家,不要来浪费时间了。”现在我对我的研究生也是这么说的。另外,刻苦钻研的精神、团队精神也是很重要的,有兴趣、有信心、知道怎么做、大家相互帮助,这样希望就大了。

我也回复旦看过,感觉学校大了许多,条件有很大的改善。我们那时候都住本部的“筒子楼”,7个人一间,上下床,正好4张,但自有一番欢乐。整个班的氛围很不错,班主任孙栋林老师人也很好,大家感情深厚,离校分手的时候,虽然说是男生,眼泪还是掉下来。

我们班的同学现在仍然在学术界做教授、搞研究的不是很多了,有改行做律师和搞经营的。不过他们主要还是在跟生物相关领域的比较多,毕竟是接受过这方面训练。我喜欢玩,喜欢交朋友,82级100多号人,男生我大多认识,他们现在大部分在国外,国内少一些。大家虽然分开多年,但关系还是很好,有的从国外回来,我们就叙叙旧什么的,顺便看看有没有互相合作的机会。

复旦的整个氛围是自由向上的。我们那时就很开放活跃了,比如我们能够跨院系选课,这样的宽松环境在当时的大学中来说是不多见的。学生群体质量也很不错,有努力学习、积极探索的精神。在复旦生活学习过的人都会受到这种氛围潜移默化的影响,我也是获益至深。每个学校都有自己的一些传统和文化,复旦的传统就是学术思维比较活跃和自由。我作为学校培养出来的校友,希望复旦今后不光成为国内一流的大学,还能成为亚洲、世界一流的大学。也衷心祝愿复旦生命科学学院有更大的发展,取得更辉煌的成就。

(采访整理:农园)

免责声明:以上内容源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原创版权请告知,我们将尽快删除相关内容。

我要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