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效果悖论”

迈克尔·波特不仅创建了风行一时且经久不衰的企业竞争战略理论，而且还运用该理论分析了日本企业的战略管理实践，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观点：日本企业很少有战略，它们都必须学习战略。^[112]迈克尔·波特是在1996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中提出这一观点的。迈克尔·波特认为，除索尼、佳能、世嘉等为数不多的企业外，绝大多数日本企业相互借鉴、相互模仿，甚至直接相互抄袭，以至于同行企业之间几乎没有什么区别：相同的产品、相同的服务、相同的广告、相同的渠道、相同的促销方式等。

在当时的背景下，要说日本企业很少有战略确实是需要勇气的。在20世纪90年代初，日本的GDP超过英法德三个老牌发达国家（人口加起来比日本多）之和。至90年代中期，由于日元升值等因素的影响，日本经济总量达到了顶峰，日本的人均GDP成为仅次于瑞士的世界第二，比美国要多20%。这其中，日本企业在全球市场所向披靡，为日本经济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日本企业的实力和声望可谓如日中天。因此，正如俗语所说的，成功者是不应受到指责的。也许正因为如此，亨利·明茨伯格等人认为，迈克尔·波特得出的是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如果那么多日本企业没有战略，那么战略怎么能成为日本企业成功的必要条件呢？因此，日本企业不仅不用去学习战略，还完全胜任给迈克尔·波特讲授战略。^[113]

除了亨利·明茨伯格等人不理解迈克尔·波特关于“日本企业很少有战略”的观点外，米可斯维特和伍尔德里奇也不接受这一观点。不仅如此，他们还将迈克尔·波特轻率地划归规划学派的阵营，认为迈克尔·波特虽然名利双收，但却不足以挽救规划学派在学术界和企业界的没落地位。^[114]他们带着不屑的语气说，“当迈克尔·波特还在设法精炼他的理论框架之际，日本的汽车工业已开始用行动摧毁他的理论，以低价格、高质量的产品，把美国工商企业界打得落花流水。于是，规划学派就匆匆地鞠躬下台了。”

尽管迈克尔·波特的这一观点受到了亨利·明茨伯格等人的冷嘲热讽，但是，迈克尔·波特似乎并没有放弃他的这一观点。在《日本还有竞争力吗？》一书中，迈克尔·波特仍然坚持认为，日本企业普遍展开的是“缺乏战略的竞争”。^[115]迈克尔·波特并不完全同意“日本企业的成功是源于其独特的管理模式”的观点，他认为，日本企业管理模式是建立在这样一种理念上：通过采用比竞争对手更好的运作方法，追求同时实现高质量和低成本，在运营有效性上获得相对于竞争对手的优势。问题是，这样的竞争方式所带来的后果是，一方面，日本企业在市场竞争中确实取得了成功，这主要是由于日本企业远远走在了运营有效性的前沿，可以说它们定义了所在行业的生产率边界；另一方面，日本企业的盈利能力普遍很低，这主要是由于全球市场上的竞争趋同：日本企业之间的相互模仿限制了领先企业的盈利能力，以及非日本企业（尤其是美欧企业）的追赶缩小了日本企业的领先优势。因此，日本企业在运营有效性方面的不断提升并不是战略，因为它并不能使企业获得和保持竞争优势，从而获得持续的高绩效。迈克尔·波特认为，运营有效性竞争是企业取得成功的两种方法之一，这种方法是把相同或相似的活动做得比竞争对手更好；但日本企业还需要学习另一种竞争方法，即战略竞争，这种方法是从事与竞争对手不同的经营活动，或以不同的方法从事与竞争对手相同的活动。

另外还需要说明的是，第一，规划学派并没有在战略管理理论发展的历史舞台上谢幕，规划学派的理论与方法仍然在企业界得到广泛的运用。亨利·明茨伯格就讨论了公司战略规划的衰落与兴起。^[116]第二，日本汽车工业并没有摧毁迈克尔·波特的竞争战略理论。事实上，与米可斯维特和伍尔德里奇所说的正相反，迈克尔·波特的竞争战略理论仍然是战略管理理论研究领域的一座丰碑。作者自己在书中也承认，迈克尔·波特所写的两本有关战略的书，至今仍然是许多管理学院指定必读的参考书。

【注释】

[1]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2]迈克尔·波特.竞争优势［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3]亨利·明茨伯格，布鲁斯·阿尔斯特兰德，约瑟夫·兰佩尔.战略历程：穿越战略管理旷野的指南［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年.

[4]徐二明，王智慧.企业战略管理理论的发展与流派［J］.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学报，1999，（1）：25—29.

[5]唐震，张阳，李明芳.西方战略管理理论［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8年.

[6]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7]叶克林.企业竞争战略理论的发展与创新［J］.江海学刊，1998，（6）：28—32.

[8]耿弘.企业战略管理理论的演变与新发展［J］.外国经济与管理，1999，（6）：14—16.

[9]项保华，李庆华.企业战略理论综述［J］.经济学动态，2000，（7）：70—74.

[10]周三多，邹统钎.战略管理思想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年.

[11]苏勇.当代西方管理学流派［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

[12]与之相对应的产业组织经济学芝加哥学派则被称为“效率学派”.

[13]Porter Michael E.Towards a dynamic theory of strategy［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1，12（W）：95—117.

[14]Porter M.E.What is strategy？［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6，（11—12）：61—78.

[15]亨利·明茨伯格，布鲁斯·阿尔斯特兰德，约瑟夫·兰佩尔.战略历程：穿越战略管理旷野的指南［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年.

[16]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前言.

[17]丹尼尔·雷恩，阿瑟·贝德安.管理思想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

[18]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

[19]亨利·明茨伯格，布鲁斯·阿尔斯特兰德，约瑟夫·兰佩尔.战略历程：穿越战略管理旷野的指南［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年.

[20]伊戈尔·安索夫.新公司战略［M］.成都：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9年。该书是《公司战略》的修订版.

[21]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22]转引自：陈荣平，战略管理的鼻祖：伊戈尔·安索夫［M］.保定：河北大学出版社，2005年.

[23]亨利·明茨伯格，布鲁斯·阿尔斯特兰德，约瑟夫·兰佩尔.战略历程：穿越战略管理旷野的指南［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年.

[24]Spanos Yiannis E.and Spyros Lioukas.An examination into the causal logic of rent generation：contrasting porter，s competitive strategy framework and the resource－based perspective［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01，22（9）：907—934.

[25]琼·玛格丽塔.竞争战略论：一本书读懂迈克尔·波特［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

[26]Porter Michael E.Towards a dynamic theory of strategy［M］.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1，12（W）：95—117.

[27]五种竞争力量模型、价值链模型、钻石模型等实际上就是迈克尔·波特所谓的“框架”，只是中国学者更习惯于称之为“模型”，各种中译本也都采用了“模型”的译法.

[28]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29]亨利·明茨伯格.明茨伯格论管理［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7年.

[30]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31]亨利·明茨伯格，布鲁斯·阿尔斯特兰德，约瑟夫·兰佩尔.战略历程：穿越战略管理旷野的指南［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年.

[32]丹尼尔·雷恩，阿瑟·贝德安.管理思想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

[33]Porter Michael E.Towards a dynamic theory of strategy［M］.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1，12（W）：95—117.

[34]参阅：明茨伯格等人所著的《战略历程》在2001年和2012年由机械工业出版社出版的中译本.

[35]Porter M.E.What is strategy？［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6，（11—12）：61—78.

[36]迈克尔·波特等.日本还有竞争力吗［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1年.

[37]琼·玛格丽塔，南·斯通.什么是管理［M］.北京：电子工业出版社，2003年.

[38]琼·玛格丽塔.竞争战略论：一本书读懂迈克尔·波特［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

[39]拉里·博西迪，拉姆·查兰.执行：如何完成任务的学问［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1年.

[40]DAveni RA，Dagnino GB，and Smith KG.The age of temporary advantage［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2010，31（13）：1371—1385.

[41]钱·金，勒妮·莫博涅.蓝海战略［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

[42]DAveni R.A.Hypercompetition：Managing the Dynamics of Strategic Maneuvering［M］.New York：Free Press.1994.

[43]克莱顿·克里斯坦森.创新者的窘境［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44]《爱丽丝梦游仙境》一书中的红皇后说：“如果你要维持在原来的位置，你就必须很快地跑，如果你想要突破现状，就要以两倍于现在的速度去跑。”红皇后所说的情形与企业之间的市场竞争非常相似：每个企业都在努力追求竞争优势，但相对地位变动不大。这就是管理学界所说的“红皇后效应”。参见：Barnett William P.and Morten T.Hansen.The red queen in organizational evolution［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6，17（S）：139—157.

[45]张维迎.经济学原理［M］.西安：西北大学出版社，2015年.

[46]彼得·蒂尔，布莱克·马斯特斯.从0到1：开启商业与未来的秘密［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5年.

[47]谭劲松.关于中国管理学科定位的讨论［J］.管理世界，2006，（2）：71—79.

[48]琼·玛格丽塔.竞争战略论：一本书读懂迈克尔·波特［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

[49]亨利·明茨伯格，布鲁斯·阿尔斯特兰德，约瑟夫·兰佩尔.战略历程：穿越战略管理旷野的指南［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年.

[50]Porter Michael E.What is strategy？［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6，（11—12）：61—78.

[51]琼·玛格丽塔.竞争战略论：一本书读懂迈克尔·波特［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

[52]Porter Michael E.What is strategy？［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6，（11—12）：61—78.

[53]Porter Michael E.What is strategy？［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6，（11—12）：61—78.

[54]彼得·德鲁克.创新与企业家精神［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9年.

[55]彼得·德鲁克.管理的实践［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6年.

[56]McFarland Keith R.The breakthrough company：How everyday companies become extraordinary performers［M］.Random House，Inc.Crown Publishing Group.2008.

[57]罗伯特·伯格曼.战略就是命运［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4年.

[58]迈克尔·波特认为，真正的战略是符合经济学定义的战略；在现实中，最严重的问题是很多企业根本没有任何战略；大多数高层管理者认为他们有战略，实际上他们的战略却算不上真正的战略，至少算不上符合严格的经济学定义的战略。参见：琼·玛格丽塔.竞争战略论：一本书读懂迈克尔·波特［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

[59]伊迪丝·彭罗斯.企业成长理论［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2007年.

[60]琼·玛格丽塔.竞争战略论：一本书读懂迈克尔·波特［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

[61]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62]迈克尔·波特.竞争优势［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63]Porter Michael E.Toward a dynamic theory of strategy［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1，12（W）：95—117.

[64]彼得·德鲁克.成果管理［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9年.

[65]伊戈尔·安索夫.新公司战略［M］.成都：西南财经大学出版社，2009年.

[66]菲利普·科特勒，凯文·莱恩·凯勒.营销管理（第14版）［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年.

[67]钱·金，勒妮·莫博涅.蓝海战略［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

[68]Porter Michael E.What is strategy？［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6，（11—12）：61—78.

[69]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88年.

[70]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竞争优势［M］.北京：华夏出版社，1997年.

[71]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竞争优势［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72]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上、下）［M］.台北：天下远见出版股份有限公司，1996年.

[73]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年.

[74]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7年.

[75]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第2版）［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

[76]周三多，邹统钎.战略管理思想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年.

[77]项保华.解读波特“竞争三部曲”［A］.载：项保华，管理之理——困惑与出路［C］.北京：人民邮电出版社，2009年.

[78]转引自：斯图尔特·克雷纳，管理必读50种［M］.海口：海南出版社，1999年.

[79]Porter Michael E.Toward a dynamic theory of strategy［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1，12（W）：95—117.

[80]Argyres Nicholas and Anita M.McGahan.An interview with Michael Porter［J］.Academy of Management Executive，2002，16：43

[81]苏勇.当代西方管理学流派［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年.

[82]彼得·德鲁克.管理的实践［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6年.

[83]周三多，邹统钎.战略管理思想史［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3年.

[84]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85]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前言部分.

[86]唐震，张阳，李明芳.西方战略管理理论［M］.北京：科学出版社，2008年.

[87]迈克尔·波特.竞争战略［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88]亨利·明茨伯格，布鲁斯·阿尔斯特兰德，约瑟夫·兰佩尔.战略历程：穿越战略管理旷野的指南［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年，第60页.

[89]Porter M.E.What is strategy？［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6，（11—12）：61—78.

[90]琼·玛格丽塔.竞争战略论：一本书读懂迈克尔·波特［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

[91]亨利·明茨伯格.明茨伯格论管理［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7年.

[92]琼·玛格丽塔.竞争战略论：一本书读懂迈克尔·波特［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

[93]琼·玛格丽塔.竞争战略论：一本书读懂迈克尔·波特［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2年。访谈部分.

[94]Hoskisson Robert E.，Michael A.Hitt，William P.Wan，and Daphne Yiu，Theory and research in strategic management：swings of a pendulum［J］.Journal of Management，1999，25（3）：417—456.

[95]Rumelt Richard.How much does industry matter？［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1，12（3）：167—185.

[96]Black Janice A.and K.B.Boal，Strategic resources：traits，configurations and paths to sustainable competitive advantage［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4，15（S）：131—148.

[97]Porter M.E.What is strategy？［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6，（11—12）：61—78.

[98]Porter Michael E.Toward a dynamic theory of strategy［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1，12（W）：95—117.

[99]McGahan Anita M.and Michael E.Porter，How much does industry matter，really？［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7，18（S）：15—30.

[100]Jones Categh R.and John E.Buller.Costs revenues and business－level strategy［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98，13（2）：202—213.

[101]周小虎，陈传明.企业竞争战略的选择理论：对波特“夹在中间”理论的修正，现代管理科学，2004，（7）：10—12.

[102]迈克尔·希特，杜安·爱尔兰，罗伯特·霍斯基森.战略管理：竞争与全球化（概念）［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年.

[103]Hall W.K.Survival strategies in a hostile environment［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80，58（5）：75—87.

[104]Dess G.G.A.K.Gupta，J.－F.Hennart C.W.L.Hill.Conducting and integrating strategy research at the international，corporate，and business levels：issues and directions［J］.Journal of Management，1995，（Fall）：

[105]Hill Charles W.Differentiation versus or differentiation and low cost：a contingency framework［J］.Academy of Management Review，1988，13（3）：401—412.

[106]钱·金，勒妮·莫博涅.蓝海战略［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

[107]曾凡琴，霍国庆.“夹在中间悖论”研究［J］.南开管理评论，2006，9（3）：67—72.

[108]迈克尔·波特.竞争优势［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109]Porter M.E.What is strategy？［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6，（11—12）：61—78.

[110]迈克尔·波特.竞争优势［M］.北京：中信出版社，2014年.

[111]Porter Michael E.Toward a dynamic theory of strategy［J］.Strategic Management Journal，1991，12（W）：95—117.

[112]Porter Michael E.What is strategy？［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6，（11—12）：61—78.

[113]亨利·明茨伯格，布鲁斯·阿尔斯特兰德，约瑟夫·兰佩尔.战略历程：穿越战略管理旷野的指南［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2年.

[114]米可斯维特，伍尔德里奇.企业巫医［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7年.

[115]迈克尔·波特等.日本还有竞争力吗？［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1年.

[116]Mintzberg Henry.The fall and rise of strategic planning［J］.Harvard Business Review，1994，（1—2）：107—114.亨利·明茨伯格.公司战略计划：大败局的分析［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2年.